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百里身後要是帶著人,方星河就擔心了,但是她觀察了一陣後,發現周圍都沒有形跡可疑的人。

度假的時候被孟百里纏了一陣子,她現在都知道孟百里身邊的保鏢活動習慣了。

方星河抱著胳膊,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孟百里今天的打扮是全灰,整個人看起來倒是正常了一點,他快速抱起冰淇淋,提前一步走在方星河前頭,還故意走的慢吞吞的。

方星河怒道:“喂,孔雀,你打算幹什麼?想死嗎?”

“哎呀,這誰啊?”孟百里一副剛剛看到她的模樣,又擺出一副震驚的表情:“我可沒出現在你面前,我就是到這裡買點冰淇淋,然後你就突然出現在我面前,這可不怪我啊,我媽問了,我也理直氣壯!”

一看就是故意的,方星河懶的搭理他,“你買你的東西,我走我的路,你走我前面幹什麼?”

方星河撥開他,自己朝前走。孟百里一見,趕緊小跑著追上去,“哎哎,你是不是沒錢,實在不行,我就當賠禮道歉的,我送你一個。你要哪個?”

方星河懷疑的看著他:“你有什麼目的?你想幹什麼?你以為一個冰淇淋就能賄賂我?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我賄賂你什麼?我就是賠罪。”孟百里一臉“我冤枉”的表情,“你不能以那個……什麼之心,度我之腹!”

方星河問:“你是文盲嗎?那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家老年沒讀過多少書,都比你有學識。我告訴你,你最好現在就閃開,要不然,老年知道你又來找我麻煩,看他怎麼收拾你。”

孟百里說:“求和!我要求求和!”

他遞給她一個冰淇淋,方星河一扭頭:“誰稀罕?我自己有錢好嗎!你別以為有錢就了不起,我也有。“

“我多呀。”孟百里換一種遞給她:“我一個人買這麼多吃不完,丟了多可惜?我媽說了,不準我浪費食物。”

方星河立場堅定:“你少來這套,趕緊給我閃開,要不然我喊人說你非禮我。”

“女人怎麼這麼麻煩?我是真心實意求和。我爸我媽管我管的嚴好嗎?”孟百里又換了一種,“這個呢?我真心求和,海洲我有好幾個好朋友,現在我都不能隨隨便便來海洲,多痛苦?求和!”

見她不為所動,孟百里又換了一種。他一共買了五種,他堅信裡面總有一種是她剛剛看到的口味。現在遞出的是個小盒子,還配了舀勺,白色的,奶油味的……方星河瞟了一眼。

孟百里看到了,立刻說:“哎,我買這麼多,也吃不完,只能分給路過的人吃了。”

說著,他果真拽住一個路過的男人:“買多了,吃不完,分你一個,不要錢。”

對方將信將疑的接過去,發現什麼事都沒有,道了謝聲,拿著冰淇淋走了。

孟百里又給路過的兩個女生分了兩個,最後就剩下他自己拿著一根和小盒子冰淇淋,他又遞給她:“你真不要?”

方星河快速的看了眼周圍,“這是你巴結我的,可不是我要的。別以為你這點東西就收買我!我告訴你,我可記仇了,當初你讓人綁架我還打我的事,我可沒忘……”

嘴裡這樣說,手裡已經接了過來:“反正你給別人也是給,我就是你不認識的路人。”

她接過去沒吃,而是伸手往兜裡塞,“我先上去了。”

孟百里看她:“你幹什麼?”抬頭朝樓上看看,“你別不是省給年伯同吃吧?他還好這口?”

“你別瞎說啊,老年才不喜歡這種零食,他跟你這種女裡女氣的人不一樣。”方星河抬腳就走。

孟百里震驚:“老子女裡女氣?你什麼眼神?眼睛不好使吧?老子不知道多陽剛氣……哎,你跑什麼……”

追著她進電梯,方星河氣死:“你來幹什麼?”

“咱倆……”孟百里舉了舉手裡的冰淇淋,“不是有贈送冰淇淋的交情嘛?”

電梯等太久,自己關門了,孟百里拿手戳了下樓層,電梯上行,他又說:“好歹你吃了我的冰淇淋,說明咱們關係有所緩和,這樣的話,我去跟年伯同聊聊天,不是也顯得正大光明?”

