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忽然想起一事,感到有些錯愕:“既然桃井一郎比山崎三郎來的還要早,那說明桃井一郎早就來到中土,可是至今也沒有他的訊息,以此推斷,其他五國高手也都來到了中土,他們到達中土的時間甚至比向慕容寒山發出挑戰還要早,那麼他們此時人在哪裡?”

溫侯爺道:“這也是我懷疑這些人向慕容寒山進行的挑戰絕不會這麼簡單的原因,因為如果他們要挑戰慕容寒山,來到中原直接去挑戰便是,何必聯手在一起,同時向慕容寒山發出挑戰書,結果卻還要在中土等候這麼久呢?”

伏纓道:“是啊,為什麼呢?”

很久都沒有說話的伊雪忽然說道:“說不定他們此刻就在一起,否則以丐幫的本事,怎麼連一點線索都找不到呢?”

這句話提醒了朱雀,他說道:“這些人之所以能逃避丐幫的耳目,據我所知只有一種地方才能做到。”

伏纓問道:“什麼地方?”

朱雀道:“官府,甚至是朝廷,古人雲,小隱隱于山,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而能夠逃過丐幫以及中原武林中人耳目的,只有官府朝廷,至於他們六人現在是不是在一起,雖然言之尚早,但可能性很大。”

伊雪聽朱雀認可了自己的話,甜甜一笑,不再說什麼,接著低頭喝茶,他們說了這麼久的話,宴席早就有家丁撤下,給他們換上上好的極品毛尖茶。

溫侯爺嘆道:“我武功智謀都不如朱雀,可是我一直覺得我溫某對現狀十分滿足,此生無憾,但是見到朱夫人,非但相貌豔絕,而且聰慧過人,又是劍術高手,和你朱雀可說一對郎才女貌的江湖俠侶,實在是讓我溫某感到憤憤不平,我所擁有的這些榮華,和朱雀一比,簡直是俗不可耐。”

償若換成別人評論自己的女人,定會惹人反感,但這話自溫侯爺口中說來,卻給人一種十分真摯誠懇的感覺,絕無一絲不敬之意。

朱雀道:“家有賢妻的在所多有,而不是侯爺卻能被人稱為侯爺的,天下怕只獨有溫侯爺一家,常言道,貧賤夫妻百事哀,別人何嘗不羨慕溫侯爺呢?這是否算得上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且家花不如野花香呢?溫侯爺十三名妻妾,人稱金陵十三釵,大家提起來,那都是羨慕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溫侯爺哈哈大笑,心中遺憾稍解,他換過話題說道:“以你們看,這些人償若真的隱藏在官府衙門甚至是朝廷當中,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朝廷對六國高手非但不加防備,反而甘願和他們同謀,目的又會是什麼呢?”

伏纓想不出緣故,他沉吟道:“是啊,朝廷庇護他國高手來對付自己國內的高手,這豈不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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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想了想道:“除非……除非這場挑戰,本就是朝廷自己的陰謀。”

伏纓駭然道:“我看你可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說朝廷對他們加以庇護已經是令人難以想象的了,你再說這原本就是朝廷請來對付慕容寒山的,這……”

溫侯爺卻接過來說道:“這種說法雖然有些駭人聽聞,卻絕非沒有可能,只不過現在卻缺少一個支援這種說法的原由。”

朱雀承認道:“不錯,咱們的確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什麼,只能透過丐幫數萬人都查不到他們的行蹤來看,他們可能隱身在朝,我想,只要咱們順著這個思路查下去,一定會有所收穫。”

伏纓對朱雀道:“對了,你不是和王府的二公子交好麼?可以向他打聽打聽,說不定他會知道些什麼情況。”

朱雀道:“我可以託人問問他,若是親自趕過去,這路途過於遙遠,來回就會耽擱不少時間,而且恐怕未必會有什麼結果,對了,溫侯爺認得不少官府朝廷中的人,不知道能不能打探一下?”

溫侯爺苦笑道:“這還用等你來提醒我?此事鬧得如此轟動,我早就向我結識的人打聽過了,他們都不明所以。”

朱雀喝了一口茶,發現茶水已經涼了,隨著這一口茶入口還帶進了幾片茶葉,他並沒有將茶葉吐出,而是嚼了嚼隨著茶水吃了下去,他說道:“如果這種事真是朝廷所為,未必是皇親國戚所做,而是朝廷中哪位身居要職之人做出的荒唐事,此人當然也知道此事的不可告人之處,所以定會嚴加隱瞞,一般人絕不會知道的。”

溫侯爺點了點頭:“唉,此事真是難以索解,不過你朱雀向來是查探這種事情原委的高手,你遲早會查出個水落石出來,不提這件事了,我聽說你揭破了湘西君子魯道南的偽君子面目,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朱雀道:“這件事說來話長,天色已晚……”

