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騎兵匆匆催馬從路上跑過,他們注意到前面不遠處的村莊,雖然已經來過這裡,他們還是決定進去打聽一下。

就在這2天當中,這條路他們已經來回跑了好幾趟,只是因為一直沒有關於胡安娜的下落,所以雖然已經反覆尋找了很多遍,可他們還是不得再次搜查一遍。

就在這幾個騎兵快要到村子口時,他們突然發現在不遠處的路上走來了幾個看上去象是也在打聽什麼的人。

這些人同樣衣著打扮各不相同,不過從他們攜帶的武器可以看出這是群訓練有素的士兵。

幾個騎兵戒備的看著不這些不速之客,直到他們在不遠的地方停下來,同樣警戒著望著這邊。

“你們!”騎兵的頭領大聲喊了句“是奉了誰的命令來的?”

“先報上你們的名字,”對方也並不含糊,立刻大聲反問“你們又是誰?”

騎兵頭領大聲的報出了自己主人的稱號名姓,然後又問了句:“你們打聽到什麼了嗎?”

“我們不走運,”對方無奈的邊說邊吆喝著坐騎走過來“我們沿著河邊兒走出老遠可什麼都沒打聽到,還以為你可以從你們這得到什麼好消息。”

“算了,我們大家都夠不走運。”

騎兵頭領嘆口氣,他剛想再說什麼卻忽然想起對方還沒有說出自己的來歷,於是他打算追問一下,可就在這時,看著已經快到面前的幾個陌生人,他心頭忽然閃過一絲不安。

這種感覺完全是沒有徵兆的,而且因為來的那麼突然,以至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或是提醒自己的人小心,那些人已經突然向他們展開了襲擊。

對方幾個人在說話的時候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面前,在這麼近的距離上突然遭到襲擊的騎兵們甚至沒來得及摸到身邊的武器,已經被紛紛砍翻在地。

那些人顯然是這種突然襲擊的好手,他們根本不管什麼所謂騎士的榮譽或是士兵的尊嚴,偷襲在瞬間成功,幾個騎兵被紛紛掀翻在地,唯一一個反應及時拔出劍來的士兵,被對方早就藏好的弩穿透了小腹,痛苦的摔下馬去在地上不住掙扎慘叫。

一個人走過來麻利的舉劍狠狠刺下,直到那個士兵終於沒了動靜才拔出劍來。

“想不到斐迪南的手下一直在附近沒走,”一個一臉鬍子的男人走到躺在地上已經沒了動靜的騎兵頭領面前蹲下來搜了搜他身上的東西,然後搖搖頭“這些人也許不是斐迪南派出來的,你們也聽到了他們說的了,巴利亞裡多德的貴族們也派人在找胡安娜。”

“那我們可要快點,”用劍殺死最後一個士兵的那人一邊擦著劍上的血一邊說“如果讓巴里亞里多德的人發現我們過了河,我們這可就要和他們一樣了。”

“得把這些倒黴蛋的屍體藏起來,不能讓他們漏了我們的底,”領頭的人說著站起來看看不遠處的村子“不過真糟糕,怎麼在這有個村子,這下可能要麻煩了。”

“也許我們可以讓村裡的人也都閉上嘴,”有個人說完之後向旁邊另外幾個看上去和他們不太相同的同伴看了眼,見那幾個人並沒有露出反感的樣子,就裂開嘴露出黃爛的牙齒笑了起來“現在可是亂的很,所以出點什麼事情不會有人注意。”

“不過如果事情鬧大就不好了,”那幾個顯然跟這些看上去就像是作奸犯科的強盜的傢伙不是一路人的同伴相互望了望,就如同之前防備那些倒黴的騎兵一樣,他們也暗暗防備著這些不是善類的自己人“你們總不能把全村人都殺光。”

“那要看這些人是不是聰明了,”帶隊的頭領說完翻身上馬,像那幾個人問了一句“你們來嗎?”

