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號稱笛劍雙絕,當然也聽過柳賀紅堂的名字,江湖傳聞這名東瀛劍客是死於萬劍山莊的慕容寒山,不知是真是假。

難道此次這名叫做柳賀紅丸的人,是來為他哥哥報仇,所以才迫使兩人聽命於他?想到這裡,燕七說道:“如果你要是找我們倆來對付慕容寒山,恐怕柳賀兄是早來了二十年。”

柳賀紅丸皺眉道:“燕兄弟此語怎麼說?”

燕七哈哈大笑,說道:“以我二人的劍法,就算再練上二十年,恐怕才能和慕容寒山一較長短,只是……”

柳賀紅丸:“只是什麼?”

燕七停止了笑聲:“只是這二十年裡,慕容寒山的劍法也會日益精純,他進步的速度,想必比我們還要快,所以即使是二十年後,柳賀兄來找我們,恐怕還是不行。”

柳賀紅丸:“哦?果真不行?”

燕七:“絕對不行!”

柳賀紅丸跟著說道:“你們兩人不行,再加上雲霧雙俠,石門八怪以及天南劍神等人也不行?”

燕七想了想:“還是不行。”

柳賀紅丸:“難道此人是鐵打的不成?就算是鐵打的,我們這麼多人,也能砍出些印子。”

燕七說道:“慕容寒山的劍法已經參悟了劍道,並非仗著人多就能取勝,而那位號稱天南劍神的黎一白,不過是假假神,而慕容寒山則是真正的劍神,試問幾個凡人怎能和一個神仙相鬥?”

柳賀紅丸的臉色變了,他的眼中像是要噴出火來,過了一會,他才長長地籲出了一口氣,臉上不信的神色隱去,換了一副笑臉:“無論如何,慕容寒山又不在這兒,咱們先吃飯,否則一會飯菜涼了,味道就不免會變得淡了。”

伏纓剛才心中還在暗暗責怪燕七,不該和他談這麼久,早該先坐下來吃過再說。聽到柳賀紅丸這樣一說,他立刻做了下來,拿起筷子便要吃,柳賀紅丸猛然喝道:“等等!”

伏纓嚇了一跳,筷子都差點失手掉在桌子上,他茫然地看著柳賀紅丸,不知他究竟是什麼意思。柳賀紅丸身為主人,先提起筷子夾了一道菜送入口中,忽然轉身將口中的菜吐了出來,口中大喊:“來人!”

從艙房外立刻湧進來十幾人,柳賀紅丸說道:“將這些菜,全都端下去!”

在伏纓和燕七帶著飢火的眼光下,這十幾人不消片刻就將這些飯菜全部端走,伏纓暗暗納悶,難道這些菜裡也被下了毒?

等到菜全部端走後,柳賀紅丸才露出歉意的神色:“這些菜已然涼了,不能用來招待貴客,請諒解。”

伏纓氣得差點要跳起來掐死他,這才知道自己和燕七兩人因為不能幫他對付慕容寒山,現在連飯都沒的吃了。伏纓眼珠子一轉,人靠在椅背上悠然說道:“若去殺死慕容寒山雖然困難,但要為令兄報仇,卻沒什麼難的。”

柳賀紅丸問道:“此話怎講?”

伏纓摸著肚子說道:“餓著肚子也講不明白啊。”

柳賀紅丸怔住了,過了一會,他權衡了輕重後,臉上又露出笑容道:“不錯不錯,來人,擺上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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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伏纓和燕七兩人吃得肚子滾圓,伏纓一邊用牙籤提著牙縫裡的肉,一邊品著上等的碧螺春消食,等到喝完了茶,他這才悠悠地說道:“要為令兄報仇,卻也不難,是因為令兄柳賀紅堂跟本不是被慕容寒山殺死的,所以,你們要報仇,根本沒有必要去找他,至於殺死令兄的人是誰,我倒也知道,只是不想現在就說出來。”

柳賀紅丸問道:“那要怎樣才肯說?”

伏纓說道:“柳賀兄可能不知道,我和我的朋友誤服了化氣散,現在全身無力,你說,要你你柳賀兄像我這樣,能有力氣說這麼多的話麼?”

柳賀紅堂還沒說話,他身後的雲霧雙俠同時拔出劍來,說道:“你怎敢對我們主人這般無理?”說著,兩人同時出手,雙劍合璧向伏纓刺來,兩人號稱雲霧雙俠,一手雲山霧罩變幻莫測的劍法使將出來,果然是如夢如幻,雙劍同時出手,更是變幻莫測,此攻彼守,此守彼攻,相互轉換,別說伏纓此刻因扶了化氣散沒有力氣,就算精力充沛,這兩劍驀然出手,他也難以躲閃。既然躲不了,伏纓乾脆就不躲,口中還說著:“想不到你們兩個狗奴才還挺忠心的,想不到雲霧……”

眼看著雲霧雙俠的劍就要刺到伏纓身上,驀地一道白光一閃,似乎是一把兵刃擋住了兩人的劍,接著傳來叮的一聲響,出手的正是柳賀紅丸,等到眾人明白是他出手的時候,他的那把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兵器已還入鞘中。伏纓看到心中凜然,這東瀛矮子好快的出手!

