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嗎?

蕭祁墨幾乎就要脫口而出“用”,因為司空見不同於別人,他不能忽略不計。

可察覺到陸眠那雙清澈眸子深處的為難和猶豫,他最終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會把機會浪費在一個男人身上。”

陸眠不著痕跡的松了一口氣。

蕭祁墨略有心塞,從床上坐起來,一把將陸眠拉了過來。嗅著那股若有似無的、一點都不好聞的味道,唰唰唰將陸眠的外套脫下來丟棄在了一邊。

這外套下崗了,不要了。

陸眠無語的想說什麼,男人卻攬著她倒在了床上。

“借你一樣東西。”

“什麼?”

“借你的床一睡。”蕭祁墨不由分說,將一臉懵逼的少女箍在懷裡,霸道又無恥。

“你不回你房間嗎?”陸眠直覺這樣的動作太危險,從倒在床上的那一刻,心就砰砰砰跳得厲害,腦海裡似乎也預判出了這樣會發生什麼。

可身側的男人像是沒聽到,又抱緊了她幾分。

“好冷,幫我暖暖。”蕭祁墨說得一本正經,私下裡卻努力把自己身上的氣息和味道,傳到她身上。

陸眠撫了下心口,自我檢討,原來是她想太多了,她現在的思想太不純潔了。

“祁主任,兩個人蓋一條被子,並不保溫。我建議……”

“你是恆溫的。”蕭祁墨把頭埋在她的頸窩,不光不聽,還頭頭是道:“乖,讓我抱一會兒。”

“……”陸眠像根木頭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一雙手完全不知道該放哪裡。她只要稍稍偏頭,便能看到一張線條完美的側顏,稜角分明,無一死角。

此時的蕭祁墨,就安靜的抱著她,彷彿真的是來取暖的,可卻讓陸眠時不時的心猿意馬,想入非非。

一會兒後,陸眠終於忍不住了。

“祁主任,時間到了。”

說一會兒,就一會兒,一分鐘也不多給。

蕭祁墨悶著聲音,磨著牙根吐出三個字:“我、包、宿。”

“……”陸眠善意的提醒:“可你身上已經很燙了……”

“嗯,你起作用了。”

“你打算這麼抱一夜嗎?”

“嗯……”蕭祁墨深呼吸:“不出意外,應該是這樣。”

“長時間壓迫胳膊關節和手部關節,會造成血液不通暢,胳膊發麻,嚴重者……”陸眠一本正經的做著科普。

她聲音清潤溫軟,字字清晰的傳到蕭祁墨耳朵裡。

這丫頭,今晚話好多。

沒一句是他愛聽的。

他扣著少女的後腦,直接用一枚深吻,堵住了陸眠的科普時間。

這一吻,就像一把火,直接灼燒了兩人的溫度。

彼此呼吸,越發沉重、急促。

在陸眠承受不住心跳之前,她用足了力氣踹開蕭祁墨,跳下床狼狽凌亂的逃去了衛生間。

蕭祁墨揉著快要爆掉的太陽穴,“你做什麼?”

陸眠的背影決絕無情。

“洗個涼水澡。”

蕭祁墨:……這特麼不是我的臺詞嗎?

——

第二天一早。

辦事處照常舉行例會,大家早早的等在會議室了。

司空見一身深藍風衣出現在會議室,他下意識的尋著房間找了一圈,沒有找到陸眠,也沒發現蕭祁墨。他也沒心思落座了,隨性的靠在桌邊,端著手機玩俄羅斯方塊。

他真的很適合風衣,寬肩窄腰,腿長而筆直,加上那種鮮衣怒馬少年人的氣質,隨便一件風衣,都能被他穿出高階感。

成為會議室內,最亮眼的一道風景線。

眾人紛紛跟他打過招呼,老隊長柯為民眯著眼數著到會人員。

“汪隊呢?他還沒來?”

“汪隊去王醫生那了,說是拿血檢報告。”孫輝替汪致琦請了假,唏噓了一句,“汪隊的臉色,不太好。”

柯為民擺擺手,“祁先生和陸眠,也沒過來?”

會議室內,有幾個人抿著嘴,笑而不語。

“你們笑什麼?”

墨鏡男湊到正派嚴肅的老隊長身邊,小聲道:“他倆可能還沒起吧……”

辦事處一共也沒多大,有點什麼新聞,很快就傳出去了。

昨晚蕭祁墨沒回房間,這種事情都不用細說,這些男人們也都心照不宣了。

只不顧,墨鏡男的聲音即使很小,司空見也聽到了,手下一個失誤,方塊沒對準格子,打亂了他的遊戲規劃。

他煩躁的關閉手機,大步跨出會議室時,迎頭遇到了姍姍來遲的陸眠和蕭祁墨。

司空見的視線,就那麼猝不及防的落在了他們十指相握的雙手。

他暗暗罵了自己一聲倒黴。

蕭祁墨微微一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要走了?”

攆客意味十足。

司空見也跟著輕笑,撥了下頭髮,轉身又回來了,怎麼可能!

“開會吧。”

他雖然走在最前面,卻一直注意著陸眠的動靜,發現她坐到最角落位置時,司空見抬腿,立馬跟了過去。

而蕭祁墨,先一步的落座於陸眠身側,並且悄無聲息的掃了司空見一眼,似笑非笑。

陸眠的身邊,再沒了空位。

整個過程也就幾秒鐘,這倆人已經暗搓搓又較量了一番了。

司空見最後只能坐在了陸眠的前排。

陸眠深深的埋著頭,又在找地縫了。

她發現只要這兩個人湊在一起,她的日子就像夾縫中生存,艱難無比。

柯為民主持會議,各個隊員都彙報了一些新的情況,輪到陸眠時,她便將昨晚華楹所講的那些話,轉述給了眾人。

“根據證人所說,讓我對全息投影的假設,又多了幾分確定。”陸眠依舊堅持自己之前的想法,在白板上唰唰唰的列了幾條有力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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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的人,都在默默思考她的理論。

柯為民這次,也沉默了不少。

但要放棄長久以來追查的方案,轉而調查相反的方向,這是一個非常大的轉變,一個不小心,整個破案過程都有可能走向錯誤,所以大家都挺慎重的。

達因道:“希望華楹這邊,能夠回憶起更多細節吧。孫輝,你看過案發現場的監控影片了嗎?有沒有新的發現?”

孫輝搖搖頭,“我的能力還不夠,看不出來受害者是全息投影的假象,還是真實的人……要是有人能看出來就好了,這樣方向就能明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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