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趙凡聽到這兩個字，就算心境再強大，也不由自主的慌了，“混沌？你是說，混元虛空之外的初始混沌？”
“是。”
帝名懵懵的點動刀身。
“那別愣著啊。”趙凡催促的說道：“快回混元虛空，不然，萬一碰到你說的那與生俱來就媲美大帝的混沌獸，咱還不夠塞牙縫的呢！”
然而，帝名卻遲遲未動。
“怎麼了？我的親兄弟。”趙凡慌的一批。
“咳，你可知何為混沌？”
帝名問道。
“不就是混元虛空開闢前的初始狀態麼？”趙凡莫名其妙的說道：“還是你告訴我的啊。”
“當時跟你講的，是籠統大概罷了。”
帝名無可奈何的說道：“在混沌，我們根本就沒有方向感，除非是大帝，才不會迷失。”
趙凡聞言呆住，過了良久，他的臉憋成了豬肝色，鬱悶的問道：“那身為帝兵的你，也會迷失？”
“是啊。”帝名的聲音都欲哭無淚了。
“這永恆掠影，也太狠了吧！”
趙凡頓時洩了氣，猶如一灘爛泥般趴在刀身上，“我以為是在混元虛空範圍內隨即挪移，誰知那麼刺激，直接幹到外邊的混沌了……”
“我要事先知道，絕對不會強行動用簡化的永恆掠影，就動用另一個代價更大的逃命手段了。”帝名尷尬至極的說了句。
趙凡瞠目結舌的問道：“當時還有其它選擇？”
“嗯。”
帝名點動刀身說道：“另一個是永恆心動，但是，一旦動用，唯有你自身和我會精準的挪移到永恆天地的墓中空間，其餘皆會遺留在原地。”
“我自身？”
趙凡怔怔的說道：“換而言之，一切外物都會落入知至尊一行的手中？包括烙墓竹、混元絲？”
“對。”帝名道。
“那還不如眼下身在混沌之中呢。”趙凡搖頭一嘆，說道：“如果兩大防禦寶物落入混元神界陣營，對於本源規則陣營來說，形勢就從大劣勢直接跳到絕境了。”
“現在怎麼辦？”
帝名六神無主。
“我也不知道。”
趙凡苦笑著說道：“既來之，則安之，運氣好就能瞎貓碰到死耗子，迴歸混元虛空，運氣不好，轉角遇到愛，一頭混沌獸將我嘎嘣脆，再拿你當磨牙棒。”
此情此景，此時此刻，他真想咆哮一嗓子，我特麼心態崩了啊！
可又擔心將混沌獸招惹來，還是算了！
“哈哈。”
帝名被他說的整樂了。
過了片刻，帝名確認的問道：“我說兄弟，咱們真要移動麼？透過永恆掠影，即使挪到了混元虛空之外，也不會相隔太遙遠的，可在沒有方向的前提下，貿然移動，越離越遠的可能性更大。”
“這……”
趙凡神色僵住，在機率的角度上，確實如此。
畢竟，理想來說按東南西北來算，通往混元虛空的大概方向，就一個，其餘三個都是越來越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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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理想的，就是以自身為中心不計其數的方向，唯有一條，是可精準抵達混元虛空的，其它的，就算越來越近，可稍有偏差也會擦肩而過！
沒辦法。
混沌之中毫無感知可言。
趙凡沉吟了一會兒，凝重的道：“敢不敢賭？如果凝滯於此，浮著不動，是永遠沒有希望迴歸混元虛空的。”
“似乎有道理。”
帝名想了一下，便道：“你拿主意吧，朝著哪邊移動，我就託著你往哪浮。而你，千萬不要離開我的刀身範圍，否則，以你的層次，混沌中寸步難行，累死也就只能邁一步。”
“這麼誇張？我試試。”
趙凡小心翼翼的離開帝名刀身半米，他感覺像是陷入了一個油缸中，不論如何掙扎，都近乎動彈不得。
帝名來到他身下，將之重新托起並道：“這回信了？”
“嗯，信了。”
趙凡咧了咧嘴，回憶道：“記得我在一開始弱小時，不知去哪時，就會動用一種相當霸道的手段，名為扔鞋之術！”
“扔鞋之術？這名真夠難聽的。”帝名一邊嫌棄一邊好奇的問道：“相當霸道是多霸道？”
“總之就是老霸道了。”
趙凡說著的同時，便意念一動，在洞天寶物取了一雙靴子，先是穿在腳上，又脫下一隻，“看好了啊，我把它旋轉著扔出去，到時候靜止時，鞋尖朝哪，我們就朝哪前行。”
“跟鬧著玩一樣，但沒有其它辦法了，就賭一賭運氣如何吧。”帝名表示贊同。
下一刻。
趙凡就狠狠地將那只靴子扔向了刀身範圍外的茫茫混沌，默唸口號：“大力出奇蹟！”
不過卻是落在了不遠處，就原位旋轉了。
旋轉，旋轉，再旋轉……
終於不遠處的靴子陷入了靜止狀態。
鞋尖，指的卻是接近於直上方！
“決定了麼？那我就穿梭了。”
帝名問完，等到趙凡生無可戀的點頭後，它便調整刀身，以刀尖對著鞋尖所指的平行方向，準備在混沌之中開始穿梭。
讓趙凡驚奇的是，在刀身調整完方向時，感覺不是往上仰衝，依舊是橫向移動。
“好兄弟，你真沒弄錯方向麼？這為何還是平著的。”
趙凡納悶不已的問道。
“再看一下鞋尖，你就知道了。”
帝名提示了句，沒有過多解釋。
趙凡側頭看向那邊的靴子，其尖與眼下的刀尖所指，竟然是一致的！
“真是怪了。”趙凡犯起了懵。
“混沌，就是沒有方向。”
帝名介紹的說道：“你朝下，和朝上，或者斜行，感覺都與橫向無異。”
“好吧。”
趙凡攤了攤手。
而帝名的速度不慢，但也算不上快，一個呼吸可行萬里，這已是它在如此環境之中的極限了。
就這樣。
帝名託著趙凡，行於茫茫混沌……
一人一刀，前路未知，命運，也未知！
除了沒有方向感，也沒有時間感，若是這樣下去，他根本不知道過了多久，便無法安心，因為他心中還牽掛著混元虛空那些無法割捨的熟悉面孔，害怕回不去或是回去的晚了，陣營之爭早已結束，混元虛空徹底落入天月家族的掌控。
趙凡在刀身上，研究起了他自斬至尊脈後的戰力。
好在，有刀脈的存在，就保留了刀道部分的重點所在，沒有像青至尊當初跌落到相當於初入至尊的那麼慘。
“勉強還能接受。”
趙凡強行樂觀的笑道：“我本身戰力倍率，憑著刀脈，還能達到五十，加上你，綜合戰力倍率，依舊是小無敵之境，不過，若是遇上之前的自己，怕是一刀就將現在的我劈了。”
“嗯。”
帝名點頭說道：“之前是最強小無敵，如今，在其中你只能算是一般了。”
它終究是帝兵，提供的不止是五十戰力倍率，還將趙凡的小無敵水份大幅度縮小，以至於沒有淪為小無敵之中的弱雞行列。
“時也命也。”
趙凡閉上眼睛，說道：“可惜，隨著至尊脈的自斷，我只能動用刀道手段，其它……已一無所有了。”
隨後，他便入眠，沒了至尊脈，就如同時刻在虛弱的精神狀態，若是刻意保持清醒太久，就會感到十分的累。
“睡吧，若有情況，我便喚醒你。”帝名心疼的聲音在趙凡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