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沿著江岸一路向下游趕去,除了燕北寒輕功差些,朱重陽和葉乘風兩人輕功都十分精妙,燕北寒為了不拖兩人後腿,也是全力以赴。

到了太陽落山,江岸變得昏暗下來之後,三人終於趕上了那艘樓船。

這艘樓船定然行駛不快,從巳時經過漢口,一直道天黑,也不過行駛了三十多裡水路,看到樓船之後,朱重陽和燕北寒以及葉乘風三人停了下來。

因為此刻樓船也是靠岸停泊,只不過三人是在南岸,樓船卻停泊在北岸而已。

這裡既非碼頭,也不是什麼市鎮附近,稱得上是荒郊野嶺,樓船為何停泊在此處?

周圍十分寂靜,山野昏暗,樓船中倒是燈火輝煌,樓船裡傳來絲竹管弦之音,三人和樓船相隔一道數十丈的江面,卻依然能夠聽到樓船內傳來的嬉笑聲。

不管樓船是何人所有,眼下船上之人定然是一位貪圖享受,且身家不菲之人。

伏隱和李東陽是否就在這艘樓船上,那是很快就會明了的。

燕北寒道:“咱們需要過江,否則這茫茫江面,咱們怎麼過去?”

葉乘風道:“游過去便是,難道還要等船過來麼?”

天黑下來後,江水變得更加寒冷,燕北寒望著波濤粼粼的江面,不禁皺起了眉頭。

朱重陽道:“不想全身溼透,我倒有個辦法。”

葉乘風問道:“什麼辦法?”

朱重陽道:“岸邊這麼多樹木,咱們扎個木筏子過去不久行了?”

聽到朱重陽的提議,就連燕北寒也覺得有些不妥,他說道:“扎木筏子太費工夫,只怕咱們木筏還沒扎好,那船就開走了。”

朱重陽道:“若嫌扎木筏麻煩,還有一個簡單的辦法。”

燕北寒問道:“什麼辦法?”

朱重陽不答反問:“燕兄輕功如何?水性又如何?”

燕北寒道:“我輕功和你們兩人相比自然是差遠了,水性還湊合,怎麼,朱大俠還是讓我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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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重陽道:“咱們走過去。”

聽到朱重陽的話,燕北寒和葉乘風兩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江水不斷向東流去,又非馬路,如何能夠“走”得過去?

朱重陽抽出玄武劍,來到道旁幾棵大腿粗細的樹木前,他橫劍向樹幹削去,玄武劍何等鋒銳,立刻將幾棵樹給劈斷,這幾棵樹緩緩倒下,朱重陽又不斷揮劍劈砍,砍下幾段樹幹,每一段樹幹都有五六尺長,他將這幾段樹幹踢到燕北寒和葉乘風腳下道:“將木頭綁在鞋底,不就能從江面上走過去了麼?”

燕北寒道:“這……這太危險了些吧,這怎麼可能做到?”

朱重陽道:“償若你輕功高明,便不須將木頭綁在腳下,以你的輕功而言,不綁好的話,樹幹自會在水面上滾動,讓你站立不穩,只要綁好,入水後保持好平衡,就可以慢慢走到船邊,到了樓船附近,你將綁住木頭的繩子割斷,不就可以平平穩穩地上船了麼?”

燕北寒不是膽小之人,更不是怕游過去凍壞了身子,他只不過是覺得為了去找李東陽,而沒有這些必要罷了。

葉乘風則是二話不說,從衣服上撕下布條做繩子,將兩根木頭緊緊捆在腳底,然後一步一步向江邊走去。

朱重陽則直接拎著兩根木頭向江邊走去,燕北寒無奈,畢竟要不是朱重陽等人,他和李秋蟬之間的生死約定還不知道怎麼化解呢,因此他也匆匆綁好了木頭,然後踩著木頭緊隨兩人過去。

來到江邊,葉乘風輕輕一跳,整個人落在江面上,因為他腳下踩著木頭,所以整個人落在江面上之後,整個人先是向下一沉,接著又慢慢浮起,就在這一沉一浮之間,他的鞋子已經溼透,比起全身溼透來說,只有鞋子溼了,不知要好了多少倍,他努力控制好平衡,一點點地向前挪去,之所以說是向前挪,而不是向前走,是因為木頭在江面上變得十分沉重,根本提不起來,所以只能雙腿交錯,向前慢慢行去。

這一點看似尋常,實則若是沒有過人的輕功相配合,他的人早就隨波逐流,或者翻身倒入江中了。

朱重陽並沒有將木頭捆在腳上,而是將木頭扔入江中,接著整個人施展出絕頂的騰雲功,飛身跳入江中,穩穩地落在木頭上,接著以勁御力,真氣灌入雙腳,驅使木頭向前傾斜,接著整個人如同御風而行,穩穩地向樓船進發。

