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嬌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低著頭不說話。

芩芒說道:“嬌嬌所做的事,都是我讓她去做的,不關她的事。”

慕容寒山哦了一聲,問道:“那你都讓她做了什麼事呢?”

芩芒說道:“我,當時不明真相之時,我要為父親報仇,又苦於並非呼延刺日的對手,因此便想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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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說道:“所以你就讓她去偷神針門的毒經?”

慕容嬌站起身來說道:“毒經是我自己要去偷的,跟他沒有關係。”

慕容寒山臉色變得難看,問道:“那你是怎麼知道,神針門內有這本毒經的呢?”

慕容嬌說道:“我……慕容嬌一時想不出什麼解釋。”

芩芒說道:“是我告訴他的。慕容莊主,一切都是我做下的,這些罪孽都應該由我來承擔。”

他手掌一翻,手中已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反手向自己胸口要害刺去,朱雀早就聽他語氣不對,自從他知道自己錯殺呼延刺日後,一直帶著一股絕望的神情,這次見他自戮,立刻出手,將他拿著匕首的手給托起,因為事急,這一招使力大了,芩芒拿著匕首的手被朱雀撞起,他的手一鬆,匕首拿捏不住,“叮”的一聲,匕首釘入房梁,深入半尺,足見這匕首去勢之急。

這情形說明了芩芒死志堅決,而朱雀出手也凌厲無論,否則就不能阻住這一刺,芩芒慘然一笑:“難道我罪孽太深,你們連死都不讓我死嗎?”

慕容嬌似乎被駭得呆住了,這時才知道撲到芩芒身上,哭著說道:“你為什麼要做傻事?你要離我而去嗎?你要丟下我一個人?”

芩芒昂著頭,但眼淚卻流了出來。

慕容寒山見慕容嬌對芩芒鍾情已深,嘆了口氣,不知如何是好,朱雀問芩芒:“你對於慕容嬌的感情都是為了復仇而欺騙她的嗎?”

芩芒搖了搖頭。

朱雀又說道:“難道她在世上,也不值得你為她活著?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你的仇恨已成了過去,難道不該向前看看嗎?這生命中有多少美好的事情,在等著你,那些臨死之人,有多少想再多活一點而不可得,想想他們,你就應該知道生之可貴。”

其實芩芒剛才死志堅決,但被朱雀一阻之後,已不再這麼堅定,只是他還要為自己所做之事付出代價。朱雀向慕容寒山問道:莊主,這……

慕容寒山也覺得為難,這孩子已經知道錯了,難道還要逼迫於他?他不明真相,正所謂不知者不罪,他為父報仇之事,出發點並沒有惡意,償若他要是抵了呼延刺日一命,而慕容嬌又鍾情於他,難保不會再出什麼差池,就是為他殉情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裡,慕容寒山嘆了口氣,問道:“呼延刺日的那柄金尾梨花槍呢?你拿出來,以後只要不再胡亂殺人,我就再也不去過問你的事了。”

慕容嬌聽到慕容寒山有原諒芩芒的意思,臉上露出笑容,但芩芒卻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見到那把槍。”

朱雀和慕容寒山四目相對,都感到奇怪,這把槍隨著呼延刺日之死而不見,如果不是芩芒取走,那會是誰呢?

朱雀想起一事,問道:“那秦曉月,可是你殺的?”

芩芒問道:“你說的是鐵槍門下的秦曉月?不是,我和他無冤無仇,幹嘛去殺他?”

秦曉月就是被人告知芩破竹之死與呼延刺日有關,所有才有了鐵槍門去呼延家討要說法一事,如果不是芩芒所為,那麼此事肯定和失槍一事脫不了干係。

他們之所以懷疑秦曉月是芩芒所害,都是因為秦曉月和一名女子,都是死於毒針,這毒針乃是李承恩訂製,後為李楓晚偷了出來,給了芩芒一部分,他手裡還有沒有留下或者又給了別人就不知道了,如今李楓晚已死,難道此事就成了懸案不成?

想到這裡,朱雀對百里曲直使了個眼色,說道:“我們還要去查探一下線索,慕容莊主,慕容嬌和芩芒兩人就交給你了。”

慕容寒山點了點頭,只是天色已晚,當夜難以起行,兩人在萬劍山莊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朱雀和百里曲直就聯袂出發,去李楓晚家,再去查探毒針的線索。

到了李楓晚家,發現他家家門緊閉,還上了鎖,問了附近的鄰居,他們都說沒有在意,不知他們何時出門的。朱雀和百里曲直兩人只好從後院翻牆進入。

屋內依然有一股濃濃的草藥味,兩人都懷疑,難道李楓晚已經病重去世了?但這數日之間,償若他去世了的話,他的夫人應該給他辦喪事,不應該離家而去,漫天花雨雖然久不再江湖走動,償若他的死訊傳出,附近的武林中人,都會過來憑弔一番,如今他們不辭而別,應當不是李楓晚死了。

兩人在屋內查探了半天,百里曲直說道:“這裡恐怕有些不對。”

朱雀問道:“什麼不對?”

