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看著被他們制服的那人始終跪在地上垂著頭,也看不清他的容貌,他問道:“可曾問出此人的身份?”

汪九成搖了搖頭:“此人倒是嘴硬,不過我們也是剛剛將火滅了,還沒怎麼來得及問他話,你們就來了,你們怎麼來得這麼快?”

朱雀道:“說來也巧,我們正好在附近的酒樓中吃酒,看到這裡失火便前來看看,想不到遇到了汪大哥。”

這時門外一陣騷亂,衝進來一隊官差,這些人手中拿著鐵尺鎖鏈等物,一進來便大呼小叫地嚷嚷著:“誰在這裡殺人放火?如此無法無天,那不是反了嗎?何況還是在魯大君子家中,來人!統統給我拿下!”

見到這些叫叫嚷嚷地衙役,汪九成不禁眉頭大皺。

朱雀見狀連忙從懷中掏出二公子送給他的王府金牌舉手一照,對領頭的官差喝道:“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這是什麼!”

領頭的官差看不清這是什麼金牌,夾手奪過,放在眼前一看,金牌上寫著“衡王”三個字,差點沒把他嚇得人腿軟跪下來,手也跟著發抖,抖得幾乎拿不住金牌,他雙手捧著金牌遞還給朱雀道:“小的不知道是王府的人,得罪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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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接過金牌,對這些官兵道:“我們奉衡王府二公子之命前來查一件要案,二公子叮囑了不要驚動地方,你們就當不知道此事好了,給我將門口圍觀的百姓驅散,然後滾吧!”

這些官兵立刻聽命,二話不說扭頭就走,他們有幾顆腦袋,敢對王府派來的人不敬?

很快,魯道南家外的百姓就被驅散開去,外面的街道也變得安靜下來。

汪九成也知道朱雀有這麼一塊王府金牌,想不到他一直隨身攜帶,對於朱雀的處理,他感到很滿意,否則若是官府在其中夾纏不清,他們可就平添了許多麻煩。

而路金鐘並不知道朱雀和王府的人還有還有關係,還以為朱雀是用一塊假金牌騙走了這些官兵,朱雀當然也沒有空閒跟他解釋,他來到丐幫高手圍著的這個人身旁,蹲下來問他:“朋友,到了此刻你還不願說出你的身份麼?”

這人始終一言不發,朱雀正想站起來問汪九成怎麼處理此人時,他忽然發現此人耳根後面的筋肉牽動了一下,朱雀心道不妙,一掌擊在此人的脖頸後面,這一掌他用的是掌緣,手掌中貫注了真氣,一掌下來,此人本就低垂著的腦袋向前一傾,大口一張,“哇”地一聲從嘴裡吐出一顆黑漆漆的藥丸出來。

這顆藥丸很小,只有綠豆大小,卻散發出一股腥臭之味,顯然是顆毒丸,一看到這顆有毒藥丸,幾個人豈能不知此人十分嘴硬,眼見事情敗露,便想要服毒自盡,幸虧朱雀發現得及時,否則此人一死,那麼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可是此人雖然沒有吞下藥丸,但藥丸在他口中也溶解了一點,汪九成正要挖苦他幾句,此人眼睛一翻白,向後咕咚倒了下來去。

朱雀連忙來到此人身旁,一探呼吸,二探脈搏,接著對汪九成道:“此人性命無礙,只不過是中毒暈厥了過去,我給他用真氣驅驅毒,然後再服一些解毒的草藥應該就可以無礙了。”

汪九成嘆道:“為此人去讀,豈非徒勞耗費你的真力?”

朱雀微微一笑道:“此人縱火不成,總不至於罪該萬死,而且驅毒也耗費不了多少真氣。”

路金鐘對朱雀行俠仗義的舉止都是道聽途說,今日一連見到朱雀幾次光明磊落的行徑,更是為他感到折服,他連這放火之人都不惜耗費真氣續命,相比之下,他大刀小路所作所為不免顯得有些徒有虛名了。

朱雀將此人扶著盤腿坐下來,然後坐在他身後雙手分別抵在此人神道穴和命門穴上,他左手在上為陽,右手在下位陰,兩手各自送出一股真氣在此人體內遊走……很快,此人吐出一口黑血,呼吸漸漸平穩下來,但並沒有醒過來。

朱雀對汪九成道:“行了,他的脈息由促變緩,回頭給他服些解毒的草藥就行了,只不過咱們現在在魯道南家中不方便,還是將他帶回丐幫分堂醫治和審問的好。”

汪九成點了點頭,命兩名弟子將此人揹回丐幫分堂,想了想,他又命兩名弟子跟隨在後面護送,四名丐幫高手一起送此人去丐幫分堂,以防路上再出現什麼意外。

四名弟子領命而去。

汪九成道:“何無奇,孫三毀,你們兩人留在這裡,回頭我將魯道南家中的大門鎖上,你們留在這裡警惕著,以防還有別人前來放火,晚上我會派人過來替換你們,其他人先跟我們會丐幫分堂。“

