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君邢典在一旁仔細看了看,他看得並非龍頭棍上武功秘笈的內容,而是看上面暗紅色的字跡是怎麼出現的,過了一會,他斷言道:“這一定是剛才這根鐵棍掉進水潭後,被腐蝕出來的字跡。”

朱雀感到有些離奇,他說道:“若是水潭裡的水連玄鐵棍都能腐蝕,那伏纓豈非早就被腐蝕得連渣滓都不剩了?”

邪君搖了搖頭道:“這是兩碼事,看來那水潭裡的只對玄鐵有這種功效,對人則是有治癒的功效。”

朱雀姑且相信,他看了看上面的字跡,發現上面暗紅色的字似乎都是被刻劃出來的,他納悶道:“以玄鐵之堅硬,這些字是用上面雕刻出來的呢?”

邪君仔細看了看上面的字跡後說道:“這些小字不是被刻出來的,而是用什麼東西腐蝕出來的,雲貴一帶有一種蠟染的技術,估計就是用那種手段,用特殊的酸料將字寫上去,然後附著以蠟,假意時日,上面便有了這些字跡,你看,這些字深淺不一,且裡面並不平整,說明並非用什麼鋒利的東西刻出來的。”

朱雀聽得不明所以,他仔細看著上面的武功秘笈,看到一小半時,他驚喜萬分地說道:“伏纓你看,這上面並不是什麼武功套路,而是內功心法,你內力消失,習練這個說不定能有所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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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君本來也對玄鐵棍上的武功感到心動,但當他聽朱雀說上面的武功都是些內力心法時不禁大感失望,也沒有了覬覦之意,任由朱雀將玄鐵棍遞給伏纓。

伏纓並不相信會有這麼巧這麼好的事,只不過他見朱雀對自己的遭遇感到痛心,不忍再讓他更難過,便無可無不可地接過龍頭棍,他對朱雀說道:“眼下我已經內力盡失,所以有件事非要你幫我不可。”

朱雀慨然道:“你我之間不用說什麼幫不幫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快說,需要我去做什麼?”

伏纓正色道:“我要你將我傷成這樣的那些兇手全都宰了,以洩我心頭之恨!”

朱雀道:“此事你不說我也會去做,只不知究竟是誰害得你成這樣?”

伏纓看著邢典道:“是崆峒派的十二長老!”

邪君邢典聽到伏纓的話,身子一震,朱雀眼中似要噴出火來,但他語調依舊平靜,只淡淡地說道:“原來是他們傷的你,很好,現在他們在什麼地方?”

伏纓道:“剛才你幾次問我是誰害我成這樣,我都沒有說,你可知道為什麼?”

朱雀搖頭表示不知。

伏纓輕嘆一聲道:“我之所以不告訴你,是因為現在還不是報仇的時候。”

朱雀問道:“為什麼?”

伏纓道:“因為崆峒派的十二長老現在此刻正和三百餘名崆峒弟子待在一起,你又不是神仙,就算邪君在此,恐怕也只有力戰而亡的結局,就算再加上一個慕容寒山,也不會有什麼改觀,眼下咱們只能忍氣吞聲,等他們分開,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未晚,我都不急,你著什麼急?”

朱雀聽他這麼說,先是怔了怔,接著問道:“原來你小子找到他們了,他們人呢?”

伏纓白了他一眼:“我既然說了現在不是找他們尋仇的好時機,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邪君邢典在一旁說道:“三百多崆峒弟子又如何,不過是一群廢物罷了,只怕我和朱雀兩人聯手殺過去,他們大部分人都會嚇得魂飛魄散,四散而逃,只看他們一聽說我要前來,立刻嚇得連他們家門都不敢要了,便知究竟,咱們怕他們怎的?”

伏纓先是像看瘋子一般看著邢典,不過他回思崆峒派一眾弟子果真是因為邢典的到來才出去避禍,顯然邪君邢典對他們的威懾主要還是在內心,而並非敵他不住,他說道:“你們可知,以我伏纓的輕功來說,為何逃脫不了,反而被揍成這樣?”

朱雀皺著眉頭道:“是否因為他們設下了陷阱?”

伏纓點了點頭:“可以這麼說,而且他們如今所在之處,乃是一處絕地,就算他們想要四散而逃,只怕也逃不出去,只會逼得他們背水一戰,到時候只怕你們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朱雀心思機敏,他立刻推斷道:“崆峒派弟子們是躲在一處山洞中?”

伏纓點了點頭:“他們擠在山洞裡,而且只要進了山洞被他們發覺,山洞就會被一塊厚石板機關封住,到時候他們一擁而上,只怕神仙也擋不住他們的群攻。”

朱雀並沒有說去不去,而是問道:“那山洞在什麼地方?”