百里曲直說道:“你看地上的藥渣,我雖然不懂醫藥,也覺得這似乎不是治療中風的藥,而是尋常治療風寒的藥草。還有,這藥渣被熬成這樣,都已經發黑了,這說明,煮藥好像不是用來吃的。”

朱雀感到奇怪,如果煮藥不是用來吃的,那會用來做什麼?想到這裡,他心中一動,說道:“難道他是在裝病?煮藥就是為了讓家中充滿藥草味道,好讓人以為他病重得不行。”

百里曲直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了,但他一個暗器名家,為何要做裝病這樣的事呢?”

朱雀猜測:“或者是為了掩飾他去做什麼事,不讓人懷疑到他,對了,秦曉月不是說過,告訴他殺害芩破竹的兇手是呼延刺日的那人,不就是以為老人嗎?當時我還懷疑有可能是李楓晚,現在看來應該是李承恩了。”

百里曲直也覺得如此:“這樣說來,那秦曉月也是他殺的了,他殺秦曉月,乃是因為只有他見過李承恩,他一死,就無人能夠指正告訴鐵槍門呼延刺日為兇手一事,是他所為。”

朱雀說道:“不錯,咱們一直認為秦曉月是芩芒所害,就是因為他是死於毒針,而有毒針的,似乎只有芩芒一人,現在看來,當時中風在床上的李承恩也有毒針,只是沒想到兇手會是他。你看,李楓晚之死,會不會也是他做的?”

百里曲直本來想說,虎毒不食子,李楓晚再對不起他,再不孝順,李承恩也不可能殺了他,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但是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兒百里雪,自己不是因為她的胡作非為,而斬斷了她的手臂麼?而李承恩心機很深,難以用常理測度,若說是他殺的李楓晚,似乎也沒什麼奇怪的。

朱雀知他心思,不知如何勸慰,只好轉移話題,問道:“你看,那柄金尾梨花槍會不會也是他拿走的?否則他做事如此周密,為何要突然逃走?”

百里曲直說道:“他是用暗器的,要這把槍何用?”

朱雀說道:“聽說呼延槍王的槍法秘籍就藏在槍柄之中,也許他在暗器一事上,並不得志,因此想換門武功,正好槍法和槍都有了,豈非正合他心意?”

百里曲直苦笑道:“難得你還有心情開玩笑,不過,他得了這些東西,恐怕是不會再回來了。”

鞭王之語一語成讖,此後他們果然沒有見到過李承恩,此事就成了懸案,雖然朱雀認為自己的推斷不會錯,但因為沒有直接的證據,始終不能肯定,而呼延格在百里曲直的教導下,棄槍不用,改而練鞭,後來終於有了不小的成就。

至於芩芒和慕容嬌,兩人悔悟了自己所做之事,在慕容寒山的見證下,成了婚,婚後去了雲南一帶隱居,不再和江湖中人有何來往。

在他們成婚的這天,朱雀也來參加,朱雀忍不住問慕容嬌:“既然你以前告訴我的話,都不是說謊,那你所說的你師姊約我一事……”

慕容嬌心情不錯,或者能夠嫁給芩芒,所以感到滿足,她對朱雀說道:“我師姊常常提起你,說你人不錯,只是你們相遇的時機不對,而且你的心很野,不能總待在一個地方,不是理想的夫婿。”

朱雀自己知自己事,自己喜歡去探究江湖上的奇聞秘事,喜歡刺激,喜歡破解謎團後的滿足,確如她們所說,難道他和伊雪真的有緣無分了嗎?

慕容嬌說道:“即使我師姊喜歡你,你也要主動去找她呀,難道你還要等著她倒來追你不成?”

朱雀見到慕容嬌成婚時的喜悅,心中下定決心,一有時間,就去濟南府找她,他向慕容嬌說道:“祝願你和你的芩郎百年和好,早生貴子,白頭偕老!”

而他心中對於伊雪的想念,再也不能抑制。

慕容寒山也在這日喝得大醉,朱雀和他相識這麼久,第一次見他喝醉。

這一次,也是僅有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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