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冰又問:“後來呢,我告訴你的那個辦法,管用嗎?”

陳文摟著梁冰肩膀,把整個手術過程介紹了一遍:“第一個高爾夫球,我用你教的辦法,很快就取出來了。但是第二個高爾夫球,它太深了,針管夠不到,於是我靈機一動,找來手電鑽,鑽了一個洞,然後也成功取出來。”

說完,陳文從戰術腰包裡拿出高爾夫球,扔給梁冰把玩。

梁冰看到球上的洞,笑得肩膀都在發顫。

女孩對這只高爾夫球,並沒有表現出不適。

陳文忽然覺得,跟女醫科生打交道還真是有趣,好些比較噁心的事情可以敞開了聊,不會引發這些醫學生的反感。

敲門聲響起。

陳文鬆開梁冰的香肩,用粵語喊了聲:“入來。”

門開。

一名護士推著餐車進來。

陳文認出來了,是那個胖胖的小護士。身材和模樣不如易問嬌好看,更是沒法跟梁冰比。

他故意問:“咦,今晚不是易護士當班嗎?”

小胖妹護士回答:“易護士打電話給人力,說是要辭職。護士長臨時調我過來這邊幫忙。陳先生您看一下,想吃什麼呢?”

陳文微笑婉拒:“我不在這裡吃了,晚飯約了朋友在外面吃,謝謝你。”

小胖妹推著餐車出去。

兩人離開醫院,再次來到附近那家茶餐廳。

點了一桌子好吃的。

梁冰笑著誇:“陳文,你真厲害啊,居然客串醫生給患者做手術。”

陳文做了個誇張的表情:“我特麼嚇死了,當時一頭大汗啊!我給你說啊,做手術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神醫梁冰在場就好了!”

梁冰臉帶羞澀:“還神醫呢!我哪有那麼厲害,我連二年級都還沒有開始讀。”

陳文問:“今天是你第一天跟王美玲吧?感覺如何呀?”

梁冰說:“她好嚴厲的。”

陳文想起易問嬌提起的一個患者,於是問道:“我聽說港島影視圈頭號大波妹葉鈺卿住在小富病區,你現在跟了王美玲,今天有沒有遇到這個女影星啊?”

梁冰說道:“當然有啊!”

陳文問:“她什麼情況?”

梁冰噘嘴皺眉:“身為醫護工作者,我不可以洩露患者隱私。”

陳文壓低聲音說:“告訴我,不算洩露患者隱私,我也是醫生呀,哈哈。”

梁冰看了眼周圍,身體前傾,腦袋越過小桌面:“你最壞了!”

陳文嘿嘿笑道:“其實我知道她什麼情況,以前做了假體移植,近期

假體破裂。”

梁冰漂亮的眼睛瞪圓了:“你知道好多啊!”

陳文小聲問:“她住哪間病房?”

