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青也對兩人生了情,更和鐵佔斌有了一夜風流,這一切朱人鳳當初並不知曉。即便如此,她還是不知道在兩人之間更喜歡誰,且她和兩人身份懸殊,原本也沒想過能夠嫁給他們。

不僅僅是因為魏青青乃是罪人之女,被父親案子牽連,罰沒戶籍成為官妓,官妓是不許嫁人,其實就算允許她嫁人,朱人鳳和鐵佔斌家道也算顯赫,在京城也都是有頭有臉之人,又怎會同意他們娶一名官妓為妻呢?魏青青知道此事,兩人又何嘗不知?但他們對魏青青之迷戀,讓他們還沒有想及此後的事。

那一段時間,朱人鳳和鐵佔斌再沒有過兩人一起去找魏青青之事,兩人為了她生出嫌隙,魏青青也是知道的。

本以為他們三人終不會有什麼結果,可是那一日魏青青收到一個噩耗,他父親魏長嶺在邊疆受苦不過自盡而死,這個訊息頓時讓她感到天都塌了。

當日朱人鳳去找她,她便央求朱人鳳帶她離開這裡,朱人鳳自然千肯萬肯。

朱人鳳在京城除了住在他祖父朱廷恩的大宅院裡外,在外他還有一套自己的小宅子,說是小宅子其實也並不小,他見魏青青要跟他在一起,喜出望外下也沒有多想,便將魏青青接到自己家中過了一年,當時魏青青已經懷裡身孕,朱人鳳以為是自己的孩子,其實只有魏青青知道,那是鐵佔斌的孩子。

十月分娩,魏青青生下一個男孩,可是魏青青從教坊司私逃一事,官府一直在查,只因朱人鳳是戶部尚書之孫,一時沒有查到他罷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也漸漸受到懷疑,京中已經待不住了,不得已,朱人鳳只能帶著魏青青離開京城,為了她,朱人鳳寧可放棄自己的顯赫家室,寧和和她做一對平民夫妻。

魏青青頗為感動,也決定了和朱人鳳一起到一個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地方,隱姓埋名,了此痛苦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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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就有了後來在太行山下發生的血案,這點也從李覓蹤所調查的結果得到了印證。

朱人鳳帶著魏青青私奔之後,鐵佔斌想起曾和魏青青的那一夜風流,也是痴情萬分,他那時候還不知道魏青青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他知道是朱人鳳帶著魏青青私奔的。他拼命習武,想藉著習武時的痛苦,來忘掉魏青青,可是卻依舊徒勞無功,終於,他抵不住對魏青青的思念,也離開了京城,並化名鐵梨槍,在天南海北的尋找著她,有一次他在無意中聽到魏青青乃是十二煞的人,便也想盡辦法加入了十二煞。

其實十二煞的人也和鐵佔斌一樣,一直在尋找魏青青,加入十二煞的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消失,又或背叛他們,魏青青知道很多關於十二煞的事,所以他們寧可殺死魏青青以絕後患,也不能任她在外洩露了十二煞的真正秘密。

那甲子令牌,就是十二煞的主人交給鐵梨槍,讓他率領十二名殺手去找到魏青青,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但是十二煞的主人怎都沒有想到鐵梨槍和魏青青的關係,鐵梨槍拿著甲子令牌找到了老酒,讓他去召集其他十一名殺手,卻又在其後將甲子令牌偷了出來,然後放在江記典當行,假做典當五百兩銀子。

鐵梨槍說到這裡,困擾李覓蹤這麼長時間的謎團也逐漸解開。

李覓蹤說道:“原來你就是典當甲子令牌之人,你若不是自己承認,我還真想不到是你。”

朱雀和伏纓想起那日夜探楊府,兩人在屋頂聽到他們在提起此事,看來他們也在懷疑是鐵梨槍暗中搗的鬼,鐵梨槍自然是竭力否認,想不到最後還是他幹的。

鐵梨槍接著對李覓蹤說道:“你查案的動靜太大,所以我們決定對你下手,讓飛刀門的樂正泰去酒樓殺你,想不到他竟然失手,現在我自然不會再感到奇怪,由你朱雀在場,就算是十個樂正泰,恐怕也無法得手。”這也解釋了李覓蹤為何會受到殺手刺殺一事。

李覓蹤悻悻地說道:“幸而有他在,否則我現在哪裡還有命在這裡聽你說話?”

鐵梨槍說道:“我們聽到院子裡的動靜,加上金衣煥被害,也猜到有人在外面偷聽,所以故意說我們行刺的目標是少林寺的方丈,而且所說的有真有假,為的就是想將你們的注意力引開,哪知你們並沒有上當。”

朱雀微微一笑,並沒有解釋自己是如何猜測到的,給敵人保留一點神秘感,才能讓人覺得自己高深莫測,不敢輕易向自己下手。

伏纓問道:“後來呢?”

