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諾亞一聽,當即也冷笑:“你覺得可能嗎?”

方星河微微抬著下巴,“你覺得可能嗎?”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根本不可能的事。

方星河不可能原諒方諾亞,他不道歉不知悔改,說翻臉就翻臉說求和就求和,她傻嗎?

方諾亞也不可能跟年伯同道歉,他為什麼道歉?他堅持認為年伯同居心叵測不是東西,不過是現在還沒原形畢露而已。

方星河看都不看方諾亞直接走了。

兄妹倆不歡而散。

方星河說到做到,不原諒方諾亞就是不原諒,方諾亞只要出現在她面前,她就沒有好臉色,不說話不搭理不正眼看。

方諾亞追在旁邊:“我們好歹是同胞兄妹,你為了一個野男人真要這個態度?這就不對了你知道嗎?你這樣做,會讓人說你重色輕哥。這是我給你買的好吃的,你嚐嚐味道,就嘗一口,保證你會愛上……”

方星河拿著相機,對著天空的一片雲彩舉起。

結果方諾亞手裡的東西直接舉高,擋在她的鏡頭前。

方星河直接拿著相機回精英大廈。

方諾亞攤攤手,零食也不管用了。

這就是吃的太多,很多招都失效了。

再一個,人也大了,不在乎這些吃的了。

歸根結底,原罪還是在年伯同身上。

稻禾的危機遠遠沒有結束,雖然方諾亞主動示好求和,但是新天地到底是孟百里說了算,他自認自己在前一輪的攻擊中表現了舍身取義的橋段,被人汙衊潑髒水都忍了,所有人裡表現最突出的就是自己,所以他堅決反對方諾亞要求他退出的要求。

當然,他的這個無所畏懼的決定,直接導致方諾亞宣佈退出第二輪攻擊,並把第一輪攻擊的失敗堅決的算在孟百里身上。認為就是因為孟百里的存在,才導致了行動沒能按照原計劃進行,而稻禾的有效防禦以及方星河的神來一筆,也讓攻擊沒有起到預計的效果。

孟百里堅決不承認自己有任何錯誤,在他完美無缺的人生中,他所作的所有事情都是完美無缺的。

新天地員工:“o(╥﹏╥)o真希望能換個老闆,這個人根本不適合當老闆,他根本就是為了報復而報復,不是為了生意競爭,甚至連惡意競爭都算不上。”

孟百里大手一揮,指出了公司下一步的方向:“搶資源!”

公關部負責人火急火燎的問:“白總,這個咱們的幾個人核心藝人現在還有黑料在身,正在洗白呢。這洗完了,怎麼也要沉寂個把月,這頂著風尖浪口再出去搶佔一線資源,這觀眾緣壞了,後面的路很難走啊!”

孟百里瞪眼大怒:“什麼鬼?你是老闆還是我是老闆?你是股東還是我是股東?人,要朝前看,什麼黑料什麼洗白,這種虛偽的東西有個什麼用?你們老闆我,就是你們眼中看到的我,還不是被人潑了無數髒水?我還不是頑強的活到了現在?作為一顆響噹噹嘎巴脆的銅豌豆,我就是打不死的希望!”

“……”

孟百里說:“讓他們都放輕鬆,排好隊等資源,保證他們連十八線小明星都有女一號!我,要開始發大招了!”

“……”

……

“新天地瘋了!”

稻禾內部,每個人都在討論這件事,方星河從大家身邊走過,又折了回來:“新天地怎麼瘋了?”

自打上次她擅自錄影片,讓商世幫她聯絡博主之後,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方星河都只能聽別人道聽途說了,因為年伯同怕她再自己幹點什麼,事情都不讓她知道了。

對此,方星河十分氣憤,她覺得年伯同就是惡意報復。

別人一看到她,意思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說,方星河湊到大家一塊:“說說嘛,八卦呀。你們是要飯碗的吧?你不跟我說,我回頭就去吹枕邊風。”

她撅了撅下巴,又挑了挑眉,給了他們一個曖昧不清的表情。

眾人:“……”

