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坊的姑娘們見到伏纓劍法高超,且沒有要取這五人性命的意思,尖叫聲漸漸平息了下來。

這五名惡漢此刻方知遇到了高手,幾人都是慣走江湖極有眼色的人物,此刻眼見對方武功高出自己太多,當下連話都不敢多說,立刻就要逃走。

可是伏纓今晚一番謀劃,要找的就是他五人,又怎能讓他們這麼輕易地離去?伏纓展開踏月功感上前去,三下五除二便封了這幾人的穴道。

鴇母此刻三魂七魄終於回來了二魂五魄,她跑過來對伏纓說道:“伏公子,伏大爺,且給老身一點薄面,莫要再打打殺殺的了,這幾人得罪了伏大爺,老奴在這裡替他們告個罪,咱們化干戈為玉帛,伏大爺放過他們幾位,我讓姑娘們盡心服侍伏公子聽曲玩耍豈不是好?”

伏纓道:“你替他們賠不是?你不是沒看到是他們幾個先凶神惡煞地準備殺了我,你能替他們賠不是,能替他們以命抵命麼?”

鴇母激靈靈地打了個寒噤道:“伏大爺說笑了,這裡可是京城,誰敢在天子腳下喊打喊殺的……”

伏纓將流螢劍提在眼前,用手輕彈了一下明亮的劍身道:“此事錯不在我,他們想殺我,本領不夠被我宰了,那也是無話可說,天子腳下又怎的?想當年我跟信王爺把酒言歡,後來信王爺當了皇帝,我想他既然知道我沒錯,也就不會不念舊情的,您說是不是?”

這句話一說出來,原本還有些不服氣,認定伏纓不敢殺他們的惡漢臉色終於變了,他們最後的也確如老鴇所言,這裡是京城,而他們身後還有著大靠山,然而再大的靠山又怎會大得過皇上這個靠山?

鴇母還要再說,伏纓手中長劍在長几上平平掠過,桌上的杯碗酒壺等全都從中間一分為二,酒壺的上半截歪倒,裡面的酒汩汩流出,其他的杯子碗兒都從上邊掉下一個磁環兒,切口處平平整整,就像是杯碗被燒製出來時就是這麼矮上三分,足見這把劍的鋒利,伏纓道:“若想這幾人活命,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但必須要依我一件事。”

聽到伏纓口風鬆動,不僅花間坊的姑娘鴇母同時松了一口氣,就連那五名惡漢也服了軟,其中一人說道:“我們狗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大俠,大俠但有吩咐,我們無所不從,也不敢再跟大俠爭風吃醋……”

伏纓打斷他的話道:“我的確有些話要跟你們說,只不過這裡人多不太方便,還請鴇母帶著諸位美豔無雙的姑娘們暫且退避片刻,等我跟這幾位奴才說完了話,見他們致歉之心有一定的誠意,我便放他們離去如何?”

鴇母自然是沒口子的答應下來。

伏纓道:“還有,我們在這裡說話的事,希望鴇母不要走路了風聲,否則惹得大爺焦躁起來,宰了他們幾個不說,還要一把火將這裡燒成白地!”

鴇母連忙答應,並吩咐在場的所有人,都要老老實實地聽令,若是有誰最前,膽敢將這裡的事情說出去,就扒了誰的皮!

說吧,這五十多位老幼俱全的鴇母姑娘們頓時離開了後院,走了個一乾二淨。

伏纓來到五名惡漢身旁,面無表情地幫他們解了穴道,讓他們進牡丹廳裡來說話。

這五人剛才見識過伏纓的輕功,知道他們就算穴道被解開,也是不敢再有什麼想法,就連逃走之念也都熄了,乖乖地隨他進了廳子,幾人都猜不到伏纓要找他們說什麼話,有人甚至想到這一切都是伏纓做的局,為的就是賺他們為他做事,所做的自然也不會是什麼好事,但只要能活下來,他們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伏纓大刺刺地坐在長椅上,這幾人當然不敢坐下,伏纓開門見山地說道:“你們幾人可是魏忠賢的人?”

