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對小夫妻即將走出院子之際,一支箭矢帶著呼嘯的破空之聲向朱雀射來,朱雀償若手中拿著劍,便會用劍將這支箭磕飛,怎奈此刻兩手空空,劍還懸在腰上,再拔劍已經來不及,而韃靼人的箭法是出了名的犀利,朱雀只得向旁邊閃避,退開一步。

然而他預料錯誤,這支勁箭並非射向他,而是針對那對小夫妻,懷有身孕的小媳婦驀地大叫一聲,箭矢已經從她背後射入她的身子,朱雀從後面看來,盡餘一簇箭尾留在後背。

而那名男子見到自己媳婦被利箭穿體,發出一聲慘叫,大聲叫著女子的名字:“小娟……小娟你怎麼樣了?”

然而這名叫做小娟的女子已經痛得聽不到男人的說話,口中並沒有想著自己,而是惦記腹內的孩子:“孩子……我的孩子……”聲音逐漸微弱。

若僅僅如此,也還罷了,那名張弓射箭的韃靼人竟在此刻發出哈哈大笑,笑聲裡帶著泯滅了人性的無情。

朱雀只看得目眥欲裂,只聽鏘得一聲,陵光劍已拔劍在手,朱雀運起騰雲功,向那名射箭的韃靼人撲去。

看到朱雀執劍在手,那名韃靼人又張弓準備向朱雀射出,但朱雀過來的速度太快,他的箭還沒有射出,朱雀已經將他手中的弓弦和他的咽喉劃斷,這名韃靼人的咽喉中的鮮血噴濺而出,從此再也不能作惡,朱雀殺了他之後,陵光劍毫不停留,又將他身邊的兩名韃靼人刺死。

其餘的三名韃靼人大譁,紛紛抽出刀子向朱雀砍來,但他們又怎會是朱雀的對手?他們甚至連朱雀的劍影都沒看明白,就被陵光劍刺入要害。

十多支勁箭從樓上向朱雀射來,朱雀在周身舞出一圈劍影,將箭矢紛紛擋落,然後向樓上撲去。

朱雀雖然武功極高,轉眼間殺死了六名韃靼人,但這批韃靼人無不是亡命之徒,悍惡非常,見到朱雀的劍法凌厲,非但毫不畏懼,反而合身向朱雀撲來。

想起那名帶著身孕的小媳婦被他們用箭射殺的慘狀,這是一屍兩命的殘殺,朱雀再不將他們當人看,他紅著雙眼,將輕功和劍法展動到極致,向韃靼人撲去。

樓下的李覓蹤帶著四名六扇門的衙役幾乎看呆了,在朱雀的劍下,幾乎沒有兩合之將,很快,又有四人中劍從樓上跌落,李覓蹤閃身一旁,防止被砸到。

見到朱雀如瘋似癲的狀態,李覓蹤也感到有些害怕,他對一名衙役說道:“趕緊去喊汪九成。”

這名衙役愣了一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哪個是汪九成。

李覓蹤急道:“就是丐幫幫主汪九成,在大門外侯著的,穿著襤褸之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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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慢了,恐怕朱雀就將這些韃靼人全都殺光了。

朱雀殺韃靼人的時候,完全忘了此行的目的,只想著為那名懷有身孕的女子報仇,他全身是血,自然不是他受傷流出的血,而是韃靼人中劍後濺到他身上的血,見到朱雀有如殺人狂魔,有幾名韃靼人感到了死的恐懼,開始覓路逃竄,但朱雀還是趕過去將其刺死,他們怎能跑得過朱雀呢?

有兩名韃靼人從樓上跳了下來,準備遠離朱雀,再想方設法逃走,兩人從樓上跳下來後摔倒在地,還沒來得急爬起身來,朱雀也已經跟著從樓上跳下,他的劍向其中一人的咽喉點去,就在這時,一根竹棍搭在他手中陵光劍的劍身上,將他的劍攔下,這時朱雀殺到現在,初次被人撥開兵器,朱雀手中的陵光劍劍身一轉,向竹棍的主人刺去,竹棍一繞,畫了個圈,帶得他陵光劍也跟著轉了一圈,將劍上的力道消去,同時朱雀耳中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你瘋了!趕快住手!”

