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感到大將軍這麼指責孫潮,不免讓孫潮感到委屈,他替孫潮辯解道:“西門千戶平時並無和誰有什麼紛爭,這次兇殺之事,和孫潮將軍沒什麼關係,但是我們一定能夠查出兇手是誰,請大將軍放心!”

大將軍段煙波神色冷冷地聽朱雀說完,他指著朱雀說道:“你來之前,我這座求活島上平平安安,你來之後,島上莫名多出了一股戾氣,你說能夠找出兇手,難道你本來就知道兇手是誰?否則怎能這麼肯定?”

朱雀感到大將軍受到憤怒和一種說不出的情緒的影響,簡直變得有些不可理喻,他說道:“殺人者總會留下一些他自己不知道的蛛絲馬跡,只要有足夠的時間,當然能夠找出兇手,我又怎會早知道兇手是誰?我在島上能夠叫得上名字的,也不過十多人,相互熟悉一點的不過三五人。”

朱雀初見大將軍時,給大將軍敲腿的那名女子走了過來,遞給大將軍一杯茶,大將軍喝完了這杯茶,人才冷靜了一些,他說道:“你們去查吧,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法子,一定要找到兇手,而且要找出他殺死西門千戶的動機,杜絕此類慘事的發生!”

孫潮答應了下來。

大將軍又接著說道:“西門千戶的職責很重要,他看守記錄的倉庫一天也不能沒有人打理,你們去通知一下眾人,好好商量出一個看管倉庫的人出來才行。”

朱雀心中一動,他問大將軍:“除了西門千戶外,大將軍對於看守倉庫一職,心目中可有什麼人選?”

大將軍知道他是想從這方面找出兇手殺害西門千戶的動機,他苦笑道:“我要是有備選的人,還怎能感到如此生氣?其他人死了我都不會這麼在乎,唯獨西門千戶,他雖然武功低微,可是以前在軍中就表現出善於算計的本事,所以我破格讓他做了千戶,讓他看守庫房,他這一去,唉,恐怕再也沒有他這麼精打細算的人能做的這麼滴水不漏了。”

朱雀接著問道:“難道一個接近的人選也沒有麼?”

大將軍搖了搖頭:“沒有。”

朱雀見再也問不出什麼,就和孫潮一起向大將軍辭別。

離開大將軍家,孫潮問道:“你是說殺死西門千戶的人,有可能是為了自己想做看守倉庫的活?”

朱雀說道:“現在咱們什麼都不知道,自然不能放過每一種可能,西門千戶看來是獨居,要是有女人的話,咱們還要懷疑是否因為女人而死,方方面面都要考慮周全才行啊。”

孫潮搖了搖頭:“這種可能性不大。”

朱雀問道:“為什麼?”

孫潮說道:“看守庫房並非什麼輕鬆的活,除了發放糧餉外,每次有了收成有了進項都要仔細核對清楚才能入庫,西門千戶的職位非常辛苦,更非人人都能做,沒有人會眼熱這個職位的。”

朱雀說道:“若是職位底下之人,食不果腹之戶,對於能夠看守倉庫,便能夠監守自盜,豈非還是利大於弊?”

孫潮說道:“倉庫進出,每隔幾個月就要公示一次,西門千戶所公示的絲毫不差,人人心服,若是有了剋扣或者貪汙,逃不過大家的眼睛,到時候被大將軍知道,你自己也能想到會有什麼結果。”

朱雀說不出話來,孫潮說得有道理,那麼這種可能性便不存在了。

孫潮看著朱雀,他說道:“你放心,若真是查不出兇手,頂多是我這個將軍做不成了,我家中就我一人,就算讓我做個總旗,也餓不死我,你的將軍當不會受到影響。”

朱雀說道:“你說的哪裡話?咱們既然共同做這個解決紛爭的事,我自然也不能獨善其身,咱們盡力去查便了,我就不信兇手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孫潮說道:“現在先別說這些了,我去通知大家到大將軍家中去,你呢?是去倉庫接著調查,還是怎的?”

朱雀想了想,說道:“吳浪和我關係不錯,他既然是第一個看到案發現場的人,我去問問他,說不定能問出些什麼線索。”

孫潮說道:“這樣也好,大將軍和人商量看管倉庫的人選,你來不來都無所謂,晚上你來我家,咱們再說。”

朱雀點了點頭,目送孫潮回去了。

他記得孫潮說過今天晚上藉著一起吃飯之機,告訴自己什麼阿芙蓉什麼芙蓉膏的事,看來他不會食言而肥。

吳浪的家離得比較近,但朱雀還是準備先回趟家,告訴伊雪發生了什麼事,省得她在家中擔心。

回家的途中又下起雨來,朱雀早上出來的倉促,沒有帶傘,他知道這雨下不長久,就來到其中一家人屋簷下躲雨。

果然如他所料,雨很快便停了,天邊還掛了一道彩虹,朱雀看著這道彩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他顧不得先回家,也沒有去吳浪家,而是直接來到西門千戶的倉庫,他記得早上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倉庫門口有平板車,那是用來拉東西用的粗陋的平板車,等到他來到這裡的時候,赫然發現平板車就停在倉庫門外。

莫非是自己猜錯了?還是在自己和孫潮去找大將軍的這段時間裡,誰有將平板車給送了回來?

