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覓蹤見他主動提出此事,哪還不藉機跟他說道:“我來這裡是查個案子,對了,和今天這個案子無關,我前些日子遇到一些十分棘手的案子,正希望得到一位真正的高手點撥點撥,正好遇到你。“

伏纓此次出來,原本是在家中和唐軒兒置氣,他本是獨行大盜,自由自在慣了的,分外受不得唐軒兒的管束,趁著兩人一頓大吵,伏纓藉機出來,恢復他浪子本色,可是在春風樓喝酒時,想起朱雀和伊雪兩人兩情相悅的樣子,心生羨慕,進而感到苦惱,不知不覺喝多了酒,內心隱隱已經有些為自己賭氣離家感到有些後悔,酒後經李覓蹤一勸,感到自己應該也有不對的地方,可是又不想就這麼回去,正好給自己找個晚些回去的理由,他問道:“你定然是遇到了什麼古怪的盜竊的案子,沒有線索是不是?痛痛快快說出來吧,不用拍我馬屁。”

李覓蹤若要有案子需要請教一個大盜,自然是關於偷盜一事,李覓蹤見他猜出來也並不感到驚訝,他說道:“前些日子,南北各地,不少大戶人家,官宦家中一些好馬名馬失竊又或者被搶奪一事,不知你聽說了沒有?”

伏纓搖了搖頭:“竟然有這事?這樣的案子還不好破?這馬又非什麼小東西,名馬都有記認,既不能自己騎,也不好脫手,誰偷這個幹什麼?”

李覓蹤說道:“就是因為查不出他們作案的動機,所以此案一點進展都沒有,你看這些馬,他們會偷來幹什麼呢?”

伏纓低頭想了一會,他說道:“我和那些攔路搶劫的毛賊不同,不過本質上,我們的目的都差不多,無非是圖財,又或者能夠換成錢財的東西,按常理來說,偷活物的,都是最低等的小賊下三濫的行徑,比如偷牛偷羊偷牲畜,這類人大多是賭徒或者急需用錢不擇手段的人,可是偷馬,而且偷好馬名馬,又是有目的有計劃的冒險而為,那麼這馬的目的就非是為了錢,而是為了一個特殊的目的,你可以去查查有沒有什麼有名望的愛馬如痴之人,這些人都是為了討其歡心,或者換取比馬更大的價值。”

李覓蹤感到伏纓說得有些太寬泛了,他說道:“有名望的人,這……”

伏纓說道:“這種人手中有極大的權力,有可能是江湖上的一派之主,有可能是廟堂上的掌權之人,也有可能是一名豔絕江湖的女子,這些江湖豪傑為了討其歡心,所以……”

李覓蹤聽他前面說得還有點靠譜,後面的推測就有些離奇,但是他還是受到了一絲啟發,他說道:“江湖上的豪門正派自然都不會攪出這麼大動靜,廟堂上當紅官員貴人,則又不會做出這種明目張膽,影響自己仕途的蠢事,看來,要麼是什麼邪門教派的教主,要麼就是有權有勢的官員暗中讓人囤積這些好馬,藏在隱匿處,滿足他們的畸形的慾望,至於什麼豔冠江湖的女子麼,就不免有些荒誕不經了。”

伏纓笑道:“我卻覺得寶劍贈英雄,好馬送美人的可能性大些,要知道江湖上越是不可思議的事,越往往是真正的解釋。”

李覓蹤沒有理會他,而是喃喃地說道:“如今當紅之人,誰會冒這個風險去盜馬?”

伏纓說道:“你要是非往這方面想,我可以給你個提示,只有那種快要榮休,而且喜歡藏寶的人,才是幹這種事的人。”

李覓蹤眼睛亮了,他說道:“不錯,又是能夠調動這麼多江湖人,又快榮休,又貪財卻又不敢露財,只能將各種寶貝藏起來偷偷欣賞的,只有掌權宦官。”

伏纓苦笑道:“我說美人,你卻說太監,好不掃興,還有別的事麼?”