鐵梨槍說道:“你先聽我說……”

等到老酒找來了其他十一名殺手後才發現令牌不見了,一行人怕主人責怪,便將尋找魏青青的事放在一邊,先齊心協力前去尋找令牌的下落,這也是鐵梨槍偷走令牌的原因,他們暫時沒有精力去尋找和對付魏青青。

而魏青青和那塊令牌都像消失了似的,無影無蹤,一年多以後,鐵梨槍打聽到一點關於魏青青的訊息,他跟著線索查詢,途徑鄭州,便想將令牌先給拿回來,有了這塊甲子令牌,說不定緊急關頭他還能救魏青青一次,結果當鋪卻將玉牌弄丟了。

尋尋覓覓中,他們找到了江廷威這裡,也多少知道了點甲子令牌的下落,可是金衣煥卻因此而喪命,他們也暴露了行蹤,被李覓蹤等人一直追蹤不休。

李覓蹤問道:“那江廷威可是你殺的?”

鐵梨槍否認:“人不是我殺的,下手的是閔真子,他們也多多少少地知道了甲子令牌的下落,一路追蹤到了京城,又從京城追到了太原,知道找到了你們。”他指著李覓蹤和伏纓說道。

伏纓想起自己帶著玉牌,卻因為被變戲法的吸引,上了當還弄丟了玉牌一事,他老臉通紅,忍不住說道:“好啊,果然是你們下的手,後來我們在酒樓中吃飯,你們又故意現身,演一出調虎離山之計,是也不是?”

鐵梨槍點了點頭,但卻解釋道:“此事我也是事後從他們口中得知,當時我並沒有參與,這點你應該也清楚。”

這件事的確是讓伏纓感到丟臉至極的事,他冷笑著沒有說話,鐵梨槍也繼續說起此後的事。

有了甲子令牌後,鐵梨槍再也沒有別的辦法轉移眾人的視線,不得已,只能將主人在尋找魏青青一事說了出來,他心中暗下決定,無論如何都要保魏青青一命。

其後的事,李覓蹤等人都已經知道,他們聽說鶯歌坊的繡繡,也懷疑她就是魏青青,而他們結識楊耀宗,也不過是相互利用,並非楊耀宗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覓蹤聽到這裡,他問道:“如果楊耀宗是清白的,那他府上的那些馬又都是怎麼回事?”

鐵梨槍說道:“那些馬?那些馬是我們主人蒐集來,暫時放到他家中的。”

李覓蹤有些難以置信:“是你們放在他家中的?那楊耀宗怎麼將其中兩匹送給了晉王爺?他不怕你們找他麻煩麼?”

鐵梨槍說道:“本來就有兩匹馬,是我們主人送給楊耀宗的,至於他送給誰,那是他自己的事。”

伏纓聽到這裡,忍不住說道:“主人,主人,說了半天,你們那十二煞的主人到底是誰?”

鐵梨槍說道:“我們的主人就是……”

剛說到這裡,一陣密集的,猶如黃蜂離巢而出時發出的嗡嗡之聲傳來,朱雀暗叫一聲不好,他一個轉身,將自己的外袍脫下,將衣服向聲音傳來之地卷去,果然,有一片向他們襲來的暗器,全都被朱雀用衣服裹住,竟然沒有一絲遺漏,朱雀從聽到聲音開始,分辨聲音方向、轉身、脫衣、將暗器卷在衣服中,動作一氣呵成,行雲流水般順暢,讓伏纓忍不住喝了一聲採。

可是喝彩僅喝到一半,伏纓的聲音就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朱雀的神情極為難看,伏纓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也嚇了一跳,只見鐵梨槍的眉心多了一點黑色,而鐵梨槍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眼睛瞪得大大的,但人還站著沒有摔倒,伏纓對鐵梨槍喊道:“快說啊,你那主人是誰?”

朱雀搖了搖頭:“別問了,他已經死了……”

彷彿為了驗證朱雀的話,鐵梨槍此時才緩緩地倒地。

伏纓縱身而起,跳上身旁的一棵樹,四下張望,然而兇手早就如飛鴻冥冥不見蹤跡,眼前所見,只有雜樹隨風搖擺,伏纓從樹上跳下來,他對朱雀說道:“他是怎麼死的?你不是把所有的暗器都給收了麼?”

朱雀說道:“那些暗器都是為了惹咱們去閃避或者擊落,除此之外,還有一枚暗器才是真正的殺招,兇手的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殺人滅口。”

伏纓說道:“此人是誰?為何能夠同時發出兩撥暗器?這豈非比葉不凡那小子還要厲害?”

朱雀搖了搖頭:“在暗器上,沒有人會比葉不凡更厲害了,頭一把暗器是他發出來的,那一根殺死鐵梨槍的暗器則是用機括射出來的,如果我猜得沒錯,這機括應該是胡不工當年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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