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蘇兒本想說出來,轉念一想,自己都沒有想通對方的身份,告訴了他又有什麼用?說不定會他會以為是賊,嚇得他睡不好覺,想到此處,他說道:“或者是我眼花了,覺得好像有個人出去,你既然沒有看到,應是我眼花了。”

李希聲看了看大門,嘟囔著:“大門都好好地關著,怎會有人出去?定是你眼花了,對了,我正想跟你說,我在洛陽有為朋友,文武雙全,到了洛陽後我帶你過去看看。”

劉蘇兒搖了搖頭:“我又不認識你朋友,去見他幹什麼?沒的感到尷尬。”

李希聲說道:“他非常仰慕少林寺的武功,可是他又不願去少林寺習武,說少林寺太悶了,你既然到洛陽去,就順便去見見他吧,就當是衝著我的面子。”

劉蘇兒無法,只得先答應了下來,同時想到,李希聲的朋友若是武林中人,自己也好打聽打聽有沒有什麼人提到過少林,或者是想去少林寺找什麼東西,前些日子,一名叫做公冶非的老人,就從少林寺偷走了金鐘罩的秘籍,此人到少林寺行兇殺人,說不定也是為了什麼武功秘籍,但為何要殺人呢?而且用的暗器,又是什麼陰毒的暗器。

劉蘇兒問李希聲:“你這位朋友叫什麼名字?”

李希聲說道:“我這個朋友是個世家子弟,名叫常癸風。”

劉蘇兒愕然,原來是洛陽常家的人,從名字就知道常癸風排行第十,劉蘇兒曾和常甲風以及常滿丁兩人去對付唐門的掌門,對這位常癸風卻似乎沒有什麼印象,沒想到李希聲所說的竟然會是他,真是料想不到。

李希聲說道:“怎麼,你認識他?”

劉蘇兒說道:“算不上什麼認識,只見過幾次面。”

李希聲嘆道:“有些人一出生,就什麼都有了,勝過別人一世甚至幾世的辛苦所得。”

劉蘇兒問道:“難道你的家境也不好麼?怎會有如此感慨?”

李希聲說道:“我小的時候家境還算可以,當然沒辦法和常家相比,我和他同是一位先生所教,後來我家道中落,常癸風和我要好,常常從家中偷拿財物送我,否則我未必能有今日,可能早就出來為生計奔波了,我非常感激常癸風,也跟羨慕他,所以由此感慨罷了。”

劉蘇兒沒想到常癸風竟然還有如此心善的一面,印象中,常癸風似乎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常眼道為富不仁,可是在常癸風身上卻看不出此點,他說道:“你還用感慨的話,我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是個孤兒,四五歲時,爹孃還在世,爹爹叫我認了字,因為窮,連一天學堂也沒上過,至於書麼?也只是在少林寺中念過基本經書。”

李希聲說道:“和你比起來,我還算幸運的。”

劉蘇兒問道:“既然你和常癸風一起上的私塾,怎麼後來沒有在一起?你又去了什麼嵩陽學院?”

李希聲說道:“我就是因為窮,所以發奮讀書,企圖考取功名,但世道敗壞,我幾次落榜,打聽後才知道,上榜的人不是這家有錢人的兒子,就是那家有權人的兒子,雖然沒有因此取得什麼成績,但當年科考的一位監生知我有真才,所以舉薦我到嵩陽書院,我這才有了著落,而常癸風又怎麼一樣呢?他沒有我這樣必須要靠讀書出人頭地的壓力,天天不好好學習,先生問起來,他就說他爹喊他回去練常家拳,先生無奈,只得聽之任之,他兄弟十幾個都是如此,可是常戊風和常庚風兩人雖然沒有好好讀書,卻因為託了人花了錢,一路榜上有名,據說都做到四品官員了,你說我能不感慨麼?”

劉蘇兒說道:“你也知世道敗壞,幹什麼還非要考上榜去做官呢?”

李希聲說道:“做了官,我才有改變現狀的可能,既能改變我自己,又能改變我想改變的事情,事已至此,再說這些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劉蘇兒說道:“我想你不該放棄你的目的,你要是做了官,一定是個好官。”

李希聲說道:“你怎的知道我是個好官?”

