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蕭條枯草遍野之地,司馬白柳召集眾人向各位官員宣佈一項項命令。

這裡的每一項命令無不從弱者角度考慮,但是真能惠及宋州所有受苦的百姓嘛?

司馬白柳心裡無比的清楚這簡直是不可能,但是最少能給他們一些幫助吧。

司馬白柳這樣安慰自己,未幾張增祥未回朝廷已經頒佈召令。命陳之盛為宋州刺史,王燻為宋州太守,川少芎為宋州別駕。

最讓人驚訝的是皇帝的聖旨中對徐秀增的定罪,與太子司馬白柳的定罪幾乎一模一樣。

都是徐秀增不修德政欺瞞天子隱報災情之罪,對徐秀增攻殺太子與不臣之意只字未提。

當然其餘官員在平叛徐秀增有功者皆有封賞,另外朝廷特意撥調了六十萬擔糧食賑濟災民。

雖然這是大晉朝的從牙縫裡刮出來的救濟,但是對於如此多的災民無異於杯水車薪。

眾人領旨謝恩,無不歡慶高呼萬歲。就連蘭陵笑也封了一個散騎都尉的閒職,但是沒有魯羊李畏的一絲絲封賞。

不是皇上吝嗇不給亦或猜忌太子,而是司馬白柳壓根沒有上報。

為什麼這麼做,司馬白柳當然有自己的考量。

聖旨中對陳之盛大加讚賞,稱他有安邦定國之才、千古曠世之忠。

皇帝讚美之詞溢於言表,要是陳之盛在他跟前估計唾沫星子能噴他一臉。

當天司馬白柳告訴陳之盛言道:“諸事已畢已無煩事纏身,你將徐秀增的女兒帶過來。本太子要為其做主,為其申冤平反。”

陳之盛領命,就將太子司馬白柳的話傳達了給徐秀增之女徐漣漪。

哪料想徐漣漪毫無表情,對太子司馬白柳召見再無先前的激動和上心。

她在陳府的這些日子裡中,多多少少聽到了一些對這個大晉朝的太子的評價。

大多都是恭維讚美之語,徐漣漪先是聽著十分牴觸與刺耳。

但是這些日子每日都有不一樣言語的讚美,每日都有不同事情與人員的恭維。

不是有人誇他神貌俊逸,就是有人誇他性寬大度。還有人說他聰明睿明辨是非,嫉惡如仇殺伐果斷對貪官好不留情。

更有人說他愛民如子明察秋毫體百姓之疾苦,愛民如子將來一定是個仁君。

這讓徐漣漪的心裡有了很大衝擊與好奇,她開始想著知道這個大晉朝的太子殿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徐漣漪便出去四處探查所得,看陳府的僕從家丁所言是否誇大其詞。

還好司馬白柳對她並沒有進行人身的限制,她才得以化妝裝扮四處詢訪百姓。

就連夢水之濱她都去過,雖然有人暗道跟著她。但是並未加以禁止更無人過問,經過這些日子她的觀察對這個大晉朝的太子殿下有了一定的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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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人對這個太子殿下的讚美有點誇大其詞,但是基本上都未嚴重的偏離本質。

雖然這些才智對一般的智者不算什麼,但是對於一個只有十四來歲的人來說已經算是十分的老練了。

更何況他是一朝的太子殿下未來的天子,因為古往今來天子之胄多有無能。這個太子殿下還算合格,但是自己的父親也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萬惡之人。

這與他印象之中那個對自己關

愛備至的慈父,簡直讓自己無法接受。

徐漣漪雖然貴為刺史大人一方大吏的千金小姐,但是對父親的一些作為她並不是完全瞭解。

就拿徐秀增拒不賑濟災民,導致夢水之濱百姓數十萬百姓餓死之事她就毫不知情。

當她看到夢水之濱的百姓如此慘狀之時,頓時感覺天塌地陷。

夢水之濱百姓的生活情況與慘狀,這與一直錦衣玉食的自己簡直就是天上地下倆個世界。

徐漣漪只是不諳世事,這並不代表自己就是傻子。相反徐漣漪十分的聰慧,她清楚的知道現在宋州城內百姓對自己的父親徐秀增恨之入骨。

如果她走在街上說自己就是徐秀增的女兒,就有可能會被人活活打死。

她更清楚他父親以前的部下,對現在的自己是多麼的“敬而遠之”。

他們不可能為了自己放棄眼前的榮華富貴,更別說能在殺了自己父親的太子面前討一個說法。

他們完全忘記了自己的父親生前,對他們是如何的器重和恩情。

所以徐漣漪萬念俱灰,謝絕了以前所有過來看望以前父親的部下。

特別是對川少芎、周覆等人,更是避而不見。這些人已經不在是以前的父親的部下了,她也再不是以前刺史家的那個千金小姐了。

她現在只不過是一個被滅門抄家的罪臣之女,一個法網恢恢的漏網之魚。

對於陳之盛對自己的照顧,她還是感激的。雖然他是幫著太子司馬白柳殺了自己的父親那個人,但是相反徐漣漪並不是十分的恨他。

因為她深知這個陳之盛以前與自己父親關係並不是十分的融洽,平時就政見不合多有爭論這個她是有耳聞的。

所以相對那些徐秀增生前器重,而最後背叛自己父親的人她卻是無法釋懷。

這次司馬白柳要召見自己,徐漣漪已經絲毫沒有以前的申冤衝動。她知道像一個殺害自己父親的兇手去討一個說法,這簡直一個笑話。

面對陳之盛的轉述,徐漣漪只是淡淡說了一句:“陳大人,我父親早已入土為安了。我也不再想讓舊事重提讓死者不得安寧,替我謝過太子殿下的好意。

也謝謝他的不殺之恩,小女子永身將不忘他的大恩大德。小女子願意出家為道,日夜為他誦經祈福。”

