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白柳指示張增祥前去詢問情況,自己則找了一個地方等著。傍晚十分張增祥帶著五六個隨從前來稟告道:“太子殿下,先前與你對話之人是此地負責招工的頭目的親戚。

據說前些日子為了趕工累死幾千個百姓,發生了衝突被陳之盛知道了。結果招到陳之盛的斥責,所以這邊官員為了推卸責任去,就讓當地地痞流氓找人簽好契約。

然後轉讓給官府,有了事官府推卸責任,地痞流氓則賴賬不管。最可氣的是他們先是要中介費用,後來直接扣去工錢中飽私囊。

一個人一天最少扣三文錢,最多能得五文。一千個人就是一天就是五倆銀子。這裡有數十萬人參與勞作,另外這些錢中介費由官員從賑災的糧款中扣去。

另外我嘗了一下修房建屋的伙食,與太子殿下你頒佈指令相差甚遠。修提壘壩的伙食還行與太子殿下頒佈基本無差,這邊有陳之盛親自監督還好一點。

只是這個修壩的工錢本來是一天十文,但是實際只有三文。”

張增祥將探查的事情如實稟告,司馬白柳緊皺雙眉問道:“怎麼會死人?”

“太子殿下,這些百姓本來久經飢餓身體就虛。再加上他們一日要工作七個時辰,毫無半點休息。

且背石抗土所負甚重,非身強力壯者難以久持。

若是完不成工期,還會招到軍卒鞭打。這幾千人中有一半以上,都是被活活打死。”

“陳之盛難道不知道這些事情嘛?”司馬白柳怒問道。

“估計不知,具體還要盤問一下。”張增祥答道。

“嗯,好!負責此次錢糧撥用的人是誰?”司馬白柳問道。

“據說是郡丞仁道遠、主薄西民財、別駕從事黑中介,這三個人分別負責徵調民夫、調撥財糧和分配工事!

這三個人狼狽為奸,這些招募百姓的人都是跟他們有親屬關係。”張增祥答道。

“豈有此理,這些不費吹灰之力坐享其成。任意扣押百姓的血汗錢,這種敲骨吸髓的行為真是罪無可恕。

任道遠,呵呵真是仁道夠遠的,西民財我靠是吸血鬼。黑中介,他媽的還有人叫這名字?

還探查道什麼,一併說出來。”司馬白柳大怒道。

“據說想要幹一些輕鬆的工作,比如領隊設計房屋水道勘測都要先交半個月的工錢。

有的人甚至要不到那被扣下一點點銅板,黑中介想各種方法剋扣工錢。

百姓討錢無門,有的還被黑中介派地痞流氓毆打致死至殘。

另外我還探聽到一個訊息,這些修復河堤民眾不滿黑中介的分配與工錢發放。開始鬧事聚集了上千人,現在人員不斷聚集搶了不少糧食。”張增祥言道。

“讓陳之盛過來見我,小爺就在這等他!”司馬白柳怒氣衝衝的說道。

“是,太子殿下。”張增祥領命而去,半個時辰之後陳之盛騎馬飛奔而來。

見到司馬白柳立刻跪下參拜,“臣陳之盛參見太子殿下。”

司馬白柳看著滿身泥土的陳之盛,問道:“河提修的怎麼樣了?”

“回太子殿下河提年久失修,

且穿山過澗水勢洶湧工程難度不小。好在人員充足,想必三個月之內定能完成。”陳之盛答道。

“嗯,好!張增祥,你跟陳刺史說說你探查之事吧!”司馬白柳閉著眼靠在一個大樹上悠悠的說道。

張增祥就將剛才與司馬白柳的彙報又說了一遍,陳之盛聽完汗流浹背。

“陳刺史,你打算怎麼處理啊?”司馬白柳淡淡問道。

“太子殿下,臣定將涉事之人繩之以法,以警示人!”陳之盛趕緊答道。

“我是問如何處理他們,是殺是押?”司馬白柳問道。

“這~全憑太子處置!”陳之盛滴著汗說道。

“混賬,你是此事的最大的領導者,難道還要我事事交代與你嘛?工程修的好是萬世基業,陳之盛你名垂青史。

修不好民怨四起,盜賊叢生大晉社稷動盪。我司馬白柳徵調民夫致使大晉亡國,遺臭萬年昏庸暴虐太子司馬白柳。

卿不聞秦之亡因,難道還想出來一個魚腹丹書,狐鳴秦亡嘛?”司馬白柳厲聲斥責道。

“太子殿下息怒,屬下不敢!”陳之盛立馬跪下認罪。

“好了,我也不是怪你。這亂世必用重典,該殺就是不要仁慈。我不會怪罪你的,你放手去幹。

另外為什麼我要在災荒之時修建堤壩,一則金銀錢財來自於製造生產。想要恢復百姓安康富足就得創造房屋物質,哪怕不能吃不能用的東西。

只要去用時間勞作就能變成金錢,這樣用時間辛苦換來的財富是穩定均等的。

就是朝廷給他們發錢只能保一時的性命,久而久之物價上漲糧食與銀錢等重餓死的還是百姓。

如今民困於自救,所求者甚少。朝廷發千分之一的財力就可辦千倍之事,但是這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朝廷的目的是國泰民安,人人富足安居樂業天下大同。

