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寒霜見到這種情形,連忙從地上站起來,和夏侯鶯一起向莫輕彈走去,同時口中喊道:“師父!”

莫輕彈看到洛寒霜腦後的銀針不見了,又見劉蘇兒和朱雀兩人剛剛站起身子,顯然是他們兩人動手救治的洛寒霜,莫輕彈沒有理會徒兒,徑直來到兩人身旁,對兩人說道:“多謝兩位對我徒兒的救治之情。”

朱雀說道:“不足掛齒,對了,荊楚紅已死,她的兩名徒弟不知莫宮主準備如何對付?”

莫輕彈嘆了口氣說道:“荊楚紅和我本是同門,我並無殺她之意,當我用一招清風徐來刺出時,她本能躲過去的,可是她卻沒有了生念,自己將身子撞上我的劍,她說道她背負著流雲宮師父的遺願,活得太累了,又做了這麼多惡事,實在是早該去死,我想抽手已經來不及了,我既然連荊楚紅都不願殺死,又怎會殺死她的兩名弟子?你們不用多慮了。”

原來荊楚紅是自盡而死的,這倒有些出人意料,不過既然她要死,為何不揮劍自戮,反而藉著莫輕彈的手去死呢?也許她是為了向師父季浮萍以及師祖袁秋水的在天之靈表明自己已經為了重回賞花宮而盡力了,或者是因為別的原因,如今荊楚紅已死,這些事都成了謎。

劉蘇兒有些不信荊楚紅是自盡而死的,以她惡毒的行徑,怎會潘然悔悟呢?不過當時自己和朱雀兩人正好在給洛寒霜療傷,沒有看到事情的經過。

莫輕彈看出劉蘇兒的疑惑,他說道:“荊楚紅的徒弟,也就是流雲宮的兩位聖使,都是親眼所見,你們若是不信,可以問問她們,她們兩人絕不會代我說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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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平時,莫輕彈根本不會跟他們解釋這些,只是劉蘇兒剛剛耗費了真氣救治了洛寒霜,他很承劉蘇兒和朱雀的情,所以才耐著性子跟他們說了。

劉蘇兒差點忘了辰暉聖使和夕映聖使的存在,他連忙走過去,兩人還因自己凌空點住了穴道而一動不能動,劉蘇兒看到兩人一臉的淚水,正無聲地哭泣,心下感到有些不忍,他說道:“你們若不再動手,我就解開你們的穴道如何?”

兩人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劉蘇兒嘆了口氣,就算解開兩人的穴道,有朱雀和莫輕彈等人在此,也不怕她們,便給她倆解開了穴道,兩人一旦能動,連忙衝到荊楚紅的屍身旁失聲痛哭起來,哭聲中透露著悲慟之意,讓人聞之心酸。

原本無情的夏侯鶯,不知是否經歷了這些日子的苦難折磨,還是因為能和洛寒霜在一起,心底也變得軟弱起來,她來到辰暉夕映二使旁邊說道:“兩位姊姊別難過了,你們師父是自己選擇的這條路,你們也不用自責,現在你們該看看怎麼處理你們師父的後事。”

難得荊楚紅活著的時候如此對她,差點害死了她和她的師父莫輕彈,夏侯鶯在荊楚紅死後能夠不計前嫌。

兩人聽到夏侯鶯的勸說更是感到淒涼,更是放聲大哭,辰暉聖使邊哭邊說道:“我們原本都是孤兒,是師父收留的我們,您撫養我們,教會了我們本事,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報答您,您怎麼就扔下我們不管不問,自己先走了呢?”

