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客棧,路過一家兵器鋪,路小千和莫谷兒進去各自挑了一把趁手的兵器,女真族各部落常年不靖,儘管努爾哈赤已經統一了各部落,但多數人走在街上還是帶著兵器,以防萬一,不像中原,只有習武之人才常常帶著兵器,這裡只要是成年男子,人手一把利刃,所以兵器鋪的生意特別好。

路小千挑了一把青鋼劍,店家告訴他們:“客官真是好眼光,這把劍是從中原有名的鑄劍高手手中收購來的,端的是吹毛短髮,鋒利無比,平時殺豬宰羊,刃也不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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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蘇兒想到這裡人常常要宰殺牲畜,看來他們攜帶刀子寶劍,不僅僅是為了防身,更有實用的價值,路小千笑問:“宰豬宰牛刃都不卷?”

店家:“絕不會卷,這把刀可是捶打了上千次才得到的鐵精。”

路小千問道:“那殺人會不會卷?”

店家笑道:“莫開玩笑,劍是好劍,客官是否真心要買?”

路小千問道:“多少錢?”

店家說道:“一百兩,不議價。”

劉蘇兒連劍帶鞘拿在手裡掂了掂,這種貨色的青鋼劍在中原最多只要二十兩,想不到在這裡竟要買到一百兩,所謂殺豬宰牛都不會卷,那更是吹牛皮了,店家定是看他們不會在這裡長待,所以也不怕他們找回,路小千剛要要討價還價,劉蘇兒攔住他,替他付了錢,路小千將劍拿起來,這把劍雖然和他在垂雲觀被收走的那把劍無法相比,但輕重長短也都差不多,只能將就著用了,等回到中原再去尋一把好劍。

店家見路小千買劍這麼爽快,等莫谷兒來問的時候,他更是拿出了另一把差不多的青鋼劍,卻將這把劍誇上了天,要價三百兩。

莫谷兒冷冷地看著他問道:“你當我們是肥羊麼?你這裡最便宜的劍是哪一把?”

店家拿出一把連劍鞘都沒有還鏽跡斑斑的劍說道:“呶,這一把劍你要不要?只要一兩銀子,你再看看那一把,這劍吶,本就是一分價錢一分貨……”

他話沒說完,莫谷兒就拿起這把鏽劍,又用路小千那柄價值百兩的青鋼劍將鏽劍的護手削去,看起來和他原來用的那把薄鐵片便有三分相似,他點了點頭,似乎有些滿意,然後拿出一兩銀子遞給店家:“我就要這一把了。”

店家目瞪口呆地看著三人離去,口中喃喃地說道:“真是怪人,好劍不要要破劍,我看他八成也不懂怎麼使劍!”

三人來到拱月樓的時候,還沒到晌午,不過不要緊,這裡的規矩不像中原,非倒日落才開始營業,老鴇還是歡歡喜喜地將三人迎了進去。

劉蘇兒開門見山地問道:“聽說你們這裡有個叫銀月的姑娘?”

老鴇笑道:“不錯,銀月姑娘雖好,我們還有明月姑娘和秀月姑娘都不錯,你們三人……”

劉蘇兒說道:“我們只找銀月姑娘。”

老鴇露出為難的神色。

劉蘇兒這時也顧不得多了少了的,從懷中掏出一張百兩的銀票說道:“我們是非銀月姑娘不可,可是有什麼為難的?”

天下哪有老鴇不貪財的?何況劉蘇兒一出手就是百兩銀票,這麼大的手筆,在她拱月樓可不常見,但她卻偏偏沒有接,而是為難地說道:“銀月姑娘……銀月姑娘身子有恙,暫時接不了客,不如……”

劉蘇兒立刻聽出這是她的藉口,便打斷她的話道:“胡說,你老實說來,她現在什麼地方?”

老鴇看了看四周,一些客人正想他們這裡投來關注的目光,老鴇壓低聲音道:“銀月姑娘這幾日被完顏千夫長包下了,你們若是非要銀月不可,何不等上幾日再說?”

路小千想著沙忠利的下落就近在眼前,心中如火如荼,他剛要推開老鴇進去找,被劉蘇兒攔下,劉蘇兒將銀票硬塞到老鴇手中,然後說道:“原來是完顏千夫長,你不早說?我們是全真教的人,和完顏千夫長有過幾面之緣,你帶我去找他,我跟他打個招呼就行,至於是不是讓銀月來陪,那是我和萬夫長之間的事,和鴇母無干。”

老鴇有些將信將疑,她哪裡知道什麼全真教不全真教的,她說道:“既然如此,容老奴進去通報一聲,完顏千夫長向來起床起得晚,怕人打擾,唯有老奴喚他方可無礙。”

劉蘇兒拉著她的手,將一百兩銀票塞在她手中,然後說道:“麻煩鴇母了,我們跟你一起去,你去喊他,我們在門口等,你放心,就算完顏千夫長察覺,我們也會說使我們要求如此,他不會怪罪你的。”