李覓蹤急著去調查,連忙說道:“沒有別的事了,伏纓,我勸你現在趕緊回家,男人就要有些擔當,對夫人的一些小性子榮讓點,夫妻就能和睦許多。”

伏纓說道:“不用你來教我,你忙你的去吧。”

辭別伏纓,李覓蹤想著,正好去查當年太行山下的案子以及調查有誰在京中調動大批江湖人去偷馬,偷了馬又藏在了什麼地方,這兩件事都要回京城去辦,他想著案子有了眉目,恨不能肋生雙翅,即刻飛回京城去。

李覓蹤去一家老字號騾馬行挑了匹好馬,這馬在這家騾馬行裡算得上是不錯的馬,但和那些賽赤兔,飛盧等丟失的馬兒來說,這馬連那些偷馬賊都不屑一顧。

離開鄭州府的城門時,李覓蹤聽到守門的城守談論了一句似乎關於江廷威的話,他立刻下馬問這名城守:“江廷威怎麼了?”

這名城守見到李覓蹤問話,警惕地問道:“你是誰?”

李覓蹤連忙表明了自己六扇門的身份。

城守馬上變得客氣起來:“原來是刑部的李大人,李大人沒有聽說麼,這江記典當的大東家江廷威昨天夜裡暴斃,唉,聽說他先是當鋪失火,接著人又遭了橫禍,真是有錢沒命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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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覓蹤訝然:“此時當真?”

這名城守說道:“鄭州現在誰不知道?小的怎敢拿此事戲弄大人?”

李覓蹤也顧不得回京城查案,立刻撥轉馬頭向江廷威家中趕去。

到了江府,院中已經支起了靈堂,江府的下人認得是李覓蹤,連忙請他進來。

李覓蹤問道:“江廷威是怎麼死的?”

一名下人說道:“老爺是昨天夜裡發了急症而死。“

李覓蹤心中奇怪:“我前日和他相見時他還好好的,何況一名習武之人,怎會忽然得了什麼急症?仵作過來驗過屍沒有?”

這名下人點了點頭:“仵作查過,說老爺是得了心疾而死,身上也沒有傷痕,也沒有何人打鬥的痕跡,所以仵作斷定是發了急症,而老爺胸口有紅點滲出,正是心疾的症狀。”

李覓蹤看著躺在靈堂後江廷威的屍體,他的親人在旁邊痛哭不已,一時難以想象他就這麼死了,他覺得這其中定然還有什麼隱情,只是在此時不好提出來罷了。

江廷威生前算是十分有錢,死後喪事自然也要辦得隆重,除了不斷的親朋好友前來悼念外,還請了附近伏羲山上的和尚過來做法事,吹打之人賣力吹奏,又請了風水先生幫他勘探風水寶穴,江廷威朋友眾多,有住的遠的一時來不了,所以江廷威要擺三天靈堂。

當天晚上,李覓蹤留在江府,準備查探一下江廷威突然暴斃的原因,因為他始終不相信江廷威會突發心疾而死,說不定是中了什麼內力深厚的拳掌之類,外面看不出來,而江府有錢,不會讓仵作仔細檢視他的死因,所以他像趁著沒人在的時候,親自檢查一下江廷威的屍體。

但江廷威的靈前一直有人守靈,還點了長生燈,李覓蹤一直不得其便,更重要的是他只是有所懷疑,並非有什麼真憑實據,總不能在江府不顧別人的眼光和指責,硬要驗屍。

陪著守靈的人,江廷威撐到了後半夜,為江廷威守靈的是他的妻妾三人,三人守到四更的時候,都困得睜不開眼,紛紛倚在一旁的牆角入睡,李覓蹤覺得機會來了,人悄悄地來到了江廷威屍體所躺的床邊,將蓋在他身上的被子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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