夕映聖使伏在荊楚紅的屍身上只是哭泣,沒有說一句話,莫輕彈見自己的劍還插在荊楚紅身上,他走過去輕輕地將劍從她身上抽出,之所以輕輕地抽,是防止傷口中的血噴出來。

就在這時,辰暉聖使忽然拿劍向莫輕彈衝了過去,像瘋了一般揮舞著手中的劍,莫輕彈三招兩式就將她的劍絞上半空,辰暉聖使手中沒有了兵器,也沒有再行攻擊,只是伸手入懷,想要掏出什麼東西,劉蘇兒一見之下就叫道:“不好!住手!”他和辰暉聖使交過手,知道她要從懷中掏出霹靂雷火丹奮力一搏。

他搶先點住了辰暉聖使的穴道,攔住了她,辰暉聖使嘶吼道:“讓我殺了他,為我師父報仇!”

莫輕彈一言不發,像是懶得跟她多說,一旁的夏侯鶯忍不住說道:“你師父是自殺的,又不是我師父有心相害,否則我師父何不將你們一起殺了以絕後患?你可別不識好歹。”

辰暉聖使哭叫道:“若非你師父將我師父逼到這等地步,她又如何會尋死?你說是不是他害死的我師父?”這次她不用殺死而用害死,這麼一來,夏侯鶯一時語塞。

朱雀在旁邊說道:“你師父做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為了謀奪賞花宮之位,竟在瓊樓畫舫的船艙底部放了這麼多火藥,準備將瓊樓畫舫炸掉,那將害死多少無辜之人?幸而她陰謀沒有得逞,否則淡淡是在萬劍山莊外殺人,慕容寒山就不會放過你們!現在她自知陰謀洩露,謀求賞花宮之事沒有了希望,她沒有了退路,所以自己甘願赴死,和別人又有何干?“

看著辰暉聖使依然在哭泣,朱雀心軟了下來,他說道:“當年盛千山盛宮主將賞花宮宮主一位留給陸婉晴而沒有留給你們師祖袁秋水,為的就是讓你們和賞花宮之間不斷督促對方進步,將賞花宮的武學傳承下去,他說過,只要你們流雲宮的人能夠有勝過賞花宮宮主武功的,就能重回賞花宮並執掌賞花宮,是讓你們依循正途,憑藉武功坦坦蕩蕩地獲勝,而不是憑這些陰謀詭計獲勝,償若你們有志氣,回去後好好修煉武功,也不是沒有完成你師父遺願的機會。”

說完,朱雀親自給辰暉聖使解開了穴道,辰暉聖使放棄了再想莫輕彈動手的意思,轉身又撲在荊楚紅身上痛哭。

這時伏纓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看到眼前的變故,瞠目不知所以,正想發問,朱雀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回去再說,伏纓只好將一肚子疑問留在肚子裡。

莫輕彈見辰暉和夕映二使哭個不停,他想著荊楚紅為了賞花宮宮主之位跟自己交手多次,如今竟落到這般下場,也跟著唏噓不已,他問洛寒霜:“你的傷無礙吧?”

洛寒霜點了點頭:“已經沒事了。”

莫輕彈接著說道:“那好,既然已經沒事了,你去騾馬行僱一架馬車,多費些銀子,領著馬車去棺材鋪子挑一副上好的棺木,過來收殮荊宮主的遺體,也好讓辰暉和夕映護送她們師父的法體回流雲宮。”

洛寒霜剛要去辦,朱雀喊住了他:“慢著,如今快到夏天,從這裡到西域可說萬里迢迢,一路怕不是要走上一個兩個月,荊宮主的遺體怎能儲存這麼久?依我看,不如火化了,將舍利帶回流雲宮去也是一樣。”

辰暉和夕映二使從沒經歷過這種事情,聽朱雀說得有理,也只得跟著照辦。

是夜,莫輕彈等人幫著辰暉和夕映二使將荊楚紅的屍體火化,又裝入罈子,兩人捧著師父的骨灰,一路哭哭啼啼地回去了。

莫輕彈對朱雀等人說道:“這次對虧了幾位仗義相幫,感激之情無以名狀,此後只要有用得著我賞花宮的地方,差人捎個信給我,我們賞花宮必然萬死不辭!”

這番話中帶有離別之意,朱雀說道:“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咱們一起吃了飯再走,如何?”

