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站在院子中,說道:“兄弟言盡於此,不得不動手,希望你能原諒我的苦衷。”

石重今冷笑道:“原來你早就埋伏好了,還說什麼好朋友?呸,想要拿我,需要拿出實力才行,別人怕你笛劍雙絕,我鐵彌勒可不怕你,你兵器譜的排名雖高,恐怕只是沒有和我比試過。”

汪九成說道:“好大的口氣,既然說不通,那也不要嗦了,直接手下見真章吧。”

石重今看出汪九成氣度不凡,但因汪九成的乞丐服裝外面套了一件尋常的長袍,他竟沒認出來,他問道:“閣下是誰?”

燕七說道:“看來你並沒什麼長進,就連丐幫幫主也認不出來。”

石重今聽到他原來就是丐幫幫主汪九成,知道今晚絕對討不了好,他大吼一聲,人返回屋內,取了兵器一對銅錘,眾人正以為他要拼命,卻看到他雙錘一甩,轟地一聲,廳堂的後牆被他擊穿了一個大洞,他竟從這大洞中躥了出去,企圖溜走。

這個院落前後兩面都臨街,他從洞中出去,正好來到後面的大街上,剛走了沒幾步,面前就出現了一個人,神情瀟灑,面目木然,正是和燕七以及汪九成等人一塊來對付他的人,不知如何,竟能搶到他前面攔截他。

此刻他也顧不得對方是誰,雙錘一擺,向這人攻去。能夠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並翻過牆頭,來到石重今前面攔截他的,除了朱雀還有誰?朱雀見他銅錘來勢猛惡,沒有硬接,而是縱躍起來,雙腳點在他銅錘上,石重今石錘一甩,想將朱雀甩下來,可是朱雀的雙腳如同黏在銅錘上,隨著他銅錘的擺動而擺動,卻沒有被甩落。

大街上本來還有兩三個行人,見到這邊有人打架,都慌得躲了起來,整條街上靜悄悄的。

受到朱雀這一阻攔,汪九成等人都跟了過來,將石重今圍困了起來,他們見到朱雀和他的打法很奇怪,一時都沒有出手,想看看朱雀怎麼對付他,對於朱雀的武功,他們都很有信心。

石重今左甩右甩,始終甩不掉銅錘上的朱雀,他怒吼一聲,將銅錘向牆上砸去,這雖是個笨法子,但卻有效,朱雀隨著銅錘向牆上撞去,就在他要被撞在牆上的時候,銅錘上的朱雀忽然不見了,他自然不會不見,只是一個翻身來到了石重今的身後,出手連點石重今的幾處要穴。

這幾下點穴,即準且有力,一般人被點中以後,會立刻委頓在地,可是石重今卻似乎不受影響,銅錘還沒有擊到牆上,他又反手向身後擊來,朱雀對他的幾下點穴,就像是搔癢,對他沒有半點作用,朱雀驀地醒悟他的橫練功夫已經練到極其深厚的地步,一般的穴道都可以被封閉,唯有他的罩門穴是個弱點。

練這種功夫的,和少林寺的金鐘罩鐵布衫類似,全身穴道幾乎都可以控制自如地閉合,唯有罩門所在,是唯一的弱點,不僅無法閉合,而且被人擊中,還有喪命之虞,但人身上有數百個穴道,相鬥之際,如何能夠一一查探?更重要的是朱雀不想治他死命,所以並沒有用劍,而是空手和他相鬥,唯有用更快的身法動作,繼續找他的罩門所在,只是這種打法,委實浪費時間,這裡畢竟是京城之地,天子腳下,打鬥過久,便會惹來官兵。

汪九成見朱雀明明點中了這鐵彌勒的要穴,卻又出手無功,也早想到了此點,他慢慢地走上前去,對朱雀說道:你退下,我來試試他的硬功。

朱雀知道汪九成掌力非凡,一個倒縱,退出比鬥,鐵彌勒見到汪九成,知道避無可避,銅錘一招雙峰貫耳,這本是一招拳法,他用銅錘使出,更增威勢,汪九成一招狂風驟雨掌第十九招,撥雲見日,將他的銅錘擋開,緊接著一招狂風終朝,一掌擊在他小腹上,這一掌勁挾多種內力,石重今雖然號稱鐵彌勒,但在這一掌之下,似乎變成了泥做的彌勒,人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接著委頓在地,雙錘落在地上。

能被汪九成一掌擊在小腹而沒有受傷的,怕是未曾有過。

汪九成將他擊倒以後,立刻提著他離去,伏纓撿起地上的銅錘,和其他人跟著離去,若非知曉真相之人,應不止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回到丐幫分堂,汪九成趁他委頓,橫練功夫沒有使出來時,封閉了他的幾處要穴,又用混著牛筋和鐵絲的繩子將他緊緊捆縛起來。

朱雀問他:“你來到京城的目的是什麼?”

石重今閉口不答,真的像鐵彌勒一般,對幾人的問話理都不理。而朱雀又非那種喜歡用刑逼迫之人,只好先將他關了起來。

一共二十一個武林高手,朱雀就不信他們都不說。何況他們雖然用武力將人捉了起來,畢竟只是為了保住他們的性命,此事若非朱雀來辦,換做別人,早就將他宰了,又怎會只將他們捉住而已?