幾個人相互又看了看,然後紛紛把目光投向之前說話的那個人。

那是個舉手投足都顯得十分老辣的老兵,他的額頭上有一道很明顯的新傷,像是被什麼東西迎面打中留下的傷痕讓額頭上的肉翻了起來,炎熱的天氣讓他額頭上的傷口似乎有發炎的跡象,因為這個他沒有帶著頭盔。

“走吧,去看看。”

那個老兵終於開口,這讓他的同伴和另外那些如同強盜般的同夥們也暗暗鬆口氣。

因為從開始雙方就相互戒備,這讓他們相處的並不那麼融洽,之前還看不出什麼,可現在他們不但悄悄渡河到了塞戈維亞渡口對岸,更是已經深入到了這麼遠的地方。

這種時候如果再不能相互信任,那就很糟糕了。

“好吧聽你的烏奧莫託,”聽那老兵這麼說,幾個同伴立刻點頭同意,其中有個人還開玩笑的說“跟著你總是走運,當初在薩維利亞你腦袋中了一槍都沒死,大夥都說你的命硬。”

聽到這話,幾個囚犯好奇的向叫烏奧莫託的那個士兵看了眼,他們從開始就對那人額上的傷痕很好奇,因為從那被燙得翻卷起來的傷口皮肉看得出來,那應該是被火槍擊中的。

烏奧莫託,當初在塞維利亞戰役中雖然勇敢,可最終在西西里人的猛烈射擊中倒在戰場上的那個經驗豐富的模範軍火槍兵,很好運的沒有送掉性命。

他在在戰鬥結束之後才從昏迷中醒來,讓他意外的是,一顆鉛彈在把他的頭盔扯出了條長長的口子後,又在他的額頭上犁出了個可怕的深深傷口,不過他最終還是活了下來,而且從西西里人眼皮下逃掉,最終回到了貢薩洛的軍隊裡。

而凡是見到他的人都因為他受了這麼重的傷不但活了下來,居然還能奇蹟般的生還,這讓烏奧莫託一下子名聲大振,很多火槍兵因為覺得的他運氣好的出奇願意和他一個佇列,因為那樣也許在對射的時候子彈也不會打到自己了。

烏奧莫託奇蹟般的遭遇甚至驚動了貢薩洛,他破例召見了這個士兵,然後把他調到自己的衛隊裡擔任了個領隊射兵。

這支身上還染著濃重血腥味道的搜索隊向村子方向走去,他們需要是否已經驚動了村子裡的人,如果那樣,他們並不在乎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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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覺得這麼做部隊,甚至沒有人感到有什麼不妥當,即便是那些士兵也只是稍稍表示了少許的猶豫,可他們猶豫的也只是在想是不是該把整個村子全都殺光而已。

不過很快就是烏奧莫託也開始覺得這裡的人可能真的要有麻煩了,因為還沒有走進村子,他們就發現似乎村裡一直有人在偷偷觀察著他們。

這完全是在戰場上多年的經驗培養出的明銳感覺,或是從他們都已經離村子很近卻還沒有看到人影看出,這裡的人似乎在戒備著什麼。

“有點不對勁。”一個囚犯低聲唸叨了句,看到頭目微微點頭,他就向隊伍一旁的路邊靠了靠,然後趁著同伴向前走去擋住他後立刻接著樹叢的掩護向著村子的方向跑去。

烏奧莫託也低聲吩咐士兵們做好準備,他悄悄從馬鞍上摘下火槍,警惕的看著面前這座安靜得有些過分的村子。

過了一會,那個探聽訊息的囚犯忽然從路邊跳出,他的臉上掛著異常的興奮,還有一絲掩不住的殘忍。

“村子裡似乎有人在埋伏著,他們在等我們。”

“那些人要幹什麼?”囚犯頭目向烏奧莫託看了眼“看來事情好辦多了。”

烏奧莫託沒有說話卻點點頭,原本就並不嚴重的良心負擔在聽到這個之後也早已不見了蹤影,或者說他們也只是要個藉口。

一群人開始分工,根據探信的人報告,村子裡的那些村民似乎很小心,他們大多躲在房子裡,不過因為在村子口由兩棟房屋恰好可以擋住進出的道路,所有有幾個人就埋伏在那裡。

至於他們是在發現了村外的那場屠殺還是因為什麼早就有所準備,就不得而知了。

“不用太麻煩,衝進去把他們打倒在地,然後再想辦法怎麼解決他們。”

