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蘇兒簡單地將昨夜的事跟趙紅袍說了,並推斷他們絕不肯就這麼善罷甘休。

趙紅袍愕然道:“四大兇徒竟然會為了路小千鋌而走險,這路小千的面子可真不小。”

劉蘇兒苦笑道:“這個時候可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即使現在有東廠的人把守水牢,我看也不保險,最好的辦法就是將路小千救出來,否則若是他們買通了裡面的人……”

趙紅袍沉吟不語,劉蘇兒問道:“趙大哥似乎有什麼問題?”

趙紅袍說道:“路小千只不過是反賊路達遠的兒子,這些人為何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呢?若說是怕他出來後帶著他父親的舊部東山再起,只要關著他不放不就行了?再不行,只要在路小千的飲食中下毒,豈非勝過衝進水牢將他殺死?”

劉蘇兒說道:“也許是他們找不到門路,又或者是廠衛的人要留路小千一命。”

趙紅袍搖了搖頭:“我看都不是,路小千身上定然有著什麼大秘密,一旦這秘密洩露出來,就會危及某人的性命或者地位,否則不應有其他的原因值得他們三人同時出手。”

劉蘇兒說道:“不是說他們三人和京城刑部的某人有關係嗎?只要查清誰和兇徒有聯絡,便能有個結果,唉,最好的辦法還是將路小千救出來,直接問他最痛快。”

趙紅袍說道:“想要保住路小千的性命,最根本的辦法就是找出原因來,將他救出以及剷除四大兇徒都只是治標不治本,咱們就算是殺了壞書生等人,那背後之人還會去找別人,還會想別的辦法,咱們將路小千救出來,會使得此人更為瘋狂,你想想,若非東廠設下計謀,他連水牢看守也不放在眼裡,路小千若是出來,不更是遂了他的願了麼?”

劉蘇兒點頭同意,他說道:“此事還有奇怪的地方,若是壞書生等人乃是和刑部的人有勾結,而刑部的人若想害一個人,哪裡還用這麼麻煩?”

趙紅袍嘆了口氣:“這就是令人想不通的地方了,不過路小千若是掌握了什麼秘密,定然和他兵敗身亡的爹路達遠有關,等會我去讓人查查這路達遠做過什麼事,值得他死後還有人追究不停。”

劉蘇兒說道:“路小千乃是束手就擒,可說是故意讓廠衛的人捉去,好向他爹的叛徒沙忠利報仇雪恨,這沙忠利至今蹤跡全無,以趙大哥來看,這沙忠利會不會是幕後黑手?”

趙紅袍不屑地說道:“一個賣主求榮的傢伙,哪裡有什麼本事請得動什麼人?他以為他背叛了路達遠,朝廷就能高看他?這種人若是被我見到了,我定當一刀一個宰了,不過朝廷應該也沒有殺他,否則以後誰還會接受招安,沙忠利若不是傻子,此刻當隱姓埋名地躲起來,說不定還能安度餘生,否則露出面來,路達遠忠心部下倖存的不在少數,他豈非是自找死路?”

劉蘇兒點了點頭:“不錯,是我多慮了,這沙忠利雖然可恨,也沒有再出來興風作浪惹禍上身的理由,唉,此事好生難以索解。”

趙紅袍說道:“事情到了這一步,雖然救出路小千和對付四大兇徒作用不大,可是還必須為之,至少現在咱們所知道的,對路小千性命的最大威脅還是他們,我也會派些丐幫的弟子在水牢附近蹲守埋伏,有其事來也能提供一些援手,不過作用也不大,而四大兇徒中的壞書生等人,只要咱們讓他們不敢露面,就能扼制他們的行動。”

劉蘇兒問道:“計將安出?”

趙紅袍說道:“兇徒就是兇徒,如同過街老鼠,只要咱們散佈四大兇徒在京城的訊息,不管和咱們有沒有瓜葛的,恐怕都要打起幾分精神來,自詡正派的同道中人更會摩拳擦掌,企圖宰了他們,既能為江湖除害,又能揚名立萬,你說他們能不上心麼?”

