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劉蘇兒在發招之初,早就運用四方棍法的精髓,人忽然快到不可思議的地步,郭始源來不及靠身旁的人阻攔,只能自己無奈提劍防守,否則先別說能否讓劉蘇兒被困在陣中,自己首先就要身受重傷,他這麼一出劍防守,其他弟子以他為根基,見他變招,整個陣法也跟著變動,處於天璣位置的全真弟子此刻剛抬足踏出剛才差失的半步,正好和陣法錯開,再想回來已經整整錯開了一步。

別看這一步之微,整個陣法已然錯亂,該防守的弟子因為郭始源的防守而轉為攻擊,七星北斗陣已經變得混亂起來,償若此時他們能夠不顧自己安危,重新整理好陣法,尚有一線挽回的餘地,然則劉蘇兒早就準備好了下一招,月動湖光使到一半,忽然變為推波助瀾。

這麼極快地出招,極快地變招,正是四方拳法的要旨所在,郭始源一劍橫在身前,準備攔截劉蘇兒迅疾的一棒,卻見他忽然變招,讓他的防守防了個空,他心叫不妙,卻已經無法挽回,原來就在這一瞬間,劉蘇兒的推波助瀾以攻對攻,立刻擊斷了四名刺向他的全真弟子的手腕,四人劇痛之下,慘叫著向後退開,劉蘇兒更不停留,將另外三名築字輩的手腕接著敲斷,七人手中的劍全都拿捏不住,噼裡啪啦地掉在地上,人則退開到一旁,以防劉蘇兒乘勝追擊!

如此一來,七星北斗陣被破了個乾乾淨淨,唯有郭始源一人舉著劍面對劉蘇兒。

看著劉蘇兒得意洋洋的樣子,郭始源知道自己和他單打獨鬥那是差得遠了,他至今仍感到莫名其妙,怎的劉蘇兒在一瞬間就將嚴密無比的七星北斗陣破掉,甚至如何破的,他都感到莫名其妙,他長嘆了一口氣,扔掉了手中的劍,轉身對努爾哈赤說道:“貧道無能,輸了本次比試!”

努爾哈赤心中又驚又怒,他原本想責怪一番這八名全真弟子,然而轉念一想,自己還有事需要用得到他們,努爾哈赤本是心胸開闊之輩,他雖然心中感到極度的失落,但他很快又剋制住了情緒,他勉強笑道:“不礙事,不是你們無能,是他太過厲害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劉蘇兒面對努爾哈赤,那吳老子的假名字不知如何,怎都說不出口,他實話實說道:“我叫劉蘇兒,如何?此次比試算我贏了吧?我可以走了嗎?”

努爾哈赤拿得起放的下,他哈哈大笑:“劉蘇兒劉蘇兒,好名字,我知道中原漢人中有你這麼一位武功高手,雖不能為我所用,但我也不希望咱們成為敵人,你可以走了。”

劉蘇兒大有深意地說道:“會不會成為敵人,不在我而在閣下,多謝你言而有信,再會!”

說罷,劉蘇兒邁開大步向垂雲觀大門走去,他所到之處,圍著的人跟他留出一個通道來。

努爾哈赤見他離去,滿心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葉赫那拉見自己的計謀落空,心中也不是滋味,她忽然叫道:“等一下!”

劉蘇兒回過頭來,見喊自己等一下的竟是這名心機深沉的女子,心中生出警惕,他問道:“什麼事?”

葉赫那拉嬌笑著說道:“似你這般英雄,難得又是這麼年輕,我們從所未見,像你這樣的英雄,若不和你喝杯酒,別人定會說我們不尊重真正有本事的人,人來,給我送上延年益壽酒來,我和首領敬這位英雄一杯!”

劉蘇兒聽她只是招呼自己喝酒,放下了戒備之心,他笑道:“多謝觀主賜酒!”

酒由下人端著盤子呈上來,盤子裡放著一個金光閃閃的酒壺,酒壺上鑲滿了珠寶美玉,看得出來這酒壺本身就是價值連城的寶物,這種酒壺中所裝的,自然不會是劣酒,葉赫那拉親自倒了三杯酒,遞給劉蘇兒一杯。

劉蘇兒雙手接過,葉赫那拉遞給努爾哈赤一杯,自己也端起一杯酒,對劉蘇兒說道:“請!”

劉蘇兒也舉杯道:“請!”