方星河一聽,趕緊想戳電梯讓他隨便一層下去,結果電梯直接在三十樓停下,孟百里一邊啃著冰淇淋,一邊抬腳出去,方星河趕緊追出去,見他還真想往年伯同辦公室去,方星河一把拽著他的衣領,往樓梯間拖。

這時,商世拿著資料夾,一邊看一邊去年伯同辦公室,眼睛餘光看到有人在樓梯間那地方,正常情況下,往那地方去的大多是方星河,別人忙的要死,沒時間去頂樓。所以他抬頭看了一眼。

一隻手拽著神經病美男的衣領,一把拽了進去。

孟百里吃著冰淇淋:“呀——”

人便被拽了進去,門也被關上了。

商世:“???”

他一邊回頭看,一邊去年伯同辦公室,在辦公室掃了一圈,沒看到方星河,隨口問了句:“五塊錢沒在啊?”

年伯同看他一眼,“你是不是不八卦會死?她在哪關你什麼事?還有,再讓我聽到五塊錢的稱呼,扣你獎金。”

商世:“……”

他把檔案給年伯同,又瞅他一眼,“年總,別怪我多嘴,我剛剛看到上次那個神經病跟一個女人上頂樓去了,我沒看到跟他一起上去的人,但是我懷疑是五……懷疑是方星河,是女人的手。”

年伯同抬頭,“什麼時候?”

“呃……算上我在辦公室的時間,差不多有五六分鍾吧。”年伯同伸手把檔案扔桌子上,站起來就出去。

商世:“年總?”

年伯同沒理他,而是直接上頂樓,商世趕緊跟在後面上去了。

年伯同在出樓頂後沒在抬眼能看到的地方看到方星河,但是頂樓確實有人說話的聲音,他急忙繞到另一側,結果,他看到方星河跟孟百里兩人並排坐在地上,對著一個角落,不知道在窸窸窣窣幹什麼。

他刻意放輕腳步,朝前走去,商世站在原地沒敢動,怕腳步聲驚動那兩個人。

年伯同過去,發現方星河手裡捧著一隻冰淇淋盒子,正小心的挖一塊放到嘴裡,孟百里一邊吃著冰淇淋,一邊給她出謀劃策:“……對!你就含嘴裡,捂熱了再咽下去……這不就是沒吃冰的?回頭你再去買杯飲料喝了,他哪裡能知道你幹什麼了?這就是上有對策下有政策。話又說回來,年伯同這是什麼怪癖,自己不喜歡吃,還不讓你吃,太霸道了……”

方星河抿著嘴裡的冰淇淋,“嗯。但是忍不住,沒捂熱就咽下去了。”

“那你就吃唄,反正吃到肚子裡他也不知道。”孟百里朝她面前靠了靠:“年伯同是不是也太霸道了?他這樣的,比你爹管的還嚴,太煩人了。乾脆不要他算了……”

方星河頭也沒抬:“你要是再說老年壞話,我就對你不客氣。我都沒嫌煩,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突然發現自己面前多了一個人影,她扭頭看了一眼,挖冰淇淋的動作頓時僵住。

方星河:“……”

年伯同嘆口氣,把自己的手伸出去,方星河抿著嘴,站起來,把冰淇淋遞到了他手上。

年伯同看她一眼,方星河抬頭看天,心虛的不敢看他。

孟百里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開口:“不是吧?你是***嗎?人吃個冰淇淋你都要管?這管的路子還挺寬啊!方星河,就這樣的人,你也看得上?還當寶貝?我真替你不值!”

方星河站在年伯同身後,對孟百里齜牙,自敢亂說話,她咬人!

年伯同看了孟百里一眼,突然朝他走了過去,孟百里頓時倉惶的縮著脖子往後退,“幹什麼?你想幹什麼?你不會要把我扔樓下吧?”他朝樓下看一眼,“這要扔下去我就死了!”

年伯同沒說話,而是伸手,把手裡的冰淇淋摁他腦袋上,“別帶壞我家孩子。”

說完,轉身下樓,又回頭對方星河:“還不走?”

