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八友的老大野道人說道:“如果葉大俠所言屬實,難道這些扶桑人歷經千年數個朝代,當年成平望海留下的囑託只怕早就忘得乾乾淨淨了吧,誰又能將這些作古的話都一直放在心上?”

朱重陽也跟著說道:“這中途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戰亂,就算是王公貴族子弟,也有不少亡種的,他成平能有什麼本事,讓子孫繁衍至今呢?”

葉不凡道:“這就是成平望海的深謀遠慮之處了,當年成平望海為了防止意外,特地將這十幾個兒子分別安排在各處,為了預防將會到來的災難,成平望海使出了一個十分穩妥的辦法,想來這十幾個兒子總有半數能夠活下來,這半數兒子長大成人後再娶妻生子,不斷繁衍,我們估算數萬人,已經是去掉意外以後的數目了,至於當年成平望海的囑託,當年他要孩子的母親發下毒誓,一定要在孩子成人以後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他們,然後等他們的兒子,也就是成平望海的孫子成人之後,再由他兒子來告訴他們,終身不可忘卻,他以威逼利誘來讓女子做此事,這些女子不敢不從。”

朱重陽大為好奇,他問道:“有什麼辦法是比較穩妥的,能夠躲開改朝換代帶來的劫難呢?”

葉不凡直接回答道:“能夠讓人在這些劫難中逢凶化吉的,自然就是錢了,每每發生戰亂廝殺,除了屠城之戰外,死得絕大多數都是窮苦百姓,有錢人家消息靈通,多數能夠提前得知一些戰鬥,從而早早躲避開,就算躲不掉,也能夠花錢買命,每一次朝代更迭,又有幾個有錢有勢的人送了命的?”

在場眾人細思之下,覺得果然如此。

朱重陽卻覺得不能這麼來計算,他說道:“人性最是貪婪,當初成平望海所找的這些女子之所以願意跟他生子,並非只是因愛生情,多半是為了錢財,等成平望海離開中土以後,他的什麼所謂的威脅就只不過是個笑話而已,很多女子等不來他,就算攜帶這麼多財物,最後的歸宿泰半也是找個男人嫁了,再加上年代久遠,祖上傳下的訊息不免變味,他們是否還肯相信這些事還是另說。世事難料,精心圖謀之事也未必能如願,又何況千年以來的圖謀?”

葉不凡道:“話雖如此,咱們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這次令尊和那些早已隱居下來的大俠們,都回到中土,為的就是要直面此事,只不過他們並沒有多樂觀。”

朱重陽蹙眉道:“難道他們都認為東瀛人的孽種已經在中土生了根?”

葉不凡搖了搖頭:“他們所憂心者,並非此事,而是之前你提到的,關於八股科舉之荼毒人心之事,這件事讓他們生出無從著手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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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重陽默然。

風塵八友沒有這麼長遠的考慮,雖然他們也能隱隱猜到其中的事,卻渾不在意,他們八人過的乃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是與非的日子,野道人問道:“貧道叨擾一句,不知道在這件事上,我們幾人能夠做些什麼?”

葉不凡道:“正所謂術業有專攻,諸位風塵俠客各懷絕技,正有一個能夠展現各位所長之處,只要到了那裡,各位就會明白。”

野道人:“我們對於葉大俠的安排自然不會有所懷疑,只是要去什麼地方,葉大俠總要粗略跟我們說一下,也好讓我們心裡有個底,不至於要去多遠,要去多久,需要準備些什麼都不知道吧?”

葉不凡道:“這個嘛,咱們要去的地方只怕你們也沒有聽說過,是陝北的勞家村,從這裡過去千里迢迢,咱們這一趟來回至少一個多月,能夠展現你們所長的物品,能帶的都給帶上,我會僱幾架大車,讓咱們路上省些腳力,至於具體的行事細節,則需要你們到了以後自己斟酌。”

野道人愕然:“這麼遠?”

朱重陽卻心道:果然是勞家村。

野道人顯然不知道此事和勞家村有什麼關係,他問道:“扶桑人的事又怎會在那裡?”

葉不凡解釋道:“這就要說起成平望海當年所做出的計策,他將這些孩子的具體資訊全都記錄下來,放在了朝貢給唐朝皇帝的佛龕當中,後來經過東瀛人多放打探,才知道佛龕幾經流轉,落到了白蓮教人的手中,而白蓮教後來又經過了不知多少年,最後將這尊佛龕藏到了勞家村他們的藏寶處,只因白蓮教教主忽然橫死,所以未將寶藏的秘密來得及說出,這就需要仰仗各位的本事,去將這佛龕取出來,然後將之毀去。”

野道人:“此事千真萬確麼?一個佛龕怎會經過這麼千百年還沒有損壞?”

葉不凡道:“這就是成平望海的聰明之處了,他早就料想到了這一點,為了能讓這個佛龕能夠永久儲存下去,成平望海假借朝貢的名義,將這尊佛龕打造的極為奢華,以黃金鑄就,上面鑲嵌了許多寶石,取名佛光聖龕,無論此後這尊佛龕落入誰的手中,都絕不會忍心損毀,當年隋楊取代了李唐,這尊佛龕就被楊廣收為己有,他還專門修建了一座宮殿用來供奉,並日夜朝拜,希望能夠永保江山,只可惜這尊佛龕並沒有顯靈,他也不想想佛龕的來歷,正是扶桑人覬覦中土之物,這是多麼的荒唐可笑,後來隋朝滅亡之後,佛龕被一名太監從宮裡帶了出來,最後流落到白蓮教的手中,白蓮教將其放在教中的藏寶之處,這個藏寶處的所在,除了立誓看守寶藏的人之外,就只有他們的教主才知道,哪知道白蓮教中出了叛徒,有的覬覦其中的財物,有的對其中的練功秘笈感到眼熱,教內遂出現不少叛徒,將事情搞得亂七八糟,若非如此,也不能被扶桑人打聽到。”

眾人這才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一日雨下個不停,村子裡沒有青磚鋪路,到處積水的泥窪,風塵八友分別打著雨傘去到附近的鎮子上購買各自所需。葉不凡和朱重陽以及青竹三人坐在屋內,一邊剝著炒熟的花生吃著,一邊說著此後的打算。

朱重陽道:“白蓮教中出了一些叛徒,依葉叔來看,這些叛徒是否就是東瀛人的餘孽?”

葉不凡斷然搖了搖頭:“不可能,因為就算他們巧合下真是扶桑人,他們自己也應不清楚自己的身世,因為寫有他們身世的佛龕還在勞家村的地底,還沒有取出來,所以現在暫時還沒有人知道扶桑餘孽都是哪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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