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總歸會等到那一天的,年伯同說,你有才華有容貌,才有決心,接下來就看機緣了。他很看好你的。”方星河給他打氣,“我就知道,我哥到哪都是閃閃發光的那種人。”

沈星辰忍不住笑,“謝謝給我信心,我一定會努力,不讓你失望。”

方星河點頭:“嗯。”

“喂,你倆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宇文桀懷疑的問,“什麼情況?”他看向沈星辰:“我聽說你家裡出了點事,怎麼著?這關係就突飛猛進了?”

沈星辰看了宇文桀一眼,然後他伸手,一把摟住方星河,靠到自己身上:“怎麼,你有意見?星河,喊聲哥給他聽。”

方星河:“哥。”

“嗯。”他故意答應。

宇文桀氣炸了:“你傻啊?他讓你喊哥,你就喊哥啊?他佔你便宜你不知道啊?”

方星河:“他本來就是我哥啊。”

“他什麼時候就成你哥了?那老子還是你哥呢!叫哥!”

“呸!”

“方星河!”宇文桀扒拉沈星辰的胳膊,“你給老子把胳膊拿下來,你摟著她幹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啊?你幹什麼呢?”

沈星辰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我摟我妹,關你什麼事啊?”

方星河看他一眼,沈星辰微微挑著眉,斜眼看著宇文桀,他如今的髮型髮色都有變化,甚至為了配合公司給他的人物定位,兩隻耳朵還各打了兩個耳釘,因為耳釘還在恢復期,所以耳垂略略有些紅腫,原本濃密的頭髮,因為染了淺色,梳起了頭髮露出額頭,瞬間讓他那張臉顯得明亮不少,也多了幾分成熟感。

現在他正故意挑釁著宇文桀,搭在方星河肩膀上的胳膊又搭了上去,“又不是你妹,你那麼急幹什麼?”

宇文桀氣死了,“你想打架是不是?”

方星河:“宇文桀你別找茬啊?你要敢打沈星辰,我對你不客氣!”

宇文桀震驚:“不是,你護著封皓就算了,憑什麼先找你還護著他啊?他給你吃什麼迷魂藥了?你是不是傻啊?你是不是被人騙了自己不知道?方星河,你腦子清醒一點好嗎?”

方星河回答:“我很清醒。”掉頭:“哥,你那個老師是不是在看你?”

沈星辰看了一眼,“是。我先去上課,等下課了我找你。”

說著拍拍她的肩膀,推一下宇文桀,重新進教室。

宇文桀的班級還沒開始,人都要氣糊塗了,“方星河,你有病吧?你有病吧?那是沈星辰,他是個綠茶,你怎麼就發現不了?你叫他哥幹什麼?他憑什麼讓你叫哥?”

方星河擺弄手機,“你別煩我啊,你要是再煩我,我就喊你球球了。”

“你敢!”宇文桀趕緊看看周圍,在她旁邊坐下來,“不是,我就是問你,你為什麼突然跟沈星辰那麼好?他怎麼就成你哥了?是不是他威脅你了?你倒是說話啊?”

“你一個勁的問我,你給我機會說話了嗎?”方星河嫌棄的看他一眼,“沈星辰他爸是我舅,他比我大幾個月,不就是我哥嗎啊?”

宇文桀一愣:“哎?”

方星河看他一眼,不想理他。

“不是,你再說一次!“宇文桀提醒,“沈星辰的爸爸是你舅?我日——”

“太陽在外面天上掛著,自己去找。”方星河繼續擺弄新手機,還不大會用。

宇文桀的心情很複雜,有點喜悅,又有點惆悵,還有點幸災樂禍,他自己也說不上來到底哪個佔了上風。這會,他也不覺得沈星辰綠茶了,而是覺得自己以後是不是應該巴結巴結他啊?想想不行,沈星辰是綠茶性子絕對不會因為身份轉換改變的,他是方星河的哥哥,但是他肯定不會讓自己如意的。

宇文桀的腦子裡千迴百轉,又趕緊問:“這是……一開始就知道的還是後來才發現的?”