西門千戶的門虛掩著,朱雀推開門,看著西門千戶的屍體,他忽然感到西門千戶的死狀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奇怪在什麼地方,殺死他的那把刀還立在桌子旁,朱雀心中不禁又升起了一個疑問,兇手為何在得手以後不把刀帶走呢?

就在他看著倉庫裡的一切發呆的時候,後面忽然有人喊了聲:“誰!”

這一聲呼喊突如其來,朱雀正面對著一具死屍,聽到這句話幾乎被嚇了一跳,他回過頭來,看到不遠處站著的殷濤,朱雀問道:“你在這裡幹什麼?”

殷濤早就知道西門千戶被殺一事,那是孫潮讓人挨家挨戶地去查刀子一事時告訴眾人的,殷濤說道:“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你在這裡又幹什麼?”

朱雀說道:“我來看看兇手會不會覺得自己的殺人過程完美無瑕,沒有留下什麼線索,說不定又會回來欣賞一番,你怎麼在這?大將軍不是召集大家去他家商量事麼?”

殷濤聽他所言意有所指,他臉色變了:“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難道懷疑老子就是殺人兇手?”

朱雀淡淡地說道:“我可沒這麼說,只是奇怪你怎麼會不遵守大將軍的命令而已。”

殷濤說道:“我剛從家中出來,正準備去大將軍家,路過這裡,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站在門口,我也想看看是不是兇手去而復返,沒想到遇到了你,嘿嘿。”此人雖然一臉大鬍子,看起來一副有勇無謀之相,沒想到言辭倒也頗為犀利,竟然懂得以牙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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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說道:“殷濤將軍恐怕是誤會了,我是奉了大將軍之命,調查兇手一事。”

殷濤說道:“是麼?那倒是我多慮了,大將軍召喚,我便不打擾你查案了。”

說完,殷濤就這麼施施然地走開了。

朱雀看著他的背影冷笑了一下,想不到此人口舌如此之利,他看了看平板車的車底,車底是溼的,說明這輛平板車是在雨後被推回來的,並非是自己記錯了,若是平板車一直在這,下雨的時候淋不到車底,車底應該是幹的才對。

到底是誰在事後將平板車推回來的呢?

朱雀想不通,就先回了家。

到家時已是晌午,伊雪做好了飯,朱雀洗過手,坐下來就吃,伊雪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朱雀見胡桃兒在場,不便將西門千戶的事說出來,就跟伊雪使了個眼色,沒有說。

吃完飯,他才找了個伊雪洗碗的時機跟她說了,伊雪聽說島上死了人,她有些擔心,對朱雀說道:“這個島上奇奇怪怪的事不少,你千萬要小心些,別中了別人的暗算。”

朱雀點了點頭,說道:“我先去找吳浪問問看,晚上我去孫潮家吃飯,就不回來吃飯了。”

伊雪又囑託了他幾句,朱雀全都答應了,然後出門而去。

到了吳浪家,吳浪並不在家,只有葉拂雲在,葉拂雲還是帶著那副醜陋的面具,她告訴朱雀:“吳浪去了大將軍那裡。”

朱雀這才想起,吳浪也是將軍,也要去大將軍家中去商討誰來看管倉庫一事,他找吳浪詢問的事不想太多人知道,便留在吳浪家等著,畢竟兩人關係不錯,償若有什麼不想被別人知道的細節,他也好單獨告訴自己。

在等吳浪回來的時候,朱雀問起葉拂雲兩人的過去,得知吳浪和葉拂雲都是福州府的人,算的上是青梅竹馬,因此吳浪雖然相貌不佳,但葉拂雲也死心塌地地嫁給了她,好在吳浪這人重情重義,兵敗之際還能帶著自己。

朱雀從他們來自福州府,立刻因之想起了死而復生又復失蹤的胡木匠,他隨口將胡木匠的事告訴了葉拂雲,然後問她知不知道胡木匠的事。

葉拂雲聽朱雀講完,忽然變得一言不發起來,只是她因為帶了面具,所以看不出臉上神情的變化。朱雀心中一動,看來葉拂雲是知道些什麼,只是無法或者不能跟他說而已。

朱雀說道:“咱們都這麼熟絡了,難道你連一個不輕不重的胡木匠的事都不能告訴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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