溫侯爺打斷他的話道:“你知道我天天窩在應天府,沒有你們這種精彩絕倫的經歷,悶也悶死了,說來話長就慢慢說,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其他人且去休息,你留下來跟我細細說一遍就是。”

是夜,朱雀和溫侯爺聊到了二更,夜裡自然是在溫侯爺府上的客房歇宿。

翌日醒來後,朱雀又和伏纓一起去拜訪了其他的朋友,想打聽打聽些線索,只不過他們最後還是無功而返,他們甚至去找了丐幫應天分堂的丐幫弟子,也沒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

在應天府待了三日,朱雀和伏纓決定繼續向東行去,如果再查不到什麼線索的話,就直接去找慕容寒山問問情況。

溫侯爺對朱雀的離去感到十分不捨,但他也知道朱雀有事在身,只得叮囑他但凡來到應天府,就一定要去找他,臨別又送給他們豐厚的盤纏,這才殷殷惜別。

離開應天府,伏纓忽然說道:“此時距離中秋還有二十來天,咱們到蘇州的行程不過兩三日,何用再這麼辛苦地趕路?我看不如走水路,咱們舒舒服服地順流而下,豈不是好?”

朱雀深以為然,伊雪和伏光兩人都沒什麼意見,幾人便趕著馬車又或騎著馬來到渡口。

此時正是盛夏天氣,天氣炎熱,白天償若騎馬趕路也的確辛苦,來到渡口,看著大江袞袞東流而去,江風習習,的確讓人感到心頭舒暢。

幾人在渡口等候了半日,來往船隻不是太小,容不下他們的馬車和馬,就是已經載滿了貨物,直到快到晌午時,才從上游下來一艘大渡船,幾人和船老大商量好了船資,剛將馬車趕上渡船,天邊就飄來一陣陰雲,跟著噼裡啪啦地下起雨來。

幾人將馬拴在船板上,然後進了船艙避雨,伏纓連叫僥倖:“這船來得好及時,償若再晚了一些時候,咱們都要被淋成落湯雞了。”

朱雀笑道:“那也未必,馬車上有傘,咱們難道不知道打傘麼?”

伏纓道:“你小子就知道跟我抬槓,騎著馬怎麼打傘?對了,今日渡船這麼少,真是奇怪。”

說到這裡,他問穿著一身斗笠雨蓑站在船艙外的船老大:“為何今日的船這麼少?”

船老大道:“恐怕你們還不知道,除了我這艘船外,其他稍大些的船都被徵用運糧運兵了,聽說西邊叛軍攻城甚急,朝廷從這裡排程兵糧逆流西上前去支援,我因為給一位老顧客送貨,正好錯開了他們,若非如此,我這艘船只怕也不能倖免。”

伏纓道:“被徵用的船隻待遇也不低,你說不能倖免是什麼意思?”

船老大道:“你們外人自然不知道,只怕還覺得我們能被朝廷徵用是件幸運的事,償若朝廷大軍滅了叛軍,能夠邀功請賞,心情大佳之下,我們的確能夠跟著沾點光,償若他們打了敗仗,我們別說他們之前許下的酬勞,只怕我們的船都會被他們搶去,如果不行被叛軍俘獲,那是連能活命都不錯了,還提什麼船資?”

伏纓道:“原來如此。”

這艘船是一艘客貨兩用的船,平時溯江而上或者順流而下的時候,渡船都會在各個渡口停下,有搭乘渡船的人便和船老大談妥船資,讓他順帶捎上一程,想朱雀這樣帶著馬車和馬的,相當於帶了不少貨物,船資自然要高出不少,只不過伏纓等人當然不會在乎。

船艙是像客棧一樣的兩排房間,中間有一條走廊相隔,只不過比起客棧旅館,這裡的房間要小上許多,朱雀等人被人安排在其中幾間連在一起的房間內,他們發現這艘船上的乘客不少,因為很多房間都住了人。

這些房間房門緊閉,也不知道住的都是些什麼樣的人。

朱雀和伏纓等人放好了行禮,又都來到船艙門口看雨,那雨越下越大,天地之間都是霧濛濛的水氣,就連近岸的風景看起來都是模模糊糊的。

船老大看情形,這雨一時難停,與其在這裡等候,不如冒雨開船,他吩咐手下開船,自己又親自前去掌舵,風雨之中,必須要他這樣的老手才行。

大船緩緩向東行去。

就在這時,岸邊忽然有人冒雨前來,一邊向江邊跑著,一邊喊著:“船家!且等一等,我們要坐船!”

船老大已經收了船錨,再放下去嫌麻煩,不想再停下來載人,因此並沒有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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