“啊？呃、我是艾德先生的朋友……”
威廉按照艾德里安告訴他的“設定”，再一次向莎莉介紹著自己和‘艾德先生’的關係。
“哎呀、不是啦！我是問你和艾德先生之間，到底到哪一步了！”莎莉急得抓耳撓腮。
“什麼哪一步？”
可憐威廉人生大半都在自卑與憤懣中度過，平時裝出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但本質上還是一個小純潔，根本聽不懂某些特殊愛好者的言下之意。
一旁的安娜表情尷尬地拉扯著莎莉的衣袖，勸說道：
“那個，算了吧、莎莉，我看他完全就一副被動的樣子……”
“被動？”
莎莉若有所思，隨即恍然大悟，抓起安娜的手、目光炯炯地說道：
“安娜姐姐，你果然是有天分的！沒錯、就是被動！他一定是被艾德先生唔唔唔唔……咳咳、安娜姐姐，你幹嘛啊？”
安娜鬆開去捂住莎莉嘴巴的手，臉色微紅地說道：
“已經夠了，莎莉，不要再繼續暴露自己的特殊愛好了……”
莎莉身軀一震，震撼地看著安娜，口中顫抖著說道：
“安、安娜姐姐，原來你已經、已經悟到這一步了麼……”
“蛤？”
這下不但威廉三人一臉呆滯，就連安娜都有點跟不上莎莉的思維了。
只見莎莉表情突然變得柔和，露出一絲悲天憫人的慈祥笑容，說道：
“是啊，已經夠了，我輩眼中看到的，是不被世人容許的禁忌之道，我們不需要向世人宣示自己的存在，只要向還未看清自己內心的同志們默默傳播福音，就已經夠了啊！”
說罷，莎莉維持著這副聖人般的表情，向完全不知所措的威廉三人行了一個標準到不能再標準的提裙禮，說道：
“貴安，幾位先生，剛才打擾到幾位、真是萬分了。”
然後就在一抹穿透樹梢的陽光照射中，轉身離去。
“安娜姐姐，我們走吧，我已經懂得你的意思了。”
安娜一拍額頭，她已經確認莎莉非但根本沒懂、甚至還想歪到咆哮山脈另一頭去了……
二女離開後，遠處留下的三個男人各有心思。
威廉眉頭緊緊皺著，心想：
“不被世人容忍的禁忌之道……是指巨龍血脈嗎？確實，現在人族的主流思想是排斥異類，這麼說的話繼承巨龍血脈的龍裔也的確算是不被世人所容了……”
抬頭看向二女離去的背影，威廉心中感到異常沉重。
“那個叫莎莉的小貴族之女，原來也是個龍裔？她們，是來警告我的……”
考爾曼不像威廉那樣單純，但他本身也是個木訥的男人，再加上這些天異常“豐富”的經歷，讓他把事情全往陰謀論的方向去想了。
三人中，唯有【流浪劍士】雷克斯見多識廣，曾接觸過一些這方面的事情，猜到莎莉是把威廉和那位恐怖的‘艾德先生’往耽美的方向去想了，因此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笑出聲。
“不錯嘛，這麼快就和他們混熟了。”
一個聲音在三人身後響起，正是剛才藉口離開查探四周、實則趕回地下城處理事情的艾德里安。
三人連忙回過身去，拘束不安地向艾德里安問好。
其中威廉和考爾曼經過剛才的事情後，對‘艾德先生’莫名其妙地更加敬畏了幾分，而雷克斯則在擔心是否有被發現自己剛才差點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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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艾德里安已經聽到了剛才的對話，只不過他對此多說什麼，一來這話題的確有些羞恥，不太好解釋，二來這種東西一旦解釋了，只會越抹越黑，於是只能假裝沒看見。
艾德里安看向威廉，說道：
“怎麼樣，想好了嗎？”
被‘艾德先生’注視著的威廉頓時壓力大增，彷彿那可怖巨獸又一次站在身前俯視著自己一樣。
‘剛才安娜斯塔茜亞她們，果然是來警告我的！’
威廉苦笑著說道：
“艾德先生，我想我和那巫妖一樣，都是沒有選擇餘地的……”
他是在就五天前艾德里安提出的、“你是否願意真心成為一名龍裔”這一問題，做出回答。
當日收服巫妖阿爾瓦雷斯後，閒下來的艾德里安，就已經發現了威廉身上那明明已經甦醒、卻被他自己多年來主動壓制的龍族血脈。
這可是和安娜一樣、覺醒了的巨龍血脈，可不是貝希摩斯家族那些沒覺醒的一般族人！
瞭解過後，知道了威廉身世原委的艾德里安，給予了他一個選擇的機會：
要麼真心成為一名龍裔，和艾德里安締結一份較為寬鬆的從屬契約、認艾德里安為“宗主”；
要麼放棄龍族血脈，由艾德里安將他身上的龍族血脈全部抽離。
第二種選擇的結果，艾德里安並沒有說，但一想到剩下那些被關在地下城中做某種實驗的人，威廉就不難想象自己這麼選擇會有什麼結局……
尤其是在剛剛被另一個“已經向巨龍臣服”的龍裔安娜斯塔茜亞“警告”之後，威廉就更是放棄了掙扎的念頭。
但其實，艾德里安壓根就沒想過要把威廉也丟回地下城、去配合阿爾瓦雷斯完成自己的“韭菜田”實驗。
五天前那一次事件下來，艾德里安積攢了大量的虛空反饋，雖然實力並沒有馬上出現躍升，但被極大活化了的血脈、讓他對龍語魔法的使用和掌握都得到了相當程度的加強。
巨龍【生物魅惑】的天賦，自然也被強化了。
按照艾德里安的估計，在一個實力一般的蓋亞種智慧生物不反抗的前提下，以他現在的【生物魅惑】天賦，足以做到完全的記憶剝奪、定點刪除對方的一定記憶！
所以，艾德里安原本其實是想著：
在現在巨龍有相當可能只剩自己一個的情況下，威廉這個怎麼說也是龍裔的人族，也是非常難得的有智慧的下等龍種了；
因此看在這一點份上，威廉就算不願意成為龍族一員，但也不是不能透過刪除記憶、讓他迴歸到自己想要的生活中去。
威廉根本不會想到，一個擁有恐怖實力的幻想生物，竟然會因為這樣的理由而抱有放他一命的想法……
“哈哈，你能想通就最好了，成為真正的龍裔有什麼不好？”
艾德里安笑了兩聲，繼續說道：
“就算你執著於格裡芬公國國內的事情，但龍裔的身份也不妨礙你嘛！”
此時做出決定、渾身壓力一鬆的威廉，也不再矯情、直接把埋在心底五天的問題問出：
“艾德先生難道準備參與貝希摩斯和格裡芬之間的衝突嗎？”
聽兩人說到自己熟悉的領域，一旁的雷克斯以及考爾曼都不禁豎起了耳朵。
艾德里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語氣淡淡地說道：
“貝希摩斯王室可是龍裔家族，雖然不是個個都能像安娜一樣覺醒血脈，但好歹也是和龍族掛邊的一個家族了。”
聞言，威廉和考爾曼兩個有格裡芬背景之人紛紛心中一凜，而貝希摩斯出身、頗有國家情懷的雷克斯則心中一喜。
艾德里安的言下之意已經很清楚了，反正他肯定會幫龍裔一方，在這個基礎之下，格裡芬要是欺負貝希摩斯太過分了，艾德里安肯定會插手兩國之間的衝突。
這是他在意識到、這世界上巨龍極有可能已經不多了之後，做出的決定。
……
未完待續（先更後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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