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本以為尚書府的事會鬧得沸沸揚揚,誰成想丐幫弟子出去打聽情況,卻是沒有聽到半點聲息,只是刑部尚書府的防守暗中加強了,打探回來的弟子跟趙紅袍說了此事,趙紅袍對劉蘇兒說道:“看來尚書府是欲蓋彌彰,這麼外松內緊,定然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劉蘇兒點頭同意:“壞書生等人暴露了行蹤,只怕也已經離開了尚書府,現在躲在什麼地方還不好說,對了,丐幫兄弟貼出的告示可起到什麼作用了?”

趙紅袍笑道:“現在已經滿城盡知四大兇徒來京之事,人人自危,那些名門正派已經蠢蠢欲動,街上帶兵器出行的人比平時多了幾倍。”

劉蘇兒說道:“這麼一來,幾名兇徒除非不再露面,否則定然難逃全城人的打殺,想起昨晚之事,我到現在還覺得僥倖呢。”

趙紅袍關心地問道:“傷口結疤了麼?這兩日你最好不要動手。”

劉蘇兒說道:“傷口到不嚴重,就是失血過多,有些虛弱罷了,將養兩日就沒事了,對了,你還記得在尚書府書房中見到的那張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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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紅袍點了點頭:“路漫漫兮其修遠,小心駛得萬年船,千夫所指心不悔,為君消得人憔悴,爾虞我詐多思量,子夏懸鶉為情殤,和一組數字,三六九廿一五三。”

劉蘇兒佩服地說道:“難得你還記得這麼清楚,看來咱們是萬事俱備,只欠救出路小千這股東風了。”

趙紅袍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麼,有弟子來報,有客人前來造訪,來者一共三人,分別是拳劍門的掌門侯舒遠,五行刀的當家周點將以及披麻槍的第七代傳人武修真,三人都是京城說得上的名門正派,此次聯袂而來,想必就是為了幾名兇徒之事。

劉蘇兒說道:“趙大哥前去應付他們吧,我在這裡等你。”

趙紅袍拉著他的手:“一起去,這幾人可會演戲得很,你不出去看看,定會感到遺憾。”

劉蘇兒不明所以,被趙紅袍帶著到院子門口去迎接去了。

三名氣宇軒昂的中年漢子站在門外,趙紅袍離得很遠就開始抱拳:“是什麼風將三位吹倒我這叫花子窩裡來了?快請進來!”

侯舒遠當先走進門內,對趙紅袍說道:“趙堂主何必明知故問?我們自然是為了那幾名兇徒而來,如今京城已經鬧得沸沸揚揚,我等身為京城武林之領袖,自然只能將這個重擔接過。”

周點將也隨後進來,對趙紅袍也抱拳還禮:“四大兇徒未獲江湖,我早有心將之剷除,無奈京城事物繁多,沒有機會為武林效力,如今他們既然自己送上門來,咱們還用對他們客氣麼?”

第三人武修真話不多,但禮數不失,還是對趙紅袍抱拳點了點頭,神色間顯得極為傲慢,對自己來丐幫分堂並不熱心,自己像是陪著其他兩人過來,有些屈就的意味。

劉蘇兒一見三人的面,立刻明白了趙紅袍所說的三人很會演戲是什麼意思,劉蘇兒從未聽說過這三人的名頭,可見三人在京城算得上有頭有臉之人,是京城武林的一流好手,但放在中土武林,未必能夠排的上二流,可是三人,哦不,兩人口氣狂妄,一人傲慢之極,竟不將幾名兇徒放在眼中,真不知他們哪來的信心。

趙紅袍顯然已經猜到了他們的說話,絲毫不感唐突,他笑著說道:“區區幾名兇徒,哪能輪得到三位大俠出馬,我看既然全城都知道了他們的到來,說不定過幾日,他們就會橫屍街頭,不知會被誰宰了,來來來,咱們到屋裡說話。”

幾人進了屋,趙紅袍坐在主位上,劉蘇兒坐在他下首,三人次第坐在客座,侯舒遠見到劉蘇兒,嬉皮笑臉地問道:“這位小兄弟是誰?臉色有些不好,不是被幾名兇徒的到來給嚇著了吧?哈哈,哈哈!”其話也無禮,其笑也無狀,不過劉蘇兒既然明白了他們是什麼樣的人,自然不會和他們計較,只是說道:“在下劉蘇兒,臉色不好,乃是身體抱恙,三位豪傑一看便是人中龍鳳,氣勢凌人,不愧是一門之主的身份。”

這三人並沒有謙虛,身子顯得更為挺拔了,趙紅袍想不到劉蘇兒會出言挑逗三人,肚子裡暗覺好笑,臉上卻不露分毫不敬,他說道:“不知幾位來找我趙某何事?”