劉蘇兒笑道:“不錯,這麼一來,老鼠便只能躲在洞裡不敢出來,唉,我有一事感到十分矛盾。”

趙紅袍問道:“什麼事?何不說出來,讓我這個做哥哥的替你想想辦法?”

劉蘇兒說道:“我欠了李覓蹤一份人情,因此答應幫他誅殺東廠的役頭展倉裡,可是現在明面上能夠保護路小千的也只有東廠的人,我怕殺了展倉裡,東廠一亂,徒給想害路小千的人製造機會。”

趙紅袍想了半天,也是分不清利害,他說道:“那就晚些再對付他便是。”

劉蘇兒為難地說道:“關鍵就在時間上,最近廠衛的人覬覦六扇門的權力,正想方設法對付李覓蹤,晚些對付展倉裡又怕遲了,此事真是兩面為難,殺了他對路小千不好,不殺他又對不住李覓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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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紅袍說道:“現在路小千的事已經夠讓他們頭疼的了,他們未必還有精力對付六扇門,再說了,六扇門的人又豈是吃醋的?李覓蹤表面上看起來並不在乎爭權奪利,可是他若是真的不在乎,又豈能有今天這個地位,你放心吧,就算你不出手,他也絕非任人宰割的綿羊。”

劉蘇兒說道:“反正現在也沒有事,對付四大兇徒和保護路小千的事就先勞煩趙大哥了,我去找李覓蹤談談。”

趙紅袍雖然覺得沒有必要,但也沒有說什麼,劉蘇兒和他辭別後便向順天府署行去。

離開丐幫分堂沒多久,劉蘇兒就感到有人尾隨在他身後,劉蘇兒知道此時的京城處處充滿危機,他夾在其中,必然會成為一部分人中的眼中釘,不過他藝高人膽大,也不怕光天化日下有人膽敢當街行兇,何況就算他們行兇,也不是他的對手,一個真正的高手,又怎會做這種暗中跟人的下作事情呢?

出於高手的直覺,劉蘇兒很快發現跟蹤他的人有四個,他雖然很想知道是誰,卻明白自己一回頭,就將讓對方失去他高深莫測的感覺,在劉蘇兒拐入順天府署所在的大街時,跟蹤自己的人離去。

劉蘇兒對此也渾不在意,來到順天府署門口時,他被守衛攔住,問他找誰,劉蘇兒說明來意,守衛匆匆進去通報,不一會,李覓蹤匆匆走了過來。

李覓蹤自然不會邀請劉蘇兒到順天府署去坐坐,畢竟這裡相當於京城的衙門,他帶著劉蘇兒來到外面的一家茶館,兩人要了一壺茶,然後談起了正事。

劉蘇兒說道:“李大人可曾查到刑部的哪一位和四大兇徒有聯絡?”

李覓蹤搖了搖頭:“此人不管是誰,都一定是在暗中行事,而千面婆又能化成各種模樣,哪裡會這麼容易查到的?對了,昨夜水牢那邊發生的事,你都知道了?”

劉蘇兒點了點頭:“當然知道,我就在附近。”

李覓蹤嚇了一跳:“你好大的膽子,我不是跟你說了,那是個陷阱麼?你怎的還要去?若是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劉蘇兒說道:“你不會懷疑我的身手吧?不過也幸虧我去了,否則還不知道路小千身陷險境呢。”

李覓蹤對昨夜的事所知不甚了了,劉蘇兒將經過細節跟他說了:“你身為六扇門的統領,也算得上是刑部的人,難道就不能直接派人看好路小千麼?”

李覓蹤說道:“哪有你想象的這麼簡單,我們和刑部的人畢竟分工不同,而且路小千又是廠衛的人捉拿回來的,我怎麼派人去?”

劉蘇兒表示理解,畢竟現在廠衛的人對他們六扇門依然虎視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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