梁冰沒有說話,用右手比劃了幾個數字。

送梁冰回到醫學院。

照例,倆人站在校門口,路燈下,接吻道別。

校門口幾十對醫學院學生情侶在做耳鼻喉科檢查,誰也懶得看別人。

陳文心想,還是港島好啊,當街親嘴沒人管你。

回到聖瑪麗醫院。

陳文檢查了一下錄音接收盒。

磁帶被錄製了大約5分鐘內容。

倒帶,播放,用耳機收聽。

裡面全是醫護人員進病房做檢查的時候製造的各種聲音,過去一整天,何抄瓊還是沒有來探望陳白強。

陳文心想:你這個女人,還不抓緊時間多看看你的男朋友,再過兩個月他就要死了。

洗掉無用的內容,磁帶重新歸零。

晚上9點。

陳文溜到醫護更衣室,用梁冰給他的鑰匙,解鎖進門。

從髒衣桶裡,挑揀出一件相對乾淨的白大褂和一頂帽子,穿戴上身。

再戴上從護士站順來的一隻口罩。

胸前口袋別著圓珠筆,瀟瀟灑灑走出監控盲區的更衣室門口,沿著樓梯走下幾層。

轉進走廊,按照梁冰提示的病房號,擰開了葉鈺卿入住的單間。

小富的病區,病房很小,每個房間只有5到6個平米,一張單人病床佔去了一半的室內空間,人走進這裡面感覺到很侷促。

意料之內,情理之中。

病房裡有兩個人。

一個女人躺在病床上,陳文一眼認出,那人正是葉鈺卿。

另一個人,是個男人,年齡不老,大約二十幾歲樣貌,小夥留著半長髮,坐在床邊的凳子上。

之前聽易問嬌說起過,葉鈺卿有一個助理陪護她,應該就是此人了。

“例行查房。”陳文語氣平靜地說話,“葉小姐你感覺還好嗎?”

“哦,感覺有些疼痛。”葉鈺卿禮貌客氣地回答,“王醫生說過,止痛藥不可以吃太多,我沒敢再吃。”

陳文走到床頭邊,從牆上摘下病歷卡的夾子,開啟

上面記錄著過去十多天的查房內容。

從記錄中可以判斷,葉鈺卿的手術是在五天前做的,至於什麼手術,查房記錄本沒有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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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看著本子,腦瓜快速琢磨。

他倒是很

饞葉鈺卿的身材。

華夏男觀眾,基本上都饞。

可是呢,房間裡還有一個男助理,而且陳文也不知道該怎麼假裝口吻,沒法開口說藉口。

算了,還是等明天,看看能不能忽悠梁冰來帶路。

陳文將夾子掛回牆上,假模假式說道:“王醫生說的是對的,止疼片確實不能多吃,有副作用。葉小姐你的情況,基本上還算正常,好好休息,保持平穩心情。打擾了,晚安。”

葉鈺卿趕忙回答:“噢,好,謝謝醫生!”

陳文衝葉鈺卿點點頭,又衝那個男助理點點頭,轉身拉開房門,離去。

冒充醫生查房,還真是挺有趣。

病房裡。

男助理嘆氣,表情憤恨:“卿姐,你受苦了,那個死撲街,他簡直不是人,把你害得這麼慘!”

葉鈺卿苦笑道:“我吃這碗飯,走這條路,免不了要受這種羞辱。那個撲街,來頭太大,我得罪不起啊。”

男助理說道:“卿姐你放心,我一定會陪伴在你身邊。”

葉鈺卿捂著心口,忍著陣陣的術後疼痛,勉強微笑:“阿威,謝謝你,這麼多年,你這個攝像師做的事情,比男朋友還要像男朋友。”

男助理表情堅定:“我會一直陪伴卿姐,等你退休。”

……

8月16日,星期一。

凌晨一點,陳文再次沿著水管,從窗外向上爬了一層,更換了陳白強床底下偷聽盒的電池。

上午,陳文打了幾個電話。

首先打給易問嬌,詢問她身體恢復得如何,赴加拿大的事情進展如何。

易問嬌說:“身體在恢復中,今天感覺比昨天好多了。透過朋友聯絡了多倫多一家醫院,去那邊做實習護士。”

陳文說:“走的話,要儘快,不能拖延。”

易問嬌說:“朋友那邊今天會去聯絡醫院,只要給了迴音,我立刻就走。安頓好以後,把我爸爸媽媽也接過去。我朋友講啊,加拿大那邊的房子,好大好大的。”

陳文說:“你今天安心休養,明天我來看你。”

易問嬌笑道:“好啊,我也很想再和你見面的,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嘛!”

只要易問嬌逃離港島,避開被劉鑾熊報復,陳文就不擔心了。

隨後,陳文打電話給方書正,聊了一會梁冰的實習工作表現。

陳文承認了兩件事。

他透過扛著唐赫德的旗號,遊說王美玲把梁冰調到身邊,還落實梁冰開學以後的週末週日實習打工的工作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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