其中一個人跑去關門,確認周邊有沒有年總,才回來說:“新天地正在跟我們搶一個資源,對方指名道姓要希爾達拍封面,什麼都談好了,結果新天地跑去搶了。他們找了一個中間人,貌似很有些份量,對方現在正在猶豫。商助理一大早已經出去解決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我們都在猜,是不是事情比較棘手。以前有什麼事,都是商助理出門解決,一般都沒什麼問題,這次的資源還瞞重要的,所以商助理一大早就出去了。”

方星河努嘴:“新天地還真瘋了。”

“人家指名要希爾達,他們也敢推送了他們公司的一個三線小藝人,說是同型別的。關鍵是,價格超低!”其中一人說:“人家有重量級推薦人物,礙於面子,還真有可能把希爾達的資源搶走。”

方星河眯了眯眼:“希爾達的人氣和地位一目瞭然,要想搶走,推薦人的面子得大過天,才能讓雜誌冒著銷量問題臨時換人,何況還要承擔違約金的風險。商世去了這麼長時間沒回來,說明對方也很糾結,他沒回來是好事,如果早早回來,那肯定是出局了。這個時候,他越晚回來,說明越有希望。”

其他人看著她:“不簡單吧?方姐,你去問問年總啊。”

公司的人都知道,方星河是年總養的娃,老員工都知道這件事,其他新人員工一是看得到,二是聽老員工提起過,所以公司裡,方星河雖然是個剛剛轉正的攝影師,地位卻非同凡響,畢竟,在這方面年總一點都不忌諱,每次都過來找她一起吃午飯,雖然最近幾個月被拒絕的機會太多,但這不影響年總繼續過來問。

方星河點頭:“看來新天地這是發起了新一輪搶資源活動啊。而且還是簡單粗暴的那種方式。幾個核心人物的資源估計很難搶走,但是其他人的人就不一定了。畢竟對方財大氣粗,要是真豁得出去,說不要錢搶,人家肯定會考慮。”

“不會吧?新天地的老闆股東都不管的嗎?這樣下去,他們公司還能正常執行嗎?他們上次一個核心藝人的黑料,貌似還沒洗乾淨呢,那個方凱旋知道嗎?我聽說他最早是稻禾培養出來的,是咱們稻禾最早的一個藝人,我聽老員工說,當時稻禾是把所有的資源都堆給他了,結果他調頭被人天酬挖走了,半個月前,新天地又把方凱旋挖走了,違約金當天就付了!”

方星河點頭:“新天地敢搶的最主要原因,就是財大氣粗。稻禾在這方面不能跟人講比。”她抓頭:“孟百里那神經病這根本就是想用錢砸死稻禾啊。”

“那怎麼辦?年總會想辦法吧。”一幫員工憂心忡忡,他們想不到更多,但是工資得照發吧。

“你們擔心這個幹什麼?”方星河立刻大聲說:“這是公司上層要考慮的事,我們這些人,只要站得穩,保證個體不被大風吹跑,風過去了,我們就是倖存者。這個世界的鐵律,倖存者往往是被老天眷顧的寵兒,後福無窮。”

她笑著站起來:“幹活啦!”

她在這邊說完,那邊掉頭去找年伯同:“老年!”

年伯同:“嗯?”

他看著方星河繃著的臉,問:“怎麼了?”

方星河進來:“老年,新天地搶資源,公司員工們人心惶惶,你是不是應該給他們開個安撫會。”

“等商世回來。”他說:“他回來之後,我會一起開個公司會議。”

方星河在他面前坐下來,“新天地沒完沒了,我覺得他們不是為了競爭,就是為了搞垮你。”

年伯同想了想:“問題還是在孟百里身上,一直不知道他的目的,也沒覺得他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我也讓人調查過,可惜查不出什麼可疑的地方,我跟他在此之前,從來沒有過交集,更談不上什麼得罪過他。我查過人際關係,也極少有交疊的……”

金二叔倒是跟中州孟家關係不錯,但是他特地去問過,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

所以關於孟百里這個人無緣無故跟他較勁,年伯同一直都沒找到原因。

說他是惡作劇吧,總不至於折騰了好幾年都不消停,說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吧,這孟百里在綁架星河之前就沒消停過。這說明他原本就是針對他,星河不過是順帶的。就不知道什麼原因,孟百里就逮著他一個人折騰。

換個人還好,但是孟百里這個人明顯不好溝通,沒辦法交流,跟他說什麼,他都沒一點正經樣。

年伯同對孟百里這個人,也是真的十分頭疼,這人沒什麼腦子,但又極其有目標感,而且有一種沒腦子的韌性,是個非常難纏的人。

方星河看他一眼:“孟百里會不會知道你什麼秘密?所以他故意來挑釁你,但是你又不方便說出來?”