方星河瞅了眼孟百里,覺得他活該,誰讓他說老年壞話的?趕緊跟著年伯同下樓,路過商世身邊,商世跟她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方星河一縮脖子,跑了。

辦公室,年伯同洗完手回去,方星河已經擺出了認真看書的姿態,一看就心虛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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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裡很安靜,年伯同抽紙擦了擦手,說了句:“餓不餓?要不要去吃飯?”

方星河乖乖的點頭:“嗯。”

“想吃什麼?”

“什麼都行,我不挑食。”她一臉認真,對於年伯同不提她偷吃冰淇淋的事,一時膽戰心驚。

“那就隨便吃點。”年伯同說。

“嗯嗯。”她偷偷看年伯同一眼,年伯同沒抬頭,“等我五分鐘。”

“嗯嗯。”她又看一眼,他還是沒理她,方星河“哎呀”一聲放下手裡的書,一骨碌坐起來:“我錯了,我不應該偷吃冰淇淋,但是真的是孟百里給我的,他腦子不是不正常嗎?他一下子買了五個,然後他又說吃不完,開始給路上的人發,我,我就想著,他給別人也給,那,那我就等個路人,就稍稍吃兩口就行了……”

“所以還把怎麼讓我發現吃冰淇淋這事的處理方式都想好了?”

方星河:“……”

往桌子上一趴:“那是神經病說的,不是我說的……”

他看方星河一眼:“你不是特別討厭他?就被一個冰淇淋就收買了?”

“我沒有!”方星河堅決否認:“我就是覺得他給別人也是給,我拿了也是拿。再說我就吃了幾口而已。”

見年伯同看著自己,方星河又說:“真的沒吃幾口。你看,神經病說你那麼多壞話,我一句都沒相信,我一眼就看穿了他的陰謀詭計,他就是想趁機挑撥我們倆的關係!”

年伯同伸手套上筆帽,“去吃飯吧。”

“哎?”方星河瞪著他:“不生氣了?”

“你都知錯了。更何況,你還一眼看穿孟百里的陰謀,這麼聰明的姑娘,我怎麼忍心繼續跟你生氣?”年伯同笑著說:“回去讓阿姨給你提前煮點薑湯,免得到時候肚子又疼。”

“嗯嗯!”方星河笑嘻嘻的看他一眼:“老年,我越來越發現,我身邊的人,誰都不如你好了。”

年伯同對她伸手:“走吧。”

方星河討好的把自己的手伸過去,塞到他手裡,“我以後都努力忍著不吃。”

“偶爾可以吃一個。”

“嗯嗯。”

……

封校長家,封皓正提前收拾返校的行禮,黃月進來打掃,一眼看到封皓的課桌上放著一張有關海洲大學的考研專業列出來的手抄紙,她拿起來看了一遍,扭頭問封皓:“皓皓,這是你的?”

“嗯。”封皓看了一眼點頭:“嗯,我在提前準備考研的資料。”

黃月看了看,覺得事情有點嚴重,她在床頭坐下來,看著封皓:“皓皓,你跟媽媽說實話,你跟星河是不是在談戀愛?”

封皓詫異的抬頭看著她,“當然不是。星河是我朋友。”

“可是皓皓,你跟星河不是談戀愛,那你為什麼一定要回海洲讀研?當然,媽媽不是說海洲讀研就不好,媽媽的意思是,京華大學更好,對於你的學業會更上一層樓,畢竟,在國內人家說京華,大家都知道那是一所非常好的大學,但是你說海大,人家估計還得多問幾句才知道。你本科在京華,研究生卻在海洲,別人不是會以為你這是降級嗎?”

“求學的學校不同而已,跟降級有什麼關係?”封皓不覺得這有什麼:“海洲大學挺好的,我們跟澳門大學交流的時候,他們在提到了海洲大學,覺得海洲大學是一座有著悠久歷史有著自己文化底蘊的學校。我不覺得在不同的學校求學,是降級的行為。我家在海洲,我想回海洲讀研,這不是很正常嗎?”

“可是皓皓,你在國內一所頂級院校上學,為什麼不繼續留在那所學校求學呢?”黃月極力想要說服封皓:“人往高處走,這是人之常情。你反其道而行,對於別人來說,當然覺得不正常。更何況,你跟星河的關係也太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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