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國子監,一片心曠神怡,讓李嘉彷彿回到了幾千年後的學校。

這裡房間林立而簡陋,教室寬敞而漏風,花草樹木很多,但同樣,讀書人也是極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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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國子學,太學等勳貴子弟,李嘉只是草草地看了兩眼,就沒了興致。

這群官二代們,怎麼可能忍受得住國子監的苦楚,冬天一來,立馬就跑回來了家,美名其曰寒病假。

所以,看了幾眼空曠無人。

皇帝就直接去了門學,八百的俊逸秀才舉人,果然泰半都在。

或頭懸梁而讀書,或站立走動,使得冰冷的腳暖和一點。

有的桌前的粥,已經結成了冰,有的抱著硬邦邦地炊餅,捨不得放手,一邊看一邊啃食。

皇帝如此大的儀仗,一到來,立馬就驚擾了這群讀書人。

面對皇帝,以及其身邊一個著王袍的少年,眾人哪裡不識趣。

一個個激動萬分,臉色潮紅,嘴巴不斷地動著,就不知,也不敢喊出什麼。

恭敬有禮,不敢逾越。

讀書人的禮節,更加的充沛。

皇帝頗為平靜,臉上帶著笑意,揮舞著手,看了看周邊的居室環境,隨即離去。

剛走開,他不由得皺起眉頭,道:“國子監,每日與碳多少斤?”

一旁的國子監祭酒,忙不迭道:“監生每舍與碳三十斤。”

“不可能!”

皇帝搖搖頭,說道:“每舍雖然堆積了不少的石碳,但卻只有兩個火盆,一個深些,一個淺些,顯然平日裡只有一個火盆。”

“三十斤的石碳,怎麼可能如此吝嗇?不外乎碳不足,只能省點用了。”

一旁的國子監祭酒,瞬間汗如雨下,不敢爭辯:“微臣馭下不嚴,愧對陛下!”

皇帝這樣的觀察入微,讓一眾的國子監官吏嚇了一跳。

“你不是對不起我,而是對不起那些讀書人。”

皇帝扭過頭,說道:“他們再不濟,也是地方的秀才舉人,百裡挑一的人才,而你們,卻只照顧那些勳貴子弟,甚至剋扣其炭火。”

“何以育材?何以出才?”

管中窺豹。

光是監生白日酗酒,剋扣炭火,令李嘉明白,這個國子監,已經爛了,崇權而欺弱,完全沒有了其設立的初衷。

皇帝厭惡的看了一眼眾人,不由得直接離去。

而李復沐,則輕輕回頭,看著滿臉巴望的眾人,只能隨著皇帝遠去。

“父皇,他們還跪著呢!”

“讓他們跪著!”

看著其拉開了窗簾,李嘉不屑地說道:“這個時候,對他們的寬容,就是對那些讀書人的殘忍。”

“國子監糜爛如斯,這群人就得背下這個鍋,跪著算什麼?”

皇帝輕聲冷笑道:“他們當然知道我的手段,這個時候跪下來,希望我動一下憐憫之心,將他們寬恕。”

“可,難道皇帝真是傻子嗎?或者說,他們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明白?只是有時候裝糊塗罷了!”

一旁的李復沐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皇帝的話,極為深刻。

“你猜猜,他們的結局如何?”

李嘉不由得問道。

“孩兒猜不出來!”李復沐哪裡敢瞎猜,只能這麼做不知道。

雷霆雨露,皇帝一言以決。

重罪能輕判,輕罪也能重判。

“哼!”李嘉沉聲道:“祭酒以下,有一個調查一個,凡是貪汙受賄者,要麼流放,要麼擼去官身。”

區區的貪汙,竟然要處置那麼多人,而且還是僅次於死刑的流放,這讓李復沐深刻的意識到,皇帝對於貪汙,是多麼的憎惡。

“你要記住,兼聽則明,偏聽則暗,多聽幾條意見,無論是做什麼事都有好處。”

李嘉不由得說道:“而且,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需要擁有細緻的觀察力,管中窺豹。”

“一個人的言語,動作,東西,乃至於親友,都能看出不少東西,你要多多學習才是。”

“就像我剛才所說的那樣,區區火盆,再加上醉酒路邊的監生,就能看得出來,國子監的爛透。”

“兒臣謹記!”李復沐大開眼界,忙不迭的應下。

回到宮中,被影響到心情了,李嘉頗有些煩躁,他直接召見大理寺卿:

“派些人手,直接給我調查整個國子監的官吏,有罪的判罪,無罪的放過,今個,我就要好好治一治這個糜爛的地方。”

“微臣遵命!”大理寺卿忙不迭地應下,口中叫苦,但又有些歡喜。

雖然這是得罪人的活計,但幹好了,也是立功的。

在唐時,三法司,大理寺、刑部、御史臺。

其中,大理寺負責處理官吏,勳貴風犯罪的事情,刑部則負責重刑犯,以及天下死刑的複核,還有制定及解釋法律。

至於御史臺,也負責彈劾,調查,監督。

所以這叫做三司會審。

而這樣來說,真正意義上的最高法院,其實是刑部,而不是大理寺。

皇帝自然不會慪氣太久,他想了想,國子監那麼糜爛了,那其他的教育又如何?

“來人,擺駕——”

李嘉輕呼道。

相較於普通人,宗室的教育,總是讓李嘉更加記掛。

這種皇族貴戚的學校,分為三種。

一是像皇子等近支,基本上在上書房學習,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中。

而其餘的遠支宗室們,則就學於宗正寺中,也就是所謂的宗學,族學。

另外,特別的弘文館,崇文館,招收學生38名,都是皇親國戚、一品官、宰相和功臣的子弟,入學年齡為14-19歲。

而其,更是以宰相兼領館務,稱館主,可見其一斑。

而弘文官與崇文館的區別,只是前者是門下省之下,後者,則隸屬於東宮。

這兩館,李嘉也是粗略看看,反正擺設什麼,都是頂流,光是藏書,就超過了20萬卷。

而宗正寺的宗學,則比較簡陋。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在於皇帝一直被詬病的吝嗇,對於他們這些遠支,一直很苛待,封爵的極少。

或許也正是太窮了,宗學的氛圍看上去竟然很不錯,上百名孩子朗讀書籍,或者看書。

而在校場上,竟然還有人在練習騎射。

在這種天氣,屬實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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