她這話一說完,年伯同就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炸了一下,他抬頭看向方星河,笑了笑:“怎麼這麼說?”

方星河努嘴:“我也不知道,總歸要猜測一下嘛。你想啊,孟百里在你面前有一種莫名的自信,一副‘我知道你一切’的表情,所以,我在想,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什麼,所以他是以一種‘我無所不知,而你很可憐’的姿態出現的。說白了,他想立下他無所不知的人設,結果因為太蠢,神秘感一點都沒有,還給我們留了蠢二哈的印象,所以反而讓人忽略了他最早出現時的形態。”

她盯著年伯同,說:“我懷疑,你是不是有什麼秘密他也知道,但是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要跟我坦白的?”

年伯同笑了笑,“沒有。”

“騙子!”方星河拍桌子站起來,轉身就走,“我就知道你有事瞞著我!”她走到門口,又回頭:“第二次機會沒啦!哼!”

然後撒腿跑樓頂上給也葉乃伊打電話吐槽:“他絕對有事瞞著我,還不說,偷偷摸摸的,我竟然發現這成了老年和孟百里那個神經病的秘密,我竟然是個外人!”

葉乃伊拿著電話,手託腮,“主要是孟百里這人吧,他是真的特別無聊。家裡寵的又厲害,很多事分不清輕重。有什麼事……關鍵是能有什麼事?兩個人有什麼共通點?年伯同有可能有什麼事?這些旁人不知道,自然就不知道怎麼分析了,看來這件事,最主要的還是要靠你了。”

“道理我都懂,但是孟百里太無厘頭了。”方星河眯眼:“他現在就是鐵了心的在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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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百里吧,其實我跟他不熟,小時候經常碰面,大了之後就很少見了,畢竟我爸那種德性的人,孟百里他媽,也就是我姑,她瞧不上我爸的品性,所以後來來往的也少。”葉乃伊嘆口氣:“我跟這個姑姑見面的次數也少,我估計走路上,我們倆都相互不認識。至於孟百里,那人張揚得意,長得也還湊合,我估計能認出他來,至於他,可就不一定認出我了。”

說白了,就是兩家關係並不算太好。

葉戈跟孟儔感情特別好,當初出嫁的時候,為了尊重孟儔家當時的門第,嫁妝以及各種禮數都是按照商量的來,生怕女方家的風氣讓孟家長輩不喜。後來孟儔創業,葉戈回孃家借了錢幾百萬,那時候葉友良的言語中頗有鄙視,覺得當初葉家給葉戈找了那麼多門當戶對的人家,結果葉戈非要嫁給孟儔那個窮酸先生,葉戈當時為了能拿到錢,也是忍了葉友良的看輕和嘲諷。

幾年以後,夫婦倆就連本帶利把錢還回了葉家,對外提起葉家,孟儔夫婦依舊尊敬葉家,感謝葉家的慷慨,提起來依舊讚不絕口,但是葉友良這個人就是驕傲,即便到了今天,依舊看不上孟儔,曾幾次在重要的商業場合,大聲嘲諷孟儔,覺得當年要不是自己,他現在還是個窮酸先生。

孟儔倒還好,覺得葉友良是自己的大舅子,忍一忍就過去了,但是葉戈卻不能忍受丈夫被兄長沒完沒了的羞辱,他可以大度,自己身為妻子卻要首當其衝維護丈夫,否則家庭還能穩定嗎?畢竟,誰在長時間的言語嘲諷下都會難受失望,再者,做生意的人,誰不要顏面?久而久之,雙方的關係少了孟儔夫婦的主動聯絡而冷淡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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