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白無瑕還保持著富家弟子的矜持,但架不住現實的逼迫,他在客氣了幾句後,還是收下了這筆錢,現在對於白無瑕來說,這些錢並不是錢,而是他心愛女子熙兒的續命之物。

得到這百兩黃金之後,白無瑕立即喊來家丁,讓他去找那位藥材商人,向他購買嬋靈,能買多少就買多少。

或者因為有了錢,白無瑕心情轉佳,張羅了一桌酒菜,好好謝過朱重陽的援手。

朱重陽本想讓他不要這麼鋪張浪費,將這些錢省下來都用在熙兒的治療上,可是他轉念一想,白無瑕本就是一個從小過慣了優渥生活的世家子,想要改變生活習性,何其困難,再說了,那嬋靈既然昂貴無比,一頓酒席錢,或者根本只是杯水車薪,便不再去跟他提起。

酒席上,幾人杯來酒往,白無瑕因為心念熙兒病情,借酒消愁,喝得特別多。

朱重陽三杯酒下肚,想起一件事,他對白無瑕說道:“對了白公子,在我們來找你之前,我想你雖然重拾舊業,至少還算平安,等到百里潛形來到之後,償若我們拿下他還好說,萬一讓他走脫了,他之後豈非要遷罪於你?”

白無瑕苦笑了一下說道:“朱大俠不用擔心我,唉,自從熙兒得了這場怪病,我和她共同抵抗病魔,早已心力憔悴,熙兒償若病發無救,我也活得寡然無味,那魔君遷怒於我就遷怒吧,正好了結我這悲哀的一生,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那老孃,除此之外再無別的牽掛了。”

朱重陽聽他這麼消沉,連忙勸說道:“常言都道,大丈夫何患無妻,以白公子的出身,何愁找不到其他女子為妻?何用這麼頹唐呢?”

白無瑕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後說道:“你們不懂,你們是不會懂的,我將自己此生所有的愛戀都給了她,再沒有剩下一分一毫,何來再去愛其他人呢?我對她的這份愛,將會隨著她的離去而徹底消亡,朱大俠不用勸我了,此時此刻,為了救治熙兒,我願意付出一切,哪怕代價是我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只要能換取熙兒的安好……”

眾人聽他痴情至此,都覺得再難相勸。

白無瑕杯中一空,立刻又給自己倒上。

幾人正喝著悶酒,後院突然出來一生慘叫。

白無瑕手中酒杯掉落,長身而起,忙向後院衝去。

朱重陽和伏隱以及葉乘風等人聽到後院發生變故,也跟著放下杯筷,向後院趕去,朱重陽聽出發出慘叫的乃是一名男子,聽聲音,有些像給他們端茶倒水的小廝。

伏隱腳步最快,很快超過了白無瑕來到後院,這是他第一次來到白無瑕家中後院,一個寬敞的三合院內,一名家僮一身是血的倒在一間屋子的門口,兩道人影似乎剛剛逾牆而過,只留下一道殘影,讓伏隱不能肯定是否真有人從院牆出去,他無法立即去追趕,乃是因為院子裡還有兩個人。

一個是身姿妖嬈,一臉淫蕩樣兒的女子,似是從青樓剛剛趕來,眼神中都帶著挑逗的意味,女子年紀不大,不過二十多歲,相貌頗佳,卻難以給人好感的印象,另一位則是一名光頭男子,雖是光頭,卻顯然不是和尚,此人一臉橫肉,穿著一身寬大的袍服,脖子上掛著一串菩提做成的項鍊,手中拿著一把滴血的戒刀,顯然這名家僮正是為他所殺。

伏隱再不瞭解白無瑕,也猜得出這兩人絕非什麼好人,更不可能是白無瑕家中人物,那名男子且不用說,一望可知絕非什麼善茬,那名模樣放蕩的女子也絕不可能是白無瑕口中的熙兒,他立刻喝問:“什麼人?”

光頭男子呵呵笑道:“你就是白無瑕?”

伏隱搖了搖頭道:“那名家僮是你殺的?”

男子笑容不改:“不錯,我讓這小子老實會,他卻偏偏想要想要呼救,所以老子一刀割斷了他的喉嚨,這是他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

伏隱怒道:“好個囂張跋扈的東西!”

他一邊罵著,一邊抽出流螢劍向光頭男子刺去,不管此人跟白無瑕有何恩怨,出手這麼狠辣,連無辜的家僮都不放過,絕不是什麼好人,殺了他只能說是為民除害。

流螢劍幻化出十多道劍影,分詞光頭男子身上十餘處要害,光頭男子揮刀阻擋,口中叫囂著:“飛雪劍法,來得好!”