朱雀向那人瞧去,手持竹棍的正是汪九成,他喊道:“你不要攔我,我要殺光這些沒有人性的東西!”

汪九成說道:“要留下活口好審問他們,你殺得人夠多了,不要再殺了。”

朱雀大口喘著氣,眼睛中湧出滔天的殺意,看著那兩名倒在地上的韃靼人,他大口喘氣,並非身子累,而是心中怎都無法寧靜下來。

過了良久,李覓蹤和四名差役以及不知何時走過來的歐陽九,都盯著朱雀,朱雀終於慢慢寧靜下來,將劍身的血跡在鞋底蹭乾淨,然後還劍歸鞘,那四名衙役這才敢撲上來,兩人伺候一個,將這兩名死裡逃生的韃靼人捉拿起來。

朱雀向院門轉頭看去,那名懷有身孕的小媳婦已經香消玉殞,她的男人在旁邊哭得身子發顫,朱雀心中也為他感到難過,那支由韃靼人射出的罪惡之箭,一箭毀了一個家,女人死了,女人肚子裡的孩兒也跟著死了,讓這個年輕的男子以後怎麼生活?

朱雀走過去柔聲安慰他:“別難過了,我已經幫你報了仇!”

這名男子依舊在哭,嗓子都有些沙啞了,他忽然站起身來,將朱雀腰間的劍給抽了出來,朱雀要是阻止,他自然不能得逞,可是朱雀見他這麼傷心,估計是想親自去殺韃靼人,為女人報仇,朱雀看著他走到被捆縛的韃靼人身旁,四名衙役緊張地看著他,怕他殺了這兩名韃靼人,這名男子並沒有如此,兩名韃靼人眼中帶著歉意,不敢和他對視。

他又來到那名已經身死的,出手射死他妻兒的韃靼人身邊,拿著劍向他的屍身上亂桶一氣。

看著的人無不替他感到難過。

終於,那名死去的韃靼人被他捅得血肉模糊,他才站起身來,看著周圈一眼後,忽然橫劍向自己脖子中抹去。

朱雀大喊:“不要!”同時飛身前撲,但此人死志堅決,動手毫不遲疑,朱雀畢竟離得遠了,來到此人身邊時,此人已經倒了下去,他的咽喉血流如注,喉管和氣管都被割斷,已經無救了。

觀者無不慘然,朱雀抱起此人的屍身,來到已經死去的他的媳婦身邊,將兩人的屍身放在一起,他從懷中摸出一張百兩的銀票遞給掌櫃的:“明日去給兩人買兩副上好的棺材,將他們好生收斂。”

掌櫃地接過銀票,連連點頭,他也被此事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李覓蹤清點了屍體,原本十九名韃靼人,被朱雀殺死了十五名,活捉了兩人,一共是十八人,還有兩人不知所蹤。

四名衙役將客棧每間房子都找了一遍也沒有找到,質問兩名被活捉的韃靼人時,兩人表示也不知道那人的去向。

看到是讓他們溜走了。

汪九成對李覓蹤說道:“你有了兩個活口和十五具屍體,足夠你回去覆命了,那劉蘇兒立刻放了吧。”

李覓蹤點了點頭:“再關他也沒有意義了,我這就回去,寫個手續,命大牢放人!”

汪九成說道:“看來還是我隨你一起前去吧,順道為劉蘇兒接風。”

李覓蹤苦笑道:“你是不相信我是真,行,你們跟我回衙門,我連夜處理此事,先將這兩人連夜審問,屍體明日再派人來拉。”

歐陽九閒著沒事,也跟著一同前去,汪九成問朱雀:“你呢?要不要一起去?”

