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稚臉上一副諂媚之色,畢竟呂稚心裡很清楚這次盛會的規模和檔次,知道這三人絕非等閒之輩,甚至校長見到他們都得恭恭敬敬,自己作為圖書館館長,今天是過來幫忙的,自然要好好招待。

但儘管如此,江春南三人臉上顯得比較的平靜,並沒有剛才鄭婕那種高人一等的趾高氣昂。

“你們好,我是捷運玉器公司的老闆,我叫鄭婕,請多多指教。”鄭婕臉上此時也露出親熱的樣子,主動上前搭話。

“你好。”江春南衝著鄭婕點點頭。

江春南雖然是江南所的老大,在金陵市乃至全國都是有說得上話的人,但是他並沒有那種傲慢的態度。

只因為江春南的心裡,始終把自己當成是一個僕人,一個陸家的僕人。

所以,他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了不起。

雖然眼前這個女人,並不認識,也不過是一個自己沒聽說過的玉器行的老闆,但是她既然主動來結識自己,江春南覺得就有可能為陸家多開啟一個渠道,多一份人脈,所以自然也沒有說什麼了。

而鄭婕一看江春南沒什麼架子,心裡頓時大喜,急忙又掏出名片,分發給江春南他們。

眼看著三人接了,鄭婕當然高興極了。

滿面春風的回到了林潔的身旁。

“婕婕,你說他們是金陵市很有地位的人,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啊,看你的樣子,他們接了你的名片,你都這麼高興了。”林潔心裡還是抑制不住的好奇,畢竟她知道鄭婕現在也算是上層社會的人了。

“他們具體是什麼人,我並不清楚。”鄭婕說道,“但是今天上午我在校外的一場見面會上,見過他們三個人,你知道他們和誰在一起嗎?”

“和誰?”林潔急忙問道。

“和沈總。”

“就是那個武江市最神秘的女子,沈苑沈總嗎?”林潔心裡不由駭然。

雖說她們也見過沈苑在火車站接人的時候,被那個陸少掌摑的情景。

但是這並不影響沈苑在她們心目中的地位,沈苑依然是武江市的頂級神秘上層人物。

只能說那個圓臉陸少更牛逼罷了。

“他們三人和沈總坐在一起,相互之間交頭接耳,看起來和沈總就好像是平起平坐一樣,沈總在武江市都是頂尖人物了,那他們三個人肯定也是金陵市的頂尖人物,才能有這種待遇啊。”

“那你可真是太厲害了,婕婕,你剛才還和他們聊了一會兒,還遞了名片給他們,看來他們對你印象還不錯啊,說不定以後就能認識了!”林潔也趁機討好一波,“婕婕,你現在是越來越厲害了,再看那個陸原,現在混到在這裡打雜,他和你相比,簡直就宛如雲泥之別。”

“嘿嘿。”鄭婕一笑,目光深處有一份陰狠,“然而這還不夠,我要等待有一天,他會來哀求我幫助他,只有那樣子,才會讓我有報復的快樂,才會讓我從當年他拒絕我羞辱我的那件事裡真正的解脫出來。”

“這還不簡單啊,以你現在的地位,隨隨便便就能整死他了吧。”林潔說道。

“不,你不懂,陸原這個傢伙雖然很懦弱很吊絲,但是我知道他心底的自尊心很強,輕易不會跟任何人低頭的,就算你罵他了羞辱他了甚至打了他,其實你都沒有真正的把他踩在腳下,因為在他的心裡,並沒有服你,也許在他心裡,他還覺得懶得和你多計較。這個人很奇葩,我也不知道他一個吊絲,為什麼會是這種奇葩性格,所以,要想真的讓他跟你求饒,跪下來跟你哀求,必須要找到他內心的脆弱,控制他的內心,把他擊垮,哼,陸原,你就等著吧!”鄭婕說道。

旁邊的林潔都聽得眼睛睜得大大的了。

好半天才緩過了勁兒來,心裡依然還是滿滿的驚訝,“婕婕,你,你咋對那個吊絲這麼瞭解啊?你竟然如此清楚他的為人?”