莫輕彈想起此次中原之行處處不順,急匆匆間也沒有和慕容寒山作別,而洛寒霜在中原武林中攪起的風浪還未平息,總要給他們一個說法,想到這裡他點了點頭:“好,我們就遲一日再走!”當下和他們約定了見面的地點,蘇州太白樓,然後帶著兩名弟子離去。

洛寒霜離去之前,似乎對劉蘇兒有話要說,後來又想起明日又能見面了,便什麼話也沒說就這麼離去。

劉蘇兒關心瓊樓閣上人們的安危,和朱雀等人來到澄湖岸邊看去,這才看到瓊樓閣原來並沒有完全沉沒,只因靠近岸邊的地方水淺,所以巨大的瓊樓閣只淹沒一半便已擱淺,既然船沒有全部落入水中,那麼船上的人也多半沒有什麼大礙。

伏纓在一旁如熱鍋上的螞蟻,好不容易等人都散了,這才問起剛才發生的事,等他聽到荊楚紅自盡而死,忍不住罵了句活該。

劉蘇兒問道:“這麼晚了,你們準備去哪裡休息?”

朱雀想起慕容寒山沒有親自下手殺死荊楚紅,多半是早就預料到了她的下場,所以也不想自己的小樓劍上沾血,他說道:“這裡離萬劍山莊這麼近,還用說麼,自然是到他家裡叨擾一宿了。”

伏纓嚇了一跳:“我寧可去客棧,甚至寧可睡馬路也不想去萬劍山莊,萬一他要是找我試劍怎麼辦?”

朱雀嗤笑道:“有我和劉蘇兒在此,何時能輪到找你試劍?走吧,我看他現在絕對還沒睡覺,正等著咱們的回話呢,咱們要是不去,那才是惹麻煩上身呢。”

伏纓沒有辦法,只好跟在他後面,三人一同向萬劍山莊趕去。

路上伏纓問起劉蘇兒跟霍嘯海學習點蒼指學得怎麼樣了,劉蘇兒謙虛地說道:“霍前輩的點蒼指精妙絕倫,又豈是我兩三個時辰能夠學會的,只不過是學會了一點指法的訣竅罷了。”

伏纓不信,纏著他說道:“你別謙虛了,究竟學到了多少?當年霍嘯海就憑藉著這一手功夫,縱橫四海,揚名立萬,你是否怕我纏著你學,所以不肯說呢?”

劉蘇兒故作被冤枉的樣子:“伏大哥說哪裡話,我跟著他只不過學了兩三個時辰,就連一招點蒼指的招數都沒有學會,不過卻在他的指點下,學會了運氣於指的技巧,正好可以用在拈花指上,明日洛寒霜離去之前,我便用這套帶著點蒼指指意的拈花指和他決鬥一場,好讓他徹底死了再找少林寺麻煩的心。”

伏纓聽後大感失望:“你一招都沒學會?一定是霍嘯海這老家夥藏私了。”

對於拈花指,伏纓那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三人腳程極快,不久便到了萬劍山莊,朱雀猜得一點也沒錯,慕容寒山還沒有入睡,正等著他們。

伏纓見到慕容寒山後,故意裝得哈欠連天,慕容寒山見他的樣子,便讓老僕先領著他去客房休息,讓朱雀和劉蘇兒留下,跟他說說今晚所發生的事。

在朱雀說完後,慕容寒山說道:“我之所以放過荊楚紅,就是因為她尚未殺人,再者她是個女人,我從不和女人動手。”

劉蘇兒這才知道之前朱雀猜的慕容寒山沒有殺荊楚紅的原因是對的,他問道:“不知慕容莊主和莫輕彈比劍比得如何?”

慕容寒山想了想,然後說道:“莫輕彈的劍法雖然還有些瑕疵,不是我的對手,不過這不是說賞花宮的武功不行,而是他天分不夠,賞花宮的武功的確精妙,我和他兩人都沒有動劍,只是文比,以後賞花宮償若真出了個練劍的奇才,說不定連我都不是其對手,只可惜那至少得是三四十年後的事,我不知道還能不能等到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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