兩人刀劍相交,一連發出十多聲密集的叮噹之聲,在空中濺起一串火星來。

伏隱的流螢劍乃是江湖中有名的寶劍,尋常兵器和其交擊,都會輕易被削斷,可是這光頭男子手中的刀也是一把寶刀,竟然削之不斷,伏隱的飛雪劍法雖非頂級劍法,也是一流的劍法,一招風雪無情,竟被光頭男子全都擋住,看得出男子非但有一把好刀,還有著一身強橫的本事,難怪他會這麼囂張了。

在伏隱和頭男子交上手時,朱重陽和葉乘風以及白無瑕三人相繼趕來,朱重陽和葉乘風見到伏隱和人動上了手,並沒有插手,而是站在一旁觀戰,以防伏隱吃了虧,白無瑕則衝進了屋內,去看熙兒的情況。

等到白無瑕衝進屋內後不久,一聲憤怒的叫喊聲過後,白無瑕從屋內衝了出來,只見他眼睛通紅,二話不說,提劍就向光頭男子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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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白無瑕的神態,朱重陽無不大驚失色,難道這個光頭男子和那看來有些不太檢點的女子在他們趕來之前害了熙兒的性命?

熙兒雖然命不久矣,但總是活著,若是被人害了,白無瑕自然會怒髮衝冠,對光頭男子大打出手。

一旁的妖嬈女子見到白無瑕上去夾擊她的同伴,她也跟著出手。

這樣貌風騷的女子手底下可不弱,她的兵器乃是兩把短刃,這兩把短刃還有個名目,叫做獠牙,只見獠牙在女子手中使出,果然有毒蛇使出獠牙的感受,白無瑕見她短刃的刃鋒上露出藍汪汪的光芒,知道這兩把斷刃都是淬了劇毒的,心中凜然,不敢大意,當下剋制了怒火,和女子纏鬥起來。

女子知道白無瑕為何忽然發狂,她口中嬌笑道:“好個痴情的哥哥,你定是為了那差一口氣就去見閻王的女人才拼命的,是不是?”說完後,女子還咯咯嬌笑,彷彿對於白無瑕的這份痴情不屑一顧。

白無瑕心中惱怒已極,他一邊小心翼翼地和女子拼命,一邊喝問道:“熙兒被你們帶去了哪裡?她現在在什麼地方?你快告訴我,呀……”

他這最後一聲驚呼,乃是因為女子出了一招險招,白無瑕差點被獠牙劃中,白無瑕不敢再說話分心,和她謹慎地廝殺起來,然而女子的武功顯然在他之上,因此女子一邊和他廝殺,一邊出口戲弄他。

葉乘風見到伏隱和白無瑕動上了手,不禁躍躍欲試,他問朱重陽:“朱大哥,咱們要不要上?”

朱重陽搖了搖頭,心中放下了點心事,心道白無瑕最愛的姑娘還沒死,只是被帶走了,那麼事情還沒到無法挽回的地步,而且現在對方顯然是有恃無恐,白無瑕和那女子相鬥,不過是發洩心中的怨氣,畢竟他們一方投鼠忌器,就算擊敗了兩人,又能奈他們何?

那邊伏隱施展飛雪劍法,心中漸漸寧靜下來,劍法越出越精妙,反觀那光頭男子,雖然一上來就展現出強橫霸道,可是和伏隱交手時間一長,他刀法中的缺點也被伏隱捕捉,那就是他的刀法太過古樸了。

太過古樸的武功,招數總是簡單明瞭,原可以以簡勝繁,以拙勝巧,但光頭男子火候不夠,反而被伏隱精巧細膩的飛雪劍法暗暗反制,漸漸落在了下風。

眼前場景,伏隱站了上風,白無瑕那是穩落下風,看似但朱重陽和葉乘風兩人在旁虎視眈眈,顯然還是朱重陽他們大佔上風,只是他們顧忌熙兒,所以不敢將對方怎麼樣罷了。

那邊女子已經將白無瑕戲弄得滿腔怒火發洩不出來,臉色漲得通紅,他也看出對方不敢對自己怎樣,因此接連進攻,重攻不重守,一副拼命的樣子。

葉乘風看不過去了,一甩手,四把飛刀脫手而出,兩把飛刀在前,兩把飛刀在後,兩把逼迫得這名女子不得不向後退開,她正要避開另外兩把飛刀,忽然覺得虎口一麻,原來後兩把飛刀的目標並不是她的人,而是她手上的獠牙短刃。

失了兵器的女子再無之前的態度,她臉色大變,看著葉乘風道:“好小子,竟能將老孃的兵器打落,你究竟是何人?”

白無瑕不等葉乘風回答,又狂吼著向女子撲去,朱重陽展開騰雲功,突然衝過去將他攔住:“且慢!”

看著朱重陽攔住了自己,白無瑕身子發軟,差點委頓在地,他六神無主地說道:“他們捉走了熙兒……他們捉走了熙兒……”

朱重陽安慰他:“我知道,你先冷靜一下,問明白他們他們為何這麼做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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