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九成臉色陰沉,他豈能不知建州人就是女真人?也就連朝廷都為之頭疼不已的韃靼人,他們為何會在這裡對丐幫發動進攻呢?

對受傷的韃靼人進行審訊,卻發現他們不過是奉命行事,對於為什麼這麼做,他們也不知道。

劉蘇兒尚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問起建州是在何處,汪九成說道:“建州在我們東北,朝廷在那裡設了建州衛,建州衛又分成三個,分別是建州衛,建州左衛和建州右衛,就是想用分化的政策對付他們,瓦解他們覬覦中土的野心。沒想到他們還是已經開始打起中原的主意,劉蘇兒,你可能不知道,一個異族人想要對付漢族人,往往先要擊潰咱們的習武之人,殺卻咱們盛武之心,這樣咱們中原人就會變得軟弱,下一步,他們便會來侵犯咱們的國土。”

劉蘇兒說道:“既然如此,此事已非江湖之事,趕快稟告官府才是。”

汪九成點了點頭:“就怕他們不承認,咱們卻需將咱們的本分事做好。”

洛陽府知府接報,竟有韃靼人在洛陽行兇,這還了得,洛陽城守城軍接收了韃靼人的俘虜,甚至連死屍都一併拉走。

丐幫弟子因為韃靼人的偷襲,憤恨不已,紛紛嚷著要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汪九成好言安慰:“此事須等到官府迴音,朝廷回話,這些韃靼人全都是騎兵,他們來去如風,我們難以追擊,需得派出大軍,方能圍剿,咱們靜候好音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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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出乎意料,這天丐幫中人久侯官府回話不到,汪九成親自去府衙詢問結果,回來時氣得臉都黑了。

劉蘇兒看他神情,就知道不妙,等問起來,也是氣得說不出話。

汪九成說道:“官府將那些人全都放了。”

劉蘇兒和一中丐幫弟子紛紛詢問:“放了?為何如此?這些人都是殺人兇手啊!”

汪九成嘆了口氣,說道:“知府說朝廷現在對待韃靼人,主要是以安撫為主,皇上又加授了建州衛的左都督努爾哈赤為龍虎將軍,在這個節骨眼上,對他們的一些小小侵犯,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一名丐幫弟子幾乎將牙也咬碎了:“這種昏君,遲早要將……”

汪九成喝止了他,防止他再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另一名丐幫弟子說道:“幫主,咱們死了五十四名兄弟,還有魏堂主的血仇,難道就因為朝廷的一句話,就這麼算了不成?我好後悔將那些俘虜送個官府,早知道還不如一刀一個給宰了呢。”

現在他們自然早就想通了,魏青衣就是被這些人騙去設伏殺害的。

汪九成沉吟半晌,終於下定決心說道:“此事當然不能就這麼算完,這些人食髓知味,肯定不會就這麼收手,所以咱們也不用善罷甘休,我此次前來,就是因為聽說除了咱們丐幫以外,還有少林和武當的弟子,都有人被害,現在看來,八成都是這些韃靼人所為,自昨日一場廝殺看來,這些人並非下手害死魏堂主以及少林武當的人,因為此人的武功極高,和那晚襲擊咱們的人不同。”

劉蘇兒也同意這點:“此人擅長點人死穴,而且明知他要點膻中穴,似乎也很難躲避。”

汪九成也仔細問過魏青衣的死因,他深知魏青衣的武功,依然逃不了被點中膻中死穴的結局,可見對方武功極高,而且殺人不喜歡用兵器,內力也極為深厚,韃靼人當中,竟然會冒出這樣一個高手,倒也讓人感到驚訝。

劉蘇兒在丐幫中正討論韃靼人的事,一名常府的家丁匆匆趕來,要求見劉蘇兒,劉蘇兒心中一驚,想起常癸風還被人綁架一事,連忙走了出來。

來人是劉蘇兒見過的一名家丁褚英宏,褚英宏原來是貼身跟隨常癸風的,據說常癸風被擄走時,他也被打傷,但顯然他受傷不重,現在已經能出來辦事了,見到是他,劉蘇兒連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褚英宏說道:“主人的朋友,梅,她,她不聽勸阻,自己去跟著贖金,準備去捉拿綁架之人去了。”

劉蘇兒心中一陣煩亂,現在麻煩事這麼多,梅再添一件讓人擔憂之事,他壓下煩亂,問道:“只她一個人前去,還是有誰跟著?”

