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山崎三郎就要抵擋不住推背刀的進攻,山崎三郎向後縱躍數步,接著刀法一變,變成了他更為熟悉的富田流刀法。

溫侯爺見他使出富田流的刀法,忍不住一震,這段時間他跟山崎三郎學習桃井流的刀法,兩人用桃井流的刀法相互比試,溫侯爺已勉強能和山崎三郎對戰一番,但償若山崎三郎換成富田流的刀法,溫侯爺根本接不住幾招,不管他是用桃井流的刀法還是別的武功,都不是山崎三郎的對手。

這就並非他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而是山崎三郎本身的刀法就高明的多,以此推斷,林恆一不是他溫侯爺的對手,他溫侯爺又不是山崎三郎的對手,那麼孰高孰低答案就很明顯了,就算林恆一平時對他有所想讓,在溫侯爺的心中,兩人的武功也是所差無幾,林恆一就算能夠勝過自己,也得在百招開外。

山崎三郎的富田流刀法比之桃井流的刀法更為刁鑽陰險,林恆一驀然接到山崎三郎這一套刀法的攻擊,前兩三招不免顯得有些手忙腳亂,溫侯爺打定主意,一旦山崎三郎打得林恆一抵擋不住,自己就出面喊停,讓林恆一給山崎三郎道個歉,雙方言和。

但從第四招開始,林恆一的推背刀也忽生激烈的變化,推背刀依然是推背刀,可是刀勢也變得更加凌厲多端,雙方打得難解難分。

二十多招過後,林恆一見山崎三郎的刀法雖然剛猛,但每一刀之後的守禦都存有破綻,頭幾招他還以為這是山崎三郎故意引誘他進攻的陷阱,到得後來,隨著兩人過招越來越多,林恆一才知道東瀛人的刀法重攻不重守,因為進攻時償若留有後招,則攻勢不能得以盡情發揮,東瀛人為了將刀法進攻的特性發揮到極致,所以每一招都幾乎不留餘地。

只不過他們從沒想過會有人能連續阻擋他們這麼多招數還能不被擊垮。

而推背刀則是既重守又重攻,攻守兼備,林恆一和山崎三郎比試到三十多招後,他一邊出刀一邊哈哈大笑道:“我說你沒有資格做人家的師父,眼下露陷了吧?”

溫侯爺見兩人打得激烈,也看不出林恆一勝券在握,一時不明白他為何這麼說,而山崎三郎因為對漢語還不熟悉,在比試之中難以和他辯論,只是不停地出招,招式也更加猛烈了。

林恆一又接著說道:“三招內我定能勝你,否則就承認你有做溫侯爺師父的資格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出了一招,但這一招卻被山崎三郎擋住,這幾句話山崎三郎和溫侯爺都聽得分明,只不過兩人都不知道他有什麼底氣說出這話。

第二招跟著過來,山崎三郎咬緊牙關和他以攻對攻,想看看他如何能在三招內擊敗自己。

兩人的刀就在快要交擊在一起時,林恆一的招數忽然再變,原來他這一看似用盡全力的招數卻是虛招,山崎三郎一刀劈空,他暗叫不妙時,眼前已經失去了林恆一的身影,接著他肩膀劇痛,看來還是被林恆一的推背刀給削中。

林恆一擊傷了山崎三郎後十分得意,也並沒有違背溫侯爺的話,得勝之後的他閃身到了一旁,他雙手抱住刀柄,刀尖下垂,對山崎三郎拱手道:“承讓了!”

溫侯爺連忙來到山崎三郎身後檢視他的傷勢,並對一旁看熱鬧的家丁喊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取金瘡藥,給山崎先生敷上!”

家丁連忙去取藥。

山崎三郎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對溫侯爺道:“你這為朋友說得沒錯,我不配教你刀法。”

溫侯爺道:“你傷勢要緊,這時候那是說這些話的時候。”

林恆一在一旁火上澆油地說道:“溫侯爺,現在事情已經很明顯了,他刀法平平,我看你實在沒有必要跟他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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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侯爺冷冷地說道:“他刀法高低,我心中有數,倒是你林恆一呀林恆一,你和我比試時,償若使出今天這些招數,我溫如玉哪裡會是你這位推背刀高手的對手?恐怕在你手底下連十招都走不過吧?”

