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脖子上的疤露給葉戈看,當初他媽就是看了他脖子上的疤,才要幫他出氣的,怎麼能出爾反爾呢?

年伯同了不起啊?他也是他媽親兒子,怎麼找回年伯同,他媽就不愛他了呢?

葉戈回頭看了一眼,“你哥跟你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

她急忙關門,追著年伯同走了:“兒子……”

孟百里:“!!!”爬起來想要追:“媽——”

“給我跪下!”

孟儔一聲吼,孟百里腿一軟又重新跪了下來,葉戈走了之後,瞬間成了瘟雞,耷拉著腦袋不敢動。

孟儔看著他這個樣子,到底是知道他媽更寵他些,只是這樣一想,更氣了。

就是寵壞了,所以才寵出這麼個無法無天的狗東西來!

看看他做的都是什麼事啊?

那天方星河其實沒說多少,就是猜測孟百里可能早就知道年伯同跟中州孟家的關係,所以才一直找年伯同的茬,為了顯示她不是有意告狀,還假模假樣的幫孟百里說了些好話,可孟儔這時候心心念念都是愧對長子,一聽小兒子可能很早就知道這事,卻還故意瞞著家裡,一下就炸了。

為此,孟儔特地花了時間調查,他擔心秦承寺他們幾個維護孟百里,事情都是他親自找人調查,結果就把孟百里這幾年在海洲幹的事都查了個底朝天。

但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啊。說孟百里不知道年伯同的身份,孟儔還真不信,這小子就是故意找茬,一邊在家裡面前讓家裡人討厭年伯同,一邊又慫恿家裡人對付年伯同,這是要把年伯同往死裡逼啊!

孟儔覺得要是不打他,都對不起自己這一番辛苦的調查。

他特地讓人把家裡的打人的工具拿了過來,就是為了給這小子一個血的教訓,葉戈因為長子都成什麼樣了?結果他呢?這混賬東西竟然還敢做出這些事來。

孟百里跪在地上,孟儔一下子愁在他的大腿上,頓時把他打的跳了起來,“爸嗷——”

“你還跑?!”孟儔指著地板,“還不跪下?”

孟百里只能再次跪下,哼唧:“爸我知道錯了,我改,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我我真不敢了……嗷——”

“爸——”

“你媽成什麼樣了?你不知道嗎?”孟儔是真氣,又氣又急,這混賬東西就是故意的,故意折騰家裡。一邊跟家裡告狀,一邊私底下找茬。星河說的沒錯,這小子就是為了刷他的存在感!

越蠢越不服蠢,他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混賬東西呢?

孟百里被氣頭上的孟儔打的嗷嗷叫:“你們就是有了新人不要舊人了……嗷……我哥回來你們就看不上我了,我哪裡差了?嗷——”

“你還敢胡言亂語?!”孟儔氣得差點拿不穩棍子,“你哥在外面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你能?蜜罐裡養大的、糖水裡泡大的,你還故意跟他過不去!你不差,你就是太聰明了,所以我今天打也要把你打成蠢蛋,看你下次還做不做蠢事了!”

“嗷——”孟百里被的跪在地上亂躲,“爸,爸,我不聰明,我蠢,我夠蠢了,你要真把我打蠢了,你就有個白痴兒子了,天天就只能流著口水笑……”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敢嬉皮笑臉!”

“……我沒啊——”他句句屬實啊,孟百里被打的趴在地上,乾嚎:“媽,救命啊!”

“救命?”孟儔怒道:“你也有臉喊你媽來救你?你差點要了你媽的命!我打你你冤枉?你冤枉你躲?你躲了多少天了?你知不知這些天你媽是怎麼熬過來的?你躲在外頭逍遙的時候,知道你媽是怎麼熬過來的?!”

孟百里抱頭:“我又不是針對我媽……”

“你還有理了你?!”