柳賀紅丸冷冷地說道:“你們兩兄弟看來知道殺害我哥哥的兇手是誰了?”

兩人手持著劍呆立當場,冷汗沿著兩人的鬢角流了下來,葛雲常結結巴巴地說道:“不……不知。”

柳賀紅丸說道:“不知?既然你們不知道兇手是誰,償若將他殺死,讓我再去問誰?”

雲霧雙俠二人劍回鞘中,退到一旁,默然不語。

柳賀紅丸問道:“不知紅纓公子可吃飽了沒有?”

伏纓笑嘻嘻地說道:“吃得不能再飽了,不過若有化氣散的解藥,就更好了。”

柳賀紅丸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給你們解藥,我今趟前來中原,為我哥哥復仇只是其中一件事,另有一件事,還需兩位的幫忙,不過我看兩位現在未必會答應,來人,送兩位貴客回房休息。”

所為回房休息,就是帶著二人,又來到了船底貨艙的鐵籠子中,兩人雖然吃飽了,但因為內力暫時提不起來,所以無法反抗,只能乖乖地再被關了起來。

唯一的優待,就是蓋在籠子上的布給拿掉了。

等到送他們倆過來的人走後,燕七問道:“你說柳賀紅堂不是被慕容寒山所殺,是否只是騙他的?”

伏纓搖了搖頭:“殺死柳賀紅堂的的確另有其人,只是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你看看這貨艙裡,這些木箱子裡放的都是什麼東西?”

燕七問道:“不是關的人?”

伏纓搖頭:“應當不是人,這麼久了,我沒有聽到一點呼吸聲。”

燕七:“如果不是人?那是什麼?這條大船若是專門用來運送這些東西的,那麼這些東西的價值肯定不低,否則這個運輸的本錢也就太高了。”

伏纓點了點頭:“不錯,可惜我們不知道裡面放的什麼,償若知道的話,定要給他們大大地搗亂一番。”

燕七附和道:“不錯,若是我恢復了力氣,定然將這些木箱子全都扔到海里去,讓他此行遭受點損失,也好知道咱們不是好惹的。”

伏纓嘆了口氣:只可惜了雲霧雙俠二人,竟然敢做異族人的走狗,殘害咱們漢人,若是讓我逮到機會,定要他們二人的好看,對了,劉蘇兒跑哪去了?這艘船上到處都是敵人,別被敵人發現了他的蹤影。

燕七說道:“噓,你聽……”

伏纓閉上了嘴,仔細傾聽,忽然聽到他們身側的一個木箱子緩緩地發出吱啞的聲音,就像是很久都沒有被開啟的門忽然被人慢慢地推開,門軸處傳來那種酸牙的聲音,聲音並不大,但在這安靜的船艙中,卻顯得特別刺耳。

兩人看著那個成長方體的木箱子緩緩地升高,只是木箱子上面蓋著一塊布,看不清下面的情況,但透過布上被頂起來的形狀,可以推測是木箱子在升高。兩人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眼前的事顯得古怪而且離奇,這間船艙中,只有伏纓和燕七兩人,而且都被關在了鐵籠子裡,那個木箱子怎麼會自己升起來了呢?

很快,兩人發現木箱子並非平平地升起來的,而是一邊在慢慢地升高,像是有一個無形的人,在抬著這個木箱子的一端,將橫放的長木箱子試圖直立起來。

而蓋在木箱子上的布,隨著木箱子一端的升高,開始向低的那一端滑落,隨著這塊布滑落在地上,佈下的情形露了出來,原來並不是這個木箱被人抬起,而是木箱裡有人,將木箱的蓋子從一端推了起來,由於有布遮蓋,所以從外面看來,就像整個箱子都被太高了一樣。

可是知道木箱子裡有人,將蓋在木箱子上的蓋子開啟,兩人卻並沒有恍然大悟如釋重負的感覺,反而感到背脊上冷汗直冒,因為兩人已經看出來這個木箱子其實是一具棺材,而裡面的人所掀開的木箱蓋子,其實就是棺材板,儘管是在白天,可是船艙中光線昏暗,陡然見到有人或者別的什麼試圖從棺材中爬出來,兩人還是感到整個船艙中陰風陣陣。

伏纓素來不信鬼神,但在這大海上飄搖不定的大船中,似乎不論發生什麼古怪之事,都有可能。

那塊棺材板終於被裡面的人掀開,掉在一旁,裡面一個披頭散髮的高大人影從棺材裡坐了起來。

這不知是人還是鬼的事物,先是喘了幾口氣,接著扶著棺材的邊緣慢慢站起身來,然後此物將自己散開的頭髮撥開,四處打量著這裡的情形,伏纓和燕七本來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但隨著這人頭髮被撥開,露出練來,伏纓一見之下,忍不住叫道:“汪幫主!”

原來此人正是丐幫的幫主汪九成!不管汪九成此刻是人是鬼,都是伏纓熟悉的臉龐,他的膽子忽然變得大了,不再這麼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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