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四天的時候,石凌波在落花樓客棧也坐不住了,也來到了丐幫分堂。

堂主孫不應的臉也變得有些難看,他原本以為找五個人,以他們的能力,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可這幾人彷彿就沒有在世上存在過,他話說得這麼滿,如今都有些不敢面對劉蘇兒。

第四天,依然沒有什麼訊息,晚上石凌波也沒有回客棧,就在丐幫分堂坐著等,儘管她的頭髮變得花白,可畢竟是個女人,而且是個美豔的白頭發的女人,丐幫的人知道她凌波仙子的身份,不敢離她太近,怕身上的髒玷汙了她,給她留下一大片的空地兒,劉蘇兒坐在她身邊陪著她,也沒有說話,兩人一夜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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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蘇兒幾次想把關於梅林隱身份的秘密告訴她,希望能寬慰寬慰她,還好他總算在最後關頭都忍住了,空正既然都幫他隱瞞下來,恐怕就有擔心洩露這些隱秘後會帶來不可預料的後果。

第五天的天漸漸亮了,丐幫給兩人送來了飯,兩人誰都有心思吃,孫不應來到兩人身邊,張口想說什麼,但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這一天臨近晌午的時候,最後一隻信鴿飛回了丐幫洛陽分堂,將訊息帶了回來,孫不應接過信鴿,從信鴿腿上解下一個竹筒,從竹筒裡掏出一卷紙條,他來不及將信鴿放回鴿籠,就將這次傳來的是一條好消息,在京城的一個戲班子裡,找到了他們要找到的人,乃是一名戲子。

劉蘇兒看著石凌波,兩人同時想到,這名戲子難道就是歐陽滌心?她為何千里迢迢地將梅從崑崙山帶回京城呢?而且以歐陽滌心的武功,又怎會淪落成一名戲子?那梅呢?也被帶到了戲班子?

可是兩人的想法很快就被全然推翻,孫不應說道:“這個戲子卻不是別人,正是你們要找的蘭寂嶺,他雖是個男人,在戲班子裡演的卻是個女人,人稱蘭青衣,名字倒和先堂主一樣。”

蘭寂嶺就是梅林隱,也就是李如錦,石凌波還在莫名其妙,並因為找到的人既不是歐陽滌心,也不是梅而感到失望和難過時,劉蘇兒告訴她:“梅林隱前輩找到了,蘭寂嶺就是他在戲班子裡用的花名。”

石凌波喃喃地說道:“我倒不知道他還會唱戲,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幹什麼去演女人?他……他這莫非不是瘋了麼?”

劉蘇兒解釋道:“這是一種愛好,唱戲的有很多都是男子,對了孫堂主,上面可寫了這個戲班子的名稱?或者戲班子的地址?”

孫不應搖了搖頭,但他說道:“只要是我們丐幫查探出來的,你持我們丐幫的竹節令,到了京城,自然會有人帶你們找到他們。”洛陽分堂的這根竹節令,還是汪九成不久前留下來的,孫不應拿來給劉蘇兒用,汪九成就算知道也不會責怪。

石凌波點了點頭,對孫不應說道:“多謝了!”又扭頭對劉蘇兒說道,“咱們走吧。”

她是一刻也不想耽擱。

劉蘇兒也跟孫不應道別,兩人騎著馬,又連忙向京城趕去,兩人都是抱有同樣的心思,一旦他們能夠找到梅林隱,就將真相告訴他,他有很大的可能找到自己的女兒。

兩人都想儘快找到梅,所以他們在路上一點都不敢耽擱,曉行夜宿,不一日,就來到京城。

京城和劉蘇兒以前來過之時並沒有什麼不同,同樣的繁華,同樣的熙熙攘攘,只不過這些熙熙攘攘的人,當然已不是他上次看到的熙熙攘攘的人,他們來到京城的丐幫分堂,拿出竹節令,找到丐幫在京城分堂的堂主諸四通,將來意告訴了他們。

諸四通早就聽聞過劉蘇兒的名頭,就算他不拿竹節令,只報上名號,他也會儘量相幫,他對劉蘇兒說道:“這個戲班子就在前門大街上一位將軍的府上,將軍在外領兵,他的妻妾都喜歡聽戲,因此將這個戲班子多留了兩日,若非如此,他們早就要走了。”

劉蘇兒知道他們能打聽得這麼清楚,定然是買動了將軍府中的下人,否則如何能知道得這般詳盡?他問道:“不知這戲班子叫什麼名字,這將軍府又是哪個將軍的府邸?”

