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晉宅中。

墨雲渝被數名秦國侍衛牢牢看守,出門不得。

幾日來,曾數次想仗著身手,偷偷越牆而逃,每每功虧一潰。終於失去耐心,身處院中,朝著門旁的侍衛咆哮。

“這便是秦王待客之禮?若無在心遠至於秦告信,秦王如何知曉墨楚陰謀?!無禮至極!”

侍衛相對而立,絲毫不為所動。

墨雲渝年輕氣盛,拾起地上石子碎土扔向侍衛,口中罵罵咧咧。直至手腕痠痛才堪堪作罷,蹲在地上,垂頭喪氣。

“本少俠便該放任墨楚迎娶秦國夫人,生七八個娃子,看秦王顏面何存?”

即便被石子丟到臉上仍淡定的侍衛,不由齊齊皺眉怒視而來。

墨雲渝不懼反喜,起身掐腰,面帶挑釁,“如何?本少俠還以為爾等是死的,還是會生怒氣啊?莫怪本少俠未提醒諸位,墨楚權傾齊國,所言之事,終有時日~”

侍衛忍氣未動,整理面容,重新端立。

墨雲渝想趁亂偷跑的計劃泡湯,指著眾人步步上前,“這便是秦人?不過如此!當年六國如何敗給如此怯懦之國?”

手指近於門邊,外門忽地大開,身著黑色王袍的子嬰微眯雙目,饒有興趣看著面前男子。

墨雲渝不知子嬰是否聽到他的叫囂,下意識後退,側頭不敢直視子嬰,卻依稀可感覺子嬰與相見之日有了些許不同。

“秦王...”

“閣下之言,寡人已悉聽。情急之言當為真。”子嬰直視其雙目,步步緊逼,“此刻閣下還欲作何解釋?”

“真言又如何?大勢如此,天下人盡知。秦王又何必自欺?”墨雲渝嘴上毫不相讓。

“墨楚之事,寡人本該答謝閣下。此番寡人不與閣下計較。”子嬰慢條斯理道,“然有一事,閣下務必交代清楚。”

“何事?”墨雲渝警惕問道,心思子嬰必定從別處找他的麻煩。

“此事不難。寡人若未聽錯,閣下是以少俠自居。閣下...與負芻有何干係?!”子嬰陡然一喝。

墨雲渝猛睜雙眼,看到子嬰微微得意,連忙收束表情。

“負芻?何人名為負芻?在下不知。”莫負眨著眼皮。

子嬰奸計得逞般淡笑,“齊楚毗鄰,齊人不會不知楚人國君名諱。負芻盡收天下俠客,亦不會不顧齊地之人。來往之間,總會互曉對方。閣下只需點頭,寡人便可自認思慮過分。此刻...閣下與負芻逃不開干係!”

“這...”墨雲渝強笑,“在下一時恍惚,負芻正是當年楚人國君。”

子嬰懶得再廢口舌,揪住年輕男子衣襟,高舉空中,“寡人當真小瞧閣下了,原以為閣下僅與墨楚有關,竟還是負芻之人。說,來秦地所為何事!”

墨雲渝面色漲紅,死瞪子嬰。子嬰卻面無怒氣,平靜的令他發寒。

那日還是可起波瀾的江河,今日卻如齊國東面之海,無法輕易撼動,無法將其看穿,本要隱瞞之心就此消散。

“在下...正是負芻之人,攜靈焚之信前來...以接近秦王,然與墨楚並無舊交...”墨雲渝強言道。

啪——

子嬰看出對方並無虛言,鬆手任由墨雲渝重重跪在地上,手捂脖子喘息。

“負芻有何詭計?”子嬰問道。

“以圖讓在下...先掌兵,再得罪鄰國以弱秦,後代之。”墨雲渝不敢再抬頭,只得呆呆看著子嬰下襬邊。

“負芻代之?!”

“在下...在下代之。”

墨雲渝交代完畢便後悔,此事本可隱瞞過去。已被子嬰知曉,便再無秘密可言。

墨雲渝語畢,子嬰腦中關於齊地的數個傳聞,三三兩兩的堆成一不甚完成的輪廓。

“俠與王非一道,若僅為俠,不會輕易有稱王之念。看來閣下不止為俠。”子嬰看著墨雲渝分析道,“負芻亦不會輕易許屬下以王位...莫負以為項羽王位不正,欲聯合滇國代之。其心如此,想來,閣下祖上亦本該為王?秦王雖起微末,一脈承位。代秦應是暫代。閣下又是齊人,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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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嬰不再繼續說下去。

墨雲渝見勢如此,亦懶得隱瞞,變跪為坐,苦笑嘆氣,“看來莫負那家夥在九江言多有失,不然秦王不會如此輕易猜到。沒錯,在下便是齊國姜氏,飄零江湖之後。曾與靈焚先生有舊交,靈焚先生幾番離秦歸齊,不僅為齊人,還為在下。”

“以圖讓閣下忘卻稱王之心?”子嬰嘆問道。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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