伏纓還沒有回答,邪君反倒說了:“我知道這山中有一個山洞,山洞洞口十分隱蔽,是在一塊大石頭後面,洞口逼仄狹窄,可是裡面卻十分寬闊,若我猜得沒錯,他們應是躲在了那裡。”

伏纓聽他說得大致不差,想起他在這附近住了幾十年,就算再隱蔽的山洞恐怕他也知道,伏纓勸道:“你們現在不能去,你們若是有了三長兩短,我伏纓只好以死謝罪了,朱雀兒,你想想家中的嫂子和重陽吧!”

朱雀看著邪君,希望由他決定,他不是魯莽衝動之輩,但伏纓身上遭受的傷害讓他無法冷靜下來,兩者無法權衡,他便希望由邪君邢典來決定去還是不去。

邪君邢典看了看日上三竿的朝陽,然後淡淡地說道:“我餓了,咱們先找點吃的果腹。”

朱雀和伏纓兩人都在等著他下決定去還是不去,想不到他忽然說出這麼一句不著邊際的話來。

伏纓以為他不去了,面帶笑容道:“我也餓了,咱們是該下山去找個地方好好吃上一頓了。”

邢典搖了搖頭:“不,咱們不下山,我去打幾隻野兔或者獐子,你們只等著嚐嚐我的手藝吧。”

朱雀則看出邢典還是決定前去山洞裡找崆峒派弟子的麻煩,因為若要吃飯,只要下山去隨便找一戶人家就能飽餐一頓,何用自己去山中打獵為食呢?

邪君邢典在崆峒山中居住了數十年,對於山裡的情況瞭如指掌,他獨自前去,沒過多久就帶著幾隻野兔子回來,他在獵戶屋裡找到一口鍋,然後提著兔子到溪水邊洗剝乾淨,朱雀幫他埋灶生火,伏纓見他們暫時不提去山洞中找崆峒弟子的事,放下心來,在一旁拿著龍頭棍研玩,看著上面的內功心法,不久便入了迷。

等到幾隻兔子變成一頓美味的佳餚後,朱雀和邢典喊伏纓吃飯,伏纓看龍頭棍入了迷,對兩人說道:“你們先吃,等我看完這一點。”

朱雀和邢典也不跟他客氣,兩人狼吞虎嚥地開吃起來,等到兩人吃飽後,剩下的兔子肉也足夠伏纓吃的,朱雀向伏纓看去,只見他已經將龍頭棍放在一邊,整個人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躺著,他左腳和右肘撐地,右腳平伸,左手直直舉起,如此這般不久,又換過右腳和左肘撐地,左腳平伸右手舉起,這種古怪的姿勢對於普通人來說雖然難以做到,可是對於習武之人來說卻非常簡單。

伏纓來回交換了幾次姿勢,又換了一種更古怪的姿勢,他雙手撐地,整個人倒立起來,雙腳前後撐開,不久他又換了一種姿勢,就這樣,他前前後後共換了八種姿勢。

等到八種姿勢全都練過一遍後,伏纓盤腿坐下,打坐了一會,人站起身來,哈哈大笑道:“我不會成為一個廢人啦!我的內力回來啦!”

朱雀聞言也為他感到歡喜,他咋舌道:“這是什麼內功心法,竟然這麼神奇,你的內力全都恢復了?”

伏纓道:“哪有這麼簡單,不過只要照著上面的心法練下去,只怕不出一個月,我的內力就能盡復。”

邪君邢典也感到驚訝:“這是什麼心法,上面可說了名目?”

伏纓搖了搖頭:“沒有什麼名目,不過我覺得如果叫做回春大法應該不錯,這上面的心法正是讓人將自己本身的內力拋棄得乾乾淨淨,然後重新練過,會比之前的內力還有所進步,兩位若是有這個魄力,不妨也跟著練練!”

朱雀聽他說要將自己本身的內力全都拋棄乾淨,連忙擺手道:“你留著練就行了,我不敢妄自菲薄,自己的內力已經足夠用,萬一我將自己體內的內力拋棄,連這個又不會像你這樣有起色,那我豈非得不償失?”

伏纓看了看邪君。

邪君邢典也跟著擺手道:“我也並不貪婪,就算之後的內力略強些我也不稀罕,還是我身上自己辛辛苦苦修煉來的內力用得順手,你還是留著自己練吧。”

伏纓嘆了口氣:“看來你們是辛苦練功慣了,就像一個一點點攢錢出來的人,眼下有一個發橫財的機會,你們卻都不敢把握住。”

朱雀反駁道:“要發這個橫財,需要我們將幾十年積累起來的財物扔出去做賭注,一旦失敗了就會變得一貧如洗,這等橫財我消受不得,邪君呢?”

邢典失笑道:“我這個人挺知足的,並不想要追去更深厚的內力,以我這把年紀,還是平平穩穩的好。”

伏纓看了看兩人道:“我還想你們能陪著我一起練,這裡面有什麼我想不明白的,大家也能一起切磋切磋,想不到你們兩人都是這麼不求上進的人,唉,真是沒勁透了。”

說著,他放下玄鐵棍,來到鍋前,狼吞虎嚥地將剩下的兔子肉全都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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