朱雀此刻還沒從這對無辜的小夫妻身死的憤怒中寧靜下來,他說道:“我在這裡待一會,然後去分堂,你們去吧。”

汪九成點了點頭,和李覓蹤等人走了出去。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時,朱雀問掌櫃的:“那對師徒原來是住在那間屋子?”

掌櫃的讓夥計帶他前去,朱雀來到這對師徒的房間,四處打量,他忽然俯身向床底下看了看,說道:“在這裡了。”

床底下是這對師徒兩人的屍體,真正的師徒二人,只是都只穿著內衣,沒穿外衣,夥計訝然道:“這兩人若是在這裡,那你們來的時候走出去的兩人又是何人?”

朱雀說道:“自然是韃靼人了。”他將兩人的屍體從床下拉了出來,看他們身上的血跡,已經凝固,說明他們死了有些時間了,朱雀恍然,這兩人其實早在他們來客棧拿人之前,就已經被兩名韃靼人殺死,冒充了兩人的身份。

他對夥計說道:“這兩名客人你們也幫著收斂一下吧,我走了。”

遠客客棧距離洛陽城的西城門較近,朱雀猜測兩人若是逃脫,會立刻逃出城去,但半夜裡城門關閉,他們出不去,只能爬牆出去,朱雀才不會認為兩人身手有多高明,他一定要追到兩人,這批韃靼人相當兇殘,逃回老家的路上,說不定會繼續殺人,自己一定要追上他們,解決這個禍患。

他猜得沒錯,沿著西城門向北,走了半里路左右,朱雀就看到從城牆上垂下來的繩子,這自然是韃靼人早就預備好了,為有事就從這裡逃走所準備的。

朱雀順著繩子過了城牆,又渡過護城河,四處檢視。

這兩人也像他一樣,是遊過護城河的,所以從河裡出來後,走過的地方都有水漬,只是黑暗中看得不是很清楚。

只要知道大致的方向就可以了,朱雀不相信他們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走多遠。

他追了四五裡路,終於看到了兩個向前疾奔的黑影,朱雀展動輕功,向兩人追去。

看來這兩個人是被嚇得不敢停留,朱雀心下鄙夷兩人,完全不顧自己同伴的生死,這種人真是死不足惜。

騰雲功展開,很快來到兩人身後,朱雀喊道:“停下!”

前邊兩個黑衣聞言跑得更快了,朱雀也運起,加快了速度,然後伸手向其中一人點去,他準擬點倒一人,然後再對付另一人,哪知此人雖在疾奔中,卻還是身子扭動了一下,避開了朱雀的這一指,朱雀奇怪,韃靼人裡怎會有這麼高強身手之人?

想到韃靼人的殘酷無情,朱雀抽出了陵光劍,向其中一人刺去,朱雀一劍出手,能擋住的人不多,兩人不得不停下腳步,各自拔劍在手,兩人同時回身出手,擋住了朱雀的這一劍。

朱雀見到兩人回過身,心中才叫道,壞了,認錯人了。

這兩人其中一人竟然還認得他,忍不住問道:“是你?朱雀!你幹嘛半夜追著我們兩人?還背後刺我們一劍,難道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朱雀尷尬地說道:“真是萬分抱歉,這可說太巧合了,我原本想追兩個惡人,見到你們在前面跑,便把你們當成了他們,對了,你們武當派的修行轉到夜裡來了?閒著沒事你們怎的會出現在洛陽城外?”

原來這兩人正是武當派的人,其中一人乃是武當松柏雙秀的韓勁松,另一人朱雀雖不認得,卻也能從服飾上看出是武當派的人。

韓勁松嘆了口氣:“說來好笑,我們和你的目的也大致相同,也是在追一個人。”

朱雀更覺抱歉:“那咱們就此別過,你們繼續追去吧。”

韓勁松頹然搖了搖頭:“經你這麼一打岔,那人輕功又不弱於我們,現在是再也追不著了,對了,你在追誰?要不要我們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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