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流程走下來,陳文對公證這件事也有了全面瞭解。

比如房產交易,戶主在國外,不能及時回國,那麼戶主可以在國外辦理一份授權公證,將公證書寄到國內,由被委託人持公證書替戶主賣掉房產。

再比如,有一些出國手續,也需要辦理相關材料的公證。陳文辦的是遊學簽證,手續上特別簡化,沒有涉及到公證這一塊的事情。

等待製作公證書的時間,陳文與柯自律閒聊了一會。

陳文問:“我一直沒跟何運來和衛正聯絡,你有聯絡過他們嗎?”

柯自律說:“衛正留的call機號是贛省的,我打過傳呼,他沒有復機。何運來之前住在醫院,我去看過他。我對他說,出院的時候約上你,我們一起聚聚,但是他沒同意,他說怕給我們添麻煩。現在他應該已經出院離開了滬市,他說過回到老家會打電話給我,但現在還沒打過來。”

陳文笑道:“當天在火車上,你就是我們這個小隊的發起者。如今你又成為我們大夥的聯絡人。”

柯自律說道:“我的工作單位是固定的,廟在那,和尚也在那,你們打電話找我是最方便的。反倒是你們,老何、老衛,還有陳老師你,你們天南地北到處跑。我找你們很難,你們找我很方便。”

陳文問:“假如將來你再遇到不平之事,會怎麼辦?”

柯自律看了看左右,小聲說道:“這個月我做了好幾次報告,我說自己一定會再次挺身而出。實不相瞞,我說這話的時候,心裡都是虛的,我真不敢保證自己一定會再衝上去。”

陳文感到很驚訝。他原本想勸柯自律別再那麼勇了,看來這孩子已經自己開竅了。

見到陳文的詫異表情,柯自律說道:“我立功的事情,後來我家裡人知道了,我媽媽打電話給我,哭了好久,說讓我以後別那麼衝動,萬一我出了意外她就不活了,哭得我都心軟了。”

陳文嘆息道:“難為你了,能體諒老孃的苦心。”

柯自律又說道:“老何住院的時候,我去醫院看望他,那天我在醫院見到一個傷員,也是見義勇為,身上被捅了十幾刀,那個慘啊!”

柯自律緬懷了一會,嘆氣道:“有時候我想啊,那天咱們四個人打小偷,全靠你和老何在前面打,我和老衛其實沒有起什麼作用。假如那天,老何被歹徒捅死了,你也沒加入我們小隊,恐怕我和老衛都活不下來。每次想到這一點,我就不寒而慄。”

陳文也覺得挺後怕。

說起那天打小偷,他和退伍兵何運來每人各打暈了3個小偷。

陳文知道自己的事,在何運來受傷之後,陳文體內被激發了一股拼勁,說是神奇的力量也罷,說是拼死一戰的血性也行,總之,那股子勁它不是隨時存在的常態,是在生死面前被激發的東西。

陳文一點也不確定,將來自己再遇到危險時,能不能再表現出那天在火車上的英勇和戰鬥力。

柯自律又看了一眼周圍:“在醫院裡我和老何覆盤了整個過程,我倆都認為那天最關鍵的人其實是陳老師你。你看啊,兩條扁擔是找來的,老何被歹徒一刀捅倒了,你頂上去了,你打倒了三個歹徒。假如你不在場,換做老衛和我,恐怕我倆白給,最後的結果是老何、老衛和我全都被歹徒弄死!”

陳文忽然有一個很強烈的念頭,前世他肯定沒有參加這場列車肉搏戰,那麼這件事在前世發生的時候到底是什麼結果呢?搞不好真的是柯自律、何運來和衛正三人被歹徒給殺掉了!

按照這個推理,陳文覺得自己這一世救了這三個隊友的命,大大地改變了他們的人生!

再看向柯自律時,陳文心裡有了一種豪邁的感覺,此人在前世的今天極有可能已經是烈士了,但今世柯自律依然活著,這事太來勁了!

