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風沙漫天一共會旋轉著連劈三刀,朱雀也跟著連退三步,等趙潭停下來後,他的人停刀不停,又是一招風雪蔽日,刀光猶如從地上被風吹起的漫天飛雪,將天上的太陽也都給遮住了。

而朱雀在這些刀光下,彷彿在風雪中被不斷搖晃的一棵樹,這棵樹似乎隨時都會被狂風折斷,但刀光斂去後,小樹依然挺立在眾人眼前。

趙潭連續使出兩招自己的得意之作,沒想到都被朱雀輕描淡寫地躲避過去,他此時已經無顏再讓朱雀拔劍,他再使出一招霜降江東,招數變得穩重起來,然而就在此時,趙潭發現眼前的朱雀不見了。

一個大活人怎麼會不見?

趙潭停止了出招,他發現眾人都在看著他的身後,他暗叫一聲不妙,剛想轉過身來,背後一陣無可抗拒的大力推來,趙潭被推得向前撲去,可是剛抬起腳,就發現腳又被絆住,人不由自主地跌了個狗啃屎,他倒得慌忙,頭臉落地,鼻骨折斷,口鼻中都是血。

他連自己怎麼輸的都不知道,只感到莫名其妙,腦中一陣糊塗。

原來朱雀在他使出第三招的時候,他使出移形換影的輕功身法,以極快的速度來到趙潭身後,然後一招風雲掌擊在趙潭的背上,同時伸腳向前一勾,便將趙潭打倒在地。

朱雀將趙潭拉了起來,同時口中說道:“得罪了。”

趙潭一邊擦著臉上的鮮血,一邊羞慚地退了下去,本來獲勝者都會贏得一陣歡呼,可是今日的比試,錢洲下手太重,眾人有些看不慣,便沒有幾人歡呼,而朱雀以一個外來人的身份,打敗了原本島上的人,除了吳浪和孫潮二人外,其他也沒有幾人喝彩出聲。

第二個和朱雀比試的叫做魏池,此人乃是一名偏將,他來到朱雀身前,看朱雀依然沒有拔劍的跡象,他不敢再使出這麼魯莽的招數,而是現在身前舞動了幾招後,然後轉變趙潭猛烈出招的策略,轉而攻擊朱雀的下盤。

朱雀見他刀光猶如匹練,向自己雙腿砍來,他忽然縱身而起,雙腿連環踢出,魏池要的就是朱雀人高高躍起,他本來砍向朱雀雙腿的刀轉而向上砍去,心想你人在空中難以借力,如果再不拔劍,一雙血肉之軀,如何抵擋自己鋒利的鋼刀?

見到魏池的出手,朱雀雙腿在空中一屈一伸,本來已經跳到最高處的朱雀,讓人難以置信地再次上升了一點,這一招輕功,正是他仗義成名的騰雲功。

雖然朱雀只是上升了一點,但剛好避開魏池向上的劈砍,接著他左腳向下一點,正點在魏池的刀背上,右腳則踢向魏池的面門。

魏池被朱雀點中的刀背忽然向下一沉,眼前朱雀的右腳由小變大,向他臉上踢來,魏池唯一的躲避方法就是立刻矮下身子,避開他這一腳,然後從朱雀身下向前撲去避開,雖然狼狽,但總算躲開了朱雀的一招豹尾腳。

朱雀落地後轉過身來,兩人地方位正好和剛開始對峙時調了個方向。

在參將的身份中,魏池的武功算是比較高的,否則他也不會想著要去爭奪將軍的位子,可是直到此刻,朱雀連劍都沒有出鞘,他已經被打得極為狼狽,他呆呆地看著朱雀,一時心中矛盾不堪。

朱雀微微一笑,說道:“怎麼不繼續了?”

魏池刀回鞘中,對朱雀拱了拱手:“不用繼續了,你的武功比我高,在下向你挑戰乃是不自量力,多有得罪,這一場比試是我輸了。”

他的認輸反倒贏得了朱雀的尊重,朱雀說道:“你的武功也不錯,只是缺少實戰的經驗罷了,假以時日,當能有長足的進步。”

魏池下去後,朱雀站在人群中又在等候第三位挑戰他將軍職位的人,可是他等了一炷香時間,也沒見人上臺,最後倒是大將軍走了過來。

朱雀對大將軍說道:“這場比試若是大將軍的話,在下認輸,我自認不是你的對手。”

大將軍說道:“我是來告訴你的,第三個挑戰你的人見到你的武功後,主動放棄了。”

聽到這話,周圍的人才發出一陣陣歡呼,從這些歡呼中看來,他們並非祝賀朱雀取勝,而是歡呼最後一場比試的結束,中秋節的晚宴就要開始了。

吃螃蟹,吃月餅,喝蜈蚣藥酒,賞月賞花燈,正是今晚的重頭戲,對別人來說,今晚或者是思念親人的日子,本來對於胡桃兒更是如此,只是胡桃兒年幼,今年才五歲,她吃著螃蟹月餅,看著琳琅滿目的花燈,心中被這些事物填滿,一時間忘了自己爹的事。

眾人歡鬧到半夜,大部分人都吃喝得醉醺醺的,大將軍心情好,甚至還讓人送了一些酒食去給住在山洞裡的徐海吃。

伴隨著海上有如一輪巨大的銀盤的明月,眾人歡鬧地累了,紛紛回去休息。

翌日清晨,朱雀還在醉醺醺的酣睡著,他的門就被砰砰砰地幾乎敲散了架。

朱雀坐起身來,喝問:“是誰?一大早的不睡覺跑來敲我的門?是孫潮麼?”