老鴇緊緊攥住銀票,終於下定決心,說道:“好吧,不過你們在門口千萬不可出聲,直到他喊你們進去,若是他生起氣來,那是要殺人的。”

劉蘇兒安慰她:“你放心,他見到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上次我送給他的一串金珠,他曾說此後只要我來找他,他必倒履相迎。”他信口胡謅,只為讓鴇母更加相信真有其事。

老鴇心道他那是看上了你,他是看上你的金子,她放下心來,帶著三人來到後院的二樓,二樓最大的一間房就在東南角,這間房子是上方,既能得早晨和晌午的陽光,又能看到街上的景緻,來到門口,老鴇手中捏著一塊手帕反手去敲門,劉蘇兒忽然出手擊在老鴇的後腦勺上,這老鴇哪裡捱得住劉蘇兒這一掌,哼都沒哼出來,就緩緩地倒了下去,劉蘇兒連忙將她扶住,以防她倒在地上發出聲響。

然而完顏千夫長還是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他喝問道:“是誰在門口鬼鬼祟祟的?”

路小千想起沙忠利的線索就在眼前,哪裡還能忍耐得住,飛起一腳將門踹開,劉蘇兒怕聲響過大引人圍觀,提著老鴇進了屋,莫谷兒隨後進去,將門反手關上。

完顏千夫長本命完顏鋒芒,祖上是金朝有名的將領,承祖上福廕,令努爾哈赤對他高看一眼,當然,完顏鋒芒自己也很爭氣,將祖傳的武功練得強爺勝祖,雖然敵不過十二力神,然則在官兵當中,已是一等一的高手,他見到有人闖進來,放下正穿著一半的衣服,連忙將倚在床頭的一杆鐵槍拿在手中,同時他也看到了昏迷過去的老鴇,以為三人是過來刺殺自己的人,他口中高呼:“什麼人?你們想幹什麼?”

說著,完顏鋒芒將鐵槍一擺,在身前做出防守戒備的姿勢,在他身後的床上,原本有一名**的女子面朝裡躺著,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直到聽到完顏鋒芒呵斥,這才轉過身來,見到三人帶著昏迷的老鴇,就要尖聲呼叫起來,這名女妓自然就是銀月了。

劉蘇兒一看事情緊急,放下手中老鴇,一招四方拳使出,人趕在銀月尖叫之前一掌擊暈了她,這才轉過身來向完顏鋒芒動手,完顏鋒芒武功雖高,然則那只是在女真人的官兵中,如何是劉蘇兒的對手?劉蘇兒一招過去就將他打到在地,接著一腳將他踢暈了過去。

這時老鴇迷迷糊糊地正要醒來,看到劉蘇兒腳踢完顏千夫長的情形,以為劉蘇兒殺死了他,她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路小千看著床上陷入昏迷中的銀月,走過去用被子將她捲住,然後向門口走去。

劉蘇兒說道:“門口都是人,從窗戶這邊走。”

三人從窗戶這裡魚貫而出,背後已經傳來前來檢視動靜的護院人的腳步聲。

外面街道上的人並不多,但是三人還帶著一個被子,被子裡裹著一個女子,實在太過顯眼,更何況他們是從拱月樓二樓逃出來的,路上行人紛紛側目,劉蘇兒攔下一架馬車,來不及多說,隨手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讓趕車的人即刻帶他們出城。

說巧不巧,趕車的人恰好是車馬行的人,得了銀子二話不說,就向就近的城北門趕去。

一路有驚無險地出了城,光天化日下在荒郊審問一名女子畢竟不合適,何況馬車車廂外天寒地凍,銀月又似乎沒有穿衣服,凍也要將她凍死了,劉蘇兒下了馬車,和車伕討價還價,將馬車車廂買了下來,馬則讓他騎走,算他十兩銀子,車伕歡天喜地地離去,其實馬車車廂如此陳舊,五兩銀子也不值,馬車車伕心道遇到了傻子,買馬車不要馬光要車,三人氣勢洶洶,他又怕劉蘇兒等人後悔,騎著馬就揚長而去。

劉蘇兒要的就是他趕緊離開,三人將昏迷中的銀月喚醒,問起她關於沙忠利的事。

銀月醒來依舊感到迷迷糊糊的,她最後的印象是在拱月樓中被人打暈,怎的醒來是在一架馬車當中,她想尖聲呼救,但看著三人無所謂的樣子,她立刻醒悟自己再怎麼喊人也是無用,三名男子劫掠一名女妓,哪還能有什麼目的?銀月眼睛一轉,就要從被子裡出來,企圖色誘其中一人,分化三人的關係,自己好能趁機脫身。

哪知她打得如意算盤卻連一點動靜都沒有,三人目的不在她身上,路小千問道:“三個月前,有個漢人客人包了你幾日,此後他便離去,你告訴我他去了什麼地方,我們就送你平安回去,償若不說……”

銀月見路小千年紀輕輕,卻故作一份兇狠狀,正想取笑他兩句,路小千一劍削斷了她頭上的髮簪,然後說道:“不要嗦別的,否則下一劍出來,你再想說也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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