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的空氣特別清新,整個世界都像被水洗過一遍,乾乾淨淨,顏色鮮明。

太陽刺破烏雲出來,在天邊掛了一道彩虹。

朱雀想來想去,只能先去秦家問問情況,秦翻羽父子現在如何。

到了鷹爪秦家,只見秦家大門緊閉,朱雀上前拍門,良久,才有兩個家人模樣的人開了門,朱雀報了身份,被請入客廳說話。

進了屋子,朱雀看到屋裡坐滿了人,都是秦家的弟子,正在商量如何搭救他們的師父出獄。

朱雀看到客廳正中,掛著一塊匾,匾上寫著:秦氏鷹爪,護國神拳。正是先皇所賜的匾額,此時這幾個字不知道如何,越看越覺得彆扭。

朱雀身份非同小可,秦翻羽的弟子讓他做了首座,一名弟子問他如何能將師父師兄等人救出。

朱雀說道:“事情簡單,只要繳納足夠的銀子就沒有問題。”

另一名弟子問道:“那到底需要多少銀子才行?”

朱雀想了想,說道:“十萬兩。”

秦翻羽的弟子們聽了,都倒抽一口涼氣。

朱雀說十萬兩是有道理的,雖然府庫失銀共有十七萬兩,現在官府沒收了的假銀箱子裡,有一萬多兩,償若再拿出十萬兩來,李嵩等人心知肚明那六萬兩去了何處,自然不會真的再去計較。所以說銀子給足了,官府沒有再不放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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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翻羽門下弟子眾多,共有一百多人,就算均攤下來,每人也要一千兩,這麼多銀子,沒有幾人能拿得出來。秦家的幾個弟子面面相覷,都想到朱雀這麼一說,等同人沒法救出來了。

朱雀安慰他們道:“十萬兩也並非你們來出,只要找到原來箱子裡的銀子就夠了。”

一個弟子問道:“不知道原來箱中的銀子在什麼地方?”

朱雀說道:“這個由我去找,你們到時候準備好騾車,跟我去拉就行了。”

在他們千恩萬謝中,朱雀離開秦家,正要去找汪九成一起辦事,一個小乞丐來到身邊,喊了聲:“朱三哥。”

朱雀定睛一看,原來是數日未見的麻雀兒。他想起曾讓他去找姓孫的老油條的住處,不知查得怎麼樣了,後來得知和老王爺有關,幾乎要放棄查探,這時候一看到麻雀兒,登時想起此事。剛要說話,麻雀兒已拉著他的手,說道:“我已找到老油條的家了,現在要去麼?”

朱雀問道:“這個時辰,他能在家麼?”

麻雀兒說道:“這人是個夜貓子,喜歡在晚上賭錢,白天除了吃飯,基本就是睡覺,現在八成就在家裡臥著。”

朱雀問道:“你吃了飯麼有?”

麻雀兒說:“今天沒有討到飯,還沒吃。”

朱雀說道:“那就先不急著去找老油條,咱們先去填飽肚子。”

二人來到一家飯館,朱雀讓麻雀兒自己點喜歡吃的菜。

丐幫雖然為天下第一大幫,幫中自幫主以下,分舵首領以上,都過得瀟灑,但底層的丐幫幫眾依然艱苦,平日裡只能乞討為生,填飽肚子外,其他乞討所得,都得上交。平時難得吃上一頓好的,這次朱雀請客,自然讓他大快朵頤。

麻雀兒不點那些精緻不實惠的菜餚,而是點的燉雞,燒魚,東坡肉,都是大葷菜,也難怪,正長個子的年紀,不多吃些,怎能長得高大?

食畢,麻雀兒用袖子抹了抹嘴巴上的油跡,說道:“走吧,一會天晚了,就不知他去哪裡賭錢了。”

朱雀結了賬,兩人起身去找老油條。

路上,麻雀兒跟朱雀說道:“老油條姓孫,原來名叫孫映橋,但是出來混的,哪個沒有外號,大家喊他映橋,喊快了就成了油條。這傢伙平時除了賭錢,就是給人牽線買賣水銀為生。”

朱雀問道:“嗯,那你的外號叫什麼?”

麻雀兒說道:“麻雀兒就是我的外號。”

朱雀奇道:“那你本來的名字叫什麼?”

麻雀兒說道:“我沒有本來的名字,我是個孤兒,汪幫主收留了我,給我起了這個名字,長大後我問過他,為什麼給我起個小鳥的名字?幫主說,麻雀兒能自有自在的在天上飛不好嗎?我又問他,那為什麼不起個老鷹的名字?你猜他怎麼說?”

朱雀聽得好笑,介面問道:“他怎麼說?”