幾句話的時間,這些要麼在戰場上幾經生死,要麼有著豐富犯罪經驗的傢伙就商量好了對策。

他們一部分人繼續向著村裡走去,而另一部分人利用地形紛紛從兩側悄悄逼近村莊。

終於有個人影出現在了村子口,那是個看上去有了些年紀的男人,他站在那裡向著遠處走來的這些人打聽著,隨著漸漸靠近,可以看出他乃是戒備的臉上似乎又有些疑惑。

“你們是哪兒來的當兵的?”那人向走的前面的烏奧莫託大聲問著,雖然都帶著武器,可畢竟真正的士兵要比一群來歷不明的武裝份子看上去稍微讓人放心。

“我們在找人,”烏奧莫託大聲回答“也許你們知道些什麼事情。”

“最近這兩天可有不少人來來往往的打聽訊息,不過我們什麼都不知道。”男人趕緊說著,似乎想要把這些外來者儘快打發走,不過他臉上始終掛著絲疑惑都看著烏奧莫託那些人,似乎在尋找什麼。

“你在找什麼?”已經找到男人不遠處的烏奧莫託問著“是不是覺得我們的人少了幾個?”

男人的臉色瞬間一變,他伸手打算去抓杵在旁邊不遠處的一個鐵耙,卻被早有準備的烏奧莫託手裡的弩箭直接把肩膀射穿,幾乎與此同時,村子裡響起了一片吶喊和慘叫。

讓搜索隊意外的是,村子裡的村民很是難對付,雖然對他們發起了襲擊,可那些村民立刻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各種武器進行了抵抗。

不過隨著烏奧莫託和兩個同伴手裡的火槍發出的巨響,那些抵抗的村民維持的那點勇氣瞬間崩潰,接下來隨著搜索隊的人連連砍倒幾個人,那些村民終於嚇得扔掉了武器。

搜索隊的人開始在村子裡大肆劫掠,不過讓他們覺得奇怪的是,這些村民似乎對他們隨手亂搶東西並不在意,大多數人只是警惕的盯著他們,而那個被射穿了肩膀的村民被帶來後,搜索隊才知道他是這個村子的村長。

“我們只是害怕強盜,”忍著劇痛的村長一邊身子哆嗦一邊辯解著“這些天有太多的人路過,現在可不太平,我們也是為了保護我們的村子。”

搜索隊的兩個頭領聚在了一起,經過一番討論,精明的犯人和狡猾的士兵都覺得這些人很奇怪。

“他們完全不在乎我們搶走他們的東西,這個村子看上去可不富裕,”犯人頭領遠遠看著那些一直盯著他們的村民“你看他們現在這樣子像什麼?”

“像是盼著我們搶完之後立刻走人,”烏奧莫託搖搖頭“這不對勁,他們太安靜了。”

“是啊,如果是我就算是害怕也會很生氣的,”頭領邊說邊向那些人走去,在村民們戒備的注視下,他突然抓起其中一個人把他從人群裡拽了出來“告訴我你在藏著什麼?”

“什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個村民立刻大聲說,他的樣子有些驚慌似乎在極力辯解“求你放了我,我們沒想冒犯你們。”

“我可不這麼想,”頭領抓著那人的衣領把他拽到一棵樹下,然後向同伴打個手勢,立刻有個搜尋隊員找了幾根長短不一的繩子,一邊打著接頭一邊走來“我覺得用這種辦法能讓你說實話。”

頭領讓同伴兒把已經打好的圈套套在那人的脖子上,然後把繩子甩過樹杈,把另一頭綁在馬鞍上。

然後他用馬鞭在馬股上輕輕拍打著:“現在說說你們村裡的事情吧,否則我只要稍微用力……”

頭領沒有說下去而是手上用勁輕輕一敲馬股,坐騎立刻向前一躥!