劉蘇兒想了想說道:“我能看得出來,對了,既然當官能掙錢,你何不讓常癸風借你一些錢,等你做了官,你再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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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希聲問道:“我要錢幹什麼?”

劉蘇兒說道:“你不是說有錢人才能考取功名麼?”

李希聲說道:“哪有這麼簡單的?有錢的人多半也有關係,才能夠打通其中的關節,又豈是只有錢便行的,別說了,就當那只是少年時做的一個不切實際的夢吧。”

劉蘇兒依然執著地勸他:“我認識一個人,小的時候教武功先生就給他摸過骨,說他習不得武功,這是天生的缺陷導致的,可是他想要成為說書中人所說的武林高手,去江湖上行俠仗義,最終他終於做到了。”

李希聲問道:“他是怎麼做到的?腰治好了?”

劉蘇兒搖了搖頭:“他雖然練不了拳腳功夫,但是他苦練了十年的暗器功夫,終於能夠行走江湖行俠仗義了。”

李希聲聽了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問道:“你跟我提起這個人是什麼意思?”

劉蘇兒說道:“我覺得你不該放棄你的初衷,或者能夠用別的辦法來實現,未必要當官啊。”

李希聲抬頭看了看夜空,仔細想了一會,最後說道:“夜深了,早點睡吧,明日咱們還要趕路。”

第二天一早,他們在這家鄉農人家吃過早飯,劉蘇兒問起這對鄉農他們兒子的模樣,鄉農跟他說了,劉蘇兒聽了就知道昨夜所見到的,並非他們的兒子,但還是擔心他們家的家畜,便囑咐兩人晚上提防偷盜的毛賊。

鄉農聽了也不以為意,劉蘇兒也並不確認那人就一定是賊,而且就算是賊,未必會再來,也不再多勸,吃過飯後,就背上兩人捎給兒子的包袱出發了。

雖然天色還早,但前去少林的人已經不少,劉蘇兒奇怪自己在寺中的時候也未曾見過這麼多人去拜佛,怎的走在路上遇到的人這麼多。

想起他們聽大夫說起的那對求醫的夫妻,劉蘇兒一個個地看過去,都覺得有些像,又覺得都不像,李希聲見他看人的眼光,忍不住問道:“你究竟何事,好像差役在看誰是賊般,少林寺丟了東西麼?”

劉蘇兒搖了搖頭:“這事不能跟你說,我認人的本領也不高明,看來大夫所說的那對夫妻我也無法分辨,先到洛陽再說吧。”

未到正午,他們就到了洛陽,先把包袱給鄉農的兒子送過去以後,就趕去常癸風家。

常癸風早早地分了家,並不和常岐山住在一起,見到劉蘇兒竟然和李希聲一起前來拜訪,感到有些詫異,但畢竟歡喜多過驚訝,請兩人進了門。

雖然不如常家本家的府邸那般寬闊,但較於普通人家,常癸風的家還是大得多,同樣是三進三出的門戶,說不上僕傭成群,也是各種地方都有下人侍候著。

常癸風問起兩人來意,李希聲說道:“少不得要打擾你幾日,從後天開始,一連三天的百花節,我都要住在你這裡,你別趕我就行。”

常癸風笑道:“你別罵我了,我平時請你都請不到,怎有向外趕你的道理,劉蘇兒,我還沒有謝你上次幫我常家對付唐門時的仗義出手,難得你能來到我這,讓我好好做個東道,對了,你是少林弟子,喝酒不喝?吃不吃得葷?”

劉蘇兒解釋道:“我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並非和尚,也不想做和尚,離了寺就不用守什麼清規戒律了,只是我平日不怎麼飲酒,酒量淺。”

劉蘇兒本想問他最近可有什麼人經常提起少林寺,又感到這話一見面就問起不免唐突,不妨等等再問。

常癸風笑道:“酒量都是喝出來的,武功越高內力越深,酒量就越好,你是我最尊重的少林弟子,自然不會差了,來人!”

一名下人過來,常癸風讓他去準備酒席,他瞥見李希聲的手上包扎著,問道:“你的手怎麼受的傷?”

劉蘇兒跟他說明了路上所遇到的事,說完後,酒席也已經備好,富人家辦事,便是迅捷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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