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如煙心下思量,自己反正本來就要去少林寺的,跟他們一起去也無妨,可是性質就變了,自己去,那是主動前去,於殺死慧智和慧禮一事還好說是負荊請罪,而隨著他們前去,少不得要被他們認定自己是被兩人捉拿,無奈之下才去的,那麼再說什麼也不容易令人取信,同時他們有了自己殺死慧智和慧禮的先例,說不定就此認定自己是殺死慧沙等四僧的兇手。

她一時拿不定主意,而惠生已舉著戒刀向她攻來,惠生口中還在喊著:“別怪我們動手,你若不反抗,我們也不會傷害於你,只點了你的穴道便罷!”

管如煙大怒,若是二僧好好說話,她說不定會看在父親管離未的面子上,答應隨他們去少林,如今惠生這一動手,倒讓管如煙生出逆反之心,畢竟她剛剛準備去和父親和好,不過是半夜前的事,自己一生都活在極端的仇恨當中,性子本就桀驁,現在受到兩人的冤枉,哪還忍得住?她抽劍就和惠生動起手來,那邊惠存見她武功不弱,也加入了戰鬥。

三人連鬥十幾招,管如煙心中漸漸平靜下來,思忖自己是想向少林寺低頭的,怎的又和他們鬥了起來?我且不管他們,自己先去少林寺算了。

她猛攻幾招,逼退兩僧,接著轉身而逃。

哪知惠生和惠存兵器功夫一般,輕功倒練得好,緊追管如煙不捨,同時口中呼喝:“莫讓殺人兇手跑了!”

竟一口咬定人就是她殺的。

管如煙被兩人糾纏得心火上升,想到一個計策,我何不用寒冰毒針將二人打傷,然後再給他們解藥,他們豈非就追不上了?

想了想,管如煙覺得自己這個計策真是萬無一失,她劍回鞘中,一邊跑,一邊雙手在身前凝結寒冰毒針,然後猛然回頭,將兩枚毒針向二僧腿上射去,她不欲傷兩人性命,因此也沒有向兩人要害發射毒針。

只聽“叮叮”兩聲,暗器撞入碗中。

何以管如煙發射兩枚寒冰毒針射向二僧的腿上,卻撞入碗裡?

原來管如煙這一番奔逃,又來到了街上,畢竟是在洛陽城,從洛河向南走不多遠,就到了鬧市,不知何時,天色已經發白,路上也漸漸有了行人,他們跑到這裡,管如煙只顧奔逃,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旁邊的一個餛飩攤子,這賣餛飩的正是關天門,人稱鐵掌關的便是。

他早起出攤子,正遇到兩個和尚在追逐一個大姑娘,太陽還沒出來,雖非光天化日,總是鬧市街頭,和尚追女人,成何體統?

等關天門透過兩人和尚的輕功身法看出他們竟然是名震天下的少林弟子後,便和兩人有了相同的想法,被他們追逐的女子定非什麼好人,何況惠生還在嚷嚷著什麼殺人兇手,關天門便想助他們一把,但轉念一想,自己發過誓不再參與武林中事,總不能自己破了自己的誓言,因此眼睜睜地看著管如煙從他身邊經過,他也沒有伸手阻攔,若是他出手,管如煙自然也跑不掉。

可是等他瞥見管如煙竟然使出江湖上失傳已久的寒冰毒針時,他再也不能袖手旁觀了,否則這兩位少林弟子立刻就會死於非命。

他雖不願捲入江湖是非,但還是本能地出手,他不能見死不救。所以他拿出一個盛餛飩的碗,將兩枚寒冰毒針接在碗中,即便是他,對著這歹毒的寒冰毒針,他也不敢大意,管如煙雖見一個賣餛飩的,竟然能擋住她的暗器,她不知鐵掌關天門賣餛飩的軼事,所以感到十分驚訝,但驚訝歸驚訝,她還是接著跑走,幸而關天門沒有阻攔。

惠生和惠存雖然害怕她的寒冰毒針,但勢必不能不追,關天門鐵掌一攔,將兩人攔下:“你們兩人不是她的對手,追上去只是送死,我只是感到奇怪。”

惠生聽過關天門的名頭,少林寺對天下武林中事都知道個七七八八,此刻兩人自然也猜到了是他,對於關天門攔住他們,也知道是為了他們好,惠生無奈和惠存兩人停下來,畢恭畢敬地問道:“不知關前輩奇怪什麼?”

關天門說道:“既然她會寒冰毒針,基本可以認定不是什麼好人,可是她的武功既然在兩位之上,又被你們追得不斷逃走,她為何不殺了你們呢?”

惠存說道:“她這兩枚寒冰毒針豈非就是射向我們的?”

關天門看著碗裡的兩枚寒冰毒針化成的毒水,將碗丟在地上,一腳踏成粉碎,這碗沾了毒,自然不能再用了。他搖了搖頭:“這兩枚毒針雖毒,但顯然不是射向你們要害,而是取你們腿上不緊要的部位,還是以阻攔你們追他為主,她要是有心殺你們,怎輪到你們來追她時,她才用毒針呢?”

惠生身子一震,問道:“關前輩可沒看錯,她的武功真的比我們兩人高?”

關天門哼了一聲說道:“從她這手寒冰毒針來看,她或者不必你們兩人高多少,但殺了你們還是綽綽有餘的。”他本來想問這女子被惠生稱為殺人兇手,究竟殺了誰,但終究按捺下了好奇心,沒有發問。

惠生不敢再多問,謝過關天門的出手之恩,心中想著管如煙說過的話:“我要是兇手,能殺他們四人,自然也能殺了你們兩人。”

難道她說的是真的?可是慧智和慧禮兩人又是死在寒冰毒針之下,那麼他們兩人是不是她殺的?

想不明白時,他抬頭忽然看見關天門沒走,卻伸手到他面前:“這只碗值五文錢,自然要算在你們頭上,拿錢來。”

惠生一怔,以為關天門在說笑,他說道:“前輩說笑了,我們僧人化緣為生,哪裡會有什麼錢財?”

惠存卻知道關天門以賣餛飩為生,他連忙從懷中掏出一點碎銀子,恭恭敬敬地放在關天門手上,然後拉著惠生走了,他們要去洛河邊,收斂慧沙等四名同門的屍首。

兩人一路討論管如煙究竟是不是兇手,始終得不出結論來。

當然,他們更想不通,如果管如煙是殺害慧智和慧禮的兇手,而這四僧又不是她殺的其中原因何在。

管如煙終於撇掉了二僧的追趕,松了一口氣,她不敢停留,去騾馬行僱了一匹馬,連忙向少林寺趕去,她要趕在惠生和惠存兩人回寺之前,見過管離未,否則就糾纏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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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在馬上,她心中兀自再想,自己一定要跟少林寺說清自己是殺害慧智和慧禮的兇手,任他們責罰便是。

走在路上,管如煙還在想,如果慧海等三名僧人不是凌波仙子殺的,那又會是誰殺的呢?唉,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就是凌波仙子下手頗重,不小心將他們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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