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學生會會長和管理的幾個部門部長,包括部門成員都在在場。

方星河孤零零的坐在角落,等著其他人發表建議。

一開始畫風很正,大家都認認真真發表總結等輪到鮑舒的時候,總結的方向就變了。

鮑舒的面前攤開了一個本子,手裡還拿了筆,上面寫滿了字,輪到她發言的時候,鮑舒站起來,直接說:“對於這次的活動,我對所有的環節都沒有看法,唯獨對服裝贊助這一點很有想法。”

突然被cue的方星河抬頭,發表總結都是各部門部長,下面的組員是沒有資格發言的,所以方星河聽到服裝贊助幾個字,可算是抬起了頭,看向鮑舒。

鮑舒冷著臉,“首先我要自我批評一下,服裝贊助一直都是外聯部負責,和資金贊助一樣重要,但是今年的服裝贊助卻意外頻出。關於這一點,我要先道歉。因為我們的聯絡的贊助服裝竟然沒有準備備用款!”她提高聲音看向方星河,高挑的眼中帶了些不屑,“你今年第一次接受這麼重要的任務,經驗不足,這我不怪你,但是你沒有及時求助,沒有及時提出來,這就是你的失職!主持人服裝是多重要的一項環節,結果在臨上場的時候出了這麼大的紕漏,這事情的嚴重性你們意識到了嗎?負責這麼重要的事,卻沒有做應急處理,導致主持人只能在現場幹等著,像話嗎?”

她剛說完,策劃部部長也跟著站了起來:“既然提到了紕漏,那我也說兩句。我們這邊的宣傳展板位置都是規劃好的,但是方星河卻強行要求我們額外劃出位置,所有的位置都是固定的,我們到哪裡變出多餘的位置?最後她倒是挑中了兩個位置,可那兩個位置原本不是位置,而且只適合掛橫幅,她非要掛展板,最後校領導出面才解決的展板的難題。關於這一點,我要求方星河同學必須做出解釋,你是在為學校工作,我們也是在為學校工作,憑什麼我們就非要遷就你?沒這道理的!”

宣傳部長也跟站起來,“沒錯,我們宣傳部門前期做了多大的努力?提前兩週發廣告貼海報,還請了攝影師專門拍了男女主持人的宣傳資料,結果呢?我們白忙乎了,那麼多宣傳現在就成了笑話,女主持人臨上場換人了!搞什麼呀?這種事能這麼兒戲嗎?簡直是胡鬧!”

“就是,昨晚上蘇光含在後臺那麼可憐,方星河無動於衷,給出的方案竟然是讓她服裝道具哪裡找那些破爛衣服!周曆身上的衣服是定製的,憑什麼讓人家蘇光含穿那種低劣的禮服?也太欺負人了!”

“我也要發表兩句。明明是她沒有準備備用服裝,竟然還把錯誤歸在別人身上,這種遇事推卸責任、一點都不注重集體團結的人,根本就不適合在學生會裡做事!”

“會長,我還懷疑方星河洩露我們的內部機密。關於主持人的主持臺本,本來都是內部資料,但是昨晚上那個葉乃伊卻全程背了下來,關於這一點,我個人認為有必要深究,查清事情真相!”

“對!”

……

牆倒眾人推,落井下石不過如此,原本那些跟方星河沒什麼交集的人,似乎也在這個瞬間成了受害者,你一言我一語的控訴起來。

方星河一愣煩惱的手託腮,等他們都說完了,她才站起來:“大家都總結了完了嗎?大家都總結完了,那我也來表個態吧。本來嘛,我不是什麼部長,按理沒資格發言,但是鑑於剛剛聽到大家的總結大多關於我,而且不是部長的同學都有發了言,所以我也趁這個東方,總結兩句,誰讓我第一次在外聯部,就承擔了這麼重要的職責呢。”

鮑舒冷笑:“你知道自己沒資格發言,那你就別發言,我讓你寫的報告,你寫了嗎?連報告都沒寫,你有什麼資格發言?”