“一個多月前吧。”方星河說:“我多了個舅舅,還多了個哥哥,我們都挺高興的。”

宇文桀暗自點頭,這麼說的話啊,沈星辰那個綠茶男心裡八成不樂意,所以一定會故意使壞,就像剛剛那樣。

宇文桀握拳,對沈星辰不用客氣,往死裡打就行!

“不準你打沈星辰。”方星河盯著他。

宇文桀一愣,“你怎麼知道我要打沈星辰?”

“你都要把他往死裡打了,我還不知道啊?”方星河看傻子。

宇文桀震驚:“你還能知道我心裡的想法?”

“你心裡怎麼想的我當然不知道,但是你說出來了,我有耳朵!”

宇文桀伸手捂嘴,“原來是老子說出來了。”

“宇文!就剩你了!”有人喊宇文桀,宇文桀應了一聲,“來了。”看方星河一眼:“那我走了啊。你……你自己待著啊。”

方星河頭也沒抬,“去吧。”

她蹲在地上,對著說明書研究新手機,正蹲了好一會,有個人從走廊一側過來,她沒理,繼續看,然後那人靠近,彎腰,輕聲問她:“看得是什麼?”

方星河扭頭,“年伯同,你客人走了?”

“不算客人,找麻煩的。”年伯同問,“新買的?”

“從方家那邊交換來的。”方星河顯擺,得意洋洋的問:“酷吧?”

年伯同點頭:“還不錯。送進去那些也是?”

“那是,”她站起來:“我還不怎麼會用,先研究一下,我現在多了一個舊手機,嘿嘿。回頭我拿學校送給我同學去。”

年伯同抬腿去衛生間,方星河等他出來後,跟著他一起去他辦公室,“我是不是聰明機智又智慧?沒給你在客人面前丟臉吧?對了,那個不是客人,怎麼找你麻煩啊?”

年伯同坐下端著被子喝水,“你舅舅家的那位哥哥,他親生父親叫孟不凡,孟不凡是海洲孟氏的子弟。才能算不上最出眾的,模樣是,他在海洲的上流圈子裡有點知名度,依賴於他的好模樣。孟氏在海洲也是個大家族,算是有錢有勢的代表家族之一。他本身也沒打算跟沈星辰的母親再扯上關係,只是,近幾年,家族內部競爭嚴峻,涉及到繼承權的問題,孟不凡被最先踢出局,因為他有三個女兒,沒有兒子,對於有些家族來說,無子就等於失去了掌管整個孟家繼承權的機會,孟不凡當然不甘心。得知自己有個兒子流落在外,說什麼也要追回來。他已經跟他原配的婦人提離婚,就為了迎娶沈星辰的母親,帶回沈星辰。孟不凡原本是打算利用經濟上的來源斬斷沈星辰的退路,這樣他就不得不回孟家,孟不凡找回繼承人的目的也就達到了。而我現在簽下沈星辰,就意味沈星辰短期內不可能回孟家,孟不凡自然就急了。”

方星河“哇”了一聲,“那個人有三個女兒,還不滿足啊?三個女兒抵不上一個兒子嗎?”

“對他們來說,兒子是必須的。”年伯同笑眯眯的問:“男女平等,只是對某些人家平等,在國內有相當一部分家庭,還是更喜歡兒子。”

方星河點頭:“昨晚上在方家,就見識到了方家老太婆的嘴臉了。我都不明白,她也自己也是女的,怎麼就那麼貶低女性呢?”

年伯同笑了一下,“誰知道呢?很多女性都在貶低女性,比如街頭巷尾,那些出口成髒的辱罵語言,比如私底下搬弄是非,嘲諷某些女性的話。很多事我們都知道,但是往往無能為力。”

方星河手託腮,“話是這麼說,但是聽到耳朵裡,還是覺得不舒服,”她往沙發上一靠,“我以後就算變老了,也不要成為那種讓人討厭的老太太。我要成為一個慈祥、可愛、有愛心的小老太太,天天笑眯眯的曬太陽。”

她這小小年紀,就想著以後老了的時候,年伯同也是無語了,“你現在才多大?還小老太太,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老的人盼返童,小孩子盼長大,你是盼老!”