這五人身子一震,還想措辭否認,但卻又不知道伏纓知道了他們多少事,若是被伏纓揭穿他們在說謊,只怕更加不妙,猶豫之際,伏纓已經看出他們的確是魏忠賢的人了。

一人拱手道:“伏大爺明鑑,我們的確是魏忠賢的人,閣下既然和信王有些交情,看來咱們說不定還是……還是為一個主子辦事呢。”此人似乎知道否認無用,因此趕緊承認,並希望和伏纓套上近乎。

伏纓冷笑道:“大家自然是為了一個主子辦事,只不過我這個主子是皇上,你們那個主子是誰我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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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名惡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伏纓的話難以回答,回答是也不是,回答不是則更不對。

伏纓道:“既然你們是為魏忠賢辦事,你們只需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可以放你們離去,償若胡說八道,嘿嘿,老子這把劍可分得清楚!”

五人連忙答應老實回答,絕不會撒謊。

伏纓依次問了他們的姓名籍貫,以及他們為何會跟上魏忠賢辦事,這些人都一一老實回答,原來這五人是魏忠賢新近招納來的,上次袁三清帶人對付他和朱雀時,五人並沒有參加,所以並不認得伏纓。

不認得伏纓,也不能從伏纓的流螢劍上看出伏纓來歷的,說明這五人自然不過是江湖上不入流的人物,透過這幾個人的身份,伏纓一下子掌握了很多事。

比如魏忠賢既然能夠在現在這個關頭還在招攬人手,那就說明他果然野心不死,這五個人不過是他所招納的人裡冰山一角,他伏纓來到花間坊這麼一轉就遇到五人,可見魏忠賢招攬的人絕不在少數,而以這幾人不入流的身手也說明魏忠賢此刻已經到了不加選擇的地步,而招納這些人,時間一久怕就會洩露他的一些野心,因此他償若有所行動,應該就近日。

見到伏纓低頭沉思,一人問道:“不知道伏大爺如何得知我們是魏總管的人?”

伏纓淡淡地說道:“如今魏總管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千九百歲,京城裡只要有些頭臉的人,哪個不合魏總管有些或近或遠的關係?你們五人敢在本大爺瀟灑快活時前來找老子的麻煩,說明你們背後肯定有著大靠山,幾相湊合,償若老子還不知道你們是魏總管的人,那真是瞎了眼了。”

幾人連忙拍起伏纓的馬屁來,其中一人問道:“伏大俠找上我們,不知道有什麼吩咐,還請明言,我們幾人定然是竭盡所能地去辦理。”他們聽到伏纓對魏忠賢的稱呼也改成了魏總管,還以為伏纓也跟魏忠賢有些關係,因此都略略放下些心事。

伏纓心道,這幾人乃是魏忠賢新近招攬過來的人,一些重要的事多半也不會讓他們知道,自己償若問得詳盡,一來未必能夠問得出來什麼,而來也會打草驚蛇,那就得不償失了,他想了想後說道:“吩咐?老子能有什麼事讓你們幾個廢物替老子去辦的?老子在這裡快活,正是想讓人知道,老子乃是皇上這邊的人,既然猜到了你們為魏忠賢辦事,自然要讓你們幾個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子,你們跟老子說說,在這京城裡,究竟是誰說得算?究竟是皇上還是魏忠賢?”

皇上在還是信王時就和魏忠賢不對付,這在京城簡直是人盡皆知的事,這幾人雖然是新被魏忠賢招納而來,對於此事當也不會不知,幾人聽到伏纓的話,心下都有一種恍然之感,原來伏纓此刻不過是藉著一個由頭來展示皇威來了,也藉此敲打魏忠賢。

其中一人知機地說道:“別說是在京城,就是放眼整個天下,也自然是皇上說了算,魏總管雖然權力不小,但畢竟也是服侍皇上的人,又怎能跟皇上相提並論?”

伏纓故意裝作冷然的樣子說道:“你們知道就好,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子,以後也就知道怎麼做人,千萬別一時行差思錯,糊塗行事,最後掉了腦袋才好。”

幾人連忙答應下來,都隱晦地說道此後知道該怎麼辦了。

伏纓見自己想要知道的也都知道得差不多了,便說道:“既然如此,便給我滾吧,以後見到老子償若再敢趾高氣揚的,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今日老子心情好,就饒過你們幾人的狗命,下次可就不會有這麼好的事了。”

幾人不敢多說什麼,跟伏纓施禮之後匆匆離去。

等這幾人走出去後,伏纓在牡丹廳內的長几上留下一張銀票,趕在姑娘們到來之前,人翻牆離開青樓。

離開青樓後,伏纓從後面跟上那五人,要看看他們是在何處落腳,想不到這幾人離開花間坊後色心不死,又去了如意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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