方星河瞌睡眼:“鮑部長的意思是,咱海洲大學的學生會,只能部長們批評成員,成員不能做出任何解釋?解釋了狡辯?請問下陳飛揚陳會長,學生會的規章條例裡,哪一款哪一條列了出來?如果沒有,對不起,這麼多人的手指頭都戳我鼻孔裡教訓我了,還讓我閉嘴?開什麼玩笑?”

陳飛揚看了鮑舒一眼,鮑舒氣結,不讓她講話要什麼規章制度?這是尊重領導尊重會議的預設守則,怎麼就她不懂?

“沒有這條守則,”陳飛揚看向方星河:“你說吧,剛好也讓大家聽聽你的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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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星河點頭,對陳飛揚的反應表示很滿意,總算還有個能說人話的了。

她走到桌子面前,強行在兩個坐著椅子的部長之間擠開了一個位置,雙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臉上的笑容卻十分耀眼:“這次的贊助服裝事故非常嚴重,嚴重到我希望學生會能組建一個調查組,專門針對這件事做出一個詳細的調查報告。主持人服裝多麼重要的事啊,從頭到尾負責這件重要事情的人竟然是我,這個進學生會的大一新生?簡直讓人匪夷所思。我舉雙手贊同鮑部長發言的第一句話,你確實該批評!”

鮑舒一臉詫異的看著她,“你說什麼?”

“我說,鮑部長你,確實該受到嚴肅的批評和譴責。主持人服裝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能讓一個新人負責,甚至連個幫手都沒安排?還有,新人不懂備用款的這件事,你鮑部長應該懂的,怎麼你都沒提醒新人一下呢?”方星河問:“你是坐等著新人出錯,還是忙到了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另外,社會事件中,一旦某個地方出了事,最先受到懲罰的一定是當地的領導,不知道陳會長怎麼打算處罰鮑部長。”

“你簡直是強詞奪理!就算是追究責任給予處罰,最該受到處罰的人也是你!”鮑舒猛的踢開椅子。

“你急什麼?我還沒說完呢!”方星河嗤笑:“領導的責任追究了,再來調查事件的過程,從小人物調查起來。第一,把蘇光含蘇學姐請過來,我從贊助商那邊領到衣服,交到蘇學姐手裡的時候,那是一件熨燙服帖近乎完美的衣服,蘇學姐從頭到尾都知道,高階定製款,一件要好幾萬,不提供備用,就算要準備備用款,那也是她自己準備。第二,把咖啡潑到衣服上的請過來,真正破壞了衣服,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砸的人是潑咖啡的人,不是我。第三,我。我沒有責任,我這件事做的完美無缺。”

“你也有臉說得出這話?”鮑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當然有臉說了。”方星河瞄她一眼,“我知道服裝沒有備用款,我也做過預設,假如臨上場之前,有關服裝除了問題怎麼辦?所以我提前做了備案。也就是鮑部長一直問我的B計劃。”

眾人面面相覷,“B計劃?什麼B計劃?”

“你的B計劃呢?我們沒有看到有什麼B計劃!”鮑舒怒道:“方星河,你不要在這裡信口開河,知道你會說,但是這個你也想糊弄我們?我告訴你,沒那麼容易!”

屋裡的人一時議論紛紛,方星河有準備B計劃?那為什麼當時她不拿出來?

鮑舒情緒激動的時候,陳飛揚突然在喧囂中開口:“她確實做了B計劃。”

討論聲一下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陳飛揚:“會長?”

陳飛揚嘆氣:“葉乃伊就是她的B計劃。”

整個音樂節的活動圓滿結束,甚至遠遠超出了預期,男女主持人的精彩表演也給現場的嘉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足以說明方星河的B計劃是成功的。

鮑舒整個人一下愣在原地,“可,可蘇光含被換下了!她憑什麼做出這樣的決定?她算老幾?憑什麼換主持人?”

“憑我是學生會的一份子,我希望學生會在我入學後第一年舉辦的大型活動能順利舉行圓滿成功。”方星河說:“一個做事穩重、心裡足夠成熟的主持人,怎麼可能連自己的戰袍都保護不力?戰士打仗不帶劍,有什麼資格上戰場?”