……

海洲最近的報紙大篇幅的介紹了這場歷時三十多年的尋親事蹟。曹茜茜用詳細又強有力的證據,展示了報道的真實性和邏輯性,一個成功的尋親報道,以正能量的意向刊發在頭條頭版的位置。

當然,其中有關海洲孟家老四的引起了熱議,讓很多人不敢相信的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竟然就有那麼惡毒的心思,實在讓人不敢相信。而孟老四二次被收押,反倒成了很多人認定是報應的契機,網路上也一度討論,覺得這種人打小就心思歹毒,小時候犯罪不能怎麼樣,如今這麼大人還是犯罪,說明犯罪意識就是骨子裡的東西。

總之牆倒眾人推,孟家老四在海洲的名聲算是一頓惡臭,再加上孟儔鐵了心的要讓他付出代價,孟老四想要出來的難度的幾乎不可能,再者,孟道渠因暴力逼迫別人簽下股權協議一事,也成了他再次涉黑的證據。何況,當初孟道渠為了不留把柄,都是律師私底下跟那些人談的價錢,以致現在所有已經領了錢的人紛紛反悔,想要拿回自己的股份。金額不少數額不低,數罪併罰,想必以後他還是沒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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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年伯同認親一事,曹茜茜其實也是很意外,沒想到方星河比自己還要堅定,說去找人就去找人,說做堅定就做堅定,她堅定不移的做完全套,結果一擊即中。為此,曹茜茜特地約了方星河,表達了她發自內心的佩服:“要是換了我,說不現在還在查關聯呢。”

方星河咬著吸管說:“我倒也不是憑空瞎想,主要是什麼吧,我一直覺得孟百里這個人,不應該無緣無故冒出來搗亂,這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事?我覺得他出現的契機和點,非常奇怪。別的我沒覺得,我就主要是覺得孟百里這個人很奇怪。”

“哎,你有沒有問他是怎麼知道啊?”曹茜茜說:“我沒見過孟百里,但是我聽嘴裡提起他,就是覺得他腦子不大正常似的,跟個神經病一樣。”

“就是神經病。”方星河說:“他怎麼知道的……其實我還不知道,回頭等我問問,我猜可能也是無意中發現的吧。他那個人,不大像是能主動為家裡分憂的樣子,八成是為了給人添堵才幹缺德事了。”

曹茜茜:“……”

也就這一陣,葉乃伊的第一部出道舒爽電視劇經過一系列宣傳後,正式開播。

前期宣傳大投入,後期劇情爽爽,女主又美又彪,看誰不爽打誰,專門開啟打臉模式,前兩集一經播放,瞬間燃爆。

這社會原本受窩囊氣的人都多,年輕人誰想看苦情兮兮的主角?葉乃伊這劇,完全符合當代年輕人的胃口,哪怕是個狗血古裝偶像劇,那也是狗血古裝偶像爽劇,迅速吸引了一眾道聽途說又好氣的年輕人。

而跟這文同期上演的新天地製作的那個劇,原本也因為製作精良被人期待,女主演技顏值也線上,但是,在大爆的熱劇面前,那部劇的熱度和口碑呈現兩極化。口碑很好,但是熱度始終上不了。同時段的一山自然不容二虎,葉乃伊自演自宣自帶資金,什麼都捨得砸,直接砸的另外那部劇沒了水花。

葉乃伊這個出道晚且第一次主演就大爆的女主角,也在播放期間成了全民偶像,配合著團隊做出各種宣傳,上各個大小節目露面,一時之間風頭無兩。而稻禾也因為這不電視劇,瞬間從中規中矩的小公司,一躍成為炙手可熱的製作公司。之後陸續有新聞傳出,海洲孟家家主居心叵測,惡意吞併稻禾,恰在此時中州孟氏認子,曾經在業績名聲十分惡劣的稻禾老總,一夕之間成了中州第一富豪孟氏家族的長子。人生堪比坐了火箭,扶搖直上,名譽、同情、各種對於這個曾經一度傳出惡名的年輕人評價,似乎一夕之間有了轉變。

曾經他的惡名有多惡劣,現如今就被多人同情。一個被人惡意拐賣的孩子,本該享受美好的人生,後來卻不得不淪落為孟道渠那種人作惡的幫兇,可到底不是惡人,優秀的基因讓他自我修煉出美好的品質,不但沒有成為社會的累贅,還在一片汙泥中闖出一片自己的天地,成了一個對社會有幫助的人。與此同時,海洲的報紙再次刊登了有關年伯同的調查,報道特地指出,年伯同曾多次贊助海洲大學的各種活動,而那時候,稻禾的資金並不充裕,卻依然支撐學生社團工作和夢想,甚至無償安排藝人前往海洲的迎新或是校慶演出……

