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河抬頭看他，眼圈都紅了：“真的？”
封皓急忙點頭：“真的！我爺爺打電話的時候，我在旁邊聽到了。”
“那封爺爺為什麼沒跟我說？”方星河看著封校長的背影，“他不說，是因為他也沒把握，是怕我失望……”
封皓抿著嘴，看著她低頭抹眼淚，猶豫了半響，他伸手，輕輕把她摁到肩頭，“借，借你哭一會，別把鼻涕抹我肩膀上就行。”
方星河剛要抬起來，又被他摁下去，嘀咕：“都說借你哭一會了……”
方星河只好被動的靠了一下才抬起來，“那警察要是找不到改志願的人，是不是就意味著我的志願沒法改過來了？”
封皓不知道，所以他不敢對她亂說，只得道：“咱們先不要亂猜，還是等警察的調查結果吧。”
方星河點頭：“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下午方星河跟封校長以及柯老師道別，她獨自回到家裡，晚上桌上，方婉婷故意問道：“方星河，你的通知書拿到沒有啊？”
方星河吃飯的手一頓，她抬頭看向方婉婷，“沒收到。”
方婉婷咬著筷子，笑嘻嘻的說：“沒收到啊？我的都收到了，你還沒收到啊？”
坐在方寒金下手的孟旭看著方寒金轉冷的臉色，瞪了方婉婷一眼：“吃你的飯，瞎說什麼？星河呀，別聽婷婷亂說，不著急的。”
方星河看了她一眼，“我不著急的，學校在幫我查了，班主任說我的志願被人篡改過，學校已經報警了。警察叔叔說，現在是信息時代，很快就會查出來結果的，讓我回來等。”
方寒金聽到志願被篡改的說法，終於抬頭了：“你的志願被篡改了？怎麼學校那麼多人，別人的沒被篡改，就你的志願被篡改了？”
方星河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考的太好了，遭人嫉恨了吧。”
方寒金嗤笑一聲，“你考的多好？你妹都接到京華的通知書了，你一個天天喊著要考京華的人，到現在都沒接到通知書，你還好意思說自己考的好？”
“爸，我開玩笑的，別當真啊！我專業在省裡就第三名，要是考了省第一名還好說。市還是太小了，得了第一名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我到現在都覺得學校當時給我拉橫幅有點不好意思呢。我文化課考的也一般，就比婷婷高了兩三分，我還是姐姐呢，確實不應該拿出來說。”她吃早飯，淡淡的說著。
方寒金窒了下，顯然不知道方星河的高考成績，他其實也不知道考的好不好，但是他知道方婉婷的成績，畢竟孟旭特意跟他說過，他覺得能在省裡市裡排上名次，已經很不容易了。為此，他最近在外跟人談生意聊天的時候，也會把自己的兩個子女拿出來顯擺，也是給他自己加分，哪裡知道方星河的專業和文化課成績比方婉婷還好。
他看向孟旭：“星河考的還不錯？”
孟旭“啊”了一聲，“是啊，她專業課的成績我跟你說過呀，嚴主任特地打電話過來，就說了這事，你忘了？”
方寒金愣了一下，“什麼時候說過？嚴主任打電話倒是有不過你……”
孟旭笑了下：“你忘了？我說嚴主任特地打電話過來說孩子考的不錯呀。”
“啊！”方寒金應了一聲，想起來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當時孟旭沒說是哪個孩子考的不錯，方寒金就預設為是方婉婷考的不錯，“這麼說你專業課考的還不錯？”
省第三，市第一，不管把那個名次說出去，都足夠讓人讚歎。
方星河只淡淡道：“馬馬虎虎吧。老師說我考得好，我第一次考，沒有參照標準，所以不知道好不好。”
“能在省裡得第三，還是很不錯的。”專業不專業，方寒金確實不懂，但是對比方婉婷，方星河的成績確實更好。既然孟旭一直說方婉婷考的好，那麼就證明方星河考的更好了，“怎麼就被人改了志願？是不是在學校得罪什麼人了？”
方星河說不知道，等調查。
方婉婷臉色的喜悅掛了下來，她知道，方星河考的比自己好。孟旭則微微掀了掀眼皮，看了方星河一眼，又重新垂下眼睛繼續吃飯。
兩天的等待，方星河等的心肝肺都在冒煙，封皓天天跟她發信息溝通，彙報封校長那邊的訊息，就等著警方出最後的結果。
週六的上午，方家的大門突然被人敲開，方寒金剛好站在院子裡，打開門後，兩個警察站在門口，“你好，請問這裡是湖畔十三A幢嗎？戶主是方寒金？”
方寒金看著兩個穿警服的人，點頭：“沒錯，這裡是湖畔十三A幢，我就是方寒金，請問兩位有什麼事？”
“哦，是這樣的，我們在調查一起案件，根據警方調查後發現，你家的網路涉及一樁警情。”
方寒金一愣：“我家？”
……
轄區派出所內，封校長等人陸續趕到，方星河坐在封校長身邊，封皓跟著封校長來的，站在方星河的後面，老柯拿紙巾擦汗，一臉的焦急，所有人的神情都繃著。
等方星河的監護人方寒金以及孟旭也趕過來後，警察才開始說案情，“人已經找到了，不過，對方說的跟這位小姑娘說的不一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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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校長好奇的問：“這個人是誰？說的什麼話呀？”
“是個社會人士，他自己主動招供，說是跟小姑娘在談戀愛，擔心她考得太遠，所以才偷摸改了她的志願。”
眾人的視線齊刷刷看向方星河，學校的人則異口同聲：“不可能！”
與此同時，方寒金像是被電擊似的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對著方星河衝過去，抬手就是狠狠一個巴掌：“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混賬東西！”
“啪”的一巴掌，響聲十分大，方星河被打的後退一步，如果不是封皓在後面擋一下，她說不定就摔在地上，封校長滿臉怒色的站了起來：“方先生，事情還沒有查清，你怎麼能動手打人？”
“我打的就是她這個不知道廉恥的東西？年紀不大，好的不學，盡學些下三濫的東西，竟然揹著我跟社會上的人談戀愛！”方寒金到底忌憚封校長，說話的語氣也軟了幾分，但是面子上的難堪讓他怒氣未消，“就你這樣，你也有臉鬧到派出所！”
方星河捂著被打腫的臉，冷冷地看著方寒金，“我被人篡改志願，被一個我都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人汙衊，我怎麼就不知廉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