鮑舒張了張,竟然啞口無言。她本能的看向陳飛揚,陳飛揚微不可見的對她搖了搖頭。

鮑舒在情緒激動中站起來發言,最終卻沉默的坐了下去,她有心沮喪,有些憤怒,還有些難堪,因為她不知道要用什麼語言來反駁。可她也覺得方星河的最後兩句話太有說服力,最起碼,原本義憤填膺的眾人,在她這句話說都紛紛安靜下來,甚至還有人不由自主的點頭。

方星河懟完鮑舒,視線一下落在策劃部部長的身上,不知道為什麼,策劃部部長本能的身體一緊,整個人的都呈現出一種緊繃的狀態,充滿了防禦的姿態。

方星河對他一笑,“對不起,給你和周坊學長添麻煩了。”

周坊只覺虎軀一震,為什麼提到他的名字?

剛剛他已經見識到了方星河那張嘴的厲害,他怕她突然把矛頭對準他,畢竟,他心虛。

“關於贊助商展板一事,我這裡做個說明。展示板是我跟贊助商談的條件,這也是他們答應贊助的條件。對我、對學生會、對整個音樂節的活動而言,這兩塊展板的位置有多重要,你們是真不明白?”方星河問:“如果沒有那兩塊展板,那麼整張所有需要花銷的活動經費你們給嗎?那兩塊展板,是撐起音樂節活動的核心,你們在周圍放得是什麼展板?移動通訊?健身房辦卡?你們把最好最核心的位置,給那些不知道提供了一塊板,還是幾把扇的機構,人家真金白銀打到學校賬號的,連塊展板的位置都不給安排?”

方星河看向陳飛揚:“陳會長,我相信你身為學生會會長,在安排事情的時候,輕重緩急一定拿捏有度,你會做不分輕重的事?你會做寒人心的事?你會把你的得力干將得罪了,卻對那些只知道在學生會混個名的成員溫柔呵護?我不信,如果真是這樣,我相信你也不會坐上學生會會長的位置。”

陳飛揚笑了笑,“有道理。”

“所以,”她再次看向策劃部部長,“這位部長,請你知道,我跟你們部長,不是誰遷就是,而是相互合作,因為你一開始就定位錯了方向,所以才把最重要的東西忽略,也麻煩你在做自我總結的時候,能反省一下自己管理的方向是否出了問題,真心的希望在下一次的活動中,我們能愉快相處!”

策劃部長額頭的汗都出來,“那個展板的事也不是我們故意的,是領導突然看中了那兩個位置,所以……”

“瞭解,大家各有難處,我們以後都要相互體諒一下。謝謝。”方星河對他一笑。視線又一次轉移,宣傳部長急忙說:“我本來還有點想法,不過剛剛聽你那麼說,好像也情有可原……”

“謝謝體諒,不過我還是要說兩句,”方星河說:“我知道,對我這個新人來說,蘇學姐是學生會的常客,人美、溫柔、善良,很多人都喜歡,海報上的照片也非常漂亮,臨上場突然換人確實非常不好,這一點我也承認,如果不是火燒眉毛,誰願意承擔這個風險?畢竟,我也沒有看過葉乃伊同學主持,萬一搞砸了,就意味著我的計劃失敗,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你們前期的努力越多,我承擔的壓力和責任就越重。你們不能因為喜歡溫柔美麗的蘇學姐,就把矛頭對準我,誰還不是為了音樂節做事呢?”

宣傳部長點頭:“確實確實。這個我們沒想到,突發狀況,能理解。”

“那就好。”方星河眼睛一掃,問:“剛剛誰說我欺負蘇學姐了?蘇學姐在後臺可憐,我無動於衷?你們的意思是我要跑到她身邊噓寒問暖,問問她冷不冷怕不怕?在音樂節眼看著要開幕的節骨眼上,出了那麼大的事,我還要顧忌個人情緒?難道我不應該是以大局為重?還有,服裝道具怎麼就是破爛衣服?怎麼就是低劣禮服?合著別人能穿,蘇學姐不能穿?你是看不起蘇學姐,還是看不起學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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