周點將說道:“我們聽說四大兇徒中的千面婆善於易容,所以這幾名兇徒隱匿京城,我們雖然想將他們找出來碎屍萬段,為武林除害,可是不知他們的行蹤,畢竟讓我們有力難施,所以我想請趙堂主幫我們打聽打聽幾人的下落。”

趙紅袍皺著眉頭說道:“這……我們得知了四大兇徒在京城一事,弟子們一早就出去打聽訊息去了,至今沒有什麼迴音,不過我聽說四人的目的好像是為了城西的水牢。”

侯舒遠愕然:“水牢?這幾人難道是想劫獄?”

趙紅袍肅然道:“多半如此,否則他們明知有各位好漢在京城,還敢前來,絕不會沒有原因,我猜他們多半就是為了劫獄!”趙紅袍送了一頂高帽子給三位,三位臉皮極厚,竟穩穩地接住了。

周點將說道:“知道他們的打算那就好辦了,我五行刀和負責水牢的刑部官員有點關係,我親自去水牢那邊守候,只要他們膽敢現身,我就讓他們來得去不得。”

趙紅袍說道:“有周當家的這番話,他們怕是再也兇不起來,不過周當家的也千萬不要大意,聽說那千面婆千變萬化,有時化作你身邊的人,你也未必能夠覺察,咱們習武之人雖不懼和人比鬥,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還是要小心在意的為是。”

周點將點了點頭:“這點我早就聽說了,哼,我才不信他們能化妝得這麼神乎其神,易容術也不是妖術,我五行刀最重眼裡,什麼妖魔鬼怪在我眼中都無所遁形,趙堂主不必多慮了。”

侯舒遠似揚實抑地說道:“都說地方上的武林比之京城的武林更為強大,臥虎藏龍,最後卻還不是要我們京城的武林中人來收拾幾名兇徒的爛攤子?趙堂主,我可不是說你。”

趙紅袍雖是丐幫京城分堂的堂主,可是他說的地方武林自然也少不了丐幫的份,但趙紅袍毫不介意,他微微一笑:“不礙事,看來諸位有心要挑起剷除兇徒的重擔,我們丐幫定然會在後面為幾位搖旗吶喊。”

周點將愕然:“難道丐幫不願同我門一起對付他們麼?”

趙紅袍說道:“消滅武林禍害人人有責,我們丐幫又怎會落在下風?只是現在連他們的影子都沒找到,我們丐幫也是有心無力,不過你們放心,只要我們得知了他們的行蹤,定會第一個衝上前去和他們廝殺。”

一向少言寡語的武修真也開了口:“有丐幫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

趙紅袍想是想起了什麼,對在門口聽命的一名丐幫弟子說道:“你們怎麼回事?有貴客在此,你們怎的連茶水都不奉上?”

這名丐幫弟子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他回趙紅袍道:“堂主,咱們分堂中喝茶都是用碗,我怕幾位客人用不慣,因此沒有上茶。”

趙紅袍罵道:“這幾位都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豪傑,怎會在乎用碗還是用杯子?快去準備!”

侯舒遠等三人連忙站起身來,對趙紅袍說道:“既然我們知道了幾名兇徒的目標是水牢,我們自會到水牢附近埋伏,不敢再行叨擾,趙堂主,我們告辭了!”

趙紅袍早就希望他們離去,不過當然還要假意地說一句:“何妨吃了午飯再走?”

周點將連忙說道:“不勞趙堂主了,我們還有事,有空再來和趙堂主喝酒。”

趙紅袍起身和劉蘇兒一起將三人送到門外,又相互客氣了幾句,三人才施施然離去。

等三人走遠,劉蘇兒忍不住放聲大笑,想不到在京城這種地方,竟會出這種人才。

兩人折回屋裡,劉蘇兒依然笑個不停,他笑著問道:“趙大哥跟他們提起水牢一事,不知是何目的?”

趙紅袍也笑道:“這幾人成事不足,搗亂去世有餘,咱們便能趁亂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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