而新晉偶像藝人葉乃伊也在最新的採訪中,正面誇讚老闆年伯同是一個儒雅穩重,信守承諾且替藝人考慮的好老闆,並特地指出,稻禾的協議中,有明確指出不會安排藝人參加任何酒局飯局。

類似這種正面報道隔三差五都會出來一篇,很快讓稻禾的名聲得到清洗,連帶著稻禾的老總年伯同也成了一個極為特殊的正面人物。

就在公眾對此類訊息覺得厭煩的時候,隨後有關方面的報道便很快消失。

為此,方星河特地請曹茜茜吃了幾頓飯。

曹茜茜看她一眼:“你這是鐵了心要貼年伯同洗白啊!”

方星河震驚:“洗什麼白?我們老年一直都很白好嗎?你這樣,好像老年之前有多差似的。”

“嘿,實話實說,之前年伯同的名聲確實不好,你想啊,他是跟孟道渠那種人牽扯在一起的,後來還把孟道渠送監獄了,你說這樣的人,人家不瞭解,誰會說他好?”

方星河瞌睡眼:“反正,誰說我家老年都不行,你以後也不準說啦。”

曹茜茜笑:“知道啦,反正,我身邊的人提起來,都覺得他挺不容易的。還說以前那樣的人,最後都能變成這樣,到底是書香門第的孩子,所以才會經歷這麼多波折後,還是向善的。畢竟,你看很多新聞裡,真有點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的兒子會打洞的意思。”

方星河有點驕傲:“那是。這只能說明老年骨子裡還是很善良的,只是年紀小的時候被人利用,長大一點之後,就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總體來說,我家老年最棒!”

曹茜茜:“……”

……

海鮮店,方星河站起來,正以手抓螃蟹的英勇姿態扯斷螃蟹腿,一口咬掉拽出來的一大截螃蟹腿肉,又拿剪刀剪開蟹殼,繼續吃。

對面,方諾亞一臉嫌棄的看著她,“年伯同是餓著你了?”

“沒,是我好不容易逮著宰你的機會了,不吃白不吃,”方星河故意咬給他看。

方諾亞看向一邊,嘆氣:“不知道還以為你餓死鬼轉世。”

“你才餓死鬼轉世呢。”她氣憤道:“我有權決定自己跟什麼樣的人吃飯,就用什麼樣的姿態。”

“你的意思就是我不配讓你用文雅的姿態?”

“呵呵,自己理解。”她一邊吃,一邊問:“說吧,突然對我這麼好,是有什麼事嗎?”

“有點小事。”

“說來聽聽。”

“方婉婷要結婚,你回去意思一下。”方諾亞抱著胳膊,看著她說:“順便讓你看看,她挑了個什麼樣的男人。”

“她挑什麼樣的男人,跟我有什麼關係?”方星河瞅他一眼,“還是說,你其實就是想讓我回去給她當攝影師的?當攝影師可以,讓她先去挑個套裝,把訂金付了。”

方諾亞笑了一下:“行。”

“這麼痛苦?別不是錢是你付的吧?”方星河冷笑:“還真是個盡職的哥哥。”

“象徵性表示一下,我好歹吃了方家二十多年的飯,總不能家裡老的開口,這點事我都不幫忙吧。”方諾亞問:“到時候你得抽時間去一趟。”

方星河咂嘴,看他一眼:“方婉婷結婚,又不是我結婚,我去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當然是要把白菜扛回家啊。”方諾亞說:“看在這頓海鮮的份上。”

方星河伸手扔下手裡的蟹腿,瞪著他。

方諾亞笑:“我看了有關年伯同的報道,孟家現在正倒黴的時候,你真的不想帶他回去捧捧場,順便讓參加婚禮的孟家人氣吐血?那個改你志願的人,你就不想看著她繃著臉‘氣’言欲止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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