雖然立刻拽住韁繩,可絞索猛然一拽的力量還是把那個村民拽倒在地,巨大的痛苦讓他發出聲慘叫,與他同時發出轟叫的是那些被逼在一旁的村民。

“還有女人,我不想讓女人也受這種罪,”頭領說著再次拽起那個因為恐懼在地上不住蹬踹兩腿,以為自己已經被吊起來的村名“下次我就不會拉住韁繩了。”

“上帝不要殺我,沒有我的事,我沒有殺那幾個人!”

那個村民大喊起來,與此同時,那些原本被逼著站在一旁不敢反抗的村民突然不顧一切的向看押他們的搜索隊撲去!

這突然的變化讓一切突然大亂,一個沒有準備的搜尋隊員被直接撲倒在地,另一個人雖然砍倒了離他最近的兩個人,但還是有人撲上來把他撞倒在地。

一個離烏奧莫託很近的村民向著他衝來,烏奧莫託已經來不及點燃火槍,他用火槍作為武器狠狠的把那個人砸翻在地,與此同時兩個手持弩弓的同伴倒是同時射出了致命的弩箭。

搜尋隊員開始向村民們展開屠殺,犀利的武器和兇殘的殺戮瞬間把鼓起勇氣的村民們打得落花流水。

終於他們再次被逼迫到了一堵牆下,然後在首領的命令下搜尋隊員開始向著他們緩緩逼近。

“不要殺我,我知道那些人在哪,就是你們在找的那幾個人!”

一個村民突然大喊,他旁邊立刻有人要抓住他,有的要堵住他的嘴,但搜尋隊員們立刻把他們戳刺倒地,然後把那個人拽了出來。

“你知道那些人在哪?!頭領激動的聲音有些顫抖,他迅速向走過來的烏奧莫託看了眼,從士兵眼中他看到的是同樣的激動甚至瘋狂“告訴我他們在哪?”

“不要說!那樣我們都會死的!”

村長掙扎著爬起來,他已經被砍斷了一條腿,現在他全身血汙聲音也因為痛苦和恐懼變了調子。

“讓他閉嘴,”頭領不耐煩的吩咐著,然後他抓著那個村民走到一旁“告訴我他們的下落,我我保證你能得到一大筆賞金。”

“不,沒有賞金,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那人似乎被村長的話提醒了,他不停的搖著頭向後退去,卻被頭領抓住,他開始用力掙扎,可是隨著手背被一柄匕首釘在牆上,他嘴裡發出了一連串的慘叫。

接著是另一只手,頭領殘酷的攪動匕首,慘叫聲不停的從那人嘴裡迸發出來。

直到他終於忍受不住嘶喊著求饒,頭領才把兩柄匕首拔了出來。

“告訴我他們在哪?!”頭領在那人耳邊吼叫著。

“在……在後面,在村子後面林子裡……”那人一邊痛苦的喘息一邊回答,他聽到其他村民發出的絕望叫聲就也跟著吼了幾聲,可他已經被烏奧莫託拽著向村子後面走去。

“帶路!”烏奧莫託在說出這句話時,覺得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村子後面有一片稠密的樹林,遮天蔽日的樹冠相互搭雜在一起,讓陽光始終無法照到陰暗的樹林裡面。

或許是已經猜到了可怕的結果,剛一走進樹林的,一陣陰涼就讓人覺得有些古怪,隨著繼續向前,烏奧莫託的心就越來越冷,直到在那人帶領下他們來到了樹林裡一片微微向下塌陷下去的空地。

看著那片明顯在不久前被翻動過的土地,烏奧莫託覺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不過他還是吩咐同伴回村去收集工具。

很快,搜尋隊員們開始挖掘起來。

之前因為下過雨,地面挖起來並不是那麼困難。

很快,隨著鍬鎬撞在什麼東西上發出一聲悶響,人們心頭全都驟然一震。

他們開始加快速度,伴著坑裡的淤泥被掘出,一輛傾斜的馬車一角逐漸展露出來。

漸漸的,馬車露出了它的全貌,同時一陣陣令人恐懼的惡臭味道也從塞滿了淤泥的車裡冒出。

終於,車門被強行開啟了。

雖然已經想到什麼,在看到車裡一幕之後,烏奧莫託霎時臉色發白,他腳下一滑摔倒在坑裡。

“上帝,出大事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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