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魏地有高人指點!

可彭越已死,韓信征戰在外,這人能是誰呢?

“不管了。”子嬰搖晃著腦袋,“請成安君速回趙地,救出廣武君。”

“李左車無非就是仗著祖父的名號罷了,秦王何故如此在意?”陳餘不解道。

“廣武君...正是因為李左車有祖上名號。”子嬰怕陳餘反悔,欺騙道,“秦國只能為成安君牽制西魏,必須有一位名聲在外的將領,也就只有李左車能如此了。”

“原來如此,在下這就回趙。”陳餘接受了這個說法,他隨便找個犯人替代李左車不算難。

“有勞了成安君了。”

陳餘朝著子嬰,張耳拱手大步離開大殿。

子嬰囑託貫高出使臨江國後,便散朝眾大臣無事可議紛紛退下。

“陳餘如此犯上,王上就如此輕易讓他離開?”未走的陳平心有不甘。

“董翳會打過去的,以董翳的脾氣,陳餘必定身死。寡人答應他的合盟為常山復國一事便無法實現。”子嬰抻著懶腰道,“姑且讓他苟活幾日,李左車來秦才是大事。”

“王上就不怕李左車和張良一樣,因為被算計而不甘臣服?”陳平面色陰鬱,,“此次攻打巴蜀還需瞞著張耳等人,萬一被戳破,後果不堪設想。”

“陳大夫的意思是?”

“李左車的事倒是不急。”陳平分析道,“等張耳幫王上召集些俠客,為大秦正名後,便可儘快除掉。”

“除掉?”子嬰皺眉,不想做卸磨殺驢的事,“天下都知道張耳在大秦,除了他們恐怕也會對大秦名聲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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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不利的。”陳平說道,“戰局易變,董翳和匈奴聯手東征後,天下人指責的物件便是翟國,而非秦國。”

子嬰皺眉沉思,張耳的這群人雖然有些老,但能力極強。雖說他派人盯著這群人,沒準被他們也能打探到秦國攻巴蜀一事。

即使戰前不知,戰中和戰後總會得知。

早晚都會生事,卸磨殺驢似乎是最好的辦法...

“那便待到董翳攻到代國,寡人將張耳的手下派到陣前協助陳餘,借董翳的手殺了他們吧。”子嬰嘆氣道,

“塞國的楊武都能逃過一劫,躲到翟國。常山那群人只要跑出一個,便會生出事端,反倒麻煩。”陳平決絕道,“連根拔起才是上策!”

子嬰捂著額頭,想到剛剛還其樂融融的一群人,他日便要命喪他手,這種感覺極其不舒服。還是學不來始皇帝的殺伐決斷。

“臣一直想讓王上除掉他們後,還不被天下人指責。”陳平說道,“眼下這個時機來了,王上不可錯過!”

“陳大夫指的是...”

“被人詬病的百越兵!”陳平回頭四顧,小聲道,“始皇曾聽征討百越,如今四百百越兵至秦,定是對大秦心有仇恨。他們因恨而殺了王上重用的張耳等人,豈不合理?”

“這...此計雖好...”

“王上別猶豫了,臣說過世上從來就沒有仁君,只是卑鄙齷齪之事隱藏的極好。”陳平勸道,“武王伐紂被世人恭為正義之舉,可武王讓臣子將商紂一家趕盡殺絕,只留了一個武庚被故意封了諸侯。”

“全家命喪周人之手,武庚必反,周朝便以此為藉口殺之。如此還能向世人證明周朝仁義,只是武庚不識抬舉。此乃帝王之道。”陳平繼續說道。

“君王之道?”子嬰喃喃道。

這不是他第一次聽陳平提起過。尉繚,墨楚,甚至莫負都有所謂的道,但他卻始終沒有摸索到屬於他的那條。

“陳大夫所謂的君王之道,是不是如始皇般?”子嬰問道。

“始皇殺伐決斷,在下甚是欣賞。可惜未能顧及名聲,這才會被六國人找到藉口。”陳平解釋道,“足夠陰險,足夠強大,這就是臣認為的帝王之道!”

子嬰知道陳平是為他好,也知道陳平的想法沒錯。但這種事始終是第一次做,難以下定決心。況且,尉繚,靈焚的道又是另一番說辭,二人聰慧至極,定會知曉其中的陰謀。子嬰不敢保證他日,那二位如何對待他。

“有備方能無患,殺張耳等人還需等些時日,秦王可先去收服百越人,若有其他妙計,再施也不遲。”陳平催促道。

“好吧。”子嬰妥協道。

子嬰點頭,跟著陳平策馬趕至渭水河畔練兵場。

意氣風發的年輕將士手持長戟,來回舞動。上萬人動作整齊,猶如一體,遠遠看去正如一副巨大的黑色畫卷。子嬰心中莫名生出一股豪氣。

神色冷峻的都尉背剪雙手,觀望著眾將士。獨不見李信和呂馬童的身影。

都尉見子嬰前來,慌忙跑上去跪在馬旁。

“臣不知王上前來監軍,未能遠迎,請王上恕罪。”都尉拱手道。

“這幾日練兵場附近可有莫名之人?”陳平急問道。

“有。”都尉回答乾脆,“昨日曾有幾位老人來此。王上放心,他們剛至便被守衛哄走了。”

老人?

