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神賜說道:“此人是個癟三無賴,真相不明白你找他幹什麼,更想不通你會為了他找上如玉……我在賭場賭錢的時候見過他,此人賭品奇差,而且沒有多少錢,我能帶你找到他,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慕容寒山聽到能夠找到胡連開,也不計較他說話的語氣,問道:“什麼事?”

王神賜說道:“剛才你聲稱是我的爺爺,償若只是侮辱我一個人也就罷了,你卻連家父也跟著一起罵,讓我成為一個不肖之子,只要你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再向我賠禮道歉一下就行了。”

這明明是兩件事,不過慕容寒山也不跟他計較這些,他說道:“道歉可以,可是我的身份不能告訴你。”

王神賜問道:“為什麼?”

慕容寒山說道:“說出來對你對我都不好,大家萍水相逢,此事過後就當做從沒見過就是了,你又何必非要知道我是誰不可?”若非和自己名聲有關,就算王神賜想要之後找回場子,自己也不會擔心。

王神賜搖了搖頭:“你不答應我的條件,我便不能告訴你他的所在。”

慕容寒山想不通他見過自己剛才震懾似的出手,還敢這麼跟自己說話,難道他狂妄到不怕死的地步麼?慕容寒山說道:“我極少威脅別人,可是你償若不願意告訴我,我就宰了你,我說道做到。”

王神賜臉色一變,這時忽然傳來一陣向這邊跑來的腳步聲,王神賜此時的臉色又放鬆下來,他甚至輕鬆地笑道:“你想宰了我?只怕不容易辦到!”

這時房間的門被踢開,一群人提著劍走了進來,為首一人向王神賜問道:“是誰膽敢得罪的你?是他麼?”

這人聲音蒼老,語氣中透露出渾厚的內力,慕容寒山背對著此人,所以此人也沒有看出慕容寒山的容貌,慕容寒山心中嘆了口氣,原來王神賜跟自己說了這些話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自己的援手趕來,自己在這裡威脅王神賜,不知道是誰走露的訊息?他猜測定是那老鴇怕王神賜有個什麼閃失,他們青樓也要跟著遭殃,因此跑去通知了人。

王神賜指著慕容寒山說道:“爹,此人不肯說出姓名,還說要宰了我。”

剛才說話之人果然便是西鳳劍的掌門人王五行,此人聽到王神賜的話,對慕容寒山說道:“閣下不肯見告姓名,難道是一位藏頭露尾之人?你轉過身來,我王五行從不背後傷人。”

慕容寒山道:“你王五行聲望這麼高,卻教出這麼一個不成才的兒子,還敢對我這麼說話,我看你是越老越糊塗了。”

這時候王五行才看到王神賜手中的斷劍,他心中一動,問道:“難道你是……”

慕容寒山轉過身來:“你既然猜到了,也不用說出來。”

王五行一見到慕容寒山,嚇得腿都軟了,他連忙說道:“不知小兒如何得罪的……你,我來替他賠罪!”

王神賜見到父親這麼說,又見到西鳳劍門下來了十多人,憤然不平地說道:“爹!咱們這麼多人,難道還怕他一個人?我看大夥兒一起上,未必……”

王五行怒道:“你給我閉嘴!回頭我再教訓你,你知不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簍子?”

王神賜還要狡辯不是自己惹的事,是慕容寒山欺上頭來,王五行氣得走上前去給了他一把掌,才讓他老實下來,不過他還是嘟囔了一句:“此人罵我也就算了,他竟說是父親你的爹,是我的爺爺,這……”

王五行說道:“我要是有這麼一個爹,我高興還來不及,別人罵上一句又怎麼了?難道能讓你少一塊肉?此君沒有傷到你一絲一毫,已是咱家祖墳冒青煙了。”

此語一出,不僅王神賜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連一眾門人弟子都聽得呆住了,若非慕容寒山不願透露自己的身份,王五行早就向慕容寒山施禮了。

慕容寒山笑道:“王掌門言重了,不過我有一個要找的人,恰好令郎知道此人的下落,可惜令郎不肯說出來,否則你們遲來片刻,我說不定就要動手了。”

王五行對王神賜說道:“混賬東西!還不趕緊將那人的下落說出來?再不老實交代,我回去家法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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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神賜終於泯滅了囂張的氣焰,他老子都如此服軟,他還能說什麼呢?

