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師爺這才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二公子看到他,直接問道:孫師爺,這個太原府的曹知府究竟是什麼來頭?

孫師爺想也不想就回答道:這太原府的知府名叫曹錦華,字知吾,原直隸高陽縣人,十二年前中的進士,為知縣後補,後補投閒了二年做了邯鄲知縣……三年前被提拔為太原知府……

二公子打斷他的話,不耐煩地問道:我問你他的來頭,你扯這麼多沒用的幹什麼?

孫師爺說道:是,是,此人有個親戚乃是東廠的曹公公,現在曹公公權勢熏天,所以……

朱雀和二公子同時恍然,原來如此,宦官橫行,下面趨炎附勢的人竟然連王府都不放在眼裡,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些有點背景的人跟著狂妄起來,似乎什麼人都不被他放在眼裡。這曹錦華尤其可惡,非但自己飛揚跋扈,就連兩個兒子也在他的庇廕下為非作歹。

二公子揮了揮手,對孫師爺說道:行了,沒你什麼事了,你出去吧。

孫師爺出去後,二公子問朱雀:“我想去見見這位曹知府,看看他到底怎生不將王府放在眼裡,嘿。”

朱雀勸他:像這種人,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二公子盯著朱雀看了一會,突然問道:你告訴我這些,豈非正是想讓我前去麼?

朱雀微微一笑:我只想讓你知道此事,並無別的意思。

二公子點了點頭,說道:陪我到院子裡練練拳腳吧,自從府裡的武師調到外地去以後,也沒人陪我練過,手腳都不免有些僵硬了。

二人來到院中,兩人比試的只是拳腳,而非器械,二公子先進招,他練的是少林千葉手,以他的身份,使出來時瀟灑飄逸,不帶半分煙火氣,看起來如同閒庭信步一般,朱雀卻知道這千葉手的後招十分厲害,二公子所會的拳法不多,這千葉手卻練得極精,比之練了多年的少林和尚也不遑多讓。朱雀曾問過他這拳法是跟誰學的,二公子始終沒說。

朱雀雖然滿腹心事,但還是儘量剋制住,強打精神,和二公子過招。朱雀先使出了少林長拳,想以拙勝巧,無奈少林長拳太過於簡單,不是千葉手的對手,朱雀拳法一變,人變得靈動無端,一會像猴子,一會像螳螂,一會又手成虎爪,一會又雙臂伸展,腳下金雞獨立成鶴姓,原來朱雀心中想著何家之事,竟不知不覺使出了形意拳。

雖然不是何家形意拳,而且其中夾雜了虎鶴雙形,五形拳等等,也頗讓二公子應付地手忙腳亂,但他心志堅定,無論朱雀變了什麼拳法,他始終只用千葉手來對付。

千葉手從頭至尾一共三十六招,二公子使完以後,換了一種拳法,這種拳法大開大合,朱雀沒有見過,隨手拆招,感覺這套拳法雖然變化少了,可是拳力凝聚,威力反而增強了。

朱雀在二公子一個直拳打來時,雙手忽然絞上了他的手臂,接著雙臂如蛇纏住了二公子的胳膊,朱雀趁出手去點二公子的肩井穴,一點肩井穴被點,二公子的手臂就會使不上力,非得認輸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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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朱雀這一指點去,二公子的肩井穴似乎滑了一滑,趁著他感到意外的一呆之下,二公子趁機抽回了手臂,然後後躍幾步,說道:“如何?”

朱雀見自己沒有點中他的肩井穴,訝然之下,隨即醒悟:“你何時學會了移位換穴的高明功夫?”

二公子說道:“我整日在家,學會了這點功夫,也不算什麼吧。”

朱雀看他假做謙虛的語氣,其實感到很自傲,也不戳穿他,只問他:“剛才那套拳法也非常剛猛凌厲,叫什麼名堂?我看教你拳法的這人,武功定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二公子對於教他那套拳法的人似乎很尊重,不再嬉笑,換成了嚴肅的表情說道:這是寒月寺的住持憫生大師所授的拳法,叫來去拳,拳法要旨不在拳而在內力與步法的配合之間,這套拳我還沒有練熟,否則威力不知這些。

他說得輕描淡寫,其實他自己為了學這移位換穴和來去拳,不知吃了多少苦頭,如今能讓朱雀誇上一聲,自己這功夫總算沒白學。

朱雀也肅然起敬:原來是憫生大師,你能學到這套拳法可難能的緊,來去拳,這名字非常古怪。

二公子說:“拳法的名字有的聽來唬人,實際並沒有多大威力,什麼伏虎拳,降龍掌,斬魔刀,雷鳴拳……也不過就這麼回事,還不如他這來去拳名字聽著舒坦,來去之間,一套拳便打完了,至於威力如何,怕只有對方才知道吧。”

朱雀哈哈一笑:“像你這麼用功懂得上進的王公貴子,也算難得之極了。”是啊,出生於王府的人,哪裡還需要自己辛辛苦苦地去習練武藝呢?何況是這麼高深的功夫。

二公子問道:“如何?我這功夫隨你出門闖蕩,不會成為你的累贅吧。”

朱雀心道,原來你和我比試比試,原來目的還是在這兒,他本來就有邀他同去之意,見他主動要去,反而假意為難地想了一想,這才說道:“你要跟我去,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須按我說的做。”

二公子問道:“怎麼做?”

