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不知九江王何意。”隨何仍站在門口未動,“協議已然簽好,還能有什麼買賣?”

“寡人最喜歡殺裝傻的人了。”英布笑道,“此次出兵,九江本就要要對付臨江,衡山二國,小小的南陽可不夠吃的。巴蜀又有外患在,九江怎麼也得多分一些吧?”

隨何冷著臉,“此事不急,九江王可等秦軍敗退再商大計。”

“大秦不勝不退!”呂馬童插話道。

隨何氣的回身怒瞪呂馬童,牙齒咬得吱吱作響。

“哈哈哈哈,隨何先生聽到了吧?”英布捂著肚子大笑,“秦人要和巴蜀死戰到底呢,你們避不掉的。快些決定吧,共敖要是死了,巴蜀再想攻打就難了,哈哈哈。”

隨何顫抖身體,緊張道,“這件事...在下沒法做主。”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使者在外也是一樣。”英布冷笑道,“隨何先生若是做不了主,只能進大鼎裡游上一圈了。呂雉定會派別的使者來九江的。”

隨何進退維谷,答應給九江南陽,也是因為那裡最不太平。今日若是多割了地,回到巴蜀,他不知受到什麼對待。

更讓他後悔的是,陸賈此行與他秋毫無犯,根本就沒必要阻撓陸賈,沒想到把自己逼到了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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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賁赫!把隨何先生...”

“全聽九江王吩咐!”隨何急道,眼下能活命再說,回到巴蜀把過錯全甩給陸賈好了。

“那寡人就不客氣了。”

英布開啟羊皮地圖,低頭細細觀察,隨何急忙跑到一旁,靜靜觀望。

英布伸手一指,笑道,“巴蜀南可臨衡山國,北可至襄陽,這東側只能給到...竟陵。”

“竟陵?!萬萬不可。”

隨何腦中一陣錯亂,只給到竟陵,相當於南郡的一大半給了九江,襄陽東側的章陵也是九江的,此後北側出入南郡便都在英布的監視之中。

更不用說南郡東南的夏口,鄂州這種江水附近通行要塞,兵家必爭之地,若都是九江的。那便相當於呂雉出了巴蜀,又進入一個小巴蜀。

只不過堵著巴蜀軍的由大山,變成了九江軍。

“隨何先生急什麼。”英布笑道,“買賣要一點點談,如何瓜分不還沒定下來嗎。”

“那好。”隨何指著長江旁的一點,“這裡,夏口,巴蜀軍要了,從夏口到柴桑皆可給九江。樊口,鄂州皆在其中,如此才算合理。”

“夏口...”

英布喃喃思索,他也知道不能對隨何太過分,呂雉打這場仗就是為了能輕易通行別國。

北面和東面必須給巴蜀留個通道。北面已經給了出入口襄陽了,東側連著江水,就算不給,巴蜀軍也能透過。

“哈哈哈...”陸賈聽著二人的話,忽地笑出了聲。

“陸賈先生實在譏諷在下嗎?”隨何回過頭,不悅道。

“譏諷非儒生所為。”陸賈忍住笑,“隨何先生一心想幫巴蜀找到通達之法。難道不知,南郡無論如何分,北是南陽,東是九江國。皆是九江王領土?”

“什麼意思?難不成還要巴蜀南下衡山不成?”隨何嚷道。

“也未嘗不成。”陸賈瞬間面無表情,“把北部的襄陽給九江王,東側直到柴桑好了,這樣還能多幾條去衡山的路。”

隨何已然亂了方寸,陸賈剛剛只是想出於好心幫他出些計謀,想不到卻被責怪。他便莫名的用起了陳平之計。

“陸賈!你個小人,襄陽絕對不能給九江!”隨何大叫道。

襄陽不僅是進出南郡的門戶,還是南郡的命門,英布若拿下襄陽,南郡就是就是九江想取便取的一塊地!

“叫什麼?這裡是九江國都,老子說了算。”英布不耐煩道,“夏口老子不要了,樊口,鄂州也給巴蜀,只多要一個襄陽!”

“九江王...”

“就這樣說定了!”英布冷聲,伸手捲起地圖。

隨何呆滯的站在原地,英布今日提前宣判了他的死期...

呂馬童不解,湊到陸賈身邊,“陸丞相,最大的城不是咸陽嗎?就一個襄陽有什麼好爭的?”

荀晉忍痛起身,劈手打暈呂馬童。

“早就應該讓他閉嘴了。”陸賈苦笑道。

“可是...丞相,英布如此過分,呂雉不會不不同意啊?”荀晉小聲問道。

“外有秦兵不日攻伐,內部的將士也定是對巴蜀滿心怨言。內憂外患下,呂雉再不打,沒準有人便造反了。捨棄襄陽雖痛,她也只能接受。”陸賈分析道。

陸賈忽地看向失魂落魄的隨何,不禁一嘆,“王上口中的豪傑王陵還未做大,臺侯梅鋗和衡山王吳芮都不是好戰之輩,巴蜀除了靠英布,再沒有能指望的了。”

不多時,英布又逼著隨何簽下協議,心滿意足的將絹布揣進懷中。

“下一個,該輪到陸賈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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