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心怡道:“我都不擔心什麼名聲不名聲的,你倒替我擔心起來了,當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我若是擔心,我還會過來麼?你不用瞎猜了,我對你沒有什麼壞心眼,你也不用假惺惺地說什麼怕影響了我的名聲,我看你是怕人家知道你朱重陽大俠金屋藏嬌,而影響了你自己的聲譽吧?”

朱重陽卻有此想法,因此他臉紅了一紅,幸而黑暗中方心怡也看不清楚,他清了清嗓子,跟著問道:“聽你的口音,你應是北方人吧?”

方心怡嘆道:“你不用旁敲側擊地試探了,我現在不能跟你說出我的來歷,不過我答應你,時候一到,你自然就會明白一切了。”

朱重陽問道:“時候一到,那是什麼時候?”

方心怡道:“等到這些事情全都結束了,看來你也並非全然都是正人君子,我……算了,既然你嫌棄我,我也不留在這裡繼續惹你討厭了,我要走了。”

朱重陽心中一動,愕然道:“你現在就走?”

方心怡甜甜一笑道:“怎麼?你捨不得我走?那我留下來好不好?”

朱重陽連忙搖頭,這美麗的小姑娘彷彿一朵帶刺的花,既好看又扎人。

方心怡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夠看到他的頭搖得猶如撥浪鼓一般,她輕輕嘆了口氣,像是換了一個人,用溫柔的聲音說道:“你喜歡我也罷,討厭我也罷,總之我就要走了,我若再不走,就要有麻煩了,朱重陽,你小心些,往後的一段時間有人要害你,你……你千萬要小心些。”

朱重陽前面聽她說話渾不著調,被她言語繞得有些摸不著北,但這幾句話中的關切之情,確實是發自真心,他有些感動地說道:“多謝姑娘關心,想要朱某性命的人多了,現在我不是還活得好好的麼?”

方心怡聽他如此自大,有些憂心忡忡地說道:“這一次是不一樣的,你千萬別將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一定要小心些,如果有可能,你儘量不要一個人待著,能夠和一些武功高的朋友在一起最好。”

朱重陽還想繼續問她想要自己性命的人究竟是誰時,方心怡忽然站了起來,一句話也不說,推開房門便走了出去。

外面月光在地上投下明亮的門的影子,門口的光亮中,是方心怡看起來柔弱的身影,她頭也不回,忽然使出一個漂亮的縱身,整個人翻身上了房頂,消失在朱重陽的視線之外。

朱重陽茫然地看著這一切,並沒有阻攔,無論方心怡是出於什麼目的,她關心自己的言語也都是發自內心的,他能夠聽得出來,這姑娘疏忽而來,疏忽而去,若不是房間裡留下的淡淡香味,朱重陽定會以為是自己發了一場夢。

劉蘇兒的聲音忽然傳來:“什麼人!”

看來是方心怡縱身上房的聲音被劉蘇兒察覺,所以他立刻從自己房間裡衝了出來,對著房頂發問。

朱重陽忽然覺得不能讓劉蘇兒追上她,否則自己很有可能解釋不清,或者自己更多的是出於對她的關心,因此他也跟著從屋子裡衝了出來,對劉蘇兒說道:“劉叔,是我的朋友,不要去追了。”

最後一句話是因為劉蘇兒已經拉開架勢準備追過去看看了。

劉蘇兒有些驚訝地問道:“你的朋友?什麼朋友,半夜三更地過來找你?”

朱重陽胡謅道:“一個故人的孩子,給我帶了一個口信,來得有些魯莽了,不意驚動了劉叔。”

劉蘇兒只穿著睡衣,大有深意地看了看朱重陽一眼,然後說道:“原來如此,沒有別的事就早點睡吧。”

朱重陽知道他定是聽到了方心怡的一些聲音,就算沒有聽出方心怡說話的內容,也應該聽出她是女子,只是沒有揭破罷了,他點了點頭,轉身回屋。

就在他要進屋的時候,劉京兒的房間裡卻發出一聲呼喊,朱重陽連忙轉過身來,只看到劉蘇兒已經箭一般地衝進了劉京兒的屋子。

朱重陽心中忐忑不安,看來自己猜測得八九不離十,方心怡果然是提前埋伏在了劉京兒房間,否則她的行藏早就會被劉蘇兒發覺了,而聽到劉京兒的聲音,他心中稍安,這一點至少說明劉京兒性命無礙,因為他聽得出劉京兒驚呼聲中氣十足。

梅嫽聽到劉京兒的呼聲也從房間裡衝了出來,她一邊向劉京兒的房間衝去,一邊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朱重陽也像過去看看,但半夜三更,他有不方便進入劉京兒的屋子,只能來到劉京兒屋子外面等候。

只聽劉蘇兒正在跟劉京兒說些什麼,而劉京兒似乎有些生氣,梅嫽進去後也待了一會,朱重陽若想聽他們一家三口再說什麼,只要運功於耳,定能聽出個七七八八,但他卻沒有這麼做,因為他們說的話說不定牽扯到女兒家的隱私。

沒過多久,劉蘇兒和梅嫽便一起從劉京兒房間內走了出來。

朱重陽無論是於公於私都沒有不聞不問的道理,他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劉蘇兒擺了擺手,表示沒有什麼:“只不過是做了個噩夢罷了,趕緊回去睡吧。”

朱重陽能夠聽得出來劉蘇兒是在敷衍他,而梅嫽又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看不出喜憂,朱重陽也不好多問,只能施禮後回了屋。

回到屋內,朱重陽對著一夜所發生的事感到有些如夢似幻,像是發生了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發生。

他認定劉京兒一定遭遇了什麼,很有可能是方心怡對她做了什麼惡作劇,而劉蘇兒因為猜到是一名女子所為,而這名女子就是朱重陽口中所謂的朋友,所以也就不好再追究什麼。

這名女子究竟有什麼來歷?她口中所說的自己將會有性命之憂又是指的什麼人?

她究竟是在對在自己虛掩恫嚇,還是的確為自己感到擔心?

以方心怡的武功來看,實則已經超出了尋常她這個年齡的姑娘所能達到的,那麼她的師父又是誰?而她對自己的關心也是情真意切,不像是在假裝的,她為何要這麼做?朱重陽絕不會認為她是看上了自己,而是認定另有原因,那又是什麼原因?

這些問題全都沒有答案,朱重陽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不知何時,睡意襲來,他才彷彿墜入了無盡的深淵,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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