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把還是由葉不凡先射,這一把不知因為緊張,還是怎的,十枚鋼針竟然射偏了一枚,只中了九枚。

這麼一來,三把暗器,葉不凡之射中了二十八枚鋼針,而胡不工還有一把沒射,已經射中了二十枚,看來,這場比試還是以胡不工的贏面為高,而且他從來沒有射失的記錄。

看著胡不工準備射時,歐陽九一伸手,說道:“等等。”

胡不工問道:“怎麼?”

歐陽九問道:“假如要是結果相同,怎麼判定輸贏?”

胡不工看了看葉不凡,然後說道:“結果相同,就繼續比下一把,比試就要公平,讓人心服口服,不是麼?”

歐陽九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他本以為胡不工會說,要是結果相同,就算我輸就是了,但胡不工竟然連這一點便宜都不讓葉不凡佔,或者說也沒有說自己會佔他的便宜,說明這只老狐狸十分之謹小慎微,而謹小慎微則正是發射暗器的基本條件。

輪到胡不工開始射時,朱雀看了一眼葉不凡,發現他臉色平靜,並沒有太多的緊張,心下也暗暗佩服他,若是自己和他異地而處,自會緊張得要命,因為胡不工這一把射完以後,就將決定葉不凡以後數年的命運,而從胡不工此刻的身體狀況來看,再活十年都似乎沒有什麼問題,那麼按照約定,葉不凡就要留在胡不工家,保護他十年了。

伊雪顯然想到了朱雀同樣的問題,她緊張得抓住朱雀的手,手心都沁出了汗。

歐陽九在旁邊也是一臉緊張的表情,等著眼睛看著胡不工,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一時間,屋內陷入了十分安靜的情形,一陣破空聲劃過這從門口到木板二十多丈的距離,密集的“咄咄”聲傳來,前兩場比試都是歐陽九搶先去看結果,這一次,他竟然沒有爭著去看。

朱雀邁步走了過去,來到木板旁,看到木板上的結果,心中不禁為葉不凡感到悲哀。

胡不工的十枚鋼針全中,這麼一來,結果就沒有絲毫懸念了,胡不工勝了,也不用再比試下一把。

而葉不凡也將如同兩人先前打賭時的賭注所言,留在胡不工家中做一名家丁,直到他壽終正寢。

歐陽九也提葉不凡感到惋惜,怎想得到這名如此優秀的少年,將要被困在胡府中多年呢?對於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來說,這種被困,如同被關入了一個範圍略微大一些的牢籠。

唯有葉不凡依然神色平靜如初,胡不工得意洋洋地問他:“怎樣?”

他滿擬葉不凡會有些失魂落魄,沒想到葉不凡卻笑道:“自然是你贏了,我輸了,我說過的話從來都是一根長釘子,釘在兩塊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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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不工一臉茫然:“什麼意思?”

葉不凡說道:“板上釘釘,再穩妥沒有了,對了,你要給我安排一間乾淨點的向陽的屋子,還有,我飯量很大,你可要管飽。”

胡不工也笑了起來,他笑的時候,臉上的皺紋都扭曲起來,雖然說不上笑臉如花,可是也給人一種小人得志的感覺,他笑道:“這個自然,跟著我要是連飯都吃不飽,豈不讓別人說我小氣?”

朱雀和伊雪以及歐陽九見到事已至此,便紛紛告辭,胡不工對葉不凡說道:“不凡,他們都是為你而來,你去送送他們吧。”

這不凡二字,讓朱雀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老狐狸使喚葉不凡的口吻,彷彿葉不凡已跟隨他多年。

葉不凡送三人來到門外,看到三人瞧著自己的表情,彷彿探監的親人看著深陷牢籠的人,他笑道:“我家境不好,現在找了一個管吃管住的東家,你們該為我高興才是。”

朱雀想不到他此時還能說出俏皮話,看來他心中並沒有什麼失落之感。

歐陽九則說道:“老弟,以你的身手,還不是想走就走?這老家夥又怎能留得住你?”

葉不凡搖了搖頭:“我既然話已說出口,就不能不算,你們不用擔心,說不定我會纏著胡大師教我一點手藝呢。”

眾人見他如此說,知道勸不了他,只好不再相勸,和他作別而去。

歐陽九和朱雀伊雪三人走出了一短距離,朱雀對於葉不凡打賭一事還是感到有些心情沉重,他本來是前來拜訪一下胡不工,想問問他關於自己見過的兩件機關暗器的事,哪知被葉不凡前來這麼一打擾,此事問與不問本來就沒什麼,心境卻由此改變,歐陽九說道:“難得和朱雀大俠相見,我聽你們吃酒,請萬勿推卻。”

朱雀說道:“好,反正我們夫妻兩人也沒什麼事。”

來到一家酒樓,三人坐好,由主人歐陽九點的菜,水盆羊肉、紅燒羊頭、時辰包子、涼拌黃花菜以及潼關小菜等,酒自然為白水杜康酒。渭南古稱下、蓮勺,本來取意為渭水之南,但是渭水之北的一部分也屬渭南縣的管轄,所以名稱已經無所謂,附近的一些美食都向最繁華的地方聚集,一家有名的酒樓就可以吃到周圍幾個地方的特色菜,西北人主食以面為主,最有名的就是椽頭蒸饃以及種類繁多的麵條吃法,伊雪不飲酒,歐陽九照顧她,幫她點了一些主食。

朱雀邊吃邊問歐陽九:“一別兩年,不知你在這裡做什麼?”

歐陽九喝著酒,說道:“不知朱大俠還記不記得曹睿此人?”

朱雀想了一想,說道:“不知你說的可是太原府知府曹錦華的兒子?”同時心中醒悟,此人可能是為了大頭鬼諸葛聰報仇而來,他們五人號稱淮陰五鬼,老大被人宰了,自然是相當沒有面子。

果然,歐陽九說道:“不錯,我們淮陰五鬼裡,好色鬼丁老二死於丐幫汪幫主之手,也算他咎由自取,我也無可奈何,可是我們老大諸葛聰,卻無端死於這名混小子之手,這個仇,我如論如何也得要報。”

朱雀點了點頭,肚中暗暗好笑,這諸葛聰其實是為了他們給曹睿惹上麻煩,逼著他殺的,不過他自然也解釋不清楚,這個鍋他只得默默揹著,他故意問道:不知你們老大和他有什麼過節?他為何要痛下殺手呢?

歐陽九說道:“想來他身為知府之子,橫行不法,得罪了我們老大,我們老大出手教訓了他,他便依仗他爹的勢力,將我們老大害死,否則以這小子三腳貓的功夫,怎能是老大的對手?他連給我們老大提鞋都不配。”

朱雀問道:“不知結果如何?”

歐陽九恨恨地說道:“這小子自知得罪了我們淮陰五鬼,終日在他爹請來的幾十名江湖人的看守之下,我幾次想下手,都沒有尋到機會。”

朱雀說道:“這些江湖人武功很高麼?既是很高,就不可能願意保護他,以爛賭鬼的身手,竟找不到殺他的機會,倒也奇怪。”

歐陽九呸了一聲,說道:“這些人我雖然不放在眼裡,但裡面有幾人我都認識,一是我看在他們面子上,不好出手,想避開他們,二來我也擔心出手後被他們認出,惹出後來的麻煩。”

朱雀點了點頭,知道還有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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