宋州商賈居然百姓工資廉價自稱人口福利,簡直恬不知恥噁心至極。看見商人皆唯利是圖,毫無人性可言。

為一人之富足私慾,至天下百姓死生而不顧。

甚至有人稱這些百姓為會說話的牲口,無腦智愚不思進取的庸人。

天下百姓為萬世之基,國無民何來之國?這些人不過聚百姓之餘財,取百姓之血髓奸賊。

居然要妄自尊大凌駕於百姓之頂,真是無恥至極。

將郡丞仁道遠、主薄西民財、別駕從事黑中介剝皮萱草掛在粥棚,凡事涉案人等一律遊街示眾後而抄家問斬絕不姑息。

貼下佈告公佈工錢、時休、飯菜越詳細越好,我會派人監察設立登聞鼓。再有此事發生,百姓揭竿而起之事。陳之盛,下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你。 ”司馬白柳勃然大怒怒斥陳之盛。

“是,太子殿下。”陳之盛大汗淋漓,不敢抬頭。

“另外讓二十萬軍卒參與修堤,凡參與修提之人年底軍餉增加五倆銀錢。不參與者踢出軍伍,軍隊不需要不為百姓做事的軍人。”司馬白柳接著說道。

“是太子殿下。”陳之盛答道。

“嗯,下去吧!自古不患寡而患不均,之盛你要妥善處理百姓之

分配之事。”司馬白柳語重心長的說道。

“是!”陳之盛答應一聲立刻下去。

等陳之盛回去之後立刻逮捕郡丞仁道遠、主薄西民財、別駕從事黑中介等一干人等。

足足殺了數百人,人頭掛著粥棚之上。頓時文官武將為之肅然,百姓鬧事煙消雲散。

陳之盛號令群體武官親自下河修建堤壩,命令文官上山伐木修建房舍。一時軍民官民同心,工程進展數倍與前。

司馬白柳這才大悅,表揚了陳之盛。而宋州城內各地商賈風雲聚會,青樓勾欄賭坊日夜通明。

談笑風月、淫詩浪詞、賭博喝彩之聲不絕於耳,短短十數天所謂的“名流貴族”皆以“豢養”名伶藝女為榮,爭之攀比互相贈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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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名伶藝女得賞無數,數日便可積數十家之數十年之積蓄。那時名伶藝女風頭正盛,穿金佩玉紙醉金迷。

一席酒宴一擲千金,道德倫理棄如敝屣。

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皆生女。

一朝送入勾欄社,從此光彩耀門戶。

一時宋州城內宛如人間天堂,蘇杭難比萬分之一。

人人皆以定居於此而為榮,於是宋州城內寸土寸金。房價瘋長高於往日百倍,城內糧價高於往日三十餘倍。

宋城百姓紛紛逃離,往夢水之濱乞粥度飢。

魯羊學院三百學子,有二百九十八人與青樓勾欄日夜銷魂。

剩下的倆人一人魯羊,一人魏子乞是個十歲孩童。

司馬白柳感嘆道:“亡天下,禮崩樂壞也!道不存、德不尊,官不為民、民不愛國。何須亡與民叛,更無需亡與敵國!”

一旁的王燻川少芎等人聽聞嘿然無語,司馬白柳接著說道:“魯兄,看見沒?國不正民心,國將不為國也,天下將不為天下也。

若一日強敵來犯,換的是司馬之族,換的不是大晉皇朝。

國將淪喪百姓即將淪為奴隸,愚民尚且鼓掌笑談皇帝死也,而不談國將己為亡國之奴也!

今日可知你之重要乎?魯兄我將天下託付與君也!”

魯羊泣不成聲道:“太子殿下,為大晉草民萬死不辭。”

“哎,敗國者易,守國者難。看看這些名流豪紳,哪顧百姓死活。

若將國之重器比之為龍,官吏比之河流水道。

百姓比之花草樹木,豪紳商賈比之湖泊水澤。

財為水,兵為山。

龍無水不騰,無水不行。百姓無水草木皆死,商賈豪紳無水魚鱉皆亡。

龍居於水澤,行雨布雨滋養萬物生靈。萬物升騰聚雲助龍,週而復始天下大同。

若一日無雨,河流湖泊可灌萬物生靈。不料想河流湖泊有河道聚水,卻不肯施水灌溉生靈。

這些紳豪商賈,皆不可信啊!”

司馬白柳長長的嘆息良久,隨後黯然獨自離開。

身邊眾人無不吃驚,這個太子殿下的言論。

川少芎,魯羊、王燻等人更是陷入了沉思。這天下到底該如何治理,如何才能天下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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