方星河鼓起臉蛋,哼哼道:“我就隨口說說,你老是挑我刺幹什麼?對了,那個姓孟的讓人找你,你現在怎麼辦啊?沈星辰可是把希望都壓在你這裡了,你可不能半途撂挑子啊!”

“我跟他說了,籤的時候不知那是孟先生的家人,畢竟,我籤的孩子姓沈,不是孟,根本就沒往孟家那邊想。合約都籤了,我如果違約,沈星辰起訴,公司是要出大筆的違約金。到時候,就算我跟沈星辰解約,他也會獲得鉅額違約金,他只要不想回孟家,自然不會回去。”年伯同說:“我這麼說,他們也無話可說。畢竟,我不知情。”

方星河拍馬屁,對年伯同豎起大拇指:“說的真是太好了!年伯同,你厲害!”

年伯同睨她一眼,“現在放心了?”

“嗯嗯。”

“不覺得我不講道義不通情理隨時可能毀約不在乎名聲的人了?”

方星河:“……”

她看向年伯同:“你能不能別自己想那麼多啊?我都沒那樣想,你自己倒是那樣說了。”

“你的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當我聽不出來?”年伯同鄙視的看她一眼,“以後會有無數讓我毀約的事等著我。就要看你那位小朋友是否願意配合了。”

方星河幽幽道:“年伯同,你這樣真不好,怎麼能自己深入理解那麼多內容呢?”

“是你懷疑的好。”

方星河:“……”

半響,她堅決搖頭:“不,我一點都沒懷疑你,我堅定的相信你是一個善良、富有愛心和責任心的企業家!”

“扣的帽子真大。”年伯同問:“你是想用大帽子壓死,然後繼承我的銀行貸款嗎?”

方星河一頭歪在沙發上,“你這個人真是太壞了,太壞了,你就是曲解我的意思,故意找茬。”她又一骨碌坐起來:“年伯同,你說,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你要是再這樣,我就託夢給我姥,等深更半夜的時候,讓她到你屋裡跟你聊聊。我姥肯定是阿飄的樣子,嚇死你!”

年伯同不為所動,“那我也順便找她聊聊,看看她要不要對你進行再教育。看看能不能扭轉成一個好姑娘的性格。”

方星河再次歪了下去,“我錯了。”

年伯同走到她的那些東西面前:“這些買得都是什麼東西?衣服?”朝她身上看了一眼,方星河頓時伸手拽了拽,解釋:“女人的衣櫃,永遠少一件衣服。知道不?”

“這都是你訛來的?”

方星河頓時大怒:“什麼叫訛來的?這是我正大光明做交易,換來的。方寒金拿我當幌子,跟海洲大學這個領導結交,那個領導結交,又拿我去跟這個領導認識,那個領導打招呼,人家還以為是因為他的關係,領導才跟我合影的。我配合他演出,他給我一定報酬不是應該的?電腦手機是說好的,衣服是我……跟方諾亞要的,我是看他面子才會的,還忍受了他爸、他爺爺奶奶的羞辱,我容易嗎?”

“他們能羞辱到你?”年伯同鄙視她:“那我真是高看你了。”

方星河扭捏,“也沒……怎麼羞辱到吧。反正看到電腦衣服還有這算是錢之後,我就原諒他們了。”

年伯同:“……”

感慨的點頭:“果然是個能讓自己高興起來的好姑娘。”

方星河:“總覺得聽到了濃濃的嘲諷在其中。”

年伯同看著她,嚴肅臉,“真心話。”

……

方星河這個寒冷的冬天,為了避寒,她大多時候都在精英大廈渡過,人家在裡面訓練跳舞學習,忙的跟陀螺似的,她拿著相機,搖身一變,自稱是年伯同派來監督大家的攝影師,出入各個訓練廳和教室,拍下一幫年輕小帥哥小美女們練習生期間的照片。

沈星辰和方星河都住在公司提供的宿舍,過年期間,宿舍其他人都回家了,只有他們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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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下午,方星河給沈星辰發資訊:今天晚上就我一個人,我覺得害怕。

不多時,有人敲門,方星河過去開門,沈星辰抱著被子站在門口,“我覺得我一個人也挺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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