褚英宏說道:“她師兄顏末勸說不了,怕她出了閃失,也跟著去了。”

劉蘇兒:“他們去了多久?”

褚英宏說道:“怕得有半個時辰了。”

劉蘇兒急道:“那為何現在才來告訴我?”

褚英宏說道:“我們阻攔不住,立刻就來這裡,沒敢耽擱。”

劉蘇兒心急得不行,梅此舉,不論結果如何,都很難做到兩全其美,她若是出事,自然不妙,她若是安然無恙,對方沒有拿到贖金,則常癸風又危險了,他來不及多說,立刻牽馬準備前去。

汪九成見他走得匆忙,忍不住問道:“你要去哪裡?”

劉蘇兒說道:“汪幫主見諒則個,我要去攔一個人,事情緊急,我來不及跟你說,就讓這位褚英宏褚大哥跟你說吧。”

說完,他就打馬向城南行去。

騎在馬上,劉蘇兒還在責怪梅,跟蹤匪徒的事,自己去做還差不多,她畢竟還是跟著梅林隱在悽寂山梅花谷隱居久了,不知天高地厚,她的功夫雖然還可以,但行事經驗上,顯然不足。

他記得常滿丁說過,贖金要放在伊水的舟上,小舟順流而下,自由人會接到贖金,可是常滿丁並沒有告訴他伊水的具體位置,償若他趕到時能夠恰好看到一艘無人小舟,那自然就清楚了。同時他也想到,準備接贖金的人,定然不會離小船太遠,否則小船若是被其他經過的船隻看到,將裡面的銀子取走,他們豈非會落得一場空?

果然,他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伊水也就是伊河之上,來往的船隻沒有十隻也有八條,都不是可以用小舟來稱呼的,劉蘇兒在河邊既沒有看到小舟,也沒有看到顏末和梅兩人,他打馬沿著河岸向下游趕去,希望能夠追上其中一樣。

他去下游,不是沒有道理的,若是在上游的話,盛著贖金的小舟早就會飄過來,再往上,就離得洛陽太遠了,因此他沿著伊河北岸向東而行。

幾乎所有的大河,都是自西向東流,據說這就是海納百川的來由。

走了四五裡地,劉蘇兒終於見到了小舟,只不過小舟上空空如也,十萬兩贖金不見了,可是他也沒有見到顏末和劉蘇兒。

伊河上來往的船隻有的自東向西,有的自西向東,上面載滿貨物,那是行商之人,在折騰低買高賣的差價。

唯有一條溯流而上的船吸引了劉蘇兒的注意,這條船也是商船,卻沒有像其他船那樣載貨,空船當然也有,那是卸完貨,又沒有裝上新貨,只得空船返回的商船,可是吸引劉蘇兒注意的,並非僅僅是因為船上沒有貨,而是因為在船頭的甲板上,放著一把藤條編成的太師椅,太師椅裡坐著一位頗有仙風道骨的道人,劉蘇兒前幾日剛剛聽常滿丁提起過溯流道長,難道這名道人就是溯流道長?在道人身後,站著幾名衣衫奇怪的人,一名身若高塔的大漢,腰間別著兩把斧子,斧刃反射著陽光,看來十分鋒利。

一名妖嬈的少婦,左右腰間掛著兩把劍,一把長一把短,之所以說她妖嬈,乃是因為她的衣著極為豔麗,而且非常輕薄,河風吹來,讓她身上的一些肌膚若隱若現,惹人遐思。

還有一名道貌岸然的書生,正低頭看著一本書,身上看不出帶著什麼武器,和身旁的兩人,似乎不大一樣。

劉蘇兒醒悟,這幾人絕非是溯流道長一行人,若是他們,怎會穿成這樣?那麼,這名坐在太師椅中的道人究竟是誰呢?

船上的道人彷彿覺察到了劉蘇兒在注視他們,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只這一眼,劉蘇兒就感到道人的眼光像是帶著什麼詭異的光芒,自己被他看得極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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