三人同時仰頭一飲而盡,旁邊看著的十二力神以及每位自承英雄之輩,無不感到一股酸意襲來,原來以他們的身份地位,還沒有過葉赫那拉和努爾哈赤同時敬酒的經歷,如今這小子甚至不是自己人,竟受到這種待遇。

他們哪裡知道,葉赫那拉此舉乃是不懷好意,這壺所謂的延年益壽酒中含有劇毒,酒壺也是特製的,酒壺上一顆寶石便是機關,一旦按下倒酒,倒出來的就是毒酒,鬆開機關倒出的便是無毒的酒,這酒壺如此精美,為的就是讓人感到酒壺中的酒定是珍品極品,讓人放鬆警惕,如何著的道兒恐怕都不知道,而葉赫那拉和努爾哈赤兩人陪他喝的又是同一壺中倒出的酒,更是讓人放下戒備,防不勝防。

葉赫那拉自然不知道劉蘇兒因為誤飲千年山漿後早已百毒不侵,她原本打算用毒藥控制住劉蘇兒,償若他不肯,便不給他解藥,現在她的目的自然落空了。

劉蘇兒喝完了酒,將酒杯放回盤子上,又對葉赫那拉道了謝,這才轉身離去。

葉赫那拉看著他絲毫沒有中毒之象,心中驚訝萬分,和努爾哈赤對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駭,努爾哈赤和她夫妻同體,自然知道這延年益壽酒的機關把戲,葉赫那拉賜酒時他就明白了她的心意,但他卻沒有阻止,因為他也想靠這卑鄙的法子將他留下,勝過將他送還給漢人,他怎想不到劉蘇兒竟然絲毫沒有中毒的跡象,不過此時再想用其他法子攔住他已經來不及了,也陡然讓他在眾人之間顯得心胸狹窄,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劉蘇兒就這麼離去。

離開垂雲觀,劉蘇兒不知道那杯酒中有毒,心中還十分欽佩努爾哈赤的為人,此人說話還算講信用,說到做到,否則的話,他一聲令下,上千人一擁而上,自己絕不能生離此地。

他心中更是感激王元極,若沒有他的教導,自己絕對破不了七星北斗陣,而是陷入力戰身亡的局面,自己以後若是用空,當帶著梅和孩子到山谷中去陪陪他,想到妻兒,劉蘇兒對自己僥倖逃脫大難更是心生無數感激。

回到客棧,劉蘇兒見到了路小千和莫谷兒,兩人身上已經敷上了金瘡藥,正在房中養傷,見到劉蘇兒無恙歸來,都是感到十分激動,兩人走了過來,劉蘇兒見他們眼中帶著眼淚,可見他們對自己的關心乃是情真意切,他說道:“男兒漢哭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麼?你們奮不顧身地留下來救我,我才應該好好謝謝你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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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千搖了搖頭:“都是我們不好,不知好歹,因為擔心你,所以不自量力做出衝動之事,害得劉大俠差點回不來……”

劉蘇兒打斷他的話:“無論如何,我都感激你們冒死相救之恩,不過這種蠢事以後不要再做了,知道麼?”

路小千和莫谷兒聽他稱呼他們的行為為蠢事,都是哭笑不得,連忙答應下來。

莫谷兒問道:“不知劉大俠的事可有什麼眉目沒有?”

劉蘇兒點了點頭:“我已經見到正主兒了,咱們可以回去跟汪幫主回話了,對了,你們在這裡可曾打聽到沙忠利的下落?”他忽然想起路小千陪她千里迢迢地來到建州苦寒之地,不僅是為了幫自己找到幕後之人,也是為了找到害死他父親路達遠的叛徒沙忠利。

路小千搖了搖頭:“還沒有時間去打聽。”

劉蘇兒想了想,忽然說道:“對了,咱們找要找到何時?何況沙忠利若是知道咱們在找他,隨便找個地方躲起來,咱們也不知道,不如再去找販子烏蘇,他人頭熟,只要他肯幫忙,就一定能找得到。”

路小千為難地問道:“怎麼才能讓他真正賣力去打聽呢?償若他敷衍了事,隨便找一下,然後說道沒有此人,咱們也是無可奈何。”

莫谷兒說道:“他若不盡力幫忙,我宰了他便是。”

劉蘇兒見他渾身傷痕累累,竟然還說這話,他搖了搖頭:“這麼做不妥,我看找他辦事無外乎還是威逼利誘,威逼的滋味他已經嘗過了,咱們還可以利誘,我這裡還有不少銀票,看在銀票的份上,他不能不賣力,畢竟他做的就是這個買賣。”

路小千慚愧地說道:“我的事,怎好再讓劉大俠出錢?”

劉蘇兒說道:“別說見外的話,我的事,你們二人都能出命,我出點錢又算得了什麼,何況這些錢也都是從別人手中拿來的不義之財,只要靠著這些錢能找到沙忠利,那還是值得的。”

三人坐言起行,立刻起身去城西烏蘇的地盤去找他。

烏蘇見到三人過來,表情變得十分不自然,他對劉蘇兒說道:“你闖下了天大的禍事,怎麼還敢公然露面?連我都差點兒被你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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