諸四通說道:“戲班子的名頭叫做唱西樓,將軍府則是駐守邊疆的華寧將軍。”

劉蘇兒一怔,心道,有怎會這麼巧的?他為了幾位皇子奪權之事,曾和華寧將軍作對過,不過後來他還是放棄了牽扯到其中,並向二皇子宣佈效忠,恐怕這位華將軍,如今已經忘了自己這個人吧。

石凌波說道:“既然知道了他們的位置,現在就過去找他們吧。”她想著馬上就能見到二十年沒有見面的梅林隱,心中恨不能立刻去見他。

諸四通說道:“將軍府其實他人能夠隨便進出的?他們府上光是家將就有兩百多人,這裡又是京城,硬闖肯定是行不通,只能找個因頭過去。”

劉蘇兒拉過諸四通的手說道:“諸堂主,我們並非進府聽戲,而是去找一個人,我這裡有些銀子,你拿去買通他們的下人,放我們從後門進去,我們只要找一個人,找到了我們說完話就走,不用這麼麻煩,最緊要的是快!”說著,他隨手從懷中摸出一張銀票,連面額都沒看,就直接遞給諸四通。

諸四通本來有些為難,可是他看到銀票的顏色,再看看銀票的面額:紋銀一萬兩。差點下了一跳,他說道:“這些銀子就算是從正門進去也說得過去,從後門找一個下人開下門,哪用的了這許多?”

劉蘇兒說道:“諸堂主不用客氣,你們一番查探也頗為辛苦,除了要花的錢外,其他的你拿著,讓丐幫的兄弟買點酒喝。”

諸四通在京城做丐幫分堂的堂主,所經歷的人情世故以及阿諛奉承比別處更多,而且京城處處講究面子,內力又極為窘迫,丐幫討來的錢都用於還別的門派的人情還不夠,早就捉襟見肘了,他得了這些銀子,真是說不出的意外之喜,他連連點頭:“你們在這等著,我這就去辦,如果沒有意外,今晚你們就能見到他了。”

說完,諸四通匆匆離去。

戲班子大都是夜裡唱戲,白天起得很晚,所以劉蘇兒和石凌波兩人只能在京城的丐幫分堂裡等候,畢竟是在京城,丐幫分堂也和其他分堂大都住在破廟裡不同,這裡的分堂乃是在一片草棚下,堪堪能用來遮風避雨罷了。

諸四通走後其實並沒有多久就回來了,可是劉蘇兒和石凌波兩人卻感到他離開了很長時間,回來後,諸四通告訴兩人:“行了,在酉時末戌時初前後,你們到將軍府後門等候,一個叫做來福的人會給你們開門,這個時辰將軍府的人都在吃晚飯,戲班子也在等待化妝更衣,你們見過那人說幾句話就走,別待太久,否則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兩人答應著,慢慢地等待傍晚的到來。

酉時前後,丐幫為他們準備了飯菜,兩人都吃了不少,也許是想著很快就能見到梅林隱,所以兩人也算心裡有了些著落,所以都吃了不少,吃過飯後,估摸著趕到後時辰也差不多了,便由諸四通親自帶著兩人前去。

來到將軍府,後門並沒有開啟,三人在路邊等候,劉蘇兒奇怪大戶人家吃飯為何這麼晚,他看了看天色,這才醒悟,夏日的白天比較長,一般人都習慣了入黑吃晚飯,所以吃得晚了點,換做是冬天的話,酉時初便開始吃飯了。

想著就要見到梅林隱,石凌波感到自己有很多話要跟他說,但時間短暫,自己只能撿最主要的跟他說起,那自然是關於他親生女兒梅了,其他的自己這麼多年來對他的尋找和思念,就等他出來後再說不遲。

明明是打著為了相救兩人的女兒的旗號,可是石凌波卻感到自己有些心虛,有些忿恨,有些難過,有些感傷,種種情緒湧上心頭,心中竟然難以寧定,她暗中運氣,內力在周身遊走了三十六遍,這才好了些。

等待時的時間永遠感覺是漫長的,但終於有等到的時候,後門被從裡面拉開,一個白白胖胖的下人模樣的人走了出來,見到諸四通,臉上笑出了一朵花般:“諸大哥也來了,啊,是兩位進來找人?那咱們趕緊去,諸大哥,有空我請你吃酒。”

在諸四通的答應聲中,這名叫做來福的下人,帶著劉蘇兒和石凌波進了將軍府。

來福在後面關上了門,對二人說道:“將軍府可不是隨便能夠進出的,待會你們找到了人,說幾句話就走,可別耽擱久了,還有,千萬別生出事端,將軍府上有五百名家將,你們曉得不曉得?”

兩人自然連連點頭,一邊聽著來福的叮囑,兩人一邊跟著他向府中行去,穿過後花園,走過一道偏廊,兩人來到一個小院子裡,這裡本是將軍府用來接待客人歇宿的客房,此刻被用來當做安置唱西樓這個戲班子,可見華將軍的妻妾對他們的看重。

來到客院的門口,來福說道:“我就不進去了,你們要找的那名叫做蘭寂嶺的,在右手邊最後一間房間裡,千萬別多耽擱,我就在這裡等你們,說完話,你們就走。”

劉蘇兒和石凌波都不再理會他,兩人向那間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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