陳之盛無奈嘆了口氣道:“小姐,往事俱矣!當在眼下,切莫悲痛自傷。”

徐漣漪微微的點了點頭,苦笑道:“謝過陳將軍,我也只能活在眼下了。”

花容月貌的臉上掛著悽慘的淚光,讓人不忍。陳之盛看著不覺落淚道:“小姐芳華正茂餘生尚久,何必如此悲觀。”

“哈哈,我還有餘生嘛?”徐漣漪慘淡的笑道。

“這~小姐放心,只要有我陳之盛在一日定保小姐無虞,請小姐放心。”陳之盛答道。

“呵呵,陳大人何必如此,為我這個罪臣之女丟了自己的前途那該多麼的不值啊!”徐漣漪微微一笑道。

陳之盛見徐漣漪如此說,更加堅定自己想法說道:“陳之盛豈會虛言”。

說完陳之盛轉身離去,向太子司馬白柳回報。

當司馬白柳聽到徐秀增的女兒不願意見自己的時候,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罵道:“她一罪臣之女,有何驕傲之姿?她說見

就非得見,她說不見就一定不見。

陳之盛你去告訴她我非要給她平反,她今天見也得見不見也得見。”

司馬白柳突然發怒讓陳之盛大為吃驚,這與他往常相識那個隨和寬容大度的太子殿下判若兩人。

陳之盛一向對事情非常敏感,但是對於太子司馬白柳今日的異常之舉十分的不解。

陳之盛就是萬般不解與不願,也得硬著頭皮執行司馬白柳的命令。

陳之盛回到府邸,將太子司馬白柳非見徐漣漪不可的事告訴徐漣漪。

徐漣漪突然笑了笑說道:“陳刺史,民女渾身汙穢難見太子殿下。容我沐浴更衣,再行拜見太子殿下。”

徐漣漪怎麼知道陳之盛當上刺史的,陳之盛本來不願讓徐漣漪知道怕她多心。

但是這事能瞞的住嗎?至從陳之盛當上刺史之後。一天要來好幾波給陳之盛送禮,拜帖之人從上午排到晚上。

左口一個刺史大人在嗎,右口一個刺史大人在嗎?徐漣漪又怎會不知道呢?

陳之盛已經下令禁止別人上門祝賀,但是司馬白柳偏偏讓人排隊上門祝賀。

眼前陳之盛看出徐漣漪的態度冷淡不好多言,再說見太子沐浴更衣也是禮數只好答應。

徐漣漪明著是沐浴更衣,實則暗帶利刃想要行刺太子司馬白柳。

等一切準備完畢,徐漣漪坐上轎子跟著陳之盛去面見司馬白柳。

剛進屋,司馬白柳的侍衛就立刻要對徐漣漪搜身。

川少芎、周覆等人趕緊上前求情,這畢竟對一個女子不太尊重。更何況徐漣漪還未出閣,司馬白柳點頭答應。

司馬白柳先前就對陳之盛特意囑咐,徐姑娘來見他的時候不需要帶刑具。

所以徐漣漪只是身著正常而來,就連象徵性囚衣罪服都未穿戴。

徐漣漪是大家閨秀自然涵養極高,面對自己的殺父仇人還是未失禮數。

見到司馬白柳跪下行禮道:“罪女徐漣漪參見太子殿下千歲。”

“嗯,掌起面來!”司馬白柳點了點頭吩咐道。

徐漣漪強忍著恨意抬起頭來,平靜的看著司馬白柳。

司馬白柳也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位生在一方大吏的大家閨秀,只見此女行事溫雅得體落落大方。

要知道眼前的自己可是他的殺父仇人,面對殺父仇人還能保持如此平靜。

答禮回覆絲毫沒有情緒波動,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雖然其容貌沒有柳如媗那麼長的千嬌百媚勾魂動魄,但是卻有著一種清新脫俗大家之範。容貌也算的是上上之等,倆者不能相照而比只能說各有千秋。

司馬白柳暗自驚奇,看完說道:“我聽陳刺史說你有冤情要述,往日公務繁忙不得空閒。近日稍有空暇,所以特意將你請來詢問一二。”

“勞煩太子殿下掛心,罪女卻有冤情要訴請太子殿下為罪女做主。”說罷徐漣漪這才失聲痛哭。

司馬白柳心道,“哈哈正題終於來了,今天這個女子可不好糊弄。

處理不好顏面掃地不說,更有可能造成第二次宋州城內軍心震盪。”

司馬白柳面色沉重,低聲道:“有何冤屈直面說來,就是天大事情本太子一力為你申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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