燕北寒沒有兩人這麼高明的內力,他來到江邊,先將一隻腳踏入江中,不知是因為他身子蠢笨,還是因為他掌握不了技巧,差點就此栽入江水中,他連忙將另一只腳也放在江面上,拼盡全力,這才控制好了身子平穩,然後抵禦著江水向東流去的力道,緩緩向樓船行去,而此時朱重陽已經來到大江北岸樓船附近,葉乘風也走到了江心。

朱重陽來到樓船旁,才明白這艘樓船的宏偉,遠觀不過如此,想不到近處看去,竟連自己都顯得十分渺小。

樓船長約六七十丈,寬約十丈,高約十丈,甲板以上共有三層樓閣,算上甲板下面的貨艙,足有四層樓高,船身都是由北國出產的神木所至,船舷外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在樓船上,還有三副風帆,此時因為船隻停泊,風帆已經卸下,只留下三根粗大的桅杆。

此刻江面江風出來頗有寒意,因此船舷附近也沒什麼人逗留,大部分人都在船艙中飲酒作樂,從船艙中不時傳來的陣陣哄笑聲便足見一斑。

朱重陽伸手在船身上一拍,整個人藉助著一拍之力上升了數尺,接著他又在船身上一塊凸起的木頭上一攀,整個人翻身上了船。

此時船艙外只有船頭船尾有幾名水手在收拾甲板上的東西,此外再無別人,因此朱重陽從江面上飛身上船,竟然沒有被人發現。

上了船後,朱重陽並沒有立刻展開打探,而是找來一根拴在船舷上的纜繩,他將纜繩的一段系在船舷上,另一端扔入江中,這樣葉乘風和燕北寒兩人過來時,就可以靠著這根纜繩輕鬆地爬上船。

就在朱重陽繫好纜繩準備離開時,一名老水手從這邊經過,他看到朱重陽,似乎覺得他有些面生,朱重陽急中生智,對他說道:“船艙中太悶了,出來透透氣。”

老水手這才收起了疑心,對朱重陽道:“客官還是回到船艙中的好,江風吹多了容易得風寒。”

朱重陽笑道:“多謝老丈關心,我這就回去,這錠銀子賞你了!”

說著,朱重陽遞給老人一塊碎銀子,然後假裝返回船艙。

等到朱重陽來到老水手看不到的地方後,他忽然縱身上了樓船的二樓。

樓船的二樓比起一樓來要小了一點,但比起普通船隻的船艙還是寬敞不少。

朱重陽本以為絲竹管樂之音是從下面一樓傳出來的,來到二樓才知道,聲音都是從二樓傳出來的,三樓則十分安靜,朱重陽透過一扇窗戶向裡看去,只見裡面乃是一個寬敞的大堂,比之大戶人家的廳堂還要寬敞,廳中擺放著十多張桌子,每張桌子前都坐著七八個人,單單是這間廳堂中,就坐著上百人。

在十多張桌子前方有一個臺子,臺子上有十多名穿著妖嬈的女子正在唱著旖旎的曲子,臺下桌子旁的人時不時調笑幾聲,惹得眾人鬨堂大笑。

這艘樓船究竟是什麼人所屬,又是為何而來,朱重陽心中的疑惑更甚了。

這時葉乘風和燕北寒兩人也跟著爬上了船。

他們兩人上來時還驚動了一名水手,燕北寒一掌將這名水手打暈了過去,然後提著水手放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接著兩人抬頭四顧,看到了在二樓的朱重陽,也跟著跳上去。

朱重陽拍了拍葉乘風的肩膀,指了指三樓,葉乘風會意,正要縱身上去,朱重陽忽然感到有些不妥,他連忙攔住了葉乘風,又指了指下面,讓他在下面小心搜尋,並小心別被人發覺。

葉乘風答應了,悄悄跳回了船板,然後在一樓搜尋起來。

接著朱重陽低聲安排燕北寒就留在這裡觀察,燕北寒透過窗戶縫隙看到裡面妖嬈的女子,竟然看直了眼,他自然是連連答應。

朱重陽見到燕北寒這副色鬼的模樣,心中感到暗暗好笑,之後他便縱身上了三樓。

樓船的三樓乃是樓船中除了桅杆之外最高的地方,江風拂過,江水晃動,三樓搖晃的幅度也是最大。

這裡比之二樓又笑了一點,但也足有尋常人家一座庭院這麼大,三樓以一條走廊為中軸,兩旁都是房間,走廊的盡頭則是一間寬敞的屋子,此刻緊閉著房門。

朱重陽推斷這三樓定是船上身份最高之人居住的地方,因為從這裡能夠看到更遠的風景,走廊兩旁的房間此刻都黑燈瞎火,看來住在這些房間裡的人都在二樓喝酒享樂,唯有走廊盡頭的那間屋子,透過門縫,看得出裡面燈火通明。

償若從走廊過去,定會被那間房間裡的人察覺,朱重陽檢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忽然縱身道三樓的房頂,他準備從房頂潛過去,看看房裡究竟有什麼人。

朱重陽來到三樓的樓頂,剛想邁步,月光之下,他駭然發現有一個人正坐在房頂上,此人察覺到朱重陽的到來,還回過頭來,衝著朱重陽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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