朱雀道:“不經我的允許,你不可以透露你的身份,不能穿這麼好的衣服,否則別人也容易從你的衣服猜到你的地位。”

二公子甚感有趣:“去找人麻煩,我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這樣最好,我去換一身粗布衣服。”

畢竟養尊處優慣了,即使穿上粗布長衫,二公子頤氣使指的氣度還是掩飾不了,朱雀讓他猥瑣一點,二公子擠眉弄眼,更是做作,最後朱雀只得說:“算了,你還是自然些吧。”

兩人騎馬來到太原府,第一個去找的就是曹錕家。

曹錕的一個手下癩痢頭雖然被何東南失手打死,可是他對這個小嘍根本就沒放在眼裡,他擔心的是何雲手會來找他麻煩,因此現在他家中早請了一些二流的江湖人士,防止何雲手忽然過來找他麻煩。

朱雀和二公子過來的時候,曹錕正在家中和一群狐朋狗友喝酒,見到朱雀和二公子都是臉生之人,問道:“你們是什麼人?來找誰?”

朱雀說道:我是何東南的朋友,想找你談談。

曹錕聽到何東南,臉色變得難看,他惡狠狠地問道:“談什麼?有什麼好談的?”

與此同時,他院子裡的幾名江湖人士紛紛圍了上來,曹錕一見自己這方人多,膽氣一壯,說道:“何東南這小子,雖然是我師兄,但是打死了我的兄弟,我和他已斷了師兄弟的情分,沒什麼好談的了,咱們還是等著衙門的審判結果吧,聽說他除了打死我那兄弟外,身上還揹著別的人命,唉,這下真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呀。”

曹錕說起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絲毫沒有羞愧之色,就連二公子都在暗罵,這樣無恥之人,難道連一點人性都沒有了嗎?二公子心中鄙夷,又不善作偽,冷笑了一聲。

曹錕這才注意到這位看起來氣勢不凡的年輕人,忍不住問道:“你又是誰?我所說的俱為事實,有何好笑?”

其實二公子何曾感到好笑,他淡淡地說道:“憑你還不配問我的名字,我問你,那江婉瑩此刻何在?”

曹錕聽他提起江婉瑩,臉上陣紅陣白,接著對身後的人說道:“將這兩個搗亂的傢伙給我攆出去。”

兩人等的就是曹錕這邊先動手的時候,一名武師走上來推搡了二公子一把,說道:“我家公子說了,請你們滾出去。”

在滾出去前面還加了個請字,這樣說話的人倒也少見。

二公子等他推了自己一把後,使出一招來去拳中的一招有去無回,曹錕眼前一花,那名武士已高高飛起,落在兩三丈遠的地方,再也爬不起來,其他被曹錕請來的人喝道:“好小子,竟敢動手,大夥一起上!”

在二公子和這些人打鬥的同時,朱雀向曹錕撲了過去,這時和曹錕一起飲酒的狐朋狗友也都趕了過來,攔在曹錕身前,朱雀一拳一個,將他們打倒在地,曹錕眼看想轉身逃走也來不及了,立刻擺出一招鷹擊長空,身子一側,雙手做鷹爪形,向朱雀抓來,朱雀一邊擋住了這招,一邊說道:“你還有臉用何家形意拳?你這個畜生。”

這個畜生當然只會使畜生拳,他別的拳法也不會,怎會因朱雀一句話舍爾不用?他一招無功,立刻變招,一招雄鷹展翅,攻中代守守中帶攻,是鷹形形意拳的佳作,出招虎虎生風,朱雀卻更為何雲雀感到悲哀,這曹錕的出手如此規整,說明何雲雀並沒有對曹錕藏私,而曹錕這畜生,竟然做出這種事。

想到憤慨處,朱雀不再和他纏鬥,使出一招小擒拿的招數,扭住了曹錕雙手的手腕,內力到處,曹錕腕骨被折斷,接著朱雀腿下橫掃,曹錕的雙腿腿骨也被踢斷。

曹錕慘叫著摔倒在地,這毫無人性的傢伙,還是生平第一次體會到這種痛苦吧。

朱雀回過神來,二公子這邊的戰鬥也剛剛結束,曹錕請來的江湖人士,如何會是二公子的對手呢?

早有家丁飛奔出去,去報告曹知府去了。

朱雀進了曹錕的廳堂,拿了兩張椅子出來,和二公子一人一張椅子,兩人就這麼坐在院子中,聽著曹錕的哭叫,等待曹錦華曹知府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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