兩名看起來精力十足的中年乞丐上前領命,然後各自找個地方躲了起來,他們一行人來到魯道南的家中,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們具體有多少人,留下兩人,外人也看不出來。

當下汪九成和朱雀、路金鐘以及七八名丐幫弟子離開了魯道南的家,向丐幫分堂行去。

來到丐幫分堂,聶寒冰正在分堂中,見到汪九成連忙過來行禮,其餘分堂中的丐幫弟子見到汪九成無不跪下磕頭,自從汪九成和聶寒冰言語不合之後,汪九成尚是首次來到澧州,丐幫弟子一見到幫主,心中無不感到激動。

汪九成連忙讓諸位弟子起身,他叱責道:“我是你們的幫主,又不是官老爺,磕什麼頭?你們各自去忙,我還有事要商量,回頭再來跟你們說話。”

丐幫弟子連忙答應。

幾人一起來到廳堂坐下商量,汪九成命聶寒冰趕緊派人去找大夫開解毒的藥送給那縱火之人服下,聶寒冰在汪九成等人前來之前已經由那四名丐幫高手告知幫主回來,而聶寒冰也剛剛知道魯道南家中失火,正摸不著頭腦時,汪九成前來,他不敢多問,連忙吩咐弟子去做。

這邊汪九成問朱雀:“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會有人去燒魯道南的房子?是否魯道南家中果真有他作惡的證據?”

朱雀道:“汪大哥明鑑,此人作的惡太多,咱們又要等著七月初一揭破他的真面目,他自然是做賊心虛,想盡辦法來掩蓋自己的惡行,而找人前來毀滅證據,正是他垂死前的掙扎而已。”

汪九成還不知道聶寒冰已經在魯道南家中發現了許多屍首,他連忙追問詳情,等到朱雀一五一十地跟他說清之後,汪九成怒道:“這賊子,竟然害死了這麼多無辜之人,到了此刻兀自不知道悔改,老子非要將他千刀萬剮了方能解氣。”

路金鐘雖然在酒樓上從朱雀那裡聽說了魯道南的惡行,但當時朱雀礙於酒樓上的食客眾多,沒有跟他細說,可說他也是首次聽到有這麼多人被魯道南害死,而且絕大多數都是年輕女子,顯然魯道南行徑有多惡劣,也怪不得汪九成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朱雀點了點頭道:“他的行徑的確令人恨得牙癢,咱們習武之人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不能對不會武功的百姓濫施暴力,更何況魯道南下手的物件都是年輕女子,可知他心中除了歹毒外還非常齷齪,這種人就算放之綠林,也會為人所不齒,更何況他在外還標榜正人君子,那是加倍地可惡了。”

汪九成道:“此人企圖毀滅證據,那是不準備承認了,不過你怎麼知道這放火之人是他兄弟魯延綿所派來的呢?”

路金鐘聞言臉上一紅,剛要說話,朱雀搶先說道:“這些都是大刀小路告訴我的,他得知魯延綿要燒他兄長的房子,便趕來企圖阻止,恐怕小路也想不到這件事背後聳人聽聞的真相吧!”

朱雀這麼說,自然是幫他推脫他的干係,路金鐘心中暗暗感激,他連忙介面含糊地道:“不錯,只可惜我也被魯道南給矇蔽了,還以為他是什麼好人呢。”

汪九成道:“這也怪不得你,試問誰沒有被他假仁假義所欺瞞呢?”

在他們說話時,聶寒冰派人去找的郎中帶著藥來到丐幫分堂,郎中給縱火之人把了脈,用酒化了一顆解毒丸喂此人服下,然後又給此人施以針灸,此人在多方施救下,終於悠悠醒來。

看到朱雀和汪九成等人站在床邊,此人恨恨地說道:“你們要如何折磨我?難道讓我死都死不了,只能生受你們的折磨麼?”

朱雀問道:“以你的身手,這麼輕易地赴死豈非可惜?而且死得默默無聞,我都替你感到不值。”

這人問朱雀:“你是何人?”

朱雀跟他說了,然後指著汪九成道:“這位是丐幫的汪幫主,想必你早就看出來了吧?”

他以為這人跟大刀小路路金鐘的境遇差不多,也是被魯延綿矇騙過來縱火的,因此亮明了身份,想讓此人知道魯延綿並非什麼好人。

但是此人聽到朱雀的名頭後,更是長嘆一聲,不發一言。

朱雀冷笑道:“男子漢大丈夫,連死都不怕,難道還怕說出自己的姓名,說出真相麼?”

這人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看著屋頂半天,終於用手肘支撐著坐起身來道:“不是我不肯跟你們說出我的身份,只怕說出來之後,你們更不肯放過我了。”

朱雀感到奇怪:“我們更不肯放過你,最多也不過要了你的性命,那又有什麼了不得的?哪怕你是十惡不赦之人,我們也不會讓你受什麼活罪,你又有什麼好忌諱的呢?”

聽到朱雀對此人的威脅,汪九成心中感到奇怪,因為朱雀這麼一說,此人豈非更不會說實話了?

他不知道朱雀隱約猜到此人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人,和路金鐘不同,因此便用這種口吻來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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