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朱雀已經知道了練這種邪門功夫,需要散功殺人,否則定然感到疑心重重,不明所以,如今看來那是再明顯不過了,董昌定然是為了練功,又不希望別人看到,所以將小妾都給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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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名枉死的夥計當然是死在董昌的練功之下。

伏纓和朱雀對望了一眼,都有種有悟於心之感,潘洪說了這麼多,李覓蹤只問道:“那董昌現在在什麼地方?”

潘洪說道:“應該還在他家裡,沒有別的事,他不會出門。”

四人本是在皮貨行的後院裡說話,說到董昌的時候,皮貨行的後門忽然開啟,一個人驚慌失措地闖了進來,在房間中的潘洪忽地站起身來,看著進來的這個人喊道:“董老大!”

原來這人正是董昌,不過他並沒有朱雀等人想象的那樣武功深湛,殺人如麻之感,倒像是被土狗追逐的兔子,進了這皮貨行的後院之後,還不停向後張望,朱雀和伏纓兩人隨著他的目光向外看去,一直看到大街上,也沒有什麼人在追他。

潘洪雖然對這位老大的一些行為感到不滿,可是見到他似乎在受到威脅,一股兄弟義氣衝上心頭,他直接跑出來,護在董昌身後,董昌見到院子裡有幾個人稍稍放下心來,他問潘洪:“後面沒人吧?”

潘洪說道:“沒人,誰敢在後面追你?”

朱雀也感到奇怪,且不說以董昌身為皮貨黨老大的身份,整個保定府能讓他感到害怕的人都不多,就算有這樣的人,皮貨商常年做刀尖舔血的買賣,尋常之事輕易也不會動容,他為何這麼害怕呢?

當時潘洪擺出保護董昌的動作,乃是站在董昌身後,背朝皮貨鋪子的後門,忽然破空之聲大作,朱雀心中一震,他和伏纓都是站在院子內屋門前,朱雀急展輕功前去護著潘洪和董昌,可是那聲音來得太過迅速,一團黑影來到潘洪身後,一掌將潘洪擊得飛了出去,潘洪連哼都沒哼一聲,這團黑影又出掌向董昌拍去。

朱雀此時已經來到董昌身旁,他伸出手掌將這一掌接下,兩人身子都是一震,這團黑影倒退一步,朱雀也震得手臂隱隱發麻,幾人這才看清這黑影的面目,原來是一名全身都穿著黑衣的女子,這名女子惡狠狠地盯著董昌,嘿嘿冷笑兩聲,或者覺得有朱雀等人在場,此刻已經殺不死董昌,她狠狠地瞪了董昌一眼,然後一個倒縱,飛身離去。

這女子來的迅速,去得也快,當真是如鬼似魅,朱雀和伏纓兩人都沒有追出去,不是因為女子的武功太高,而是因為她的相貌,這女子長相太過駭人,以至於讓朱雀和伏纓兩人都愣在當地,她長相也不是什麼妖邪之狀,頭上沒有長角,口中也沒有露出獠牙,只是她的口唇眼睛都帶著一股黑氣,常人嘴唇都是紅色,她的嘴唇黑得像是要滴出墨汁來,眼睛裡也隱隱透出黑氣。

常人口唇眼睛如此,不是中毒,就是得了難以治癒的疾病,而這名女子行動如風,顯然既非中毒也非生病。

伏纓問道:“她……她是誰?”

董昌過了良久才算是緩過神來,他結結巴巴地說道:“她……她是……是我的……內人!”

伏纓和朱雀同感驚訝,伏纓說道:“她是你的妻子?那她為何要對你下毒手呢?”