“呵呵。”鄭婕聽了,不禁目光裡又閃出一絲怨恨,而怨恨的背後,竟然還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慨和心酸,她突然看向林潔,“我怎麼可能不清楚?你可知道,當年為了跟他表白,為了追他,我做了多少功課?!為了弄清楚他的喜好,我都跟蹤了他幾個月,他在食堂裡最喜歡吃的菜,最長坐的桌子我都一清二楚,他吃一口米飯需要咀嚼多少下我都知道,為了弄清楚他的人格,我又買了多少心理學的書,還不都是為了能追到他?然而,我還是錯了,在愛情這種死媽的東西面前,一切心理學都是虛妄!”

說到這裡,鄭婕突然顯得有些崩潰,說話也有點開始控制不住了。

林潔一看,趕緊拉住了鄭婕,“好了,婕婕,冷靜點你,人越來越多了,咱們還是趕緊去位置上坐好吧。”

這麼一勸,鄭婕也就真的冷靜下來了,也是,這裡是會場,可不是你發洩情緒的地方,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又做出漂漂亮亮的樣子,兩人入座。

而那邊的陸原,看到竟然是江春南他們,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一種混雜著親切,又有幾分悲傷的感覺。

是啊,畢竟在金陵,自己和他們三人都有過接觸,尤其是江春南和朱大有,幫著自己處理了多少事情?

雖然陸原從來也不會以主人的身份自居,但是毋庸置疑,在金陵那一段時期,這三人都是最忠實可靠的手下!

見到他們,怎麼能不親切。

然而,現在呢?

自己孤家寡人一個,跟陸家再也無關,跟他們也再也無關。

而且,自己既然退族了,也最好不要和江春南他們接觸。

不然的話,不但對自己不利,還有可能連累他們。

想著,陸原嘆了口氣,轉過身,繼續向裡面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

身後突然響起譁啦啦的聲音,接著就聽到呂稚惶恐匆忙的道歉聲,“啊,對不起,對不起,您,您沒事吧!”

陸原不由回頭又一看。

原來是呂稚引著江春南他們上階梯的時候,過道旁邊的一個花架子突然倒了,正好砸在了江春南的身上。

江春南自然也不禁皺了皺眉頭。

這一下,呂稚當然嚇得魂飛魄散了。

這麼尊貴的客人,竟然被自己佈置的場地上的花架子給砸到了,這要是追究起來,自己也要負責啊!

呂稚嚇得六神無主,一個勁兒的道歉,心裡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呢。

一抬頭正好看到不遠處的陸原。

“陸原,你給我過來!”

呂稚惱火的衝著陸原喊道,“快一點!”

陸原一看呂稚這樣,心裡頓時也有有點緊張。

是啊,說實話,這種情況下,陸原其實也不想被江春南看到。

然而,他剛要掉頭走掉。

呂稚已經衝過來,抓著他,硬是把他給拖了過來。

“陸原,這幾個花架子,剛才是你擺放的吧,都倒了看到沒,砸到了貴賓的身上了,你看看有多笨,連個花架子都擺不好,還有之前讓你去湖邊洗拖把,你也洗了那麼久,你說你還能幹嘛啊,沒本事沒家境,還不好好幹活,真是一輩子沒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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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呂稚把陸原往前一推,“還不快給幾位貴賓道歉啊!”

是的,呂稚的心思多著呢,她把責任都給推到了陸原身上了,這樣到時候,假如這幾位貴賓跟學校反應投訴的話,自己就不用承擔主要責任了,到時候,只要把責任往陸原頭上一推,把陸原開除了就行了。

所以,現在讓陸原來道歉,就是讓事情成定局。

至於當時候擺放花架子的有好幾個人,包括她自己也在擺,現在倒的這花架子是不是陸原擺放的,呂稚才不管那麼多呢。

反正找個人替罪就是了。

此時,陸原就站在江春南等人的面前,他低著頭,心裡的滋味,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描述。

而江春南朱大有沈萬貫三人,早已呆住了。

當呂稚把陸原給拉過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呆住了。

是啊,儘管陸原一直低著頭,但是三少爺的身影,他們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他們沒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陸原。

一聲下意識的三少爺,到了喉頭,又是硬生生的被他們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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