第二個要對付的,是住在柳樹衚衕的黑麵判官蔣雄傑,此人又被人成為蔣門神,形象醜惡,善使一對判官筆,兵器譜排名三十四,倒也沒有聽說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罪行,不知華寧怎麼將他蒐羅到麾下。

幾人都是只聞其名,從未見過其人,但他們還是希望能不動手,最好不要動手,由汪九成去敲了門,汪九成自報字號,可是蔣雄傑卻汪九成愛理不理的,汪九成說破了嘴皮子,都沒能說動他一分,最後蔣雄傑說道:汪幫主,我老粗一個,只知道答應了人的事就要做到,你不要再說了,請回吧,我要睡覺了。

汪九成久勸無用,心中早憋了一股邪火,聽到他這麼一說,怒極反笑道:“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強來了。”

蔣雄傑說道:你早打定了捉我回去的念頭,就不要再假惺惺的,動手吧,還有門外的那些朋友,都進來吧。

沒想到此人看起來粗陋,心思倒也細膩,對於在門外躲著的朱雀等人,不知他是猜到的,還是聽到的,償若是後者的話,那此人的功力就絕非排行上三十多名的實力了,幾人走了進來,這次先將他圍住,防止又像石重今那般跑到大街上去動手。

伏纓一晚上只看別人動手,自己早就手癢了,他對汪九成說道:“汪幫主,此人由我來對付,不到萬不得已,你們不要插手。”

反正在院子中動手,外人也不知道,伏纓愛打多久,都沒有太大問題,汪九成點了點頭,伏纓來到蔣雄傑面前說道:“人稱你是門神,應是說你能擋住妖魔鬼怪,不知能擋住我伏纓麼?”

蔣雄傑說道:“你就是人稱紅纓公子的伏纓?”

伏纓點了點頭。

蔣雄傑說道:“我和你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為何你要跟我過不去?”

伏纓說道:“這非是誰犯誰的問題,而是大是大非的問題……”

就在這時,朱雀喊道:“小心!”

原來蔣雄傑藉著說話,分散了伏纓的注意力,不知何時,他的一對判官筆已經來到了手中,看著兵器亮出的速度,判官筆應是藏在他的袖子裡,判官筆沉重,平日放在袖中肯定不方便,這次面對來人,他是暗中做好了準備。

雙筆在手,蔣雄傑似乎變了一個人,醜陋的臉上也似乎露出了一種興奮的光彩,這種人正是朱雀認為比較難對付的幾種人中的一種,平時看起來憨厚,一旦武器到了手中,就像進入狀態的詩人,變得豪興大發。

難對付是難對付,他一點也不為伏纓擔心,兩人畢竟實力相差甚遠。

雙筆一前一後,像伏纓刺來,雖然出手有些出其不意,可是伏纓也並沒有驚慌,似乎早就預料到他會突然動手。

伏纓並沒有拔劍,可是憑著輕功閃避過後,然後在他周身擒拿短打,表面看來伏纓空著手而蔣雄傑手拿兵器,伏纓應是吃了虧的,實則這是對付無鋒兵刃的缺點而動的手,擒拿短打正是伏纓所強,而判官筆並非刀劍,被他捉在手中的話,兵器誰屬還說不定。

但伏纓這種想法,還是小瞧了蔣門神,他在這對判官筆上浸淫了三十多年,怎會輕易讓人將兵器奪走?伏纓一招反彈琵琶的招數使出,左手捉住了他的判官筆,可是蔣門神的手一抖,伏纓感到被拿在手中的判官筆就像忽然變成了一條滑不留手的泥鰍,從他手中溜走。伏纓不驚反笑道:古怪,有趣,我再試試。

蔣雄傑剛才那一招叫做火中取栗,除了手法上的配合以外,判官筆上還附著了他的內力,讓判官筆落入敵手後,就像筆上塗了油,其實只是他內力使然。

可是對於伏纓的靈動,他也大起戒心,出招時變得嚴謹許多,伏纓再想拿住他的判官筆,就變得困難多了。

困難只是指尋常而言,伏纓鋌而走險,終於在五六十招時,又拿住了蔣雄傑的判官筆,這次他有了準備,手中凝聚了內力,將判官筆牢牢抓在手中,蔣雄傑的火中取栗沒有建功,但他若只是技止於此,也不能在江湖上博得黑麵判官的名號,他的另一支判官筆藉機點向伏纓的幾處要穴,筆尖顫動,讓伏纓捉摸不透他會點哪裡。

伏纓一拉之下,竟沒有將拿在手中的判官筆奪下,已知蔣雄傑的力氣不弱於己,還沒來得及再次運勁發力,對方的另一支判官筆已經刺來,這是逼得伏纓不得不撒手的妙招。

可是蔣雄傑忽略了一點,伏纓空手和他相鬥,並不是說伏纓沒有兵器,就在判官筆將要點到伏纓身上時,他的那柄流螢劍,像出洞的毒蛇一般,從鞘中彈出,一道閃光劃過,擊向伏纓的這根判官筆變成了兩截。

就在蔣雄傑愕然之際,另外一根判官筆也被伏纓奪下,伏纓左手判官筆,右手流螢劍雙雙向蔣雄傑攻來。

蔣雄傑手中有判官筆時,已不是伏纓的對手,何況現在形勢相反,伏纓手中有兵器,而他近乎空手呢?

眼看著流螢劍幻起幾道劍光,蔣雄傑唯有向右躲避,也就是伏纓的左側,趁他躲避時,伏纓左手的判官筆點動,封閉了蔣雄傑身上幾處要穴。

蔣雄傑跟著被擒。

這一夜,他們一連捉住了五人,對於他們幾人來說,幾乎沒費多大力氣。

只是這些人沒有一個願意開口和他們溝通,汪九成讓丐幫弟子將他們看好,和朱雀等人回去匆匆休息了幾個時辰,決定到晚上繼續去捉拿其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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