這時鋪子裡的夥計走了過來,看到院子裡潘洪的屍體,嚇得全身發抖,董昌說道:“你且關上門,看好鋪子,這裡的事由我來處理。”

看著那名夥計趕緊關上了門,董昌這才說道:“屋子裡有酒,你們讓我喝口酒定定魂再說。”

進了屋子,董昌從桌櫃中取出一瓶酒,他拔開塞子,連杯子也不用,直接向嘴裡倒,一直喝了半斤左右,他慘白的臉色才變得有了點血色,他喘了幾大口氣,彷彿心頭壓抑著一塊石頭,這才說出事情的原委。

原來董昌身為皮貨黨的老大,已有多年沒有親自到草原去販賣皮貨了,他既有足夠的錢,也有一定的勢力,就在保定府做一個富家翁,平日和官府,和京城的人打交道,也算過得安穩,但這種安穩的日子,在那天被打破了。

“那日,從韃靼人販皮貨的一位老人來到皮貨行,可是他並沒有帶皮貨過來,而是帶來了一本冊子,據說這本冊子裡是關於當年韃靼人的一代梟雄阿魯臺練功的秘訣,這老人想用這秘訣換取一大筆錢,我自然不相信這老人的話,有時候還會有人帶來一塊石頭說是寶貝,讓我們花錢買來,可是我們是商人,只有能賣出高價的東西我們才會收,這本冊子我覺得只是騙人的,自然拒絕了他。”

“我將老人趕了出去,可是內人那天正好在鋪子裡,她瞞著我,花了一大筆銀子,將這本冊子買了下來,我當時並不知道,後來知道後,還和她吵了一架,覺得這婆娘肯定是瘋了,才會如此。”

“可是更令我想不到的是,她買下這本冊子並不是為了賣了賺錢,而是自己拿著修煉其中的武功,她的武功進境極快,等我發現的時候,我已經制不住她了,她逼著我將家裡的幾名小妾全都休了,說我如果不聽她的話,她就拿我來練功,我無可奈何下只能照做,可是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一天她讓我帶上店裡的一名夥計陪她出去,結果到了山上,她竟然用我們騎過去的馬來練功,練完功以後,竟然一掌將那名夥計活活打死,我嚇得魂飛魄散,她則輕描淡寫地將馬和那名夥計的屍體都扔到山澗裡去了。”

“從那以後,我就處處躲著她,怕她連我也給殺了,人家夥計的家人找上門來,害得我花了一大筆銀子才安撫好他們,她練功時不知出了什麼岔子,人也變了模樣,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看起來十分人,後來她告訴我,她練功時用的馬不是好馬,體內的雜氣太多,他逼著我去找好馬,我不得不答應下來,可是我知道她早晚有一天會連我也殺了,因為只有我知道她這個秘密。”

說到這裡,朱雀問道:“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董昌說道:“那老人前來賣書,是四五年前的事了。”

朱雀看了伏纓一眼,兩人同時想到一件事:既然董昌的妻子拿到這本練功的冊子不過四五年的功夫,那麼七八年前,伏纓在孟德昭府上,見到孟德昭剖開一個人的肚子,這具屍體不管是誰,都不會是董昌的妻子下的毒手,那麼他們就能夠得出一個結論,就是要麼那人不是練了這種邪門功夫的人為了散功而殺死的,要麼就是不只董昌的妻子在練這種功夫。

李覓蹤問道:“昨日我們送馬過來,是誰將馬給取走的?”

董昌猶豫了一會,然後說道:“是我……不過我也是被逼無奈,我要是不聽內人的話,恐怕也活不到現在了。”

伏纓問道:“這馬從何而來?”

董昌搖了搖頭:“我只負責出錢,馬是內人自己買來的,我只負責將馬接下來。”

朱雀點了點頭,卻忽然問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那長樂坊是你們皮貨黨的生意麼?”

董昌搖了搖頭:“我們只做皮貨生意,從不涉足別的行當。”

朱雀問道:“你可見過尊夫人在這段時間和誰來往密切?”

董昌說道:“我不清楚,她時常出去,又不跟我說,我又哪裡敢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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