麻雀兒說道:“他說一時沒想到老鷹,他當時看到看到樹上有只麻雀,就給起了這個名字,要是樹上蹲了只鷹,說不定就起名叫老鷹了。”

朱雀安慰他:“幸好當時樹上沒有蹲著一隻老母雞,不然,你的名字怕不會就叫老母雞了。”

麻雀兒聽得哈哈大笑,說道:“幸虧如此,否則我老母雞也不要再出來混了。”

孫映橋住在一個偏僻的衚衕裡,連同周邊的屋子,都是泥牆草頂,破落戶的屋子。

麻雀上去敲門,沒有人應,朱雀伸手一推,那門便開了,原來外面沒有上鎖,裡面也沒有上閂,麻雀兒搶先進去,大喊道:“老油條,我是麻雀兒,你在不在家?”

半晌沒人應聲,朱雀也跟著進去,兩人裡外找了一遍,沒有人。門也沒有上鎖,難道是因為屋裡沒有值錢的東西,不怕人偷?

麻雀兒失望地說:定是我們來晚了一步,這傢伙出去賭色子去了。

朱雀點了點頭,目光在屋裡掃了一遍,兩人一同出了門,剛要離去,朱雀心中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有些不大對勁。”

麻雀兒問道:“什麼不對勁?”

朱雀說道:“屋子裡的味道,有股臭味。”

麻雀兒說道:“這傢伙不愛乾淨,有臭味很正常的。”

朱雀搖了搖頭,說道:“這臭古怪,好像死老鼠的味道。”

麻雀兒猜測著:“難道是他家裡的肉放壞了?”

朱雀一言不發,又扭頭進了屋子,四處看了看,那臭味好像從床底下傳出來的,朱雀一把掀開了床,赫然看到一具死屍躺在床下。麻雀兒一見那死屍便喊了出來:“是老油條,咳咳,這傢伙……”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終於受不了跑了出去,屋外傳來麻雀兒的嘔吐聲。

朱雀也看得忍不住想吐,老油條死去多時,現在天氣暖和,屍體已經腐爛,那情景自也不必多說。朱雀仔細看了看他身上的傷口,終於也受不了跑了出來。麻雀兒剛剛吐完,對他說道:“奶奶的,好不容易吃頓好的,這下全吐出來了。”

兩人垂頭喪氣地往回走,朱雀問他:“你上次見他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麻雀兒說道:“你讓我查他的狗窩第二天我就跟蹤他到了這裡,那個時候,他可還是好好的。”

朱雀說道:“我還是送你回雞籠山,最近幾天都不要出來了。”

麻雀兒說道:“你是怕我也有危險嗎?”

朱雀點了點頭,說道:“這老油條死了得有七八天了,算算日子,應該就是在你跟蹤他之後的事,所以說不定你也是被人跟蹤了,才導致這老油條被人殺了滅口的。”

麻雀兒想起孫油條死後的慘狀,忍不住打了個機靈,說道:“行,我聽你的。”

來到雞籠山,朱雀兒見到汪九成,跟他說了此事,汪九成說道:“你說的沒錯,還是小心點好。你看看這個。”

說完,遞給朱雀一張帖子,朱雀拿起來一看,上面寫著誠邀丐幫汪幫主及諸位長老,參加今年的江南武林大會。落款是陸明遠。

朱雀問道:“這陸明遠是誰?今年的江南武林大會又是何事?”

汪九成說道:“陸明遠就是樂一山親家的大公子,江南武林大會,是江南武人每三年一次,推許後起之秀的比試。自古以來,北方人習武之風總是強過南方人,晉西習武又蓋過了江東。所以位處江南的武人,為了激勵年輕人練武而舉辦的。發起人就是陸家莊的莊主路乘風,前幾年都是陸乘風主持,今年估計因為年紀大了,所以讓兒子出頭。這個武林大會,我總認為噱頭多於實際。”

朱雀問道:“那大哥參加過幾次這個大會?”

汪九成說道:“今年我還是第一次收到帖子,幫中兄弟倒有參加的,也沒什麼好述說的,都是些有錢人家的子弟參加,混個名聲圖個樂子。”

朱雀問道:“難道以前就沒邀請過你?”

汪九成說道:“沒,我是北方人,這是南方武人的集會,怎會邀請我?”

朱雀點了點頭,說道:“這陸家莊既然知道汪大哥在此,此次邀請,我看並不是出於什麼好心。”

汪九成說道:“他的這張帖子,最起碼讓我不能參加大會前,再去找他親家麻煩了。”

朱雀說道:“那段玄機會出來比試的機會很大,他既然要光大段氏鷹爪的門楣,怎會放棄這個機會?”

汪九成說道:“不錯,到時候他趁著秦翻羽還在牢裡,一舉楊威江南,段家的鷹爪功說不定就可以死灰復燃了。”

帖子上寫的日期是清明前後,共舉辦三天,無數江南武林中人都會來參加,即使一些年長的武人,不親自下場,也會讓他們的弟子們過來歷練歷練,長長見識。

聚會離現在還有旬日,朱雀也恨不能立刻見到段玄機,問問他如此興風作浪,只為一己私慾,難道不怕遭報應嗎?

剩下的日子,朱雀一時無事,每天和丐幫的兄弟在山上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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