林恆一臉上的笑容僵住,他剛才和山崎三郎比試時一時興發,竟然忘了自己平時都是讓著溫侯爺的,這時候他連忙解釋道:“溫侯爺嚴重了,我能勝過山崎先生,不過是偶然而已。”

溫侯爺淡淡地說道:“偶然到三招之內能夠必勝的自信,恆一,多謝你之前一直自降武功陪我習練,唉,你們這些人將我捧這麼高,讓我以為自己有多厲害,唉,我溫某武功雖然不濟,卻不是傻子。”

林恆一無話可說,畢竟他用三十多招就能勝過山崎三郎,而他也看出溫侯爺的武功比不過山崎三郎,卻在一百多招後輸給溫侯爺,只怕就算是孩子,也能看出其中的貓膩來。

溫侯爺道:“你每次前來,除了陪我比武哄我開心外,你陸陸續續地向我借過一千多兩銀子,咱們交情一場,這些銀子也不用讓你還了,另外今日你親自揭破之前的容讓,讓我對自己武功水平如何更加清楚,也算你有功無過,這樣吧,我再送你三百兩銀子,此後林兄還是不要再來我溫府的為好。”

林恆一臉上陣紅陣白,他聽溫侯爺對他的稱呼由恆一變成了林兄,那是不會再將他看成朋友了,這一番話也並沒有咄咄逼人之意,反而在最後還送自己三百兩銀子,可說好聚好散的典型了,林恆一道:“君子絕交不出惡言,多謝溫侯爺的賜予!”

溫侯爺見他臉皮如此之厚,竟然還有臉稱自己是君子,還有臉收下銀子,不過他也沒有計較,命家丁去取了給他。

看著林恆一離去,溫侯爺扶著山崎三郎進了屋子,家丁送來金瘡藥給山崎三郎敷上,家丁敷藥的時候還忍不住說道:“那林恆一出手好重,這一刀肯定不是無意中傷著的,而是有意為之。”

溫侯爺嘆道:“此人在我這打秋風慣了,忽然見到我對別人好,刺痛了他,竟然不許山崎先生留下,沒有容人之量,也因此讓我更清楚地瞧出他的真性,對我來說也是利大於弊,唉,一千多兩銀子,僱了個江湖人陪我練武,哄我開心,到底是值還是不值?”

山崎三郎一直都在忍著肩膀上的傷痛沒有說話,聽到這時他也明白了林恆一攀結溫侯爺的目的,他歉然道:“都是我不好,拆散了你們之間的交情。”

溫侯爺失笑道:“有你什麼事了?說起來我還要感激你呢,沒有你,只怕他林恆一還會哄著我不知多久,其實我早就有所疑心,只不過每次他都故意輸給我,讓我有種割捨不下的虛榮心,也正是這份虛榮心作祟,才矇蔽了我的雙眼,唉,原來我的武功如此低微,我到此刻防止。”

山崎三郎道:“既然你的朋友刀法如此厲害,你又何必將他趕走,直接將他留下教你刀法豈不更好?”

溫侯爺苦笑道:“你以為他沒教我麼?只不過此刻我當然知道,他教給我的不過泛泛,否則我和他的武功怎能相差這麼多,山崎先生,你受傷很重,看來必須要在我這將養一段時間了。”

山崎三郎道:“若是等我傷勢痊癒,只怕來不及去找人了。”

溫侯爺道:“你去找的那人究竟要做什麼事,到了現在你還不肯說麼?”

山崎三郎道:“我已經答應過你,臨走時定會告訴你的,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還請溫侯爺耐心等候一下。”

說到這裡,朱雀和伏纓等人也都明白了溫侯爺為何忽然自謙起來,原來是林恆一幫他轉了性。

朱雀問道:“現在這位山崎三郎是否還在你府上?”

溫侯爺搖了搖頭:“你來得很不巧,若是能早來三日就能見到他了。”

朱雀愕然道:“原來他已經走了,那麼他要去找誰,找此人的目的,豈非都已經告訴了你?”

溫侯爺點了點頭:“當然,這件事非同小可,不過我還沒說完為何我覺得自己武功不行,並非只是林恆一的事。”

朱雀雖然很想知道山崎三郎臨走時跟溫侯爺說了什麼,但又不能不聽溫侯爺的話,只能先問道:“還有什麼緣故?”

溫侯爺道:“之後我又去找了一些武林中聲望不高的人,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去跟他們比試,結果自然可想而知,原來除了林恆一,以前其他的朋友對我的吹捧也大都處於客氣,嘿,接受自己不過三流低手的真相原來是這麼痛苦的。”

伏纓聽他說得好笑,對他說道:“眼前你就有一位不吹捧你又能點撥你幾招的高手,你何不向他請教請教?此人心胸開闊,言出必踐,只要答應指點你,就絕不會敷衍了事。”

溫侯爺知道他說的是朱雀,卻故作不知,拱手對伏纓道:“不錯,紅纓公子俠名滿天下,不僅輕功高明,一把流螢劍,一套飛雪劍法,江湖上真是罕有敵手,若能得伏纓公子點撥點撥,自會讓我溫某進益匪淺。”

伏纓哭笑不得地說道:“對於你的評價,我倒不好客氣,否則也會讓你認為我是準備在你這打秋風之徒,不錯,我伏纓劍法輕功就是高明,只不過在座的還有一位比我更高明的,溫侯爺不去請教更高明的,而來請教我這個次高明的,豈非有些本末倒置?”

朱雀笑罵道:“去你,平時你自吹自擂,硬說你各個方面都勝過我,今日怎的轉了性兒?”

溫侯爺自然知道他們在說笑,他正色道:“山崎三郎臨走之前跟我說明了真相,原來他要找的人果然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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