根據王神賜所言,胡連開有錢了就去一家位於江畔的黑賭場,償若贏了大錢,也會來如玉樓花銷,只不過他當然找不起如玉,如玉樓裡除了如玉外,其他姑娘和別的青樓姑娘價錢差不多。

慕容寒山問明了賭場的所在,便和王五行告辭,離開了青樓。

原本以為要在寧國府住上一日,慕容寒山連客棧都找好了,但計劃趕不上變化,慕容寒山離開青樓時天色已黑,再去客棧取回馬匹也出不了城,本想明天一早再去江邊尋找胡連開的,但他轉念一想,賭場,特別是黑賭場,往往都是在晚上開張,如果錯過今晚,明日白天前行,就會耽擱一日,說不定胡連開又去了其他地方,找起來便更加困難。

因此慕容寒山便將馬匹和行李都留在了客棧,然後隻身向城外趕去。

翻過城牆對他來說乃是再輕而易舉不過的事,趁著夜色,慕容寒山展開絕頂輕功,像一道流星般向江畔趕去。

夜晚趕路的人不多,偶然有人遇到慕容寒山,也不過之看到一道疾馳而過的白色影子,等到路人定睛看去,慕容寒山早沒了蹤影,這些路人不免以為自己遇到了山魈,酬神作福者有之,當即跪下磕頭者有之,也不能因此斷定這些百姓就是對鬼神敬而遠之,而是慕容寒山的輕功之迅捷,實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慕容寒山速度快過奔馬,而且耐力之長,更是遠過於駿馬,回去的時間比來時的時間還要短,等到他來到江畔的黑賭場外時,月亮尚未到中天,春寒料峭,慕容寒山對自己的舉動有些驚訝,自己向來不怎麼過問那些江湖中的鬥毆仇殺,自己和那母子三人不過萍水相逢,可是卻因為她們三人的慘死而變得異常執拗,非要殺死胡連開為她們報仇不可。

難道是因為自己此次出世後變得心腸柔軟起來?

還是因為老僕的去世,自己不再這麼無情?

慕容寒山決意今晚忘掉這些雜念,專心去找胡連開。

黑賭場坐落在江畔的一間簡陋的大屋中,屋外專有打手看守,防止有人出千作弊,或者賭輸了不給錢,當然,也為官府的抓賭而放風。

官府並不禁民間的賭博,只不過開賭場的,要麼和官府有著極深的淵源,要麼每月給官府中的要人送上孝敬,因此公開賭場裡的抽成極重,很多人就算是贏了錢,若是贏得不多,雖說輸的時候不用算抽成,但贏的時候幾乎抽掉三成的贏錢,幾十把的賭博前後算下來,也都剩下不了多少,甚至會虧欠,而輸的人,那就更不用多說了。

針對這種情況,黑賭場便應運而生,他們的抽成很低,只有普通賭場的三分之一,也就是一成,但是因為不用給官府相應的孝敬,算下來其實比官府認可的賭場賺得還要多,只不過這種黑賭場不受官府的保護,而且還要對其進行查封緝拿,因為黑賭場搶走了正常營業賭場的客人,也就讓他們的收入損失很多。

為了防止官府的查抄,一般都是只有熟悉的賭客才能進來,他們賺得都是賭徒的血汗錢,為防止輸紅眼的人請情急拼命,也為了對抗官府的查抄,他們都是窮兇極惡之輩,過得乃是刀頭舔血的日子,畢竟想要賺這種塊錢,不冒上一些風險,沒有一些膽子怎麼成?

慕容寒山剛來到黑賭場的百步之外,就有兩名黑衣人從兩旁的大樹後竄出來攔住他,一人喝問道:“什麼人?幹什麼來了?”

慕容寒山笑道:“來這裡還能幹什麼?自然是賭錢來了。”

其中一人問道:“賭錢?何人推薦你過來的?”

慕容寒山道:“胡連開,不知道他今日來了沒有。”慕容寒山這麼問的時候,心中一點底子都沒有,生怕這人說到胡連開不在。

好在其中一人訕笑道:“原來是胡爺的朋友,貴客來得很巧,胡爺就在裡面,聽說他今晚手氣很旺呢,坐莊後一連和了十把的通殺。”

慕容寒山原本提著的心放鬆下來,胡連開並非什麼大人物,卻讓他慕容寒山找得如此辛苦,如今終於有了眉目,他說道:“既然他在裡面,我也進去沾沾他的光。”

另一人伸手攔道:“且慢!”

慕容寒山不欲打草驚蛇,便沒有冒然出手,而是愕然問道:“怎麼?”

這人說道:“我們賭場有個規矩,來此賭錢的客官手頭上必須有十兩以上的現銀,否則就不用進去了。”

慕容寒山笑道:“十兩銀子算什麼?你看這算多少?”

他從懷中掏出一塊沉甸甸的金子,金子反射著黑賭場大屋裡傳來的微弱燈光,依舊顯得金光燦燦,十分誘人。

此人連忙道:“足夠了足夠了,請貴客進去發財,我們不是針對貴客一人,而是賭場規矩向來如此。”

慕容寒山點了點頭,向大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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