陳文以前改變他人的軌跡都是悄悄地動作,萬沒想到自己能透過這麼轟轟烈烈的方式把三個隊友從鬼門關拽回來,而且還全都成為了英雄。

有了這個認識,陳文對自己去非洲救四位父母更是充滿自信。

柯自律又說道:“陳老師,咱們是生死之交,有些事我不瞞你。我現在是在法律行業工作,對目前國內很多事情比較瞭解。現在的治安真的是太亂了,就我們滬市來說,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案件發生,有些案件,唉,我都不好意思說出來。”

陳文說道:“我女朋友的弟弟今年中考,他們考完試,有一天她弟弟告訴我,他們中學有一個女孩子晚上回家路上被流氓禍害了。”

柯自律壓低聲音說:“這都不算什麼,唉,上個禮拜,在舊船廠那邊,兩個女孩子被禍害了,那才叫一個慘啊!”

陳文問道:“兇手抓到了嗎?”

柯自律說:“據說案情正在偵破中。”

陳文心裡暗暗嘆氣,全國第二的大都市滬市,治安已經如此差了,其他城市和地區更是不敢想象。

陳文現在對即將到來的93嚴打更是期盼了!

想到這裡,陳文勸道:“柯兄,聽我一句勸,如果再遇到歹徒,你儘量能躲就躲。眼下的治安這麼差,國家不會不管的。我相信我們的國家,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重拳出擊,打擊犯罪!”

柯自律笑道:“不瞞你說,我和律師事務所的幾位同仁也是這樣看的。必須再來一次嚴打,就像八幾年那次一樣,否則不足以穩定秩序。”

遺囑公證書製作完畢。

柯自律還要回律師事務所上班,儘管陳文與他聊得很投緣,但也只能依依惜別。

看了眼手錶,10點半。

陳文打車前往外國語大學,來到了孟老師法語班。

法語班上午的課是9點開始,11點下課。

陳文在前臺呆了一會,三個等級的班級相繼下課了。

昨晚陳文就很想來找孟想,但他騰出身時,已經9點多,孟想下課回家了。

後來張娜找了陳文,兩人愉快地打了一晚上的友誼賽。

過去幾個月,在陳文的眼裡,張娜是他用來當做孟老師替身的。昨晚和張娜的經歷,讓陳文這會更加想見孟想。

高級班的教室門被開啟,陳文立刻走到門口,喊了一聲“孟老師好”。

孟想抬眼看見是陳文,眼睛裡放出驚喜的光芒。

陳文是9月3號的飛機,不算起飛那天,去掉今天,只剩7天時間呆在滬市。孟想和陳文都知道,兩人之間的相處那真是爭分奪秒,見一次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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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孟想的心底裡,她始終認為陳文是奔著移民而出國的,因為在她的認知裡,陳文的父母在法國工作。

前晚兩人拋開了思想和身體的束縛,滿足了各自在心理上的缺失和願望。孟想找回的是對初戀情人的那番情懷,陳文獲得的是對成熟知識女性的渴望。

“雷蒙,露易絲,中午這裡的事情交給你們了。”孟想吩咐道,“我和陳文出去吃飯,聊下法語學習的事情。”

不需要陳文找理由,孟想主動把她自己從法語班支開了,陳文心裡更是高興,他體會到了孟想心裡這會也是有渴望的。

陳文經常來法語班找孟老師請教法語,那兩位老師的心思也很單純,沒往更多的地方去瞎琢磨。雷蒙答應了一聲,便拿起電話叫快餐。

兩人下了樓。

孟想小聲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沒想到你才隔了一天就來找我。”

陳文也小聲說道:“距離出國還有整一個星期,接下來我可能找不到時間來見你,只有今天中午了。”

孟想說道:“算你有良心,還記得我。”

陳文問道:“我們先去吃個飯,然後我們找個住的地方,你沒意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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