子嬰苦笑,八成就是張耳手底下那群人了。

“張耳那群人混跡江湖,雖是感激秦王,難免心存疑慮。”陳平提醒道。

“他們急著復國,想看看寡人練兵如何也不一定。”子嬰搖頭。

陳平知曉子嬰猶豫,也不多做解釋。

“李信統領和新封的騎兵統領在哪?”陳平問道。

“回陳大夫,有百越兵出言不遜,說秦楚二國之人均不敵百越。兩位統領帶著幾百將士在不遠處比拼去了。”都尉伸手指著東側。

“是該好好教訓一番。”陳平冷哼道。

子嬰心生好奇,他的陰陽玉佩是百越貢品,被人稱為天人之術的周易八卦據說也是百越人研究出來。正好可趁這個機會問問百越將士。

子嬰策馬東行,陳平緊隨其後。

二人眼中渭水邊的黑線逐漸放大,行至近處,發覺是一群秦兵緊挨而立,包圍成圈。其中李信赤手空拳和皮膚黑黃的百越兵搏鬥,李信年紀四十有餘,面對二十餘歲的赤膊披髮肌肉男子絲毫不落下風。

二人互抓著胳膊,想將對方擲出,用盡全力卻始終僵持。

“李信統領果然厲害,那百越兵的門齒都被打掉了。”圈邊上的呂馬童擦著汗,讚歎道。

“不是門牙被打掉,那是百越人的拔齒風俗。”子嬰解釋道。

“不止如此還有斷發之風,耳朵帶的的貝殼環亦是。”陳平附和道。

“這樣啊。”呂馬童點頭,忽地一驚,連忙回過頭,“王上怎麼來了?是來看臣訓練騎兵如何嗎?”

周圍將士欲下跪,子嬰抬手阻止。

“王上來早了一步,臣還沒教他們騎術呢。”呂馬童撓著腦袋,笑道。

“你的騎術寡人放心,如何列陣作戰還需聽李信統領指點。”子嬰囑咐道。

呂馬童一臉自得,“王上放心,臣讀了不少書了,足夠用的了。”

“趙括死了不過五十餘年,呂統領可別做第二個紙上談兵被殺的人。”陳平提醒道。

“下官不會的。”呂馬童笑道,“下官剛剛策馬可是贏過一個百越兵。”

“哦?”子嬰不覺一笑,“百越人引以為傲的便是水上作戰和騎術,呂騎將真是沒辜負寡人栽培。”

陳平有些懷疑,“呂騎將是如何贏的?不會特意挑給百越兵一匹劣馬吧?”

“下官沒用奸計!”呂馬童急著解釋道,“周圍人都可證明,也正因那百越兵輸了不甘心,才和李信統領比拼馬下作戰!”

“什麼?!”

子嬰和陳平二人心底一駭,齊齊看向和李信僵持的百越兵。

呂馬童為兵多年,比拼之下已是汗流浹背。那百越人還有力氣和李信打鬥?!

那百越兵雖是僵持,卻後勁有餘,李信面色通紅,直喘粗氣,敗相已出。

遠處正對著子嬰的其他百越兵,裂開大嘴嘲笑。

“哦哦——!”

“秦人真是廢物,不配為越人的統領!”

“李信還是把統領之位讓出來吧!”

秦兵臉上掛不住,礙於李信的命令不能動手。

“李信統領已過壯年,你們這是趁人之危。”

“就是,仗著年輕力壯有什麼可叫囂的!”

百越兵張開斷齒的嘴,“我們的人能以一敵二,有種讓你們的騎兵統領也來試試啊?”

“誰說秦人不能以一打多?!”

子嬰心中憤懣,下馬推開秦兵,衝到李信和百越兵身邊,輕輕用力便拉開二人。

那百越兵瞪大眼睛,低頭看著雙臂,不敢相信有人能如此輕易解開二位力大者。

“王上...臣...”李信低頭。

“李信統領平日裡飲酒過多,年紀又不利,能做到如此算是不錯了。”子嬰安慰道。

“臣謝過王上。”李信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你就是秦王子嬰?有兩下子嘛。”百越兵不屑道,“剛剛算是你偷襲,有本事便和我練練。”

“放肆!”

“無妨。”子嬰抬手笑道,“寡人倒是可以陪你試試,一個太無趣了,不如你們四百人一起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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