門外傳來的正是孫潮的聲音:“不錯,就是我,出了事了!趕緊開門。”

伊雪也被吵醒,聽到孫潮的聲音,不禁感到有些擔心,她對朱雀說道:“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要小心點。”

朱雀答應了,囑託她在家看好胡桃兒,然後匆匆忙忙穿好衣服,又將陵光劍掛在身上,接著走出門去。

門外除了孫潮,還有十幾人,這些人提著風燈,看他們衣衫都有些不整齊的樣子,似乎都是被孫潮剛剛喊著起床的。朱雀見此情況,懷疑是另一座島上的人過來了,連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孫潮帶著他往西走去,邊走邊說:“看管倉庫的西門千戶夜裡被人殺死了。”

朱雀驚訝地問道:“西門千戶?他死了?誰殺的?”

孫潮說道:“不清楚,現在咱們一起去查探查探,爭取在大將軍睡醒覺以前找出兇手。”

朱雀問道:“大將軍什麼時辰起床?”

孫潮說道:“通常都是太陽升起之後,距離現在還有一個多時辰。”

幾人匆匆向西門千戶居住的倉庫行去,朱雀問道:“西門千戶之死,是誰最先發現的?”

孫潮說道:“是吳浪,他剛才想去西門千戶那裡取一壇酒,可是敲了半天的門,西門千戶都沒有開門,他推開門一看,西門千戶本人割破了喉嚨,血流了一地,他趕緊先告訴了我,我立刻找負責保護求活島安全的這些人,然後找了你。”

朱雀回頭看了看,吳浪並沒有在身後,他問道:“吳浪人呢?”他和吳浪關係不錯,並不希望吳浪出事。

孫潮說道:“我讓他先回了家,在家中不要出來。”

朱雀雖然心中向著吳浪,但還是問道:“他可曾說為何半夜來尋酒?”

孫潮說道:“西門千戶的武功並不足以當一個千戶,只是他精於盤算,大將軍於是封他做了看守倉庫一職的工作,千戶的名頭對他來說只是個幌子,為的就是隨時給人提供物品並進行登記,將軍沒有酒了隨時可以來取,別說是中秋之夜,就算是在平時,沒有酒了,半夜去找西門千戶要酒也是平常,沒什麼好奇怪的。”

朱雀這才算真正放下心來。

來到西門千戶所在的倉庫,孫潮讓這十幾人在倉庫周圍守衛,自己領著一盞較為明亮的風燈,和朱雀一起走了進去,門開半扇,孫潮推開了另外半扇門,透過燈光,倉庫內的一切映入兩人眼前。

孫潮說道:“據吳浪所說,他進來後看到西門千戶被人殺死,只走了兩步,就立刻退了出來,其他一切都沒有動,若是有什麼線索留下,應該不會被吳浪破壞,這半扇門也是他推開的。”

西門千戶的屍首仰天躺在地上,脖子處血肉模糊,看來喉頭血管被人割開,這裡血液最是集中,西門千戶並沒有過多地掙扎,從他喉嚨流出的血淌了一地,看起來悽慘無比。

兩人下意識地看看地上的腳印,除了兩人的腳印外,的確有兩個腳印在地上,這兩個腳印應該是吳浪留下的,除此以外,別說殺人兇手的腳印,就連西門千戶的腳印都看不到。

這間倉庫是由四間相通的屋子連在一起組成,每間屋子裡放著不同的東西,便於拿取,最外面的一間屋子裡有一張桌子,桌子上堆疊著幾本賬簿,一方石硯,幾塊墨轉,一個筆架上放著幾桿狼毫細筆,看來是西門千戶平時用來記賬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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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屋內轉了一圈,發現了行兇所用的刀被仍在桌子底下,刀刃上沾滿了血,看來西門千戶就是被這把刀給割破了喉嚨而死。

孫潮將這把刀撿起來一看,不過是士兵們尋常所用的柳葉刀,從刀子看不出刀主的身份,但這是一個顯然的證據,孫潮將刀小心翼翼地立在桌子邊上,然後繼續查探。

朱雀問道:“西門千戶可有佩刀?”

孫潮想了想,說道:“沒見他用過,佩刀肯定有,當初我們身為官兵,人人都有刀的,只是西門千戶在島上看管倉庫後,就再也沒有人見到過他帶著刀子,他也沒怎麼習練過刀法秘笈,想來是一個不喜歡習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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